戰(zhàn)？

    戰(zhàn)，是誰……

    為何這個名字如此熟悉？

    白東臨的意識幻影混混沌沌，其表面布滿扭曲不定的漆黑線條，乃是極其可怕的“歲月蠕蟲”，一萬億無量衍紀才能自然孕育出一條。

    此蠕蟲，又與尋常狀態(tài)有所區(qū)別，氣息更加詭異可怖,?似概念中的一切惡意、死意、晦意，皆凝聚其中。

    時間過去太久，太久了，久到白東臨忘卻了最源初的記憶，連“戰(zhàn)”這般重要的存在，仿佛都已經(jīng)遺忘，只是感到有些許的熟悉而已。

    意識幻影依然毫無反應(yīng),?往漆黑中緩緩墜落，虛幻巨手竭盡全力的將其托舉,?那看似縹緲的模糊人影，在此地竟重過無盡諸天，手掌有些扭曲，快要破碎。

    “白！東！臨?。　?/br>
    “你，就止步于此了嗎？”

    “是誰，說要成為最強，超脫一切？又是誰，暗下決意，要滅絕黑災(zāi)之禍？”

    “而如今，你忘了這一切，要選擇永恒墜落于終末之無？”

    戰(zhàn)的聲音，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些許嘆息，轟鳴震蕩開來,?卻被無盡“歲月蠕蟲”蠶食殆盡,?難以抵達意識之中。

    “哈哈哈！吾,?曾結(jié)交過不少源點行者，葉,?陳，殤，北冥……”

    “他們，都成就了超脫極境，無論是哪一方面，都立于絕巔，令吾為之嘆服！”

    “而你，白東臨，身為他們的老鄉(xiāng)，藍星人，是吾見過最差勁的源點行者了！”

    “就這？就這??？”

    戰(zhàn)已經(jīng)快無法維持虛幻巨手，再喚不醒白東臨，他也無能為力了，只能換著花樣，甚至模仿著白東臨的言語習(xí)慣，刺激意識幻影。

    ‘’最差勁的源點行者！

    藍星，最差勁的藍星人！

    不會吧，不會吧，就這,?就這……‘’

    白東臨還在虛無記憶中打撈有關(guān)“戰(zhàn)”的信息,?突然聽到了陰陽怪氣的嘲諷，意識幻影猛然凝滯，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片純粹的漆黑最深處，有一點白光若隱若現(xiàn)。

    “嘿，臭小子，你果然不會讓人失望！”

    隨著那微弱的白光出現(xiàn)，戰(zhàn)精神一震，這就是他在尋找的東西，破局之法。

    不敢耽擱，生怕意識幻影又閉上雙眼，戰(zhàn)凝聚為數(shù)不多的力量，化作一縷光線，從掌心激射而出，洞穿一條條猙獰嘶吼的“歲月蠕蟲”，劃過眼眸中的無盡漆黑，直直的沒入了白色光點之中。

    “這，這是……”

    戰(zhàn)的一縷意識，化作人形，待看清光點空間中的一切，頓時愣在原地。

    “戰(zhàn)，沒想到你竟然沒死?！?/br>
    “初次見面，卻是這種場面，失禮了。”

    看著露出疑惑之色的戰(zhàn)，白東臨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來，這小小的空間之中，是一片純凈的雪白，而他也身穿白袍，與往日里的黑袍形象大相徑庭。

    “疑惑我為什么沒有徹底迷失？”

    看著戰(zhàn)點頭承認，白東臨蘊含繁雜情緒的漆黑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而幽藍的左眼，依舊是永恒不變的冰冷漠然。

    “呵呵，戰(zhàn)，看來你現(xiàn)在的力量很微弱，很微弱，已經(jīng)跌落至超脫之下，不然也不會看不穿我此時的狀態(tài)，同時，我心中也有很多疑惑，我想我們可以為對方解答?！?/br>
    白東臨走到戰(zhàn)的面前，與其視線交匯，眉心極速旋轉(zhuǎn)的十色本源宇宙之環(huán)已融為一色，不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黑色，而是違背常理的純白，神異非凡。

