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其實林清鶴比之前稍微清醒一點,只是一切出于最原始的想法,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不會克制,不會隱藏,摘下了束縛的面具,后果什么的都拋之于腦后,給一根引線他就能順著點燃。 在酒店里已經(jīng)洗過澡,他跌跌撞撞在衣帽間換上睡衣,又在盥洗室待了一會兒。 岑寒守在外面瀏覽下級發(fā)的郵件,順便處理回復(fù),等林清鶴結(jié)束出來,他漫不經(jīng)心收了手機(jī)。 “睡覺?” “嗯?!狈块g里開了低溫空調(diào),林清鶴躺上床蓋上薄被準(zhǔn)備睡覺。 沉悶的腳步聲漸近,岑寒按下開關(guān),周圍陷入昏暗,落地窗外的花燈光線朦朧,將人映照在陰影中。 “晚安?!?/br> 林清鶴在昏暗中睜著眼睛,忽然叫了聲言津。 “嗯?怎么了?”岑寒停留,以為他有什么需要。 一陣窸窣,林清鶴挪到床邊。 他只能看清楚岑寒的輪廓,看不清對方眼底的情緒,黑暗成了掩蓋罪行的保護(hù)傘,讓人變得有恃無恐。 他說道:“在一起吧?!?/br> 猝不及防的四個字,岑寒沒能立即理解。 “什么?” “我說,”林清鶴重復(fù)一遍,他湊近站在床邊的岑寒,雙手搭在寬闊的肩膀上,直起身慢慢朝那唇邊靠,吻了吻念道,“我們在一起吧?!?/br> 說完他學(xué)著岑寒第一次吻他那樣,笨拙地交換熾熱的氣息,干凈純粹如同獻(xiàn)祭。 清涼的薄荷香蔓延開來,唇舌柔軟,如同夢里的棉花糖,泛著絲絲甘甜。 林清鶴表達(dá)情意的方式溫柔繾綣,織著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迷網(wǎng),一沾就食髓知味了。 明白這是在給出答案的岑寒將林清鶴緊緊攬入懷中,反客為主,親吻由細(xì)碎變?yōu)闈駸峤焕p,好似萬般珍愛。 他擁著林清鶴,手掌撫過那柔順長發(fā),寂靜的房間里水聲朦朧曖昧。 大床陷下去一角,林清鶴的頭發(fā)鋪開散在枕頭上,他毫無保留將自己交給岑寒。 兩人身影交迭。 今夜,等待的列車穿過漫長的隧道息停到站,呼嘯的風(fēng)聲是我至死不渝的愛戀。 . 天氣晴朗,鮮花的芬芳被風(fēng)吹進(jìn)落地窗。 宿醉后醒來的感覺并不好受,林清鶴支起上半身皺著眉看向四周。 各段回憶紛至沓來,他最終得出結(jié)論,昨天電影殺青,所有拍攝行程結(jié)束,不用再住酒店,這是在香潭的房間。 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十點半,過了吃早餐的時間。 他腦袋有些暈脹,下床拉開窗簾,清新的空氣減少了身體的不適。 當(dāng)然,恢復(fù)過來的思維也讓那些曖昧的畫面放電影似的一一浮現(xiàn)。 昨晚醉酒,他對岑寒說了不少胡話,什么看不見你了,心跳很快,原諒你了,以及告白和親吻,從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這樣孟浪。 手指搭在太陽xue上微微搖頭,果然酒喝多了害人,想起岑寒最后留下來陪他入睡才離開,心里更是生起灼熱。 做過的事情總不能不認(rèn),何況從某個角度來講,這本是酒精作祟放大了自己的內(nèi)心而已,不算失去自我。 今天是工作日,按照常理岑寒應(yīng)該去公司工作,林清鶴摸去廚房打算找點吃的,在大廳遇見準(zhǔn)備出門的蘇姨。 “清鶴,你醒了啊,早餐給你熱著呢,我出門辦件事,陳叔也剛好休假,午飯你和岑寒想辦法解決吧?!?/br> 看來不止他一個人在家,林清鶴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點外賣不健康,你兩都不會做飯,最好還是去外面吃吧?!?/br> “我走了啊,晚上見?!碧K姨拿著車鑰匙匆匆忙忙走了。 林清鶴只來得及說句:“蘇姨再見。” 中午沒人做飯,只能去外面吃,但去外面可能不是很方便,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胃填飽再說。 喝完豆?jié){林清鶴上二樓找人,他猜想岑寒在書房,那里是對方長待的地方。 書房門半掩著,平淡的交流聲斷斷續(xù)續(xù),內(nèi)容完全聽不懂,主要在于語言聽不懂,不過可以肯定和工作有關(guān),林清鶴等了一會兒,里面陷入安靜,他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輕輕推門而入。 書桌前的岑寒視線轉(zhuǎn)向他,開口說道:“醒了,早飯吃了么?” “剛吃過。”岑寒的書房很寬闊,光線充足,綠意滿窗,林清鶴看見足足擺了七層高的書籍,“蘇姨說中午她們不在,讓我們?nèi)ネ饷娼鉀Q午飯?!?/br> “嗯,你做決定就好?!贬眠^手機(jī),點開界面遞給林清鶴,語氣自然,“有喜歡的直接預(yù)約?!?/br> 那界面上顯示的是美食推薦,每個餐廳的菜系都有清楚介紹,包括廚師的信息。 林清鶴滑看之際,聽見計算機(jī)屏幕里有人講話,速度很快,似乎是在詢問什么。 接著岑寒意味不明看他一眼,用流利的德語響應(yīng)對方:“mein freund.” “wir planen,gemeinsam in eiaurant zu gehen und mittagessen zu nehmen, aber er wei noicht........” 林清鶴略微愕然,岑寒沒有提醒他會議還在進(jìn)行。 從神情可以得知這場對話很愉快,那邊最后說了一句“viel gluck!” 岑寒帶著笑:“vielen dank.” 他們在聊什么,岑寒那個眼神很不對勁,林清鶴不好再開口打擾,懷著疑惑坐在沙發(fā)一角,心不在焉地戳屏幕。 不過兩分鐘,討論又開始了,大多數(shù)時候是對面說話,岑寒偶爾發(fā)言,會議持續(xù)了大概一個小時,林清鶴預(yù)約完餐廳閑得無聊,在岑寒的手機(jī)上沖浪,瀏覽一些有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