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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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章突然爆發(fā),目光直視呂栗冷冷道:“呂先生就不擔(dān)心我向君侯檢舉你有二心嗎?!?/br> 呂栗打量賀時章面色,微微一笑道:“你不會的,因為你現(xiàn)在也很迷茫,對魏蛟一意孤行失望,但又不舍旬翊的知遇之恩。” 賀時章面容一怔。 “我說再多,也不如你切身實際體會,你且看著吧”說完這句話,呂栗罷袖離開。 呂栗走后,賀時章久久望著面前燃燒的燈燭呆怔不語。 —— 天空泛白,晨露熹微,到了約定好的卯時二刻啟程,季郁和軍營的三千將士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但卻遲遲不見君侯的身影。 季郁皺緊眉頭,魏蛟向來說一不二,不應(yīng)該到了約定時間還不現(xiàn)身,難不成出了什么事。 季郁臉色一變,正要馭馬去侯府查看,但下一秒薄薄的晨霧卻出現(xiàn)一個手舉小旗的軍士。 他跳下馬,向季郁道:“君侯說征討匈奴暫且不急,后面再議,請季將軍領(lǐng)軍回營休整?!?/br> 季郁露出驚訝之色,“確定是君侯吩咐?”臨時變卦不像是魏蛟的性格啊,看來還是他對這位燕侯的了解不夠深刻。 軍士說是。 季郁只好帶著人姍姍而返。 第23章 夫君 身側(cè)的呼吸聲平緩, 魏蛟睜開眼皮,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不算早,已經(jīng)過了他原本訂好啟程北上的時辰, 就算不在前往去匈奴的路上, 以往這個時候他也已經(jīng)在后院練了兩套拳法,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還躺在床上睡大覺。 又過了半個時辰,身旁的呼吸聲不變, 魏蛟猛地坐起身,目光瞥向熟睡的蕭旻珠。 她怎么這么能睡, 魏蛟腦海在想這個問題。 話說, 以往他出門后蕭旻珠都要睡到比這個時候還晚起來嗎? 發(fā)冠早在昨晚入睡前就已經(jīng)摘了,魏蛟傾身湊過去,低垂的側(cè)顏立體, 一頭墨發(fā)如流水般傾瀉而下, 碎發(fā)劃過潤澤幽深的眼瞳,剎那間宛如嗜血的艷妖。 “蕭旻珠?!蔽候暂p輕喊了兩聲。 女子睡得紅潤的臉偏到了墻里, 對他的呼喊置若罔聞。 魏蛟手動給她扳回來, 語氣一沉:“蕭旻珠, 你睜開眼看看外面天色, 你怎么這么能睡?!?/br> 魏蛟話說個不停,蕭旻珠終于被吵醒了,她斂眉將頭躲進(jìn)被子里,含糊道:“再睡一刻鐘。” “不行。”魏蛟將她從被子里重新挖出來,“我都起來了, 你也不能睡?!?/br> 蕭旻珠哀怨地瞪了魏蛟一眼, 默不作聲地爬起身,掀開床帳走了出去。 “你剛是什么眼神?”魏蛟追了出來。 聽見搖鈴聲, 下人們端進(jìn)來熱水。 蕭旻珠擦了把臉,“我是在想君侯竟然起的這么早,實在是太自律了?!?/br> 青竹整理床褥時特意翻看了周邊,除了有些褶皺外干干凈凈,她將疑惑收進(jìn)心間。 面色無常地走出來問:“夫人今日想梳個什么髻?” 蕭旻珠打了個哈切,她今日沒睡到往日的時辰,精神就有些不濟(jì),“今天不出門,就梳個簡單的單螺髻吧。” 魏蛟正在穿外袍,白桃大著膽子上前,“君侯,奴婢來幫您吧?!?/br> 房間里都是蕭旻珠用慣了的婢女,燕侯往常伺候的人并不在,照常理來說,男主人歇在妻子房里,也要由服侍妻子的下人侍候。 魏蛟退開一步,他不習(xí)慣不熟悉的人近身伺候,“不必,你去蕭…你們夫人那兒吧?!?/br> 白桃如臨大赦地跑回了蕭旻珠身邊。 等蕭旻珠梳妝完畢,魏蛟早已撐著腦袋等候多時。 他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煩勁兒,“你們女人家梳妝打扮都要這么久?” 蕭旻珠瞥了眼他自己扎的“丸子頭”,別說,她都不一定扎得有魏蛟那么好。 她答非所問:“君侯竟然還會自己梳發(fā)髻?!?/br> 魏蛟摸了把自己梳的“丸子頭”,挑眉道:“這算什么,我會的可多了?!?/br> “君侯好厲害?!笔挄F珠隨口夸道。 有人夸魏蛟打仗如猛虎出山所向披靡,有人夸他射箭弦無虛發(fā),還從沒有人夸他扎頭發(fā)厲害。 會扎頭發(fā)有什么厲害的,魏蛟一時失語。 “行了,該吃飯了。” 飯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早食,有蟹黃包,蒸餅,蝦炙,小米粥咸菜等。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共進(jìn)早餐,以往兩人早上的時間幾乎是錯開的。 蕭旻珠剛咬了半個蒸餅,對面的魏蛟就已經(jīng)吞下一碗粥,飯還沒咽下去就又往嘴里塞了小個蟹黃包。 蕭旻珠默默地繼續(xù)吃自己的蒸餅。 算了,以后慢慢教吧。 魏蛟狼吞虎咽地用完飯,看眼蕭旻珠碗里幾乎沒動的米粥,嗤聲道:“你吃得這么慢,軍中若發(fā)生突發(fā)情況需要拔營,你就只能餓著肚子趕路了。” 魏蛟的本意是嘲笑蕭旻珠用飯速度慢。 聞言,蕭旻珠卻眨了眨眼睛道:“我是君侯的妻子,又不是你手下的士兵,如果有危險,我相信夫君你會保護(hù)我的?!?/br> 這是蕭旻珠第一次在魏蛟面前說出夫君這兩個字。 后面飯桌上徹底安靜了。 蕭旻珠悄悄在心底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差不多摸清了和魏蛟的相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