    “你這小子，還真是古怪……”

    戰(zhàn)微微搖頭，隨即就地盤膝而坐，待白東臨也坐下之后，繼續(xù)開口說道：

    “吾本以為，你已經(jīng)徹底迷失，卻不成想在殘存的源初意識之中，你的理智依然存在，很難想象，如此漫長的歲月之中，你是怎么挺過來的？”

    “畢竟，你本質(zhì)上并無超脫特性，還有，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遭了黑災(zāi)超脫者的道?。俊?/br>
    聽完戰(zhàn)的疑問，白東臨眼中閃過一絲追憶，這確實是漫長而難熬的歲月，至于，是什么時候……

    “我在最初的洪荒諸天，與眾彼岸激戰(zhàn)，以一敵千，戰(zhàn)至瘋狂，將祂們，連同執(zhí)劍者的總部一并泯滅摧毀的時候，我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br>
    “但那時，已經(jīng)晚了，超我意志與他我分身都已完全沉淪，唯獨自我與神我之中還僅存一絲清明?！?/br>
    “超脫者的手段，還真是可怕?。　?/br>
    白東臨暗自嘆息，充滿感慨，無奈，以及隱晦的佩服。

    “我心知，自己已經(jīng)完全落入超脫者的算計之中，無法改變當時的局面，便以最后些許心力，斬下了自我與神我中僅存的一點清明，凝結(jié)為現(xiàn)在的我，躲藏在意識的源初深處，以尋覓破局之法。”

    “本以為，這只是恐怖的幻境控制手段，直到漫長歲月之后才明白，超脫者的手段哪有這么簡單?！?/br>
    “時間的流逝，是真實不虛的，只是一萬億無量衍紀之后，我便瀕臨崩潰，慶幸，最后以‘神人兩面之道’，徹底融合了自我與神我，佇立于有無之間，消除了來自歲月的折磨。”

    白東臨說罷，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漆黑與幽藍，兩道眸光在虛無中交匯，玄異莫測。

    “有無之間？原來如此，伱還真是聰明，竟能想出這種方法，模擬出了超脫特性?！?/br>
    戰(zhàn)眸光閃爍，剎那間，便洞徹了白東臨此時所處的狀態(tài)。

    “可惜！”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就算能在歲月侵蝕之下保持自我又怎樣？我始終無法洞徹超脫者的手段，也找不到破局之法，甚至，連當初如何入局的都還想不明白！”

    “不愧是超脫者，超脫一切，無法想象的強大，我的境界還差得太遠了。”

    白東臨有些沮喪，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天賦，以及未來潛力極其自信，但從未小看過超脫者，本已窮盡想象去揣度，沒想到，還是差得太多。

    “東臨，這不怪你，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戰(zhàn)出聲勸解，他是超脫者，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無量差距，換做是他在彼岸之時，面對超脫者絕對做不到白東臨這般，還能憑借一己之力，留下殘存生機。

    “你是如何中了超脫者的手段，我可以為你解惑?！?/br>
    白東臨精神一震，作洗耳恭聽狀，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擾他很久很久了。

    “老實說，你這一次是有些倒霉了，尋常情況之下，超脫者是不會顧及諸天中發(fā)生的事情，祂們的精力都放在同層次的存在之上?！?/br>
    “恰逢無量道衍，此等盛況之下，可能會有存在領(lǐng)悟成就超脫的機緣，一位新的超脫者，自然有資格入祂們的眼，因此，按照慣例，黑災(zāi)超脫者會掃視一眼諸天漩渦?！?/br>
    “而你，好巧不巧，正在大肆吞噬黑災(zāi)諸天，落入了超脫者的視線之中，呵呵，這也不怪你，此等隱秘，知曉的存在少之又少?！?/br>
    戰(zhàn)搖頭失笑，仿佛有些幸災(zāi)樂禍，順風(fēng)順水的白東臨能吃一次虧，或許也并不是壞事。

