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jié)
任教主雙腳倒踩在梁柱上,朝下一記狂暴掌力拍得尖木碎塊如一陣刀雨。 他看到下方一陣劍光,游刃有余擋住所有木刺。 砰的一聲爆響。 任我行一腳踢爆屋頂,朝下方劍光中急刺! “叮~!” 這時長劍劍尖相抵! 任教主來不及發(fā)勁,只覺下方勁力來得更快,他從劍氣中刺入,那氣勁叫他長劍彎出弧度,一個震擺歪向一邊! 不好! 心中暗道不妙,下方那一劍擋偏他的長劍,已朝他刺來。 此時拼劍已經(jīng)落敗,直發(fā)狠勁精準(zhǔn)朝趙榮天池xue刺去。 這一劍出,立刻有一個驚人發(fā)現(xiàn)! 下方少年仿佛才動真格,青影猛地一閃,劍速陡然變快。 一劍刺出竟能收回,甚至反手將他長劍擋開! 任我行心中頓時有些接受不了! 這少年與他拼斗劍術(shù),竟然不用全力。 任大教主何時被這樣小看過。 吸星大法! 劍術(shù)一敗涂地,那就拼斗神功! 他這邊收劍,趙榮也收劍,舉掌與他拼拳掌。 兩人左手掌影翻飛,任大教主吸星大法用了半天,卻什么都沒吸到。 那易筋洗髓內(nèi)力根本不怕吸星大法。 趙榮與他連對幾掌,見任教主吸星大法用得執(zhí)著,他匯聚一道寒氣,并劍指打在任教主掌心。 這一道寒氣進(jìn)去,任教主想撤掌也撤不掉了! 任我行面色一沉,憋著一口氣,他瞧著面色平靜的少年,心中情緒頗為復(fù)雜。 周圍人已經(jīng)瞧出異常,讓他們驚悚的是. 瀟湘劍神此時與任教主拼功,竟然還有空隙看他們幾眼。 瞧見自家老爹強(qiáng)撐著還不認(rèn)輸。 任盈盈心急萬分,她這個圣姑的話老子不聽,那小子更是不聽。 她忽然回過神來,壓著聲朝二人所在方向低喚了一聲:“表哥?!?/br> 旁人聽不清楚,任大教主與趙榮卻聽得清楚。 任我行正疑惑,手上的寒氣停了,又一陣掌風(fēng)將他推走。 這一下,倒是沒讓他丟臉。 任我行望著趙榮:“不愧是瀟湘劍神,果真厲害?!?/br> 這句話他是有感而發(fā)。 趙榮聽罷笑了笑:“任前輩的功力也叫人佩服?!?/br> 盯著面前的年輕面孔,任大教主覺得這十多年好生漫長,忽生遲暮之感。 他的那個時代,好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家女兒,跟著一甩袖袍。 “走!” 任我行領(lǐng)著新收下的幾人,又用門板抬上秦偉邦,一道離開了梅莊。 第178章 陰陽造化 一氣連江色,寥寥萬古清??托募胬擞?,時事與潮生。 臨安,錢塘江畔。 江風(fēng)滿天,浪聲滔滔,任我行一身白衣,盤坐在江邊風(fēng)口,黑發(fā)摻白,迎風(fēng)狂舞。 他凝望江面,見白鳥翩飛,遠(yuǎn)帆歸棹。 八月潮盛,然此暮秋,難見壯闊。 這似乎對應(yīng)上了他的人生歷途,屬于他那最雄渾壯闊的江湖大潮,已不可聞。 幾年滄海夢,遲暮梟雄心。 “啊~?。?!” 任我行狂吼一聲,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炸起周圍江水,可下一個浪潮拍來,再也見不到蹤跡。 “爹~~!” 任盈盈焦急呼喊,往前幾步站到爹爹身邊,希望能寬慰于他。 江水朝岸上拍來,濕了她的繡鞋,沒在腳跟。 任我行像是沒有聽見女兒的話,盯著江面喃喃念叨著八個字: “東方不敗.瀟湘劍神” 向問天在不遠(yuǎn)處朝著圣姑搖了搖頭,他很清楚任教主的性格,此際受到的打擊非同小可。 十年前的江湖霸主,苦苦等待終于重見天日,沒想到慘敗在一名少年手上。 而曾經(jīng)的仇人死敵,也成了這等難以戰(zhàn)勝的對手。 叱咤風(fēng)云的成名絕學(xué),如今更是處處受制。 對于一位心高氣傲志在江湖的梟雄來說,委實難以承受。 