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野犬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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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嘉和父母似乎意外地對視過。 還是年長女人先開口:“我聽你父親說,你和你男朋友要分手了,是他還在糾纏你嗎?如果需要幫忙,楚嘉可以……”別枝冷眼望向別廣平:“分手?哦,那不是我的意思,我們感情甚篤,發(fā)展穩(wěn)定,彼此都有結婚的意愿。外人也管不了我的決定?!?/br> “別枝。”別廣平沉聲。 別枝卻當沒聽到,她轉身,朝服務生示意自己面前空蕩的桌面:“這里,加杯水。” 服務生尷尬地掃了眾人一眼:“我?guī)湍涯沁叺牟途吣眠^來?” “不用,一杯水就可以。” 別枝回身,眼神涼涼地掃過面色鐵青的別廣平,她勾了下唇角,語氣卻平寂:“沒人告訴我是這樣一場飯局,所以不好意思——來之前吃過了?!?/br> 當著楚嘉一家的面,別廣平只能忍氣吞聲:“別枝,你楚叔叔和王阿姨都在這兒,不要耍小性子了。至于你和你那個男朋友,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和一個無業(yè)游民在一起的,你們也走不到最后!” 別枝像是聽了個叫人無語的笑話。 可笑至極,但又懶得牽動情緒,她在自己拉開的那張空椅前坐下:“別先生,請你搞清楚,他不需要你的同意。” “我是你爸!你交什么樣的男朋友怎么會不需要我同意?”別廣平怒聲。 他身旁,紀蕓筱連忙在桌下拉了拉他。別廣平一頓,壓下口深沉的呼吸,眼神仍噴火似的剜過別枝。 別枝視若未見,還彎眸笑了:“是嗎?可我覺得在說出這種話前,你至少該問問在我心里,你和他的重量占比——哦,不對,你不配和他比?!?/br> "_" 不止別廣平僵在了那兒,房間里其他人也震住。 別鈺低聲喊了句“姐”,試圖消弭戰(zhàn)火。 紀蕓筱回神,不太贊同地蹙眉:“別枝,你怎么能這樣和你父親說話……” “紀阿姨,”別枝淡聲打斷,側眸望去,“您是別鈺的母親,我尊重您。但現(xiàn)在在上一段破碎的家庭關系里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您沒有任何干預的權利,我希望您想明白這點?!?/br> 紀蕓筱面色微白。 “你!你可真是出息了!”而沒了紀蕓筱阻攔的別廣平終于在這一刻勃然大怒,“我是你爸,你現(xiàn)在是連我都敢頂撞了?出國七年把教養(yǎng)全都丟在國外了是不是,就學會這些東西?!” “教養(yǎng)?”別枝笑得輕仰起頸,坐在那兒睨他:“原來您還教過我什么事嗎?哦……” 她的視線徐緩地掃過紀蕓筱,尷尬的楚嘉父母,略有好奇望著她的楚嘉。 最后落定在了氣得大口喘氣的別廣平身上。 女孩涼淡一笑,字字如狠絕無回的刃—— “是要教我,如何拋棄伴侶、另尋新歡嗎?” “……別枝?。?!” 別廣平臉色一瞬漲得血紅,目眥欲裂,別枝正中他心虛痛點的話叫他氣得徹底失去理智。他四下一掃,拿起了手邊那只蓋碗茶杯,想都沒想就狠狠朝別枝擲了過去—— 而就在別廣平拾起茶杯前。 別枝身后,隔著兩米的包廂外,雙開雕花木門被一只勁瘦修長的手推開。 “先生,我們這里是私人包廂,您……” 服務生的話音被來人踏過。 進來的青年原本停住了,卻在望見怒極的別廣平拿起茶杯的動作時,他眼角微抽,長腿快步踏出—— “砰?。?!” 別枝來不及躲閃的面前驟然閃出一道身影。 險些砸到別枝身上的茶杯,被只冷白修長的手猛地揮開。 “啪?。?!” “嘩啦!??!” 在服務生的驚叫聲里,茶杯被揮飛到了墻上,摔得四分五裂。 而庚野身上黑色皮夾克的袖口,正騰起稀薄的水氣來。 所有人愣住了。 “庚野!”別枝最先回神,她驚聲起身。 神色間能割傷人似的嘲諷和淡漠一瞬消弭,女孩聲音驚慌到顫栗。 “……沒事,別怕?!?/br> 庚野側回身,被擋下的茶水燙過的那只手叫他順勢垂去了身后,他單手將撲上來的女孩扣住薄肩,不容余地地把人壓入了身前的懷里。 懷里的女孩眼眸顫栗:“你的手?”青年聲音輕啞,和他此時此刻就正望向別廣平的那一眼里叫人驚神的薄冷戾氣截然不同。 他安撫地按著女孩的肩,語氣像是柔和的低哄。 “只是濺上了點,不疼?!?/br> 別枝回神,在庚野懷里掙扎起來,聲音驚慌失穩(wěn):“你放開我,你讓我看看?!?/br> 到此時才回神的服務生也慌忙上前:“先生,您這個燙得厲害,要不要處——” 未盡的話音被庚野一眼睖住。 青年本就生了副攻擊性極強的長相,此刻不言不笑,眉眼就更是鋒利凌冽,眼神沉到叫人背后發(fā)涼。 服務生一懾,囁嚅地停在那兒。 庚野緩緩壓了壓情緒:“拿盆涼水,到你們餐廳后廚要個冰袋?!?/br> “啊,好,好的,先生您稍等,我立刻去拿?!狈丈Σ坏嘏ゎ^跑向包廂外。 直到包廂門再次合上,房間里眾人終于陸續(xù)回過神。 庚野一邊單手扣著別枝,一邊不在意地翻看了下左手手腕。等確定被燙傷的皮膚看起來還好,他才松開了別枝。 “你看,我就說沒事?!备皯醒笱蠊雌鹆诵?,給別枝看抬起的左手。 這人的手本就跟他的人一樣,膚色冷白,骨線修長而勻稱,方才那只帶蓋碗的復古茶杯里的熱茶幾乎全數(shù)潑在了他手上,有一半被他的皮夾克的袖子攔下了。 剩下一半,灼得他手背上暈開一片深紅。 看著就疼得要命。 “都紅成這樣了,怎么能叫沒事?” 別枝聲音發(fā)澀地問。 她記得自己上回只是在水房被濺了一滴,也這樣紅,痛得鉆心又發(fā)麻。她實在不敢想,像庚野這樣大的面積,該是什么樣的疼痛程度。 可庚野眉都沒皺一下,眼底還打著漫不經心的笑:“看著嚇人而已,真不疼?!?/br> 別枝緊抿著唇,眼不眨地盯著庚野的手,眼周微微發(fā)紅。 庚野聲音放得更低,更輕:“我又不像你,痛點低,還疤痕體質?!?/br> “那你把外套脫掉,讓我看看里面手腕?!眲e枝聲音輕,語氣卻沒有什么拒絕的余地。庚野朝她微微挑眉:“……在這兒看?” “嗯,就在這兒?!?/br> 別枝把庚野拉到她自己那張空椅旁,向下拽了拽庚野上身的皮夾克外套。庚野任她拉過去,跟著她動作,幾乎稱得上溫馴地坐進了椅子里。 做完這一切,別枝才抬眸,看向了圓桌對面臉色陰晴難定的別廣平:“不是我們做錯了事,為什么要走。而且這里不是還有見證人嗎?等下確認了傷,如果嚴重,那就報警?!?/br> “……” 別廣平臉更黑了,只是他的憤怒已經叫剛剛出手前后的悔意沖散了大半。 他還有點慶幸,好在那杯茶沒有真擲到別枝身上。 “廣平,你先坐下,”紀蕓筱出聲勸誡,“就算再生氣,你也不該跟孩子沒輕沒重地動手啊?!?/br> “還不是被這個不孝女給氣得!” 別廣平重哼了聲,順著臺階下了,坐到椅子里。 別枝厭惡和別廣平再說一個字。 事實上此刻她滿心懊惱,明明已經對別廣平失望至極,又何必還要為母親不平而說出激怒他的話,要不是她一時沖動,也不會害得庚野跟著受傷。 一想到這兒,別枝心里更加難受。 她用力咬了下唇角,轉回身,看向庚野的左手:“外套脫掉,我看看?!?/br> 庚野靠坐在椅背前,兩條長腿一曲一直,懶洋洋地岔開了。原本他神情疏淡地半垂著眼,給自己壓制心底那股子即將臨界的戾氣。 聽到這句,他不緊不慢地從下撩起視線。 別枝就站在他那條折膝微曲的腿前,不退不讓地垂眸望著他:“手腕?!?/br> 對視三秒,庚野敗下陣來。 他無奈笑了聲:“行?!?/br> 庚野直了腰,單手拎住了身上那件敞著排扣的大a版的皮夾克。 此時,桌對面,紀蕓筱正走到楚嘉一家人那邊低聲致歉:“對不住啊老楚,讓你們跟著鬧心了。他們父女倆從前就這樣,別枝對他爸有點誤會,時常拌句嘴,不是真……” “嗤。” 一聲冷淡至極的嗤笑聲,像薄冷的刃,輕易刺破了紀蕓筱的場面話。紀蕓筱臉色微變,扭頭望去。 而嗤聲的青年連頭都懶得抬,就坐在椅前,依著別枝的話,脫掉了身上那件黑色皮夾克,露出里面寬松的休閑款白襯衫與黑白斜紋領帶。 夾克被他隨手搭在支地的長腿上,那人懶垂著眼,一邊摘掉左手腕表,一邊慢條斯理開了口。 “差點頭破血流的場面,你管這叫誤會?”庚野取下腕表,往桌上一擱。 “砰?!?/br> 金屬表帶碰得桌面震響。 而青年卷著腰腹靠回椅里,終于揚了冷戾難抑的眉眼:“不合適吧,阿姨?!?/br> “……” 剛緩和了氣氛的房間內,驟然陷入一片沉悶窒息的死寂。 別枝覺著眼前這一幕恍惚得有些熟悉。 或者該說此刻的庚野叫她覺著暌違已久的熟悉,像極了昔日那個鋒芒畢露的少年。從很久前別枝便發(fā)覺了,庚野天性里就帶著一種懶散的松弛感,所以他看起來對什么人和事都漫不經心,身周仿佛縈上了薄霧,總是叫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