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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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瀾醒來已經(jīng)有半月余,卻是不能起身,那一劍刺穿了他整個胸腹,要養(yǎng)好傷沒那么容易,特別是在醫(yī)療十分落后的古代,能撿回這條命,已經(jīng)是上天垂憐。 趙鐵柱每日下了朝便火急火燎地趕回鐘粹宮,如今鐘粹宮內(nèi)殿中并沒有幾個伺候的宮人。凡事都是他跟長孫雪親力親為,一些長孫雪不太方便做的事,便由孫德福來照料。 趙鐵柱輕輕推開了寢宮的門,長孫雪坐在阿瀾床邊正在看書,聽到推門聲便側(cè)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他,便站起身來將書放在了身后的桌上。 “二哥還睡著,方才太醫(yī)來瞧過了,傷口也換了藥。”長孫雪小聲同他說著情況,怕吵醒了她二哥。 趙鐵柱點(diǎn)了點(diǎn)頭,每日他去上朝時(shí),長孫雪便來接替他看著阿瀾。 長孫雪見他點(diǎn)頭,也似回應(yīng)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同這位皇帝并無什么話講,他從前來將軍府時(shí),她不過八.九歲,雖然見過許多次了,但從未曾說過幾句話,后來又因他逼二哥進(jìn)宮,長孫雪便對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這么多天來見他對二哥確實(shí)一片真心,芥蒂雖放下了,卻也沒什么言語。 長孫雪從他身邊走過,離開時(shí)輕輕帶上了房門。 趙鐵柱這才走到阿瀾床邊坐下,他將手伸進(jìn)了被子中,摸了摸阿瀾的手。 興許是傷口疼,阿瀾這些天里睡時(shí)手會有意無意地想去碰那傷口,好在此刻他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了身側(cè)。 趙鐵柱又從他指縫間擠進(jìn)自己的手指,看著他依舊蒼白的臉,心里一陣陣泛酸。 這么多天了,他依舊睡不好,阿瀾那日拔劍自戕的一幕像刻在了他心里,只要他閉上眼入了夢,便會從這樣的夢中驚醒。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患得患失過,經(jīng)此一事他才明白,他始終都演不好皇帝這個角色,盡管他擁有燕重云腦中的一切。 可他到底不是燕重云。 他在面對那一刻時(shí),他只是他自己,一個驚慌失措,心神大亂的趙鐵柱。 趙鐵柱垂著眼眸輕嘆,恨自己太不爭氣。 “嘆什么氣?”王富貴睜眼就見皇帝苦著一張臉嘆氣。 一張嘴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這喉嚨像個破了的風(fēng)箱,又干又啞。 “阿瀾……”趙鐵柱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又聽到他聲音干澀暗啞,“我給你倒杯水?!?/br> 隨即松開了被子下握著的手,轉(zhuǎn)身從桌子上拿起水壺給他倒了杯溫水。 趙鐵柱將溫水喝到自己嘴里,又轉(zhuǎn)身回去回去渡他。 這些日子他因傷勢無法起身,用勺子喂又總會漏出來流入他的側(cè)頸,這諾大的皇宮里連根吸管都弄不來,只能用這個土辦法了。 唇齒相碰之間趙鐵柱只是單純地想將水都渡給他,如此幾個來回,王富貴覺得喉嚨好了許多。 趙鐵柱在他說“不喝了”以后,望著那雙水潤的唇,這才憐惜地、小心地、輕輕地在上頭吻了兩下。 仿佛在親吻他最珍貴的寶貝。 王富貴在他離唇后問他:“怎么又在嘆氣?我這傷口越來越疼了,你實(shí)話跟我說,我是不是傷口惡化了,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你總在嘆氣?” 王富貴每回醒來,只要是皇帝守著他的時(shí)候,總會看到皇帝嘆氣。 趙鐵柱忙言:“瞎說什么,疼就是在長新rou,你很快就會好,不許亂說。” 天知道他有多怕聽到“活不了多久了”這種話。 王富貴將手伸出,輕輕扯了扯皇帝的衣袖,“那你嘆什么氣。” 趙鐵柱垂著眸握住了他的手,“到底還是因?yàn)槲姨珶o能了,所以才叫你走了這一步。我早就該向你坦白,我不是什么讀書人,也沒攻讀什么歷史,更不是什么教授,我只是一個歷史只考過八分,搞電子測評的死宅男罷了?!?/br> 王富貴猜到了皇帝是因?yàn)樗糟抟皇伦载?zé),卻沒想到他和自己一樣,當(dāng)初因?yàn)楸舜说某缇吹难凵穸x擇了說謊。 又想到了他倆擱在現(xiàn)代宛如土狗的名字。 不由得想笑。 這世上同他如此般配的人除了眼前的皇帝,還能有誰? “對不起,我如果早點(diǎn)跟你坦白,你也許就不會太信任我,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br> 王富貴輕輕晃了晃他的手,“你傻不傻啊,我不信你信誰?你還有燕重云的記憶,我什么都沒有,如果你非要這么說,那我也要跟你坦白?!?/br> 趙鐵柱抬頭:“什么?” 王富貴說:“我也不是什么影帝,我只是一個跑了很多年的龍?zhí)祝乙豺_了你,我們扯平?!?/br> 趙鐵柱沒想到他會和自己一樣,都在原來的身份之上說了謊。 “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是影帝還是龍?zhí)?,我都覺得你很厲害。” 王富貴也說:“對啊,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論你從前做什么,是誰,你現(xiàn)在都是皇帝,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br> 似是怕這樣的說辭還不能夠讓眼前已經(jīng)陷入死胡同的宅男走出來。 王富貴又說:“這一步是我自己的選擇,長孫家是我身為‘長孫透’這輩子都繞不開的結(jié)局?!?/br> “男貴妃這一生避免不了的,我也避免不了,在這場戲里,我就是他,我背負(fù)了他所有的一切,我替他從那一跤之后努力的活到那一天,我也以為我能夠全身而退,但這場戲的結(jié)局是注定的,長孫家的悲劇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