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野犬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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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枝。” 她看不清他神色,只聽青年聲清而平,透著種干燥的冷意,底色難辨是漠然還是嘲弄。 他問,“你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只對我?!?/br> 別枝沒有聽懂。 在她想要開口問前,庚野忽輕嗤聲,從她臉上偏開了漆黑的眸。 他像是一瞬就失去了所有發(fā)問的興趣,“算了?!?/br> 嗓音重歸倦怠。 青年走過她身旁,語氣也低墮,聽起來懶洋洋的:“不想結(jié)婚的話,就管好自己。” “別瞎撩,行不行。” - 別枝猜測,庚野今晚應(yīng)該是被她氣得不輕。 他開著林哲的車送她到小區(qū)外,她下車后,跟他說路上小心的時候,坐在駕駛座里的青年依然側(cè)顏冷峻,眉眼沉郁。 除了漠然又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外,庚野對她的離開似乎都沒什么反應(yīng)。 于是本來想問的那句“你考慮好了嗎”,還是被別枝咽了回去。 往老社區(qū)里走的一路上,別枝微蹙眉心。 也對。 庚野那么桀驁不馴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讓他答應(yīng)這種“交往”,大概比隕石撞地球的概率都小。 何況還是對她這個前科累累的前女友。 還是想別的法子接濟(jì)。 不過,他就那么想結(jié)婚么。 ……國內(nèi)的婚姻焦慮果然很重,連庚野都免不了。 一想起青年脖頸底下墜著的,不知道誰帶他去選的黑色繩墜,別枝就心口悶沉,她抬了抬腳尖,踢飛了路邊的一顆小石子。 小石子從她腳尖前飛出去,撞在路基石上,又彈向后,別枝視線無意識地跟著,余光里,身后像是有個影子掠過。 “……誰!” 女孩驀地冷了臉,回身。 —— 十一點(diǎn)半了,老社區(qū)內(nèi)根本不見什么人。 她身后也空蕩蕩的,路燈投下她孤零零的影子,只有綠意盎然的梧桐樹在夜風(fēng)里沙沙作響。 “汪!!” 臨近老居民樓里某一戶傳出兇巴巴的狗叫。 哦,還有條被她驚醒的狗。 緊跟在這一聲后,社區(qū)各個方向,又響起了幾聲遠(yuǎn)近不一的狗叫呼應(yīng)。 “……” 疑似半夜擾民的別枝頓時心虛。 她轉(zhuǎn)過身,趁沒人發(fā)現(xiàn),快步朝租住的單元樓走去。 在女孩背影遠(yuǎn)去時,不遠(yuǎn)處的梧桐樹后,庚野跨著長腿懶洋洋走出來。 “比貓都機(jī)警?!?/br> 青年嘲弄地低哂,卻還是不放心,再次跟了上去。 直到女孩的背影拐進(jìn)兩棟樓之間。 庚野走到拐角后,停住。 青年微折低了腰腹,靠在粗糲的老居民樓的墻面上,拿出手機(jī),開始編輯信息。 跟上樓顯得太變態(tài)了。 他還是等她到家,再發(fā)條信息,然后等她回復(fù)。 這樣想著,庚野抬起手機(jī),微屈起的指骨在新手機(jī)的屏幕上起落。 按鍵音似乎都比他之前的手機(jī)好聽。 想到別枝手里另一個和他情侶款的新手機(jī),庚野仍冷著臉,但還是無聲勾了下唇。 只是就在這一秒。 “別枝!”不遠(yuǎn)處的那個單元樓前,忽然響起了一聲清朗的少年聲音。 “——” 庚野眼皮兀地一沉。 幾秒后,他從墻前直起身,沒表情地回過頭。 不遠(yuǎn)處,別枝租房的單元樓道口。 