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在三樓呢？”女鬼道。

    “可能，但我還沒上去看過?！卑走b說。

    女鬼想了想，上下掃眼她：“你們道士是不是平時不能隨意脫下道袍？”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真道士。”白遙說。

    “你不是道士？”女鬼訝異，“那你老穿個道袍做什么？”

    白遙一臉莫測地看著她：“這不是為了算命時，讓別人多信我?guī)追致?。皮膚的作用還是很大的?！?/br>
    “脫了，我們重新去買一件?！迸淼?。

    “為什么啊？我這身又沒壞?！卑走b抬手嗅了嗅衣袖，“也沒酸臭，我老愛干凈了?！?/br>
    “不是買道袍，是買其他不惹眼的衣服。這邊鎮(zhèn)上的人一定多多少少知道些事情，你穿著道袍不方便打聽。而且你也該換身衣服了。”女鬼說。

    白遙點(diǎn)頭，依舊穩(wěn)坐不動。

    “還不走？”女鬼起身道。

    “一件衣服，很貴的?！卑走b小聲道。

    女鬼很輕地笑了一聲，無話可說。

    選了家最大的服裝店，進(jìn)去前白遙再次確認(rèn)：“你說好的要報銷的啊。”

    女鬼瞥了她一眼，飄了進(jìn)去。

    白遙忙邁著小步跟上。

    在外看著店面不大，里面卻別有洞天，一眼望去看不到頭，進(jìn)門是賣鞋的，往里男女裝也都進(jìn)行了分區(qū)，款式都是秋季新品。

    女鬼坐在試衣間外，等著白遙試好了出來。

    也許是白遙穿著道士服過于惹人注意了，服務(wù)員也等在試衣間外。

    沒多久白遙推門走了出來。

    很簡單的穿著，上身套頭衛(wèi)衣，下身藍(lán)色牛仔。

    “怎么樣？”白遙看著試衣鏡問。

    服務(wù)員趕忙道：“好看，小師傅你穿這身簡直再合適不過了，這尺碼正配，還稱你膚色，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愛穿這樣。”

    女鬼看著鏡中的白遙，脫去了道士服，加上這身衣服，有獨(dú)屬二十出頭的女孩的活力了，白遙本就是個不大的女孩，她應(yīng)該比自己更驚訝她的樣子。

    只是這個穿搭……

    白遙透過鏡子看到女鬼搖了搖頭，于是嘆了口氣：“換一身吧?！?/br>
    服務(wù)員又幫她選了起來。

    長襯衫加黑色長褲。

    女鬼扶著下巴，輕輕搖了搖頭。

    大紅毛衣加棕色牛仔褲。

    女鬼皺眉，搖頭。

    粉色毛衣外套加黑色工裝褲。

    女鬼揉了揉眉心，她現(xiàn)在是鬼沒感覺，但怎么還是覺得腦子悶得很。

    幾次下來，那名服務(wù)員早不見去哪了。

    “這怎么就不行了，多合身多舒服?！卑走b剛說完，聽見不遠(yuǎn)處服務(wù)員贊嘆聲傳來，話語一模一樣，只是夸贊的對象變了。

    “好看，你穿這身簡直再合適不過了，這尺碼正配，還稱你膚色，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愛穿這樣。”服務(wù)員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面前同小試衣間一般體型的女孩。

    白遙：“那扣子……是不是要崩開了?！?/br>
    女鬼提醒：“以后說這種話的時候，別盯著人家。”

    最后選了兩身衣服，一套毛衣提手上。身上穿著皮衣外套，里面是件白色套頭長袖打底，深藍(lán)色的闊腿牛仔，看起來也算利落干凈。

    女鬼上下打量了她許久，最后目光定在白遙頭發(fā)上。摘了道士帽后的頭發(fā)有些亂，沒有打理。

    她道：“去試衣間等我?！?/br>
    “還要試?。俊辈皇桥吕?，是怕錢包受不住。

    女鬼沒解釋，離開了，她也只好再次進(jìn)去。

    沒多久女鬼就回來了，手上多了幾根細(xì)皮筋。

    女鬼讓她別動她就老老實(shí)實(shí)立著。

    頭一次和人湊得這么近，白遙有些許不自在。女鬼微微彎腰，將她左右兩側(cè)頭發(fā)幾縷頭發(fā)結(jié)成細(xì)辮子，而后一起向后繞，再用一根黑色皮筋將兩根辮子末端綁在一起。

    女鬼一邊動作一邊問：“你有多高？”

    “一六七，怎么了？”

    “沒什么，挺高的，也就比我矮了那么兩厘米?！迸淼馈?/br>
    “呵呵?！?/br>
    女鬼再繞前，替她理了理劉海，再退后隔遠(yuǎn)一看，很滿意。

    白遙斜背著挎包，一手提著衣服，不算重，但也不方便，便找了家超市寄放好東西。

    再回到風(fēng)雨橋上，白遙找了個看上去就健談的老人，隨便找了個話題，老人便止不住滔滔不絕起來。

    但一旦說到文平，他們似是都不太愿意提起，只說他遲早得有報應(yīng)，再閉口不談。

    “這些人怎么說起文平就跟躲瘟疫一樣，生怕沾上，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什么。”白遙沿著河岸慢走。

    “你看。”女鬼腳步停下。

    白遙隨之望去，是昨日飯館見到的賣田螺的女人，也就是文平的妻子。

    從臺階下去，她們向她走去。

    婦女也注意到了有人來，見是生人，便只友好地笑了笑，又繼續(xù)埋頭洗被單。

    直到白遙蹲在她身邊，婦女這才疑惑地看過去。

    “我昨天在飯館見過你，你給老板賣了一桶田螺?！卑走b說。

    婦女道：“你是要收田螺??？那得到晚上才好找，但我這現(xiàn)在還有些龍蝦，昨晚才抓的，鮮活得很，你要不要??？”

    “這個……”白遙不知道怎么駁對方的熱情。

    女鬼道：“你說你是來和她談生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