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春——”冬橋拉住她,想讓她冷靜下來,“尸體已經(jīng)被拋了?!?/br> “對……我讓人把他給拋了?!贝簶虼瓜马?,“我竟然一步錯步步錯。只想著毀尸滅跡……其實我當時是有點兒默認了祝升將涂北笙殺了的吧,所以才一門心思要毀尸滅跡……為什么呢……” “春?!倍瑯蛭兆∷氖?,想讓她冷靜下來,“我們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梁燕呢?青鳳嶺那邊的人肯定知道我們來了?!?/br> “你不是已經(jīng)推斷出他和青鳳嶺沒關系了嗎?青鳳嶺自然不會為了他和我們犯沖。涂北笙的尸體也被我們拋了,他們也沒有證據(jù)是我們殺的?!?/br> 春橋幽幽嘆了口氣,最終微微一笑:“好?!?/br> 她閉上眼,她幾乎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對是錯,但是夜橋做事哪里需要什么對錯是非,只要他們能解決好這件事情,平安地回夜橋就夠了。 她左手拿起桌上的小刀,那本來是她向小二借來削水果的。小刀斜切過段關鶴的脖子,割過頸脈的一瞬間鮮血噴出來了。段關鶴也瞬間清醒過來,他痛苦地叫喊出聲,下一秒被春橋割破喉嚨失聲,連嗚嗚咽咽都聽不清聲音。 他瞪大一雙眼看著他們,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樣死去,幾乎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局勢變化造就了這一切,在他被打暈的時間里又發(fā)生了什么? 他深知夜橋的人心腸歹毒,殺人不過頭點地。 他來不及掙扎,來不及叫喊,感受到血液從脖頸處持續(xù)噴出,像是雨水濺落在地上那樣噴灑在周圍的物體上。 春橋后退了幾步,她明顯不打算再動手。她扳著一張臉將小刀丟在一旁,任由段關鶴這樣被放血死去。 興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只不過死不瞑目。 夜半三更,春橋和冬橋打算離開申州。 這次的事情不知道是否辦妥了,留了些隱患,但春橋打算到時候將事情告訴盼,讓她進一步查明后再進行處理。 春橋還是有些擔憂:“得把事情跟盼說一下,不然真的很難處理?!?/br> “好?!倍瑯螯c點頭,“不過現(xiàn)在,有另外一件緊要的事情要處理?!?/br> 春橋聞聲神色一變,下一秒兩人同時拔劍,背對著對方,將自己的后背留給對方。 他們剛走出申州的城門,在這荒郊野外,被人攔截了。 風吹過樹和野草,這下他們終于清楚地聽到稀碎的鈴鐺聲?!岸b忊彙币宦曈忠宦?,像是鬼哭狼嚎,刺耳又幽怨。青鳳嶺很多人帶著青玉鈴鐺,不過他們將鈴鐺聲控制得很好,需要藏匿行蹤的時候是不會讓人聽到聲音的,而一旦能讓人聽到鈴鐺聲,要么是十分靠近了,要么是他想讓你聽到。 春橋順著鈴鐺傳來聲音方向飛出兩柄飛刀,不知是否是飛到了鈴鐺上,發(fā)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響聲,里面的珠子像是要把鈴鐺外壁給搖碎。 那人似乎動了兩下,鈴鐺聲終于恢復正常,變成清脆的鈴聲。 “夜橋的冬橋、春橋。久聞大名?!弊呱锨暗氖且粋€背著大砍刀的中年男人,他一邊拍手一邊笑道,“果然年輕性子急,這么快就要走呀?不多留申州幾日么?” 春橋臉色一冷:“留夠久了,得回了?!?/br> “還是留下吧——”他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緊接著他身邊竄出來一個跟猴似的男人,直奔春橋和冬橋的方向,春橋往后退了兩步,冬橋轉身抬起劍和他對上。 猴一樣的男人說話也跟猴似的,聲音很尖,像是嗓子被人破壞過,或者是他故意要這樣扯著嗓子。 “哎喲——江湖上傳得沒錯,冬橋就是春橋養(yǎng)的一條狗。誒嘿——主人往后一躲,狗就沖上前要咬人。” 這樣侮辱性的激法對于冬橋來說沒用,冬橋輕蔑地笑了一聲,說:“你說得對?!?/br> 春橋歪歪腦袋,一副“是這樣的,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看著跟猴似的男人。 “那我就先打主人,再來教訓你的狗——”他斜著嘴哈哈一笑,將劍甩得跟棒一樣,跳起來要給不遠處的春橋一劍,像是要劈開她整個身體。 春橋靈敏地躲過他這一劍,躍起飛到旁邊,她的動作很快,迅速地甩出一道劍氣揮向這位猴一樣的男人,她打架的招式不像她這個人一樣花哨,每次對上都有點招招致命的意味在其中。 她的江湖上少見的可以兩只手各自同時cao控兵器的人,她的左手比右手的靈敏程度要差些,不過舞雙刀雙劍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在話下。 她右手提劍要殺人,左手抬起的一瞬間,冬橋將跟猴似的男人逼到春橋的身邊,迫使他被兩個人夾擊,而此時春橋左手袖口里藏著的針刺進了跟猴似的男人的脖頸處。 “好了——”她微微一笑,將針留在他脖子上,“沒什么事,應該不會死,但有毒?!彼罂车吨魅艘约八磉叡姸嗳颂裘?,“現(xiàn)在呢,要談,還是要打?” 大砍刀主人輕笑一聲:“春橋想和我們談什么?” “是你們,想跟我們談什么?”春橋將跟猴一樣的男人踢開,抱臂在一旁,“夜橋和青鳳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們這樣攔路要殺我們,意欲何為?” 其中有人忍不住道:“殺了我們大當家的小公子,還有臉——” “誰?殺了誰?”春橋裝傻充愣。 “涂北笙?!贝罂车吨魅私釉挼?,“前段時間,你們的生橋殺了涂北笙。我們如今,想知道買主是誰。但如果夜橋要為了買主保密,我們只能找夜橋尋仇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