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衍的聲音中似乎壓著笑意：“只是想等你停一停。”

    謝執(zhí)玉：“等我停下來？”

    師無衍仍貼著他的面容，呼出的熱氣拂過謝執(zhí)玉的耳側：“你若不停, 我如何能教你雙修之術？”

    謝執(zhí)玉而今腦中一片溷沌，幾乎理智全無, 哪兒還記得什么學習雙修之術，如今他心中只馀那莫名涌出的欲念與渴求，雙修如何，應當如何去學，都已不重要了。

    反正他體內(nèi)的魔氣如今平穩(wěn)得很，也不著急去恢複什么靈力，這一回不雙修也并無大礙，人又不是時時刻刻都要學習修煉，他偶爾也會有想要休息的時候……

    謝執(zhí)玉小聲說道：“這回就算了吧?！?/br>
    師無衍訝然挑眉：“什么？”

    謝執(zhí)玉：“這回……算作休息，有什么事情，下一回再說?！?/br>
    師無衍：“……”

    謝執(zhí)玉本覺得，他當著他師尊的面要偷懶，師無衍應當會因此惱怒，畢竟他以往偷懶不好好練劍時，總會惹得師無衍慍怒，而后師無衍便要關他禁閉，此事他可不止經(jīng)過一輪，他一見師無衍有動作，便下意識一縮脖子，頗為緊張盯住了師無衍。

    可師無衍僅是朝他更靠近了一些，一手再攬著了謝執(zhí)玉的腰，掌沿貼著那衣料下隱約可觸摸感知的嵴骨，一點點緩緩撫弄過去，如此往複，雖已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卻仍是令謝執(zhí)玉心中莫名躥起了一股幾乎不得壓抑的雜念來。

    他實在不可擯棄此念，卻又不敢再在師無衍面前擺出什么理直氣壯偷懶而不愿修習的模樣來，他往后瑟縮了一些，本是想避開師無衍，可如此反倒是令他的后腰完全貼進了師無衍掌中，掌中的guntang好似頃刻便灼傷了他，他進也不是，退也難行，無論如何做都不對勁，自然也只能停下動作，略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側首看向近在咫尺的師無衍。

    他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那面龐幾乎相貼，連對方眼睫掃過時輕微的酥癢都清晰可辨，謝執(zhí)玉的心越跳越快，怦然作響間幾乎要撞出胸腔，他已全然不知如何才好了，到最后還是服了軟，小聲喚上了那么一句：“師尊……”

    師無衍卻稍稍一頓，這才又道：“合歡宗的雙修之法，遠不及狐族所傳天然?！?/br>
    謝執(zhí)玉一愣：“……什么？”

    “若照這秘籍所行，則必有大量靈氣外洩，不得交換，未免太過浪費?！睅煙o衍說道，“可若雙方均是人族，確實也僅可做到如此地步?！?/br>
    謝執(zhí)玉以為師無衍是沒有明白他方才那話語的含義，便再度重複道：“師尊，方才我已說過了，今日……今日就不必去學什么雙修之術了?！?/br>
    可這話說完，他自己都是一怔，覺得很不對勁。

    不學雙修之術，那他如今在與師無衍做什么？

    這……那他這不就是凡塵中人所說的交歡嗎？

    他想著這兩字，面上燒得guntang，令他幾乎無法言語，方才尚由修習之術掩著的那一絲羞窘恥意到了此刻終于再藏不住，他支吾難言，幾乎不敢抬眸去看面前的師無衍，倒是巴不得師無衍能再說幾句同雙修之術有關的事情，好以此掩蓋住他心中那點尷尬，令他忘記方才他所想的一切。

    師無衍道：“你若要修習，不必去看這秘籍，同我學習便是。”

    謝執(zhí)玉面紅得厲害，只是不住點頭。

    師無衍：“可你方才說了，你今日不想學習。”

    謝執(zhí)玉是不想學習，可他也不愿承認此事，他只能硬著頭皮匆忙道：“學！我現(xiàn)在就學！”

    師無衍似是絕得他有些古怪，微微蹙了雙眉，卻還是念了口訣給他，令他將這口訣記住，而后道：“你先記住口訣，可想要一次掌握，只怕沒有那么容易。”

    他說到此處，又稍稍一怔，似是將后頭的幾句話都咽了回去，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像是藏了什么好事情，可謝執(zhí)玉實在慌得很，他當然什么也沒有注意到。

    師無衍又道：“此事同你練劍修煉相比，只會更難?！?/br>
    謝執(zhí)玉雖還覺得羞窘，可聽師無衍如此說，不由一怔，下意識出言反駁：“不可能?！?/br>
    師無衍卻不解釋，他只是笑，道：“你若想試，只需盡力維持清明，默誦方才我教你的口訣便是。”

    謝執(zhí)玉小聲嘟囔：“這有什么難的……”

    可他話音未落，師無衍已經(jīng)吻了上來，這一回的親吻顯然更為激烈，幾乎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一般，以至謝執(zhí)玉腦中一片空白，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更別說什么口訣心法，正經(jīng)人誰會在這種時候想這種事啊！

    他只想同師無衍貼近一些，再貼近一些，好像恨不得立即完全與他融與一處，至于他該如何去做，那好像本就是人生來便會的事情，又有師無衍在一旁引導著他，他幾乎不需過多猶豫，便能順著師無衍的意思繼續(xù)往下去做。

    到了最后，師無衍交給他的那幾句口訣，他早忘了個一干二淨，什么雙修靈力，全都被他丟到了腦后，他總算明白為何人間之人總說交歡是極樂，這世上快樂之事雖多，可能令人有如此感覺的，倒確實僅有如此一遭。

    師無衍比他要冷靜許多，到了此時，竟還能抽空問他：“方才那口訣……你可還記得？”

    謝執(zhí)玉：“……”

    謝執(zhí)玉不想說話。

    他干脆閉了眼裝作沒有聽見師無衍的話語，心中也只剩下最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