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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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的事情,讓楚楚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了真正的上位者是薄涼的,冷血的,冷情的,此時不明白周瑜為什么會主動提及,卻還是裝成小孩子一樣,用孺慕的眼神看著對方。 周瑜點點頭:“對,我?guī)湍愀蛉苏f一聲?!?/br> 孫策:……怎么感覺自己好像在小家伙面前做了惡人了?不,定然是阿瑜看著楚楚的樣子也心軟了。 他也對楚楚道:“好了好了,這本不是什么事,你叫我一聲兄長,這點小事我怎么會不答應(yīng)?!?/br> 說完,孫策拍拍周瑜的肩膀,一副我懂的表情,便轉(zhuǎn)頭與袁夫人道:“小孩子還在這呢,請夫人對兩個婢女的處理再斟酌斟酌,免得嚇到她了。” 周瑜:“……” 袁夫人見自己的小女兒都來了,心里也不想見血,要是真嚇著她了怎么辦? 她見狀順勢嘆了一口氣,對著兩個美妾道:“還不謝過二位公子為你們求情!” 自己的這個女兒越加伶俐了,明知道下令杖斃婢女的是她,卻能察覺到要救人,關(guān)鍵是在于兩個貴客。 兩個美妾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渾身都鮮活了起來,即便穿著薄衫,也無任何得旖旎之氣:“謝過二位公子,謝過女公子?!?/br> 袁夫人吩咐道:“將她們帶下去吧。” 吩咐完,她便惱了一眼橋蕤。 這種送妾之事在同撩中干干也算了,在小輩中也這樣做,便是這樣欣賞兩個小輩的?干的是什么事。 而在一旁默默縮小自己存在的橋蕤努力在心里給自己辯解:那是他們年歲小,還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嘗過了就知道其中的美妙。 哎,總歸是送禮沒送到位。 他已觀出二位不是池中魚,如今美妾不能送出去,倒是得另想辦法搞好關(guān)系了。 楚楚適時打了一個哈欠:“兩位兄長,已經(jīng)很晚了,我不打擾了,我先回房休息了?!?/br> 周瑜道:“去吧。” 楚楚跑得很快,沒多久就消失沒影了,回到房間的時候,幽叢和碧溪都還沒醒,她迅速爬上床將被子緊緊包裹著自己的小身板。 明明夏夜很熱,她卻覺得渾身寒涼,瑟瑟發(fā)抖。 等楚楚離開后,眾人也都散了。 孫策雙手抱胸,并沒有把剛才的插曲當(dāng)一回事,與周瑜道:“今日你可瞧見楚楚剛進來時的模樣?” 這小家伙一進來他就見到了,一開始她沒搞清楚狀況,很識趣的在一旁默默觀察著,后來得知袁夫人要將兩個婢女杖斃,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燒,是個氣性大的。 周瑜道:“見到了,明明生氣的緊,還能裝乖賣好,挺能屈能伸?!?/br> “小孩子這樣才有趣?!彼皇呛苊靼祝八秊槭裁匆葍蓚€婢女,是之前與她玩得好的嗎?” 周瑜道:“誰知道呢。” 孫策突然想起了:“對了,今日橋公邀請我們赴宴,這時才回來,還未看過那陶罐里的水結(jié)冰了沒有。” 他興沖沖地拉著周瑜的袖子往外走:“去看看?!?/br> 正是星月滿空時,夏日的螢火蟲飛了滿園,正與皓月爭輝。 月色下,樹影橫斜,廊檐靜謐,唯有遠(yuǎn)處池中傳來地蛙鳴聲,昭示著又一個苦夏將要來臨。 孫策與周瑜走出去,看著被厚布遮蓋地陶罐。 他笑道:“阿瑜,你說這里面,此時是冰塊還是水?” 第4章 臨卦,九二爻 看著眼前的物品,周瑜輕輕一笑。 他道:“直接打開看看便知道了。” 孫策的手已經(jīng)觸摸到蓋在陶罐上面的布料,布料上面有些濡濕,更有冰冷觸感,與這個悶熱的夏日帶來一絲涼意。 他心中訝然,單手將布掀開。 借著月光,剛好可以看清陶罐里面的情形。 陶罐里有冰也有水,許是硝石制成冰塊之后,因久無人取用,冰塊又慢慢融化成了水。 孫策伸手將一塊巴掌大的冰塊攥在手中:“硝石還真能制冰。“ 他又忍不住道:“若是這個方子到了方士手中,恐也要宣揚成神仙手段了吧?!?/br> 周瑜上前,看著陶罐中的冰塊思慮一會兒,扭頭看向?qū)O策,也露出一抹笑容:“若是我們今晚若是忘記了這茬,明日醒來再打開,看到的可就都是水了?!?/br> 孫策也樂了:“若是誤會了那小家伙,她怕是要生悶氣的。” 今日有了這一番插曲,他反倒覺得這孩子格外有意思了。 他單手將手中的冰塊捏碎,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明日與橋公說一聲,帶她出去透透氣吧,有你我在,斷不會讓她出事的。” 周瑜頷首:“可以?!?/br> 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翌日,孫策跟橋蕤說要帶楚楚出門,橋蕤想了想,覺得楚楚就是小孩子,孫策和周瑜大抵兩個人必能護得住她,便答應(yīng)了。 楚楚見能出門,昨日被影響的心情立即就恢復(fù)了,畢竟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她改變不了,只能約束好自己。 