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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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初意撓人的動作停了,宋葉紫也不再叫。 兩人齊齊扭頭看過去。 莊以菱坐在行李架旁邊的凳子上,微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無助小孩。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屋里變得分外寂靜,連呼吸聲都很輕。 “一開始,我以為他真的就是個餐廳老板?!鼻f以菱低眉垂眼,小聲地說,“餐廳不大,飯菜也賣得不貴,生意特別好,經(jīng)常要忙到零點才打烊。本來定的九點下班,老板就說,九點以后算加班,有雙倍工資?!?/br> “大家都特別高興,沒聽說過打零工還有雙倍工資的?!鼻f以菱扯了扯唇,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單純無知,“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壞人,就是個和藹大叔,對員工沒架子,特別好說話。誰有點什么事,或者身體不舒服,跟他說一聲就能走,而且也不會扣工錢?!?/br> “那次暴雨,我們被困在那兒回不去家,他在附近的酒店給我們開了幾間房睡覺,后來也沒問我們要錢。”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睛,“我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善良無私的人,我還打電話跟我mama說,讓她寄點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我要給我們老板送去。” 喬初意心口揪著疼,過去攬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別想了?!?/br> “誰知道他是那樣的人。”莊以菱攥緊她腰側(cè)的衣服,眼淚開了閘似的奔涌出來,暈濕她胸口的布料,熨得她皮膚發(fā)燙,“前天晚上,他說客流量太多,準(zhǔn)備開一家分店,讓我們?nèi)}庫幫忙清點東西,結(jié)果到了那兒,就被關(guān)住了?!?/br> “他說……有幾個大客戶包郵輪出海旅行,要我們?nèi)ヅ?。”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一個月,5萬塊,只要陪得客戶開心,回來還有獎金。” “那時我們才知道,我們都被他騙了?!迸⒁呀?jīng)泣不成聲,“他假裝對我們好,是想讓我們卸下防備,好威逼利誘我們?nèi)プ瞿欠N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br> 喬初意覺得她快要碎了,不知道要怎么辦,才能讓她不要哭。 崩潰的情緒下,再多的言辭安慰都是蒼白。只能一下一下地,無比溫柔地拍著她肩膀。 “你們說的對。”莊以菱睜開眼睛,淚盈盈的眸底,是某種東西破碎的光,“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br> “是不要輕易相信。”時卿拿著一張紙走過來,是剛才她一直沉默著寫寫畫畫的那張,“如果對這個世界只有防備,也很難過的?!?/br> 莊以菱抬頭看過來。 時卿難得勾唇笑了笑,把那張紙遞給她:“這里是一些正經(jīng)酒店,餐廳,咖啡廳什么的,也有家政和補課機構(gòu),負責(zé)人和聯(lián)系電話我列了清單。大部分我家公司合作過,不保證你能賺多少錢,但至少不會再出現(xiàn)那種情況?!?/br> 莊以菱怔愣了下,接過來:“謝謝?!?/br> 時卿望著她繼續(xù)開口:“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自己好好篩選,留心?!?/br> 說完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我上個廁所?!?/br> 等人走遠,宋葉紫忍不住嘖了聲:“大小姐人還行啊?!?/br> “我早就說了,她人挺好的。”喬初意拿起莊以菱手里的清單,隨便看了幾行,“這么多,小莊可有得選了?!?/br> “我哪有資格選啊,別人肯要我就不錯了?!鼻f以菱情緒穩(wěn)定下來,抹了抹濕潤的臉,起身,“我去洗個澡?!?/br> 剛目送莊以菱出去,準(zhǔn)備上床小瞇一會兒,電話響了。 是周序霆。 喬初意坐在床上邊甩掉拖鞋,邊摁下接聽鍵。 “室友回來了?”他問 喬初意躺下去說話:“嗯,回來了。” 周序霆:“人還好吧?” 喬初意:“沒啥大事,哭了一場發(fā)xiele一下,去洗澡了。” 周序霆:“嗯。” 喬初意聽著這個“嗯”,不知道接下去聊什么,好像對話已經(jīng)被他中止了。 想了想,說:“謝謝?!?/br> 電話里男人輕笑一聲:“怎么謝?” 喬初意抿抿唇,側(cè)身摳著要掉不掉的墻皮:“請吃飯?” 那邊沉吟了下,帶著點無奈妥協(xié)的意味:“那你可欠我兩頓了?!?/br> 喬初意想著他那副拒不吃虧的嘴臉,心底哼一聲,嘴上卻很乖巧:“知道了?!?/br> 無論如何,他幫了自己是事實。 喬初意雖然愛跟他斗嘴鬧脾氣,動不動炸毛腹誹,罵混賬東西,但還是懂得感恩和尊重。 “那你休息,先掛了?!边@人語氣難得帶上點溫柔。 喬初意心口微顫了顫,鎮(zhèn)定地回:“好的?!?/br> 宋葉紫準(zhǔn)備爬床,見她打完電話停下了動作,回頭問:“你到底請的何方神圣幫忙啊?這么快找到人,還答應(yīng)不告訴學(xué)校,太牛逼了?!?/br> 喬初意緊張地把手機扣在床單上,明明那上面也 沒什么,卻擔(dān)心被窺探到她和周序霆之間的關(guān)系。 腦子轉(zhuǎn)了一圈,終于想到一個合理的說法:“是我爸?!?/br> 宋葉紫和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卿同時望向她。 喬初意心跳咚咚,假裝鎮(zhèn)定:“我爸不是警察嘛,他們警察系統(tǒng)都是一起的,我爸也經(jīng)常從杭州過來學(xué)習(xí)開會,所以這邊有熟人,就拜托了一個幫忙嘍?!?/br> 這個滴水不漏的謊,顯然很圓滿。 宋葉紫和時卿都沒有懷疑。 但她不能繼續(xù)對峙了,否則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心虛,于是說要午休,拉起了床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