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聞琛環(huán)視一圈,不曾見到永平侯,冷笑著上前,“呦,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四弟啊,見著我們也不會喊人,怎么,啞巴了?” 聞姝頭疼起來,真是說曹cao曹cao到,她連忙屈膝行禮,“見過二哥,三哥?!?/br> 聞翊不說話,連頭都沒回,好似沒聽見。 聞瑯理著袖口上前,好巧不巧的,他和聞翊的騎射服撞了顏色,頓時面色不虞,“你的騎射服哪來的?” 聞琛在一旁拱火,“誰讓你穿這個顏色的,沒點規(guī)矩,敢與嫡公子穿一樣的衣裳?!?/br> 有人看熱鬧,也奚落著:“一個外室子,能有什么規(guī)矩,要不是死了娘,還不知道在哪呢。” “要我說,他娘死的真好,否則一個卑賤的外室子哪能做侯府公子,哈哈哈?!?/br> 各種譏笑嘲諷,難以入耳,聞翊仍舊面色不改,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可聞姝卻被氣到了,站到聞翊身前,說:“堂兄,口下留德,若是被父親聽見,你就不怕父親訓(xùn)斥嗎?” 那人悻悻,卻嘴硬道:“聞姝,你別拿伯父壓我,你怎么偏幫一個外室子,胳膊肘往外拐?!?/br> 聞姝梗著脖子辯解道:“四哥也是父親的兒子,你們不能這樣說他?!?/br> 聞翊比聞姝高一個頭,看著瘦弱的小姑娘毅然決然的站在他面前,聞翊原本的平靜被打破,心里那團(tuán)火又燃燒了起來。 聞姝被旁人欺負(fù)了都打掉牙齒和血吞,可有人說他的不好,竟然大著膽子維護(hù)他。 真是個傻姑娘。 “嗤,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甭勫吡诉^來,看著聞姝鄙夷的說:“卑賤之人果然和卑賤之人玩到一處,兩個克母的掃把星待一塊也不嫌晦氣。” 聞翊母親去世,而聞姝出生后不久娘親就去世了,背上了克母的惡名,這話說的著實誅心,聞姝氣的眼尾都紅了,小手攥成拳頭。 但她還存有些理智,知道他們?nèi)硕鄤荼姡约焊局v不贏,就算鬧起來告訴永平侯,他們?nèi)硕?,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只能躲開。 聞姝拉著聞翊轉(zhuǎn)身就走,背過身時不經(jīng)意抬手抹了把眼角,壓下了心口那陣氣憤。 哪怕這樣了,聞姝還安慰聞翊,“四哥別聽他們的話,就當(dāng)是狗吠,我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br> 可他們一走,那群人愈發(fā)囂張,聞琛譏諷道:“真是孬種,外室子就是上不得臺面,連句話都不敢說?!?/br> 聞瑯從小廝手中接過一把上乘的弓,說著風(fēng)涼話,“走什么,要是有膽子就和我比一場,誰輸了就學(xué)狗叫。” 聞琛煽風(fēng)點火,“三弟,你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他哪能比得過你,你的箭術(shù)可是父親手把手教導(dǎo)。” 最后一句話里藏著些難以察覺的嫉妒,永平侯最上心的就是聞瑯,誰讓他是嫡子,旁人比不得。 聞姝咬牙聽著那些人的譏笑,她知道三哥的箭術(shù)很好,而四哥方才說自己箭術(shù)一般,若是輸了,那四哥可就丟大臉了,她抬頭看著聞翊,隱忍道:“四哥,算了吧,別搭理他們?!?/br> “他們常這樣欺辱你嗎?”聞翊忽然問道。 聞姝一愣,垂眸苦笑了下,“習(xí)慣了,反正說幾句也不會掉rou?!?/br> 比起爭執(zhí)起來挨罰受苦,她寧愿被奚落,在侯府里無人庇佑,少不得要謹(jǐn)小慎微的保全自己。 聞翊注視著小姑娘低垂的腦袋,她看著一點也不像八歲,有著比八歲瘦弱的身軀,也有著比八歲強(qiáng)悍的智力。 若是打不過,躲避自然是對的。 可,若是打得過呢? 聞翊回首看著眾人,目光寒涼,指著人群中的聞妍說道:“比可以,你要是輸了,就讓她給小七道歉。” 第007章 道歉 聞姝驚愕地仰頭看聞翊,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擺,“四哥,不要。” 她不要為了所謂的道歉讓四哥冒險。 聞妍卻笑了,滿不在乎的應(yīng)下:“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讓我向她道歉?!?/br> 在聞妍看來,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子能有什么正經(jīng)教學(xué)師傅,三哥的箭術(shù)連父親都??洌勸匆嬗羞@般厲害,父親早也將他接回府里了。 聞瑯胸有成竹,“可以,你若是輸了,就要學(xué)三聲狗叫!” “一言為定?!甭勸蠢勬叩搅硪贿吶チ?。 “四哥,你不必為了我冒險,我不在乎的。”聞姝急的眉頭都要打結(jié)了,真輸了四哥必是要兌現(xiàn)賭約,否則三哥決計不會放過他。 可她怎么能讓四哥去學(xué)、學(xué)…… 聞翊唇角勾了下,笑意一閃而過,語氣中滿是勝券在握,“你不信我?” 聞姝被四哥的笑容看的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喉嚨,還是第一次見他笑,風(fēng)揚(yáng)起他飄逸的發(fā)絲,掠過他的鬢角,再配上那抹自信的笑,她看見了獨屬于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她不由得好奇,四哥是在怎樣的家族環(huán)境里長大的,但她確定決不會是外人所傳的見不得光的外室子。 尋常人家,哪能養(yǎng)得出四哥這般氣度?四哥的娘親怕是不一般。 “信?!甭勬辉賱窳?,堅定的點頭,“我信四哥?!?/br> 四哥不像是逞強(qiáng)之人,他既然說得出,想必是能做得到。 練武場門口傳來sao動,永平侯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副將兆遠(yuǎn)手中捧著一把大弓,一看就是上品。 永平侯一到,場上立馬變得和睦起來,誰也不提方才的事,聚攏在永平侯身側(cè)。但只要稍加注意便能發(fā)覺,聞姝和聞翊身旁沒站人,他們兩個像是被隔絕在眾人之外。 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