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師無衍:“……” 謝執(zhí)玉:“我可以又是合歡宗長老,又是凌霄劍派弟子……” 師無衍忽而伸手握住了謝執(zhí)玉的手腕,將謝執(zhí)玉勐地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胡言亂語,師尊大約是怒極要罰他了,可師無衍只是神色陰晦看了好一會兒,而后便沉默著松開了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一如那日在靈劍上一般,經由掌心為他輸了些許靈力,以此稍稍檢查了一下謝執(zhí)玉如今身體的情況。 他似是松了口氣,顯然是覺得謝執(zhí)玉恢複得很好,他總算不必太過擔憂,而后他松了手,蹙眉看了看謝執(zhí)玉,忽而開口喚:“執(zhí)玉。” 謝執(zhí)玉嚇了一跳,師尊平日話就少,幾乎從不直喚他姓名,這總令他心中不安,覺得自己或許是做錯了什么事,嚇得他急匆匆點頭應聲,一面已自動在心中盤算起了自己今日這無禮行徑,究竟能令師尊罰他多少日禁閉。 可師無衍卻說:“你體內魔氣,已散了大半?!?/br> 謝執(zhí)玉:“是。” 師無衍:“今日開始,可以重新修習門中心法了?!?/br> 謝執(zhí)玉:“我……?。俊?/br> 只是如此?連罵他一句都沒有? 他不回答,師無衍那神色不由便再沉了幾分:“你總不會為了學那合歡……合歡宗的雙修之法,已將門內秘籍都忘光了吧?” 謝執(zhí)玉:“……” 謝執(zhí)玉看著師無衍連提及合歡宗叁字都似乎極為不適的模樣,勐地便覺自己激怒師無衍的機會,好像要來了。 師無衍可是個劍修,心中只有蒼生大道與他的劍,也恨不得督促門中弟子每日努力習劍,謝執(zhí)玉以往但凡有些許憊懶,便會被師無衍揪去禁閉懲罰,這么愛練劍的師無衍,如果聽說謝執(zhí)玉怎么練劍都忘了,一定會極為暴怒,當場將他逐出師門。 沒錯,這就是他的致勝法寶,他必然能夠一舉成功! 謝執(zhí)玉立即大聲說:“是?。熥?,我都忘了!” 師無衍:“……” 謝執(zhí)玉:“合歡宗的功法太有趣,這枯燥無味的劍譜,我怎么可能記得!” 師無衍:“……” “不能練劍,沒辦法練劍?!敝x執(zhí)玉認真說道,“我已經不喜歡練劍了!” 師無衍:“……” 說完這些足以令師無衍暴怒的話語后,謝執(zhí)玉開心端坐抬眸,等著師無衍對他徹底失望將他逐出師門的懲罰。 可師無衍蹙眉看著他,那眸中反倒不怎么見得怒色,過了好一會兒,他方輕聲開口,那語氣倒顯得很是平靜,好像謝執(zhí)玉的刻意激怒對他并無半點效用,他只是平靜問:“真不記得了?” 謝執(zhí)玉:“……是??!不記得了!” “好?!睅煙o衍松了謝執(zhí)玉的手,稍稍停頓片刻,竟還微微抬手,輕輕為謝執(zhí)玉撫平額上的亂發(fā),道,“既然不記得了,夜中來我住處,我再從頭教你?!?/br> 謝執(zhí)玉:“……” ??? ????? 該死,師尊的情緒怎么能這么穩(wěn)定???! 第7章 清純劍修誤入魔域后 謝執(zhí)玉垂死掙扎。 “師尊,您莫要忘了?!敝x執(zhí)玉小聲說,“我還在禁閉?!?/br> 師無衍:“若我沒記錯時間,到今日正巧結束?!?/br> 謝執(zhí)玉:“……” 他竟然睡了這么久? 謝執(zhí)玉拼命搖頭:“雙……雙修功法練多了,我覺得我已沒力氣練劍了!” 師無衍:“無妨,從頭再來便好?!?/br> 謝執(zhí)玉:“我不想練劍!” 師無衍:“你會想的。” 謝執(zhí)玉:“我……師尊,我……” “白日我在宗門大殿,cao持宗門事務,沒有空閑?!睅煙o衍平靜說道,“夜中來我屋中便好。” 謝執(zhí)玉:“……” 謝執(zhí)玉終于憋出他的最后一個借口,道:“我……我吃了藥便想睡覺?!?/br> 師無衍:“這次不會了?!?/br> 謝執(zhí)玉:“……???” 師無衍:“改了丹方?!?/br> 謝執(zhí)玉撓了撓腦袋,好一會兒才明白師無衍這句話的意思。 他這幾日服用的丹藥,好像是師無衍親自煉出的。 他至此方開始仔細回憶,那幾名凌霄劍派弟子是為了給師無衍送藥才在他門外出現(xiàn)的,而師無衍去參加仙途大比,也是為了魁首所獎勵的那些靈草。 這……師尊不會都是為了他吧? 可謝執(zhí)玉不敢直接同師無衍詢問,他緊張垂下眼眸,又想自己那日同師尊傳訊時,說這藥吃了便犯困,問師無衍可有吃了不困的藥,這才過去幾日,師無衍竟然就這么為他改了丹方。 師無衍已起身要離開了,他默聲垂眸看著謝執(zhí)玉,微微張唇,欲言又止,如此頓了好一會兒,卻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抬手,摸了摸謝執(zhí)玉的頭。 謝執(zhí)玉訝然抬首,不可思議一般看向師無衍。 在他的記憶之中,這動作只在他年幼之時才有過,他那時便很清楚,師無衍不喜歡笑,又總是微微蹙眉,像是心有愁緒,難見半點笑顏,因而謝執(zhí)玉自小便費盡心思努力練劍,想要討得師尊歡心,也唯在這種時候,師無衍才會摸一摸他的頭,夸他已做得很好了。 謝執(zhí)玉沒有父母親人,師無衍外出云游時救了他,收了他為徒,他便成了年紀最小的內門弟子,初入門時莫說是修煉,他連走路都不太穩(wěn)當,門中并無與他同齡之人,他沒有玩伴,便總希望能同師尊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