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野犬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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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目光正微妙。 還是毛黛寧回過神,給別枝解圍:“吱吱,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地上瓶子太多了,你沒摔著吧?” “沒有?!?/br> 別枝搖頭。 她下意識攥緊了手里那根煙,背在身側(cè),只覺著叫庚野觸碰過的手指,掌心,腕骨,后腰,哪哪都像是點(diǎn)上了細(xì)小蔓延的火苗,灼人又鬧心。 “吱吱,你慘了,”毛黛寧假裝給她檢查,湊到別枝耳旁,小聲說話,“你說你早不摔晚不摔,偏偏正好選著天菜過來的時(shí)候摔,大家肯定以為你剛剛是假摔,故意湊上去勾引天菜的。” 別枝輕嘆:“看出來了,我還不如摔在地上?!?/br> “這也不怪你,”毛黛寧也疑惑,“說起來,天菜這每次出現(xiàn),往他身上摔啊碰啊的,多了一晚上能碰見三五回,他都練出來了才對,每次也都避得開,怎么偏偏今晚……” “咳,”別枝連忙輕咳了聲,轉(zhuǎn)移話題,“我們新桌位找到了嗎?” 毛黛寧沒多想:“沒有啊,今晚太爆滿了,只能等哪桌客人提前散場了?!?/br> “……” 別枝順著毛黛寧目光望去,就見同事們中,恢復(fù)到c位的何蕓此刻正盯著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她的表情十分不爽。 那眼神,更像是在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勾引她的人。 至于其他同事里,也有幾個,雖然沒明說,但在兩人之間來回挪動的尷尬目光也足夠展現(xiàn)內(nèi)心想法了。 別枝氣得想笑。 何蕓真是要把今晚的事當(dāng)作她自己功勞了。 別枝冷淡一哂,輕勾著唇轉(zhuǎn)開了臉,懶得再看何蕓那副作態(tài)??上⑽醋⒁?,被她這個表情激怒了的何蕓氣惱地跺了跺腳,扭頭不知道和身旁人說起什么。 “你也是和他們一起的?” 就在此時(shí),別枝身后忽響起個輕佻男聲。 聽起來有些耳熟。 別枝回眸一望,果然就是不久前和同事們對峙的那群人里,為首那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 “是,有什么事么?!?/br> 年輕男人望著別枝的表情絲毫不掩飾驚艷,他笑著說:“沒什么,就是看你漂亮得很,想邀請你跟我們一塊坐下喝杯酒——你們不是剛好沒位置嗎,你可以帶幾個人,和我們先拼桌啊?!?/br> 別枝眼都沒眨,拿琥珀色眸子情緒淡淡地望對方:“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拒絕。” 年輕人梗了下。 幾秒后他笑起來:“不是,美人,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庚哥的酒吧干凈得很,我們不會也不敢在他的地盤上做什么的?!?/br> “我知道,也不怕你做什么,”別枝心平氣和,像跟小學(xué)生說話,“我只是非常純粹地、不喜歡和陌生人離得太近?!?/br> 別枝抬手,指尖在兩人之間淡淡一撥。 她沒表情抬眸望向?qū)Ψ健?/br> “……吱吱?!迸杂^全程的毛黛寧都有點(diǎn)懵。如果不是確定別枝連口果汁都沒來得及喝,那她一定要以為,面前這個語氣溫柔但完全不掩飾自己攻擊性的別枝是喝大了的結(jié)果。 年輕人愣了兩秒,眼底興味不減反增:“不如這樣,只要你們和我們拼個桌,以后你想來驚鵲,都可以拿我的卡開預(yù)訂權(quán)限,你覺得怎么樣?” 別枝最后一點(diǎn)耐性告罄。 小學(xué)生大概都比他聽得懂人話。 不過在她發(fā)作前,又一個服務(wù)生突然小跑過來:“幾位客人,老板安排了位置,請跟我來?!?/br> 別枝本就不想多費(fèi)口舌,她垂了眸,沒有再看年輕人一眼,轉(zhuǎn)身和毛黛寧跟在眾人身后走了。 “越走越往a區(qū)中心來,這哪還有空桌——” 毛黛寧話聲一頓,視線定格在前方,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座越來越近的人工造景,以及它正對的玻璃棧臺上的沙發(fā): “……不會是我猜的那樣吧。” 幾十秒后。 在a區(qū)附近幾桌客人意外或觀察的目光下,服務(wù)生將別枝一行人領(lǐng)上了那座空著的玻璃棧臺。 “瘋了,”毛黛寧在別枝身旁喃喃,“我今晚不會是在做夢吧,難道,我其實(shí)這會兒是在吱吱你的車上睡著了,現(xiàn)實(shí)里還沒到驚鵲呢?” 別枝被毛毛逗得想笑,心情卻郁結(jié),連唇角都不配合。 毛黛寧壓不住亢奮:“吱吱,我先去拍幾張照片哈?!?/br> “嗯?!?/br> 其他同事們的震驚程度絲毫不比毛黛寧低。 但震驚歸震驚,大家已經(jīng)迅速圍著桌臺坐下,拿出手機(jī)開始自拍了。 