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動而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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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間耳聞帳外的一陣嘈雜,雨露自睡夢中微微蹙眉,往他懷里鉆了鉆,繼續(xù)睡。楚潯卻是睜開了眼,環(huán)著她的那只手抬起時順勢捏了捏她的耳垂,又闔眼緩了一會兒神。 昨夜幕天席地一回,怕她著了風(fēng)寒,楚潯回來時便喚了人燒開熱水給她沐浴過,細(xì)細(xì)擦洗時瞥見她后背上被樹皮劃出來的擦傷,上了點藥。他時而覺得是她嬌氣太過,時而覺得是自己總失分寸,但細(xì)想,還是她這身子骨媚人的過錯。 隨行的御醫(yī)受令端著避子湯入帳時,皇帝正坐在榻沿,垂眸看向被錦被裹住的女人,輕柔地替她將青絲撥到耳后。 他掃過御醫(yī),只將雨露的手腕拎出來,只用眼神示意他上前。御醫(yī)便放下那碗避子湯,無聲行禮后,來到塌邊搭脈。雨露還在睡,迷迷糊糊間似聽到有人說話,又忽覺熟悉的溫度遮住了自己的耳朵,擋住了人聲。 “這位……”御醫(yī)不知該怎樣稱呼,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xù)道:“這位御妻,比尋常女子脈相虛浮,氣血虧損,好在時候不晚,眼下及時調(diào)理,便不會于壽元有損?!?/br> 皇帝面若冰霜,另一只未遮著她耳朵的手屈起兩指,輕輕敲了幾下榻沿,冷聲道:“先寫方子,到了行宮日日送藥過來,不論什么藥材,宮里宮外,隨你們太醫(yī)院取用?!?/br> 語罷,他又瞥向那碗避子湯,問道:“這藥,她可還能喝?” “陛下放心,六宮避子藥方子都是最溫和的,不會傷身子?!庇t(yī)拿捏不好陛下的意思,直言道:“眼下,這位娘娘若還未調(diào)理好身子便懷了龍嗣,才更有虧。” 這與楚潯心中的答案大差不差,他擺了擺手,打發(fā)御醫(yī)出去,起身時將她那只手送回錦被之下。 帝王離開后,帳內(nèi)只有兩位侍女守著寧靜。 雨露身上酸,在睡夢中腰間還似被什么壓著似的。直至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她才不得不睜開眼,掙扎了片刻才起身尋找聲音的來源——一只被關(guān)在木籠里的赤狐。 小狐貍的耳朵大而尖,耳背是灰黑色的毛,脖子上皮毛雪白,像戴了條白圍領(lǐng),紅褐色的皮毛一直延伸至尾巴上,好似還帶著點金色。許是被嚇著了,正在籠子里不停踱步,爪尖抓著地。 她眼睛一亮,這才想起昨夜楚潯帶自己出去原本是做什么的。 起身時兩個侍女來給她穿衣,雨露便隨口問:“幾時了?陛下呢?” “回姑娘話,巳時了,陛下晨獵未歸,這是叫人送回帳里的?!?/br> 雨露應(yīng)了一聲,待理好衣服便迫不及待跳下木臺湊上去看那只小狐貍。這等小獸野性未訓(xùn),見她靠近有些排斥的發(fā)出威脅的聲音,尾巴毛都有些炸開。侍女提醒她仔細(xì)被抓了手,雨露坐在軟墊上,從楚潯案上拿了支筆逗弄它,笑得眉眼彎彎。 晨獵的人陸續(xù)回來,她自許多馬蹄聲中,獨獨捕捉到楚潯的御馬從遠(yuǎn)處踏來的聲音,連他翻身下馬時的聲音都格外明晰。 楚潯沒將獵物帶回帳,在門口不知交代了什么才進(jìn)來,一眼瞧見正拿自己毛筆逗狐貍的雨露。那狐貍已經(jīng)放松了許多,趴在地上將那只毛筆啃的炸了毛,還添了許多咬痕。雨露坐在軟墊上,及腰青絲鋪在腦后,歪頭枕在膝上看過來時又滑下肩膀,桃粉色的衣裳襯得人比花嬌。 “陛下回來了?”她放下那只被啃咬壞了的毛筆,指了指小狐貍:“那臣妾可要把它放出來了?” 楚潯抬手讓那兩名侍女出去了,拿手帕擦手后,將腰間的鑰匙拋到她手中,叮囑:“狐貍最愛咬人,小心些。” 那看著老老實實的小赤狐從籠子里出來便大有要胡鬧的意思,跳上楚潯散落著折子的木案上,尾巴將掛了一案的筆都掃落了,踩出幾個臟兮兮的爪印,耀武揚威地蹲坐下來。 “你把他折子踩臟了,他要罵你的?!庇曷对囍置駥嵉陌讎I(lǐng),被它拿爪子拍了一下,又放下了。 楚潯換衣裳時看了眼那碗被她喝空的藥碗,想起那御醫(yī)說的話微微蹙眉。坐回案后,他將她拉得近了些,手掌撫過她幾縷未束的長發(fā),緩聲問:“那藥哪里來的?吃了多久?!?/br>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雨露不大自在,也不瞧他,垂著眼小聲說:“兩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再吃了?!?/br> “知道傷身子嗎?”他還是那副叫人瞧不出喜怒的神情,但語調(diào)卻是冷的,不錯眼盯著她,“回行宮后早晚都得喝藥,朕親自盯著?!?/br> 林雨露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怯生生問:“陛下什么時候知道的?” “從前有過疑心,”他瞥她一眼:“你走后,搜宮搜出來的?!?/br> “疑心?陛下懷疑過……?” 楚潯凌眉微挑,默了片刻,不知該不該說,說了又怕她羞惱多心,斟酌著只挑明幾句:“與旁人不同,又纏人得厲害,自然起疑?!?/br> 他自然不會傻到以為她是天賦異稟,只是從前胡亂猜測只是習(xí)練過什么,沒想到還有吃那yin藥的關(guān)系。看她面紅耳赤,楚潯不再對此多言,只是垂目收起了被狐貍掃落的毛筆,像是不經(jīng)意地隨口一提:“你年歲小,不必對床榻上的事執(zhí)拗,男女之事,有情自有欲?!?/br> 雨露似懂非懂,看著小狐貍在皇帳里到處亂跳,將半張guntang的臉埋在膝間,小聲問:“陛下從前……動過情?” 未料到她這會對此事探究,楚潯整理折子的手頓了頓,又覺得她有此一問也是好事。于是他抬掌將雨露小半張臉自膝間抬起,不準(zhǔn)她回避他的眼神,指尖輕輕摩挲過她下頜。 “在意?”他微瞇雙目,語調(diào)輕而上揚。 雨露聽出他是真在問自己,不是從前那種高位者看似問句其實只是告問事實的陳述。她被他挑著下頜不得偏頭,只能慌亂地避開他視線,手指緊捏著袖口,支吾著說:“只是隨口問問……” 赤狐在皇帳里巡視一圈,發(fā)現(xiàn)逃不出去,抬爪子去扒木架磨爪子,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楚潯用余光瞥了一眼,手掌穿過青絲撈起她的腰,微微抬起扣進(jìn)懷里,在她眉心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又偏頭在她耳畔輕嘆:“從前以為,情與欲是可以分開的?!?/br> 情動而欲生,嘗過一次,便不會再想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