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柳看一眼他身后打鬧的狼崽們：“我們換個地方說？”

    辰康也跟著看了一眼，失笑：“大嫂放心吧，他們聽不懂的?！?/br>
    沈新柳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想問問你發(fā)1情期的事?！?/br>
    剛才還在打鬧的狼崽們瞬間支棱起耳朵。

    “……大嫂，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背娇第s緊道。

    沈新柳一臉平靜：“不是聽不懂？”

    “別的可能聽不懂，但有關(guān)本能……”辰康突然反應(yīng)過來，裝傻，“大嫂，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說的發(fā)……是什么意思？”

    “別裝了，”沈新柳掃了他一眼，“辰野都告訴我了?！?/br>
    “族長竟然說了！”辰康大驚。

    沈新柳：“……”就算沒說，你這反應(yīng)也等于泄密了。

    果然，和辰野一個品種的，真的聰明不到哪去。

    辰康還處在震驚里，再次對上沈新柳的目光時，突然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大、大嫂，你別生氣，族長瞞你這么久其實(shí)是有苦衷的?！?/br>
    “我知道，他以為我知道后會討厭他?！鄙蛐铝h首。

    辰康呆愣：“你知道啊?！?/br>
    “嗯，畢竟狼和狗，還是很像的。”沈新柳依然平靜。

    辰康試圖從她眼睛里找出一絲厭惡，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么，正糾結(jié)要不要直接問出來時，沈新柳突然開口：“人的始祖可能是一條魚，也可能是一只猴子，我也沒見過哪個討厭魚或者猴子的，會因此恨屋及烏討厭全人類。”

    辰康高高大大，一臉無辜：“聽不懂?！?/br>
    “……我不討厭他，也不討厭你?！鄙蛐铝鵁o奈道。

    辰康頓時松了口氣，同時又對辰野流露出一絲嫌棄：“我早就跟族長說了，大嫂你對他那么好，肯定不會討厭他，可他呢？偏偏就是不信，結(jié)果一瞞十幾年，鬧到離婚了都不肯透露一個字，真是太笨了！”

    沈新柳：“……”笨蛋就不要說笨蛋笨了。

    “所以大嫂，你突然問……”辰康話沒說完，突然想起還有小孩子，于是瞬間閉嘴。

    沈新柳體貼道：“我們換個地方？”

    “不用這么麻煩?！背娇嫡f著，撿起一塊石頭朝狼崽子們砸去，狼崽子們驚叫著四散逃走。

    辰康：“這樣就好了?！?/br>
    沈新柳：“……”

    漫長的沉默之后，沈新柳緩緩開口：“看你剛才的反應(yīng)，你們族人真的有發(fā)1情期這東西？”

    “有啊，當(dāng)然有，而且每個人的時間都不怎么一樣，說起來族長好像已經(jīng)開始了，”辰康沉思，“我昨天還在他身上聞到了味道?！?/br>
    “還有味道？”沈新柳表情逐漸微妙。

    “是很輕微的味道，只有我們同類聞得到，大嫂你不知道也正常，其實(shí)這東西還挺規(guī)律的，大部分人都在春天，少部分人是夏天和秋天，但不知道為什么，族長的竟然在冬天，冬天誒，天寒地凍數(shù)九寒天，冷得被窩都不想出，真搞不懂他為什么會是那個時候，我們之前研究的，可能是他第一次發(fā)1清是在冬天，之后就一直是冬天了?！背娇嫡f著說著，話題就遠(yuǎn)了。

    沈新柳聞言，突然想起大一上學(xué)期結(jié)束后的那個寒假，當(dāng)時的她和辰野剛談戀愛，算是第一次分別。辰野的反應(yīng)很大，堅(jiān)決要跟她一起回去。

    沈新柳覺得剛戀愛不到一個月就把男朋友帶回家實(shí)在是離譜，所以果斷拒絕了，結(jié)果這人一整個學(xué)期末都在跟她哼哼唧唧，她為了不影響復(fù)習(xí)，只好答應(yīng)在回去之前專門抽一天陪他出去玩。

    然后就一不小心錯過了回宿舍的時間。

    然后就只能在學(xué)校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

    那時候剛剛開始戀愛，連吻都沒有接過就要睡在一張床上，對辰野這個山里來的單純小伙的沖擊力顯然很大，以至于他在浴室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出來，還紅著臉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遞給她。

    “我小時候的伙伴，都是十四五歲就開始了，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情況，”一米九的大男人含羞帶怯，“你要聞聞嗎？”

    當(dāng)時……不，準(zhǔn)確來說直到三分鐘之前，沈新柳都以為他讓她聞的，是他出完汗之后的衣服有沒有味道，但現(xiàn)在聽了辰康的話，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她，沈新柳深吸一口氣，冷靜之后緩緩開口：“你們族有把發(fā)青期換下來的衣服給別人聞的習(xí)慣嗎？”

    “哎呀，”辰康臉頰突然紅了，“這是情侶之間才會有的邀請，大嫂您干嘛跟我聊這個?！?/br>
    說罷，他又嚴(yán)肅道，“尤其是初次，對我們族人來說簡直是意義重大?！?/br>
    得到證實(shí)的沈新柳面無表情，也終于明白當(dāng)時自己隨意把衣服丟進(jìn)臟衣籃后，辰野為什么一臉受傷了。

    時隔十六年得知真相，沈新柳并不覺得抱歉，反而一如既往地覺得辰野腦子有病……誰會讓自己剛談了不到一個月、嘴都沒親過的女朋友聞自己死去的子孫？

    沈新柳捏了捏鼻梁，一抬頭發(fā)現(xiàn)辰康還在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沉默片刻后問：“發(fā)青期有什么癥狀，很難熬嗎？”

    “因人而異吧，有伴侶的話一切好說，單身的話，有的人會狂躁，有的人會發(fā)燒，也有一些人不怎么明顯?！背娇到忉?。

    沈新柳陷入沉思：“辰野是哪種？”

    “不知道啊，他一到這時期就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我懷疑是自閉型?！背娇挡聹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