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姐,你把我繞暈了,這到底是難還是容易?”陳英鋒邊從廁所伸出頭來,他的銀灰發(fā)型已經(jīng)亂成雞窩頭,所有風(fēng)度逐漸被打回原形。 “你如果聰明就容易,蠢就難。躲在廁所里能讓你活下去嗎?”吳毓樺不耐煩地掐著柳腰,朝他吼。 陳英鋒嘭地關(guān)上門,喊:“我還沒緩過來,再滋泡水,等會!” 今天,吳毓樺和陳英鋒被分派去馬大勇公司探底,順著馬大勇這條線,看是否有買兇殺人的嫌疑。游千城繼續(xù)在大廈里走訪。至于焦棠,她昨晚傷太重,吳毓樺勸她先休息。 焦棠躺在床上,口頭點了一份外賣:“如果你們吃飯,幫我?guī)б环轃Z拼叉燒飯,謝謝?!?/br> 吳毓樺原本豐沛的母性情懷轟然傾瀉,僵硬著嘴笑:“我勸你吃四寶飯會更美味。” 三人走后,焦棠摸摸肚子爬起身,瑩潤白皙的脖子裹在厚重的白繃帶,動起來很不方便,吳毓樺幫她將頭發(fā)梳起,小巧圓潤的臉蛋趁得她更無助弱小。 嘭! 無助? 嘭! 弱??? 嘭! 連續(xù)三拳重重砸在鐵架床沿。 焦棠眼中蓄起熊熊火焰,狠厲乖張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收起剛才的評價。 方才其他人在時,她不想表露情緒,但其實她從電梯出來后就氣炸了。之所以身上有這么多傷口,全因為那只三頭女鬼又吵又煩,活似一只在耳邊嗡嗡嗡叫個不停的大飛蟲。她實在受不了了,折返回去跟人家廝殺了十幾回合。要不是天亮,女鬼妖力驟降,焦棠估計得留下一條腿給女鬼加餐。 一想到入夜還要面對那煩人的東西,她心情又墜入谷底,決定爬起來好好研究《茅山三十六式》,今晚再戰(zhàn)個它死她亡。 到下午時,吳毓樺與陳英鋒早早回來了,說到馬大勇公司打探一圈,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線索。從表面情報上看,陸天明和馬大勇并沒有深仇大恨,頂多算勞動糾紛。吳毓樺猜,馬大勇之所以請黃仙人來做法,無非是擔(dān)心陸天明在麗景大廈內(nèi)鬧事,順帶鬧到他頭上去。 “不對。”焦棠換上衛(wèi)衣,戴上帽子,準(zhǔn)備外出。 吳毓樺郁悶:“怎么又不對?” “黃仙人做法是因為麗景大廈里有鎖獄陣,初死之魂必須化歸己有,否則會對陣法形成威脅?!苯固难院喴赓W,把行話說透。 “封建迷信害死人?!眳秦箻鍑@氣,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她在現(xiàn)實世界里是最厭煩了,轉(zhuǎn)頭問:“你去哪里?” 黑色衛(wèi)衣帽將蒼白小臉蓋住,帽內(nèi)人悠悠道來:“我去搞件趁手的法器?!?/br> 上個現(xiàn)場的木劍帶不出來,手上又沒有更厲害的法器,焦棠尋思不如去天后廟、蓮花宮溜達(dá)溜達(dá)。 吳毓樺愣愣,看著她出門都沒明白這是一波什么cao作,法器還能當(dāng)場搞的嗎? 蓮花宮與天后廟相距三百米左右,兩廟供奉主神,一為觀音菩薩,二為天后娘娘,香客絡(luò)繹,香火鼎盛。但這對焦棠而言,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人多保安也多,她再想掰一段護(hù)欄,請一把利劍,實非易事。如果不幸被保安扣住,耽誤了時間那就更冤枉了。 滿懷憧憬的出門,如今在天后廟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一時有些失意。依據(jù)《茅山三十六式》中第九式“破氣式”中最狠的一招“爆氣法”,她急需一件能一擊命中的“靈器”。 正當(dāng)保安將她鎖定為可疑分子,打算上前盤問時,焦棠忽然眼前一閃,瞥見一物件,登時欣喜地跑過去,趁保安疾步上前時,搶了那東西就跑。 保安在后面狂追,追出一大段路后,納悶停下,扶著膝蓋哈哈喘氣,瞪著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小東西,不明白光天化日下,那人偷塊板磚干什么? 臨近夜晚,焦棠背了一堆垃圾回家。游千城等在客廳內(nèi),見她回來,不住念,“阿尼陀佛”、“阿尼陀佛”“幸好你沒迷路?!?/br> 吳毓樺和陳英鋒兩人縮在沙發(fā)上,憂心忡忡,兩人都知道今晚肯定九死一生,此時腦子里正在編排遺言,見到焦棠,四只因缺眠而腫泡的眼睛透出殷切的光。 吳毓樺:“小棠,你搞到法器了嗎?” “恩!” “哇靠!棠姐威武?!标愑h跳起來,飛奔向焦棠,“快給我點安全感?!?/br> 焦棠將垃圾全倒出來,有板磚、石灰、鹽巴、樹葉、不明物主的毛發(fā)、米、面、菜刀、薯片? 陳英鋒俯瞰那堆臟兮兮的東西,塌扁的鼻子一皺,就快哭出來。這都是些什么呀?!不是應(yīng)該有桃木劍、八卦鏡、三清鈴、天蓬尺嗎? “那是高級道具,我收集不到。”焦棠不咸不淡地收拾?!斑@些都不適合你們用。今晚你們只要不去追那個傻逼娃娃就行,其他時間躲起來,等我過關(guān)后,再告訴你們通關(guān)的辦法?!?/br> 陳英鋒好想跪下抱住大佬的腿,有人給攻略就是不一樣。 “我去上個廁所。”他有點緊張。 “我勸你不要,萬一上到一半就傳送,很尷尬。”吳毓樺勸他。 “不行,我真的緊張了?!彼铀频劂@進(jìn)洗手間,從里面喊:“你們等我啊?!?/br> “來不及了了了了!”外面?zhèn)鱽韰秦箻宓募饨新暋?/br> 陳英鋒咬咬牙:“去你祖宗的。老子先拉再說?!?/br> 于是,電梯角落里,陳英鋒捂臉嘆氣,該死的系統(tǒng)總是這么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