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聲線聽起來很冷漠，但是b還是注意到了她眉眼隱約流露出來的淺淡笑意。

    “晚上好，白?！?/br>
    第53章 重生之我在警視廳打工

    北出里耶。

    b在心底默念著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從他拿到自己的秘密時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但是直到穿越到這樣一個荒謬滑稽的世界里之后，他和秘密里的這個人實際相處的時間并不算多。

    畢竟……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實際的相處時間。甚至他們兩人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切切實實地見了一面……那還是在圖書館里看到了北出里耶的無頭尸體的時候。

    b原本還以為有關(guān)北出里耶的事情說不準(zhǔn)還能夠在夢境之中揭曉更多，但是實際上在夢里，他也只是見過幼年的里耶一面。他能判斷出那應(yīng)該是設(shè)定里他和這個女孩的初次見面。

    那個時候，年幼的孩子所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便隱約透露出了些和尋常孩子的不同。

    但是這些異常隨著女孩的成長逐漸消失……又或者說是被隱藏了起來。至少后來，她是一個和其他同齡女孩別無二差的、應(yīng)當(dāng)有著美好未來的少女。

    不過現(xiàn)在……

    “我這個朋友當(dāng)?shù)眠€真是失敗?！?/br>
    突然遇到了已死之人，這顯然不是什么正常的場面，但是b意外地冷靜。

    “作為朋友，卻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你們?！?/br>
    “才不是呢，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睅缀跏窃赽話音剛落時，北出里耶就立即接上了話。

    她說得十分果斷，語氣中也帶上些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熟稔：“你只是一開始沒有主動去探尋而已，但其實你早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了吧。因為我知道的你就是這樣的人。其實是白你因為認(rèn)為我和壁谷是朋友，所以你才沒有去太過追究那些有點不大對勁的的事情，這是對朋友的尊敬與信任?！?/br>
    “但是如果是你的話，只要你想要知道，那么你一定能夠成功抵達(dá)真相的?！?/br>
    “在這個世界里這可不一定是什么有著積極意味的話啊。”b說道，“雖然有著去探求真相的理由，但是說實話……那也只是尋找一個精神上的寄托罷了。畢竟人類總是要有一個目標(biāo)的。但是實際上，還是當(dāng)一個笨蛋比較幸福吧?！?/br>
    “可是我還是很慶幸我并不是一個笨蛋。不……其實我也沒有資格這樣說。那就、我很慶幸我不是一個到死為止都一無所知的人。確實，如果無知一點的話，會幸福很多吧?！?/br>
    北出里耶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點了點頭像是在認(rèn)可b的說法。

    “我也曾經(jīng)想過怎樣對我來說才是幸運(yùn)的，但是……或許從我在月治教出生開始，可能我就失去了思考這個問題的資格吧。因為什么樣的''如果''都沒有意義了，到頭來，我能走的道路也只有一條?！?/br>
    b想要說些什么，卻看到北出里耶輕輕地“噓”了一聲，他意外地懂了她的意思，于是默契地住了嘴。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么。不用著急，就讓我簡單地來告訴你吧，其實也不是什么復(fù)雜的故事，甚至幾句話就能夠概括。”

    北出里耶平靜地說道：“想要維持津歧見的存在，就需要定期奉上祭品，至于是什么樣的祭品，我想通過這次案件，你也已經(jīng)清楚了?！?/br>
    “一般而言，為了不引起sao動，祭品都是在教內(nèi)選擇的，悄然無息地將從小就被認(rèn)定是祭品的孩子獻(xiàn)祭出去，這樣就不會引起外界的注意?！?/br>
    這一點倒是聽說過，但是b沒有打斷她的話，因為他也很好奇北出里耶究竟是怎樣看待有關(guān)自己的那些事情的。

    “而我……其實并不是祭品。我也不是孤兒，我的親生父母一直在關(guān)注著我，控制著我，作為狂信徒的他們……想要把我獻(xiàn)給神，想要讓我成為祭品，他們將此視作榮耀。所以我是作為替代品長大的?！?/br>
    北出里耶緩緩嘆了一口氣：“意思就是說，如果原先被選為祭品的那些人中有人出了意外，那么就會由我來頂上。最開始，我一直都被父母的理念洗腦著。但我終究還是比那些從頭洗腦到尾的孩子們要幸運(yùn)一點，我還是有著一定能夠接觸外界的自由。但是也是因為這樣，我反而很害怕。正是因為見識到了外界的美好，所以我更加害怕死亡了?！?/br>
    她的語調(diào)依舊很平靜，可能是因為這一切于她而言已經(jīng)是“過去”了吧。無論當(dāng)初如何，現(xiàn)在她曾經(jīng)最害怕的事情已經(jīng)以另一種情況發(fā)生了。

    “但是，距離獻(xiàn)祭的日子越來越近。那些曾經(jīng)的孩子們……如今也已經(jīng)長大了的祭品們看上去也沒有出現(xiàn)意外的樣子。我知道他們的可悲，我也知道我應(yīng)當(dāng)信奉著與你、還有壁谷共同的神明，可我卻并不想死?！?/br>
    “后來有一天，儀式突然被表示要進(jìn)行了，很顯然我并不在祭品之中。我松了口氣。我終于不用再糾結(jié)于這些可怕的問題了?；蛟S我就可以這樣作為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信徒度過一生?！?/br>
    北出里耶在說到這里后，沉默了。b稍等了幾秒，最后還是開口道：“可是你還是……”

    “嗯，沒錯?！?/br>
    北出里耶淺淡地笑了一下。

    “所以我想要跟你說一聲謝謝。畢竟你幫我報仇了?！?/br>
    “所以殺掉了你的人果然是壁谷聰羽吧?！?/br>
    b一時也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雖然早有猜想，但是當(dāng)猜想落實時，他的情緒也說不上多好，畢竟這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