任我行平舉雙手:“北宋年間的逍遙派,分有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兩路,后來大理段氏及星宿派分別傳落,各有殘缺?!?/br> “將他們合而為一,稱為吸星大法,那主要還是繼承了化功大法一路。” 他呼出一口氣,放下雙手,雖然眼睛看向江面,話卻是說給向問天與任盈盈聽的: “我不斷彌補(bǔ)這門神功,數(shù)十年來終有所成,闖出偌大聲名,江湖人聞之無不喪膽。但我逐漸發(fā)現(xiàn)這門神功的弊端,吸的功力越多,反撲之力越大,早晚有一日要毒火焚身而死?!?/br> “西湖牢底這十多年,我費(fèi)盡心力改良功法,終于想到融功法門?!?/br> “將不同的真氣融在一起,雖然兇險,卻是抹平漏洞,再創(chuàng)新力。” 任盈盈心痛地瞧著老爹,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任我行雙手攥拳: “然而曾經(jīng)滄桑,時移事改,沒想到十年后我這門引以為傲、鉆研了數(shù)十年的神功,竟多為江湖人所破?!?/br> 向問天趕忙說道:“教主莫要妄自菲薄,天下難找第二個劍神,這等數(shù)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詭人物,豈能當(dāng)成等閑?” “屬下在外多遇圍攻,若都是這般高手,恐怕就無緣得見教主了。” 他說得在理,任我行卻道: “那些江湖宵小,我豈會放在眼中?!?/br> “練此神功,便是為了贏過最頂峰的英杰高手,若已被他們所破,我雖然不舍,但也不會繼續(xù)執(zhí)著下去。” “聽聞左冷禪也練有寒冰真氣?” 向問天點頭:“沒錯,左冷禪一直藏著這門功夫,不過在之前的逍遙津一戰(zhàn)中,玄武堂的堂主發(fā)現(xiàn)其秘密,將之公之于眾?!?/br> “好一個左冷禪,他藏著寒冰真氣怕是要留著對付老夫。” 任我行忽然覺得好笑:“神功受制,我反倒不會再被他算計,倒也有趣。” “這瀟湘劍神的功夫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今日若非親身領(lǐng)教,說什么老夫也不愿相信?!?/br> 向問天微微一驚,沒想到自家教主會給予如此高的評價。 任我行道:“我全力施為,他一直游刃有余,引而不發(fā),只有最后那一劍刺他天池xue換傷,他才顯露本事。” “這一身功力精純渾厚,吸星大法奈何不得,又能轉(zhuǎn)化異種寒氣,身法如雷,劍氣凌厲。若他有殺心,今日難以走出梅莊?!?/br> “不過他有傳道天下的氣魄,有這份實力倒也不奇怪?!?/br> 聽了任我行的話,他們才對某劍神的實力有了更清晰的認(rèn)知。 忽見任大教主側(cè)目看向自家女兒:“盈盈.” 少女的目光有些躲閃。 “你與他相熟?” 任盈盈稍帶愁緒:“不熟,女兒根本不認(rèn)識他?!?/br> “他已是武林正道魁首級人物,怎會與我這個魔教圣姑相熟。” “哈哈哈!” 任我行聞言大笑:“好,我女兒總算有些成長。” “看來你是心向著他,連爹爹也要提防了?!?/br> 任我行又道:“你是擔(dān)心我利用他對付東方不???” “那便小瞧爹了,我混跡江湖這么多年,一雙眼睛何等毒辣,如何不懂什么人能利用,什么人又不能利用?!?/br> “這小子老夫雖然只見一面,但他一身劍氣凌厲周身,沒人能駕馭得了?!?/br> 任盈盈趕忙回應(yīng),“女兒只是換了一層身份與他見過幾次,不似爹你想的那般。” “若是換了日月神教的圣姑與他說話,這這人是不會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