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辛狂囂叫喊：“老子終于拿到身體可以出去了！”下一秒……

    “嘔！”他捂住肚子，狂吐胃酸。

    “他娘的，你居然舍得下手？”他抹掉嘴角的臟污，對突然下狠手的齊鐸罵罵咧咧。

    而后看不見的拳頭撞在腹部，他整個人滾了幾圈飛了出去，鉗在墻壁內(nèi)，肋骨斷了好幾根。

    這個瘋子！他望向神色隱晦的齊鐸，從墻上摔落，勉強(qiáng)提起一口氣，趁亂拔腿逃跑。

    齊鐸足下發(fā)力，咻地追出去。

    肖長淵也追上去，喊：“那是焦棠的身體，你真想殺了她??？”

    “殺了他，才不會臟了焦棠的身體?！睔埲痰脑捯蛔忠痪浔某觯R鐸殺意畢露。

    肖長淵迎難而上，急忙勸：“冷靜點(diǎn)，焦棠……”剩下安慰的話，他說不出口。齊鐸的狀態(tài)不太好，估計(jì)也聽不進(jìn)他的安慰。

    舞池的npc鬼涌入包廂，肖長淵不得不一面應(yīng)付雜碎，一面擔(dān)憂齊鐸那邊的狀態(tài)。

    但是他的擔(dān)心沒有變成現(xiàn)實(shí)，天明了，齊鐸沒有瘋，“焦棠”也沒有找到。

    肖長淵又不禁想，或許焦棠對齊鐸而言沒那么重要，只是失去了會非常傷心而已。

    差點(diǎn)被拆掉的盛世在天明一刻又恢復(fù)原貌，鬼不見了，npc也不見了。四周很安靜，肖長淵、燕子與周南恪不敢高聲說話，大家對突然失去焦棠一事，還來不及做出適當(dāng)?shù)姆磻?yīng)。

    齊鐸狼狽地站在入口，他灰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什么也沒說，先一步走出去。

    周南恪嘆息：“沒想到第一天就折了一名隊(duì)友?！?/br>
    “噓！”肖長淵：“這話在齊鐸面前千萬別說。”

    周南恪抿嘴點(diǎn)頭，表示理解。

    反倒肖長淵自言自語道：“焦棠很牛逼的，我不相信她就這么死了?！?/br>
    “我見過很多牛逼的人都死了，在這里能力和運(yùn)氣都是硬指標(biāo)?！毖嘧硬潦玫渡系难邸?/br>
    肖長淵無法反駁。

    三人步出盛世，陰郁的天空下是灰色的浪，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齊鐸像個不起眼的畫點(diǎn)，在灰色海岸邊若隱若現(xiàn)。

    之后齊鐸用了幾次鬼化搜尋焦棠靈魂，全無下落。

    肖長淵從居民小樓鉆出來時，見他淡然中藏不住的失落，故意大聲嚷嚷：“這個劉信雪也忒奇怪，和誰交往，干了什么，居然沒有人清楚。走，回劉家看看他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他勾上齊鐸肩膀，暗暗推著他朝前走。

    劉家，周南恪掛斷市局刑偵科的電話，自己敲自己的寬腦門：“我他么是傻逼，我還能信那邊能給點(diǎn)有用的信息?！?/br>
    燕子從廁所探出頭，問：“dna，指紋，腳印，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周南恪夾住煙頭，哼笑：“給個雞毛，dna除了劉家的，沒有其他人的，指紋是有一個，但沒有在檔記錄可以比對。”

    進(jìn)屋的齊鐸與肖長淵正好聽見結(jié)論。

    齊鐸再開口，已然冷靜如常，“兇器呢？”

    “錘子、菜刀，都是平?？梢姷臇|西，哪家哪戶都有。”周南恪煩躁抽煙。

    齊鐸打量已經(jīng)被搬走尸體的空屋，說：“從捆綁的方式、繩索的長度、現(xiàn)場遺留的痕跡看得出兇手是有預(yù)謀的。但是他選了一個有趣的時間點(diǎn)。”

    肖長淵：“有趣的時間點(diǎn)是指晚飯時間，人最多的時候？”

    齊鐸點(diǎn)頭：“一般兇手再怎么膽大也會選夜晚，一來避免與其他住戶碰面，二來可以趁被害人熟睡，降低反抗的威脅?！?/br>
    肖長淵情緒終于高漲起來，說：“所以選擇這種時間點(diǎn)，可以理解為兇手膽子大到已經(jīng)精神失常，或者他別無選擇，只能選這個時間點(diǎn)？”

    “都有可能。”齊鐸說完這句便沉默了。

    周南恪頂起個大拇指：“想得很透呀。我咋沒想到這層?！?/br>
    “走走走，去問問有沒有哪個精神病住這兒。”他抓起外套，興奮跳起來。

    燕子伸出短腿攔住他，無奈道：“精神病干不出這種冷靜的案子，頂多算精神障礙。而且系統(tǒng)也不會給我們一個神經(jīng)病當(dāng)犯人的案子?！?/br>
    周南?。骸芭?，那就把有精神障礙的人揪出來啊?！?/br>
    肖長淵勾住往外闖的周南恪，“哥們，多數(shù)患有精神障礙的兇手是rou眼看不出來的?！?/br>
    周南恪瞪他：“那你說怎么辦？”

    “以前你都是怎么通關(guān)的？”肖長淵很好奇。

    周南恪：“其他人找出嫌疑犯，然后我一個個打到他們認(rèn)為止。我打人時候，特別能看出那個人是不是撒謊?！?/br>
    “呵?！毖嘧咏o了他一個簡單的評價。

    齊鐸見在此得不到進(jìn)一步的線索，冷硬道：“我去一趟盛世?！?/br>
    周南恪嚷：“去盛世干……唔……”

    肖長淵再次捂住多嘴的周南恪，周南恪氣惱推開他，說：“這關(guān)是六天吧，現(xiàn)在第二天了?！?/br>
    “才第二天呀。”肖長淵笑嘻嘻也出門，“我也去。”

    燕子雖然也不懂為什么齊鐸要回盛世，但為了顯示她與周南恪不是一路蠢貨，她自動閉嘴跟上。

    周南恪眨眨眼睛，無奈也跟過去。

    外面是炙熱的火爐，但盛世像個廢棄的垃圾場，不用開空調(diào)也能感受到絲絲涼氣。

    周南恪站在舞廳入口吹涼風(fēng)，肖長淵出來一看，跳腳道：“南哥，勞煩你也找找啊。”

    “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