    “好吧！”

    白東臨無奈搖頭，事到如今，悔之晚矣，盡快明悟處境，早日破局才是關(guān)鍵。

    “那么，我此時到底是處于什么狀態(tài)？幻境之中嗎？但我感覺，并不止于此?！?/br>
    “沒錯！”

    “尋常的幻境手段，哪怕是超脫者施為，也難以徹底的解決掉你這個不死不滅的妖孽?！?/br>
    戰(zhàn)心情不錯，又或者是好久未與人溝通了，言語之間充斥著調(diào)侃。

    “當超脫者的目光掃過你之時，你的一切秘密都將暴露在祂的眼下，并在瞬間，自動明悟出對付你的最好方式！”

    “以真實幻境，將你的本我意識，拉入終末之無，進行絕對鎮(zhèn)壓永封，此手段，只經(jīng)過最初的引導(dǎo)，后面的每一步，都是你自我的選擇，自我的沉淪，若是成功，外人無法破局拯救你，而你自己也無法拯救自己，形成邏輯閉環(huán)。”

    “除非是邏輯級超脫者出手，但……”

    戰(zhàn)搖了搖頭，很顯然，這也是渺小為無的可能。

    “真實幻境？”

    白東臨眉頭緊蹙，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哪怕覺醒天賦之初，也沒有過驕傲自大，反而自省，一條條列出能克制不死不滅的手段。

    一是鎮(zhèn)壓封禁，包括凍結(jié)時空，因果逆環(huán)，等等之類，這每一種可能，隨著實力的增長已經(jīng)破除殆盡。

    第二則是無主觀傷害的幻境，催眠，記憶洪流，人格影響……

    對于幻境，白東臨在最初遇見的“妖魔鬼怪”中的女鬼，給他上了第一課，雖然女鬼道行太淺，并不能徹底迷惑他的意識，反而被他用陽氣生生撐爆。

    還有一次，他在流浪帝的傳承爭奪之中，遭遇了“嗜幻妖”的侵襲，沉淪幻境，差一點沒出來，也是因此，他開始有意識的提高自己在幻境方面的抗性，待點燃意志之火后，意識一天比一天強大，再難被區(qū)區(qū)幻境迷惑。

    如今的他，有無數(shù)的他我分身分布天地間，記憶感知互通，想將他拉入幻境，就必須帶著所有分身一起才行，可是……

    “你想得沒錯，你的一部分他我分身，隨時處于所謂的觀察者狀態(tài)，不受外界影響，因此，幻境對你來說完全失去了作用?！?/br>
    “但，超脫者施展的真實幻境，可沒這么簡單……”

    戰(zhàn)看穿了白東臨的心思，搖了搖頭，詳細解釋道：

    “你當初察覺到了超脫者的目光，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是不是尋求超脫者的庇護？而你最熟悉，甚至接觸過的超脫者，也只有通天了?！?/br>
    “這是你潛意識里的選擇，所以你才會自滅去了洪荒世界，而黑災(zāi)超脫者，便順著你的選擇，在目光之中，一念生出了洪荒諸天，一比一的完美復(fù)刻，其中的每一個生靈，每一粒塵埃，都一模一樣……”

    白東臨聞言，微微一愣，難怪，他一開始根本毫無察覺。

    “這就是所謂的，真實，幻境？”

    “沒錯，你在洪荒諸天中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只不過里面被加了一些料，你，以及諸多洪荒生靈，都被扭曲了心性，賦予并擴大了陰暗一面?！?/br>
    “最重要的是，你們都被降智打擊了，對外界的感知，思維邏輯，都會下意識的傾向于錯誤的方向，也就是說，那時的你，與白癡無異！”

    白東臨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回憶起當初的行為，除了殺，就是吞，這不就是傻吃胡喝的低能白癡嗎？

