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點了點頭,平靜的敘述道：“當(dāng)年我們這批上岸的人魚都參與了這個計劃，我主要負責(zé)的是把國家的意向提前傳遞出去，讓同伴們做準備?！?/br>
    “當(dāng)初為了做事方便,她們給我選的是葉家最小的女兒，葉家是開國元勛的副手，作為葉家的人能知道很多秘密?！比~歸說：“實際上這個身份的確方便我做很多事。”

    “那陳徽君……”

    “她當(dāng)初并不在我的計劃內(nèi)。”葉歸隊林風(fēng)說：“我倆住一個大院,父母也都相識，從小一起長到大。后來,父母看我們兩個合適便撮合，陳徽君也對我有意思，我們兩個便順理成章的結(jié)了婚?！?/br>
    葉歸輕輕笑著說：“和她婚后的日子的確是我這幾百年里過的最幸福的一段時光,我甚至考慮過為她生個孩子。但人類的基因不能讓我受孕，檢查來檢查去也沒有任何解決的方法，之后也是徽君工作忙，我們也就放棄了要個孩子的念想?！?/br>
    她說完這話，就看了看林風(fēng)隆起的腹部,艷羨的說：“你能和趙舒清擁有屬于自己的小魚,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br>
    林風(fēng)重重的點了點頭，覺得葉歸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她摸著肚子，感受著腹部的胎動,小魚們很精神,正在她的肚子里翻來翻去，有點辛苦，但還能承受。

    “人類和人魚生出來的孩子,壽命能有多長？”林風(fēng)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眉眼低垂：“如果永生酶是真的，我希望她們和趙舒清能跟我一直在一起。”

    葉歸看著林風(fēng),頭頂柔軟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讓葉歸心中微微動搖。

    她不是不知道人類的壽命有多短，幾乎只占人魚生命的四分之一，如果愛上了人類，那剩下的絕大部分日子都將會是一個人。

    葉歸握著她的手，低聲說：“你的愿望會實現(xiàn)的?！?/br>
    ***

    沒多久便迎來了春節(jié)，雖然人魚的事情還是鬧得沸沸揚揚，但傳統(tǒng)節(jié)日還是要過的，只不過城市目前還是暫封的階段，想要出來進去還得需要驗明正身，但好在有人魚試紙，倒也沒有那么復(fù)雜。

    除夕這天，別墅里格外熱鬧，陳徽君怎么也算是個大領(lǐng)導(dǎo)了，年前就有人絡(luò)

    繹不絕的送禮，趙舒清就摟著林風(fēng)站在二樓陽臺往下看，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車排著隊一樣往這邊趕，當(dāng)真格外熱鬧。

    林風(fēng)沒見過這個陣仗，還以為家家戶戶過年都是這樣，后來還是趙舒清跟她解釋她才知道原來那些人不是來看自己和趙舒清的，而是來看陳徽君的。

    “沒有關(guān)系?！绷诛L(fēng)還‘好心’的安慰趙舒清：“以后也會有那么多人給你送禮的?！?/br>
    趙舒清謝謝她了。

    但除夕這天，門口卻一輛車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和前幾天截然不同。

    趙舒清正在廚房跟阿姨一起做飯呢，瞧著空空蕩蕩的客廳不由問道：“之前那些送禮的人呢？怎么都不見了？”

    阿姨正在清洗一盆送來的螃蟹，聞言就對趙舒清笑道：“陳委員不讓，今天特意派了人攔在了小區(qū)門口，送禮的都不讓進，門口也有站崗的軍官，陌生人都攔住了?！?/br>
    獨棟別墅前有一條通往主干道的路，路口還有站崗的士兵，趙舒清從廚房探頭往外一看，就看到她們剛攔下一輛白色的轎車，無論對方說什么都不行，最后還是被趕走了。

    趙舒清納悶：“為什么啊？”

    “陳委員說想清靜清靜，不想看到那么多人。”阿姨把清洗好的螃蟹翻了個個，肚皮朝上的放在了蒸籠里，又在它們的肚皮上放了一片生姜，然后蓋蓋開火蒸。

    就在趙舒清納悶時，就聽到廚房外面?zhèn)鱽砹藙屿o，趙舒清擦了擦手就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林風(fēng)站在地下室門口張望，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很快，趙舒清就看到葉歸被護士攙扶著從地下室上來，她今天的氣色很好，臉頰紅潤看著精神也不錯，瞧著林風(fēng)就走了過來，挽著她的手扶她去沙發(fā)上休息。

    阿姨也出來看了一眼，笑著對趙舒清說：“趙博士，你把水果送過去吧，廚房這邊我一個人忙就可以了?！?/br>
    趙舒清點了點頭，把水果拿了過去。

    把水果放下，就聽到兩條人魚在那邊說悄悄話。

    林風(fēng)問她：“你怎么上來了啊？醫(yī)生讓你出來嗎？”

    葉歸笑著說：“過年了我也想出來透透氣，醫(yī)生也建議我多出來走走?！?/br>
    林風(fēng)歪著頭問她：“過年是什么？”

    她還不懂，為什么人類要過年。

    趙舒清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了倆人面前，對林風(fēng)說：“就是一種節(jié)日，忙碌了一年的大家都聚集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上幾天。”

    林風(fēng)扭過頭問道：“每年都要這樣嗎？”

    “嗯?！壁w舒清點頭：“每年都要這樣?！?/br>
    林風(fēng)蹙著眉頭低聲嘀咕：“人類真的好麻煩啊……”

    葉歸笑了起來，拉著林風(fēng)開始說小魚們的悄悄話，林風(fēng)豎起耳朵聽著，有的時候還笑著插上幾句嘴，氣氛看起來格外的融洽。

    陳徽君中午就回來了，一進屋就看到家里熱熱鬧鬧的還恍惚了一下，瞧見客廳里葉歸跟林風(fēng)她們說話，阿姨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滿屋子都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葉歸瞧見愛人回來，就起身走了過來。

    “你回來了？”葉歸像以前那樣站在門口迎接她，柔聲關(guān)切的問道：“部里忙不忙？除夕也要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