不過她不想出門被幽叢和碧溪監(jiān)視,她小手一招,示意孫策低頭。 孫策乖乖將腦袋湊到她的面前,楚楚便在他耳邊而耳語道:“阿策兄長,幽叢和碧溪是母親放在我身邊的眼線,我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去打報告,我們不帶她們?nèi)ネ?。?/br> 孫策樂道:“你這個主子只知道自己出去玩,把婢女丟在家中,太沒義氣了?!?/br> “你不懂身后長兩雙眼睛有多難受?!背o了他一個深沉的眼神,她可不想出去玩還要在幽叢與碧溪面前演戲,很壓抑的。 孫策道:“倒也行?!?/br> 天邊剛剛露出一抹微光,楚楚坐在馬車上跟著孫策和周瑜出門了。剛出大門沒一會兒,她便忍不住撩起簾子探頭探腦。 壽春城建立在淮河南岸,四周有護城河守護城池,城北有八公山作為天然屏障,城西有良田千里,環(huán)山繞水,自古以來水路交通發(fā)達,被譽為魚米之鄉(xiāng)。 楚楚整理了一下鬢角的碎發(fā),目光微瞇,開始打量著這座千年古都。 比起橋家占地偌大的府邸,普通百姓的房子都是連成一排的灰墻矮屋,路倒是很寬,城中主干路上用青石板鋪成,有蔥綠的草從夾縫中探頭。 楚楚深吸了一口氣,她好像能聞到了草木之氣,這比在自己院子聞到的更加好聞,是自由的味道。 只是下一刻她便愣住了…… 她看見了穿著破爛衣裳的百姓,衣不蔽體的小孩,瘦骨嶙嶇的老媼,還有過不下去了結(jié)草賣身的男人和女人……這些人大多臉頰上沒有幾塊rou,就連橋府的仆從都比外面的這些百姓長得胖些。 馬車路過一個穿著襤褸的小孩,他頭頂上插著一根草,楚楚目光不經(jīng)意間與之對視。對方的眼神中似有些不解,好像在說為什么她有馬車坐能衣著光鮮,而他自己卻只能餓著肚子祈求有好心人將他買回去做奴隸? 馬車行駛離開了,她心里忍不住的難受,一時間能夠出來玩的好心情都消失殆盡了。 隔了一會兒,楚楚轉(zhuǎn)頭看向了騎馬在前的兩個少年。 周瑜見楚楚一雙眼睛里滿是郁悶,便騎馬到了她的面前,好笑道:“昨日鬧著要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怎么倒愁眉苦臉起來了。” 楚楚用著小手指著路上的百姓:“我在看他們。” 周瑜順著她的指尖的方向看去,不由道:“你是同情他們?” 小孩子有同情心還是很正常的。 他出身世家,亦看不得人間疾苦,可是他出生起,外面的老百姓就是這樣活著了。 楚楚搖頭,神情落寞:“我只擔(dān)心我會成為他們?!?/br> 傾巢之下無完卵,洛陽的風(fēng)波,將席卷整個天下,誰又能幸免呢? 周瑜道:“你出身世家,你不會成為他們的。” 楚楚十分的不安:“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你怎么知道只要出身好便能永享富貴了?” “時局不穩(wěn),天或許要變了?!痹捖洌鎸χ荑さ拇蛄?,楚楚突然面露一個甜甜的笑,“阿瑜兄長你的眼神怎么突然變得那般可怕。” 聞言,周瑜回神。 世家門閥出身的公子貴女,總是比尋常人敏銳些。想到她身上流了一半汝陽袁氏的血,能說出這話倒也不算離奇了。 他淡淡一笑:“這不是你該擔(dān)心的事情?!?/br> “你們在嘀咕什么呢?”孫策也騎馬到了周瑜身邊,他對楚楚說,“要不要去游船?” 楚楚聞言,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擔(dān)憂,點點頭:“好啊。” 到了渡口,孫策讓車夫看管馬匹和馬車,便與周瑜帶著楚楚上了一艘商船。 楚楚上了船之后,發(fā)現(xiàn)船倉很大,有琴師在彈琴,有歌姬跳舞,還有酒喝,一副奢靡之狀。 三人找了位置坐下,正好可以欣賞著湖面美景,楚楚抱著欄桿,吹著江風(fēng),剛剛還有的愁緒都吹散了。 她回頭坐好,問孫策和周瑜:“我也可以喝點酒嗎?” 孫策樂了:“你還想喝酒,三兩杯都要醉了吧,到時候還要我們伺候你?!?/br> 楚楚道:“就是因為年歲小,酒量小,這才要從小練啊?!?/br> 孫策捏了一把她的小rou臉,冷哼一聲:“小孩子哪里來的這么多歪理。” 楚楚又看向周瑜,準(zhǔn)備說些好話。 周瑜也道:“等你醉了,你就不能繼續(xù)玩了,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豈不是很虧?!?/br> 這確實說服她了,她又回頭看著江面,看了一會兒,竟有些出神。 太陽開始上升,光線穿透東邊一大片的云,清晨的火燒云投映在湖面上,如同深紅的綢緞,波光瀲滟。 微風(fēng)拂面時,楚楚又不免想起了剛剛在馬車上見到的那些百姓…… 她的發(fā)絲貼著臉上,心緒飄遠(yuǎn)。 有時候知道歷史,也不全是好事。 比起朝堂詭譎,楚楚更關(guān)心更另外一件事情。 最近的的一場巨大災(zāi)難,便是初平四年到建安三年出現(xiàn)的蝗災(zāi),一共連續(xù)了四年,受災(zāi)嚴(yán)重。 史書上言: “蝗災(zāi)起,百姓大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