    超脫者，夠狠，夠陰險！

    “以真實，將你引入完美的幻境之中，這已不能稱之為幻境了，而是存在于超脫者目光之中的奇異時空，從一開始，你就從未逃離過那位黑災(zāi)超脫者的目光……”

    “祂的目的很簡單，也快要成功了，便是將你的本我意識，拉入終末之無，而且，這還是你自己的選擇！”

    戰(zhàn)語氣幽幽，將白東臨的處境的說了出來，也只有明白了一切，才有助于接下來的破局。

    “好吧，我了解了?！?/br>
    白東臨雙眼微瞇，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抬眼注視著戰(zhàn)，開口說道：“戰(zhàn)，現(xiàn)在問題回到你的身上?！?/br>
    “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葬送了包括性命在內(nèi)的一切，將七色神光永遠封印在止戈諸天之中，并將之隱匿?！?/br>
    “你現(xiàn)在為何又出現(xiàn)在了這里？我的意識深處，而且，還對我了解得如此透徹……”

    白東臨眸光閃爍，意味莫名，追求絕對自由的他，對這種暗地里的目光，非常反感，哪怕對方是戰(zhàn)，甚至是目前唯一能幫助他破局的救星。

    他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而且面對超脫者，沒有隱藏心思的必要，強烈的不滿，自然瞞不過戰(zhàn)。

    “呵呵，臭小子，吾可是超脫者，你這樣說話，是不是……”

    “停！”

    “戰(zhàn)，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在這鬼地方究竟度過了多少歲月，說真的，此時的我已經(jīng)無法做到，將自己再拉到超脫之下的位置，卑尊之別，與我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br>
    白東臨微微側(cè)頭，幽藍眼眸中的蒼茫漠然之意，讓被死死盯著的戰(zhàn)，心里都生出了一絲異樣。

    “好吧，我能理解?！?/br>
    戰(zhàn)聳了聳肩，悄無聲息間，認可了白東臨的同輩相處。

    “其實，你不必多想，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br>
    “吾當初，確實是死了，也只有死亡，才能滿足布下的手段，將止戈諸天化作囚籠，并徹底隔絕，但就在最后的消散之際，吾看見了一直尋不到蹤跡的七色神光……”

    戰(zhàn)語氣中帶著感慨，慶幸，也就是這詭異莫測的七色神光，才引發(fā)了那一場恐怖的大戰(zhàn)，無盡諸天被牽連其中，紛紛泯滅，不知有多少生靈化作灰灰，連超脫者都隕落了三位，其中的慘烈之處可見一斑。

    止戈，止戰(zhàn)。

    戰(zhàn)，見不得戰(zhàn)爭永遠的持續(xù)下去，不忍生靈涂炭，便選擇了犧牲自己，從源頭之上結(jié)束了那場無休止的恐怖大戰(zhàn)。

    “吾看見了七色神光，它極速穿行于漆黑通道之中，視吾的封禁手段為無物，那一刻，吾以為計劃失敗了，便向七色神光沖了上去……”

    “七色神光，與最初似乎發(fā)生了異常的變化，吾在其中感知到了一具沉眠中的靈魂，現(xiàn)在想來，那應(yīng)該就是你了，白東臨?！?/br>
    戰(zhàn)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白東臨，他猜測，就是因為七色神光融合了生靈的靈魂，這才會被他所感知到蹤跡。

    “吾很好奇這神光到底是什么東西，便在消散之際，沒入了神光之中，卻不成想，吾自我施加的自滅，竟然消融了?！?/br>
    “在外界，哪怕是超脫者的眼中，戰(zhàn)已經(jīng)死了，可吾還活著，活在七色神光之中，作為代價，吾失去了自由，以及對外界的感知，被永遠束縛在神光里，直到不久前……”

    “白東臨，你潛意識里的求生欲，觸動了七色神光，它蕩漾起一絲漣漪，吾，也在那時終于感知到了外界，第一眼便看見了你?！?/br>
    “憑借超脫者特性，一眼之下，吾自然了解了你的一切，與那位黑災(zāi)超脫者，一般無二?！?/br>
    “呵呵，不同的是，吾不會害你?！?/br>
    戰(zhàn)低聲輕笑，似乎想緩和氣氛。