何蕓反倒成了別枝之外最矜持的一個,她眼神在玻璃棧臺上飄了飄,略帶冷意地掠過那個垂著眼安靜欣賞棧道下碎星似的石粒的女孩,最后停在正中的那座單人沙發(fā)上。 短暫地猶豫了下,何蕓終究還是沒能戰(zhàn)勝膨脹的虛榮心,她朝單人沙發(fā)走去。 可惜還沒走近兩步。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服務(wù)生抬手,禮貌攔住,“那個位置是我們老板專位,你不能坐?!?/br> “……” 玻璃棧臺上驀地一寂。 同事們微妙的目光四下糾葛,跟在何蕓身邊半晚上的一個女同事笑了笑:“哎,小帥哥,你要不要回去跟你們老板確定一下,就說是我們何蕓姐要坐,說不定,他就改主意了呢?” 服務(wù)生神情淡定:“不需要,客人。我很確定,這位客人不能坐?!?/br> 說著,他像是不經(jīng)意地抬頭。 他目光在不遠(yuǎn)處,那個穿著白色襯衫藕粉色長裙的女孩身上停頓了下。 “沒關(guān)系。”何蕓強(qiáng)笑,假裝自然地繞過一節(jié),坐到離主位最近的長沙發(fā)上了。 “幾位客人點(diǎn)過的酒水稍候就上,還有其他需要,隨時(shí)與我說就好。”那個服務(wù)生說完后,垂手到棧臺角落站定。 礙于他在,桌臺周圍的兩張長沙發(fā)上,眾人聊天的聲音都不自覺壓得低了半截。 “這驚鵲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俊?/br> “是啊,出手這么大方,連這個桌臺都讓我們坐了,我可不信他沒別的意圖。” “何蕓姐,你就快講講吧,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啊,好奇死我了!” “未必是我,說不定另有其人呢?!?/br> 何蕓嘲諷地回過頭,看向別枝:“你說是吧,別老師?” 別枝望過去。 何蕓端莊又緊繃地坐在沙發(fā)里,正皮笑rou不笑地望著她:“剛剛在過道里,別老師著急得都要摔進(jìn)庚哥懷里了,這會兒有位置,你怎么不坐了呢?!?/br> “……你叫他什么?!?/br> “庚哥啊?!焙问|不自在地?cái)[弄頭發(fā),“你沒聽到,他們服務(wù)生里有人這樣喊了嗎?” 別枝輕捏指尖,走過去:“既然你說你加了他微信,不妨也告訴我,他是哪個geng字?!?/br> 何蕓僵了下。 停了兩秒,她訕訕地笑:“我們還沒有聊到這一步呢?!?/br> “哦,是么?!眲e枝垂眸,睥睨又淡漠地瞥過她。 那個眼神刺得何蕓嘴角都輕抽,她聲音也尖細(xì)了些:“我才想起,別老師,今晚可是給你開的歡迎會,你男朋友怎么沒來?” 別枝眼神一涼。 她幾乎想抬眸往場中掃,看看她那位既“破產(chǎn)”又“落魄”的男朋友此刻在哪兒,但生生被她自己摁住了。 何蕓見她沉默,眼神里更是壓不下譏諷和得色:“哎,他是不是怕多花錢???我就說嘛,單純長得好看還是不夠,過得太落魄了也不行……不如,別老師現(xiàn)在喊他過來?畢竟今晚的酒水有庚哥買單嘛?!?/br> “你說得對?!?/br> 別枝兀地打斷了她,眼神涼涼地仰回沙發(fā)。 懶得去看何蕓愕然的反應(yīng),別枝回眸,望向了那片落地窗外的星光、流水與深林的造景,“……所以,從今晚開始,我就沒男朋友了。” “?” 眾人愕然的目光紛紛投來,連剛拍完照回來的毛黛寧都嚇了一跳:“啊,怎么突然開起這種玩笑了……” 恰此刻,服務(wù)生們端著酒水和果盤送了上來。 誰也沒注意,角落里那個站著的服務(wù)生在方才同樣驚愕后,匆匆扭頭,順著臺階下去,快步朝酒吧里面走去。 - 0點(diǎn)一過,整座驚鵲就關(guān)閉了舞池區(qū),轉(zhuǎn)作清吧。鼓噪的音樂不復(fù),只余下柔和舒緩的法語歌曲,在酒吧每個角落里清淺地流淌著。 別枝窩在沙發(fā)里,安靜望著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球躺在其中,下半截融化了,球形也不在規(guī)整。 杯壁折射的光斑斕,叫人頭暈?zāi)垦!?/br> “吱吱,你這個酒量,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泵鞂幾谒赃?,夸張地比劃了一圈,“——海量。” “是吧,別老師確實(shí)很能喝,哪像是第一次喝酒?。俊迸赃吥欣蠋熞矌颓?。 “而且還一點(diǎn)都沒事,你看,臉不紅氣不喘的?!?/br> “有事的?!?/br> 別枝輕聲說著,像自言自語。 起初還在數(shù),后來就忘了,到此刻,別枝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喝了幾杯。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酒醉和那些影視劇里看到的都不一樣,她分明覺得自己意識清醒,也能理智分辨,獨(dú)立思考,控制行為——但是她不想。 興奮和沉郁同時(shí)存在,像是將她向兩極拉扯。 明知道不對、不該,可她還是想放棄控制自我。 原來俗語說“酒壯慫人膽”,是這個意思么。 別枝想著,將杯子放下:“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