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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美貌社恐從豪門逃婚后在線閱讀 - 第89章

第89章

    他曾聽說過沈聲含如何全心全意地對一個人好,才會顯得如今的一切讓人更加不甘。

    林澤冉冷笑:“你要是真羨慕,就死了下去陪他?!?/br>
    霍雲(yún)從回憶里掙脫出來,聞言,撩起眼皮看一眼旁邊的男人。

    白衣黑褲。

    或許真是小含喜歡的打扮。

    他并不生氣:

    “小含書架上有個小木盒……林先生可以去那找答案?!?/br>
    言盡于此。

    霍雲(yún)蹲下,將手中的那束花放在墓碑旁邊:沒關(guān)系,我會照顧好他的。

    交給我,總比交給別人更放心。

    夜色寒涼,他轉(zhuǎn)身離開。

    ……

    這夜。

    林澤冉?jīng)]有回去。

    沈聲含睡在言溪原來的房子里刷手機(jī)。

    他的視頻存稿還挺多的,更新能保證,看見視頻底下嗷嗷待哺催他直播的評論……

    沈聲含利落地退開網(wǎng)頁,息屏,手機(jī)一扔,然后裹緊被子翻身準(zhǔn)備睡覺。

    閉眼半天。

    他又想起一個回憶片段:高中在學(xué)校,他忘記帶水杯,于是征用了言溪的杯子,他問言溪喝不喝水,言溪酷酷的:“不喝?!?/br>
    那天晚上他夢見言溪板著一張臉在吃他的口水。

    爹的好嚇人啊,我怎么會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

    言溪顯靈了?

    沈聲含狐疑地看向四周,又覺得自己有病,裹緊杯子睡覺。

    腦海里總是那句“簌簌作響”,煩得他睡不著,應(yīng)該是他多想了吧?萬一那天的樹葉就是響得某人做不了作業(yè)呢?

    他自制力也犯不上這么差。

    腦子里亂糟糟的,他在床上翻過來又翻過去,將可憐的被子當(dāng)成罪魁禍?zhǔn)讈眭遘k,他蹭到里邊靠墻的地方,手腕貼著,感覺冰冰涼涼的,忽然手腕上像是落了什么東西。

    伸手一看,是那根紅繩。

    紅繩也是言溪送的,是一對,說是在佛山寺開過光,能招福運(yùn),保平安。

    沈聲含又貼近一點,伸手去夠那根脫落的繩子,找不著,于是拿過手機(jī)打開手電筒,掀開墊在身下的棉絮,眼前的東西卻讓他愣在原地。

    墻邊靠近床板的位置,密密麻麻地刻著的全是“簌簌”這兩個字,重疊、交錯、蔓延。

    幾乎是一眼,就能讓人聯(lián)想出房間的主人是在多少個無眠的夜晚,心里念著兩墻之外的那個人,懷著一種難言的澎湃的感情,在墻邊一筆一劃地刻下來,撲面而來的濃烈的情感幾乎讓人眩暈。

    沈聲含的大腦似乎響起一聲轟鳴,又有無數(shù)個言溪在腦海里叫他:

    “簌簌”

    “簌簌”

    “簌簌”

    記憶里那高冷的語調(diào),此刻竟讓人頭皮發(fā)麻,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他一把將掀起來的棉絮蓋了回去,深呼吸幾次,手里的被單被揉皺成一團(tuán),最終飛速將床下的紅繩撈起來,跳到外面去將自己裹進(jìn)被子。

    熱烘烘的,不一會就悶得喘不過氣,臉頰悶得緋紅。

    打開手機(jī)看了一眼:2:56。

    他心里忽然升起來一個不得了的猜測。

    凌晨三點半,他依舊沒有睡意,于是掀開被子站起來,貼著門板聽了一會,確定外面一片安靜,他才開燈。

    然后在房間里翻了起來。

    言溪的房間他實在太熟悉了,簡單得要命:床,衣柜,書桌,書柜,再沒有別的東西。

    書桌只是一個普通的木桌子,上面覆蓋住一層白色的桌紙,書桌上面是一面干凈的墻,以前會貼上很多便簽,一半是學(xué)習(xí)計劃,一半是提醒自己一些和沈聲含的約定。

    例如幾點幾點要給沈聲含的小烏龜喂食,哪天哪天要記住給沈聲含買筆。

    旁邊放著一個大柜子,上面堆滿了各種復(fù)習(xí)書,課本,試卷,競賽資料。

    沈聲含也不睡了,一本一本地翻,啥也沒有,除了筆記就是沈聲含寫的沒有營養(yǎng)的小紙條:

    “別學(xué)了言小溪,叫聲大哥我養(yǎng)你——不叫”

    “言小溪晚上陪我去買手抓餅好不好——好”

    “言小溪你臉上怎么有個烏龜,長這樣(涂鴉)——你鼻子上有英文字母”

    “言小溪中午吃啥——飯”

    這樣烏七八糟翻了一通,沈聲含可恥地臉紅了:他讀書時候可真是個傻蛋,離酷哥學(xué)神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毫無頭緒,沈聲含冷靜下來,坐到書桌面前。

    言溪絕對是一個一絲不茍的強(qiáng)迫癥……果然只是他的錯覺吧?

    正這樣安慰自己,他思考的時候總有摳東西的習(xí)慣,在言溪手里保存良久的桌紙就這樣被他摳了下來,他疑惑地一掀,整塊桌紙竟然都被他掀了起來。

    桌紙覆蓋的下面,又是密密麻麻令人心驚得的“簌簌”“簌簌”“簌簌”,像是用小刀之類的東西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看得沈聲含眼睛疼。

    他又麻溜地將桌紙蓋了回去。

    夠了,這小子,簡直倒反天罡。

    他想起來之前夏令營有一門木雕課,他就說為什么言溪刻木雕那么有天賦!

    這個臭騙子。

    荒謬,太荒謬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房間,他需要靜一靜,或許應(yīng)該從陽臺翻回去,掀開窗簾看見對面黑乎乎的房間,林澤冉應(yīng)該睡著了。

    打開一個窗戶縫,一縷涼風(fēng)灌進(jìn)來,終于驅(qū)散了一點熱意,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全身都紅透了,像是一個馬上就要爆炸的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