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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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的身影也隱沒在金焰之中。 不知道是誰的嘆氣被風(fēng)聲所拂開。 洞窟之內(nèi)。 哈米什倚靠在洞壁上,出鞘的窄刀立在地上,洞窟內(nèi)地面的細(xì)碎沙石被一掃而盡,突出的地方同時也被磨平。 地面上用刀刻出了淺淺的刻印。 謝爾登的目光落在刻印上,又瞥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哈米什,“哈米什,你刻出來的未免也太淺了一些吧。” “不淺了?!惫资脖犻_雙眼,他拍了拍身邊的窄刀,“我的刀都鈍了?!?/br> 哈米什的話還沒說完,他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根青銅色的法杖,再凝神望去,就能看見法杖背后的瑰色雙眸。 “太淺了,這樣不合規(guī)矩?!?/br> 看著哈米什沉默地接過了自己的鷹杖,謝爾登走到一旁,將自己左手上的繃帶解下來,更是用清水擦去了上面的藥味。 “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一邊擦著,謝爾登一邊說,“明明可以不費(fèi)一兵一卒達(dá)成你的畢生所求,還繃著個死魚臉做什么?!?/br> 哈米什臉上憂郁的面具早就在謝爾登說出召喚神明的代價(jià)之時破碎,從方才到現(xiàn)在,面部的表情冷肅,渾身的氣息更是猶如緊繃的弓弦。 聞言,哈米什刻下陣法紋路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看向謝爾登,兀一入目就是謝爾登那笑意尚未深至眼底的微笑。 “希里斯,你不會明白的?!?/br> 那種……承認(rèn)對方做的事情比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業(yè)更加優(yōu)秀的感覺。 太陽神,托納蒂烏的祭司。 理應(yīng)就是對方的樣子。 “我不明白?”謝爾登收起了笑容,他將手里的布丟進(jìn)水盆中,“我怎么會不知道哈米什你在想些什么。除了想要面見太陽神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也是你的畢生所求吧?!?/br> 什么? 哈米什心中的思緒仍是一團(tuán)亂麻。 只見那脫去了身上斗篷的年幼之人說道,“成為一個合格的、優(yōu)秀的太陽神祭司?!?/br> 他眨了眨眼,“我說的不錯吧。” 哈米什輕嘖了一聲,他像是卸去自己的燥意一般在地上加深著刻印,“是又怎么樣?!?/br> “當(dāng)然是有事情要交給你。”謝爾登說。 同時,他的心中正在倒數(shù)。 來不及了,要在怒神殺死更多的人之前將太陽神召喚到人世,還要在召喚儀式開始之前……完成對‘王’的安排。 哈米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br> 此時,哈米什手中的動作已經(jīng)將最后的紋路都再次加深。 “我知道身為王國祭司的哈米什,一定與加拉赫·巴布關(guān)系匪淺?!敝x爾登將手上一直拿著的羊皮卷丟向哈米什的方向。 “這是……” 謝爾登走到了簡單布置下的祭壇的正中心,那里又臨時制成的漏斗,可以將流出的鮮血同時滴到地上,直至將地上紋出的深深篆刻都填滿鮮血。 在謝爾登走到中心的時候,哈米什同時打開了手中的羊皮卷,上面的文字映入他的視野,大段文字蘊(yùn)含的意味使他一震。 這是多姆的手記。 “對?!敝x爾登望著哈米什遞過來的眼神,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多姆的計(jì)劃里,也包含著加拉赫的身影?!?/br> “身為怒神的信徒,他又在其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敝x爾登斂去的眼眸隱去復(fù)雜之意。 多姆的計(jì)劃里,除卻他自己,還有那丁襲擊巴威雅城,不過這件事暫且按下不提,在計(jì)劃里,謝爾登暫時未曾得知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的策劃。 “……身為菲茨帕特的公爵?!惫资搽y得地產(chǎn)生慍怒,“他又怎么能背棄自己在成年之時就對太陽神立下的誓言?!?/br> 身為本國唯一的‘隱之王’,以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姓氏、自己的生命起誓,永遠(yuǎn)侍奉于耀日的神明,永不背棄菲茨帕特之名。 “他不是真正的王?!敝x爾登說,“被神所指定的真正的王另有其人?!?/br> 哈米什望著謝爾登。 這一刻,謝爾登右手所握持的短刀同時脫離刀鞘,銀白的刃面在洞壁附近金焰的照耀下映出火光,“天空會給你指引,大地傳達(dá)真正的神意?!?/br> “所以,一個合格的王國祭司——就要為自己的國度選擇真正的神明指定的王?!?/br> 刃面貼合了謝爾登的左臂,那本就傷痕累累的手不需要用力就自動的流出的鮮血,但是,還不夠,鋒利的刀刃深入血rou之間。 哈米什站在刻出的圓形紋路之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漏斗之下涌出的鮮血,鮮紅的血液緩慢地將剛剛刻出的紋路填滿。 哈米什升起的怒氣消退,他現(xiàn)在暫時想不到王的人選的事情,望著謝爾登愈發(fā)失力的身體,晶瑩的汗從謝爾登的額間滲出,滴落匯入至涌流的鮮血之中。 他輕聲問:“希里斯,你覺得這樣值得嗎?!?/br> 明明流出的血越多,就證明他離見到神明的時間越近,可是……哈米什突然覺得不想要那樣。 同為太陽祭司的他好像完全失敗了,永遠(yuǎn)地?cái)〗o正在犧牲自己的那個人。 如果這個人死了,那么他就永永遠(yuǎn)遠(yuǎn)也戰(zhàn)勝不了面前這個人。 哈米什又說:“你就沒有為自己著想過的私心嗎?!?/br> 私心…… 外在的聲音與場景都如同掉色一般向謝爾登遠(yuǎn)去。 謝爾登右手的印記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fā)明亮,但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法被印記傳來的暖意所覆蓋,反而是好像墮入了極其、極其深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