一個染著栗色頭發(fā)的少年從地上蹲姿起身,扶著手里的行李箱,皺著眉問:“都快十二點(diǎn)了,你才回來,什么破工作?!?/br> 別枝似乎怔了兩秒:“你怎么來了?” “當(dāng)然是來投奔你了,難不成你要我自己去住酒店?” 后面的話音再聽不清。 沒有反駁,沒有拒絕,女孩已經(jīng)和那個少年并肩走進(jìn)了夜色下的單元樓里。 他們背影親密,不留余地。 “……” 庚野在樓后深邃幽沉的翳影里,停了許久,他緩緩捏緊了手機(jī)。 站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樓道的燈一盞盞熄滅,她的房間亮起,又暗下。 黑暗里的青年終于低垂了眼,他松開了早已捏得麻木,失去知覺的指骨,喉結(jié)滾動。 薄唇溢出的冷笑低啞,嘲諷,又顫栗難抑。 —— 他差點(diǎn)忘了。 時至今日,他依然只是她可有可無的備選之一。 第34章 別枝租房的這座老式居民樓里沒有電梯,再重的東西也得手拎上樓。 等她到了三樓,開門后,回頭一看,別鈺還拎著那個看起來就碩大沉重的行李箱,吭哧吭哧地沿著她眼皮底下這折樓梯往上爬。 “你這是把半副身家都帶來了?”別枝無奈地給他拉開門。 別鈺放下行李箱,正氣喘吁吁,抹了把額發(fā)下的薄汗,沒好氣地看向別枝,似乎要說什么,但還沒來得及吭聲。 門內(nèi),聽見動靜的廖葉就快步走進(jìn)玄關(guān),她一副打趣促狹的語氣:“姐,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是不是在樓下跟庚野……” 敷著面膜的廖葉驀地一停,懵問:“這誰?” 別鈺的目光在廖葉身上停了幾秒,似乎是上上下下掃視過了,又根據(jù)稱呼判斷后,他才很是不屑地一撇臉,拎著行李箱進(jìn)門:“別枝,這個老女人為什么在你家?” “?” 廖葉:“?????” 別枝無奈,最后一個進(jìn)門,順勢把防盜門拉上:“不要沒大沒小。” “……別鈺?!” 被“老女人”這個氣得她牙根癢癢的稱呼喚醒,廖葉終于從塵封的記憶里翻出一個模糊的影像。 別枝寄住在舅舅廖文興家里那年,別鈺曾經(jīng)離家出走,不遠(yuǎn)幾千里跑去找過她,也和廖葉有那么幾日火星撞地球似的極不愉快的相處經(jīng)歷。 彼時一個17歲少女一個11歲小孩,正是拿“小屁孩”和“老女人”互相問候的年紀(jì)。 昔日憤怒涌上心頭,廖葉又氣惱又震驚,面膜下,她努力嘟著嘴巴不沾上精華水,字字從牙縫里往外擠:“他這幾年吃化肥了?。慨?dāng)初才到我這兒?!?/br> 她在脖子底下比劃。 放下行李箱,換好了別枝拿出來的男式拖鞋的少年這會兒正直起身,清瘦的脊背拉直,栗色卷毛下的額頭頃刻就和廖葉頭頂拉出十幾公分的海拔差。 他不屑地一瞥她,哼聲:“小矮人?!?/br> 少年插兜轉(zhuǎn)身走出了玄關(guān)。 廖葉:“——???” 別枝忍笑,連忙拉住差點(diǎn)化身暴龍的廖葉,一邊給她拍后背一邊順氣。 別枝也確實(shí)沒想到,七年都過去了,這兩人如今一個24歲一個18歲,竟然還是一碰面就這么針鋒相對。 早知道,上樓前先跟廖葉說一聲了。 “你等著,不能為你個小屁孩浪費(fèi)了jiejie我十幾塊錢一貼的面膜……” 廖葉磨著牙,放下狠話,轉(zhuǎn)身就朝洗手間憤憤離去。 等衛(wèi)生間的門合上。 別枝走到冰箱旁,拉開門前,她扭頭,看向那個很不見外就把自己撂進(jìn)沙發(fā)里的少年:“家里只有水了,你還是習(xí)慣喝冰的?” “嗯?!眲e鈺點(diǎn)頭,打量過整個客廳,最后將視線落到別枝身上。 “你,沒事吧?” 別枝從冰箱里拿出瓶礦泉水,和他對視了下,才略微恍然:“爸跟你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