    “在未來，你是覆滅黑災(zāi)的希望，同時，七色神光完全由你而動，吾的生死，已經(jīng)與你捆綁在一起了……”

    白東臨默然不語，思緒流轉(zhuǎn)，對戰(zhàn)的描述，暫時的選擇性了相信，至少目前而言，一位為了諸天生靈，愿意放棄自己生命的超脫者，這無疑是非常偉大的，換一下位置，他自認是做不到的。

    “戰(zhàn)，我還有一個疑問?！?/br>
    “哦？”

    戰(zhàn)抬眼示意，他很愿意為白東臨解惑，這是提高彼此信任最快的方式。

    “不是狂妄自大，我自認為，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之后，我一定會踏入超脫極境。”

    “既然如此，此時的我陷入絕境，為什么未來成就超脫的我，不出手助我？”

    白東臨眼含不解，這也是他在思考的問題，雖然意識在這鬼地方無法延伸進未來迷霧，觸碰不到未來身，但那是針對于彼岸而言，超脫級別的未來身，應(yīng)該不必如此麻煩吧？

    “哈哈哈！”

    戰(zhàn)仰天大笑，沒想到聰明至極的白東臨，也會陷入認知誤區(qū)。

    “白東臨，首先你要明白一點——”

    “過去已知且可變，未來未知亦可變，唯現(xiàn)在永恒！”

    “現(xiàn)世，現(xiàn)在，此時此刻，是一切的真實之點，無論過去的我們有多么弱小，無論未來的我們又有多么強大，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現(xiàn)在是唯一且永恒的，是它鏈接起了過去與未來，是兩者存在的基石，其存在意義，至高，且不可取代?！?/br>
    “未來，處于混沌疊加的無序狀態(tài)，沒有觀測之時，誰都不知道時間迷霧下面是什么，這也是為什么你召喚未來身之時，需要將意識探入未來之中。”

    “是你的視線，觀測了混沌態(tài)的未來，使其在無窮的無序之中，坍縮出一種唯一結(jié)果，這才有了未來身踏入現(xiàn)世的基礎(chǔ)?！?/br>
    “至于超脫者級別的未來身，確實不依靠觀測而存在，想踏入現(xiàn)世也沒有那么麻煩了，至于為何沒有出現(xiàn)……”

    戰(zhàn)語氣一止，上下打量了一些白東臨，意味深長的說道：“或許，他是脫不開身吧。”

    “嗯??？”

    白東臨神情一動，欲言又止。

    “哈哈哈，吾逗你玩的，這不是看氣氛太緊張了嘛！”

    “臭小子，既然你未來會成就超脫，那么說明眼下的困境難不住你，這也是吾能暫時擺脫七色神光束縛的原因，這不是幫你來了嗎？”

    “你是注定無事之后，才會有未來的超脫級自己，你的未來身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那么，他還降臨現(xiàn)世干嘛？閑得沒事干??？”

    戰(zhàn)緩緩起身，抬起虛幻手掌，拍了拍白東臨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記住，是現(xiàn)在的你，成就了未來的自己，無論他有多強大?！?/br>
    “現(xiàn)世，現(xiàn)在，此時此刻，才是一切?！?/br>
    “兩者之間的先后邏輯，可不能顛倒了。”

    白東臨聞言，心中閃過一絲明悟，了然點頭。

    “我懂了。”

    “戰(zhàn)，請動手吧，帶我離開這里！”

    戰(zhàn)擺了擺手，扭曲模糊的身影愈發(fā)虛幻，他從七色神光逃逸出的力量，極其微弱。

    “東臨，這一點還得靠你，七色神光只會聽你的命令，讓它，放吾一只手臂出來?！?/br>
    “一只就夠了！”

    “什么狗屁黑災(zāi)超脫者？”

    “不過概念級罷了，吾只手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