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倪迦一進包廂,就看到陳勁生端端坐在沙發(fā)上。 包廂隔音效果不錯,門一關,外面舞池里的音樂變得朦朧,里面安安靜靜,幾個男人,看起來年齡相仿,打扮和宋彰差不多。 見到倪迦,幾個人目光都變得促狹,有人低笑,有人嘖嘖兩聲,這就是陳勁生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和想象不符啊,長得也太妖了。 倪迦掃了一圈,這群人,應該是陳勁生的私交圈。 她向那個安穩(wěn)坐著的人望去,他神色如常,還穿著白天見他時的那身西裝。 看到她出現在門口,他似乎還皺了一下眉。 “你怎么來了?” 倪迦沒應,扭頭看宋彰,“你確定他喝多了?” 宋彰攤手,“他喝多就這樣,你光看也看不出來?!?/br> 思路清晰,舉止正常,就是…… 會釋放天性。 不禁欲。 倪迦沒體會到宋彰話里的深層含義,她走過去,把陳勁生手里的酒杯拿走,一口喝干。 難喝死了。 她抿抿唇,把空杯放茶幾上,然后問:“能打電話么?叫你司機來,送你回家?!?/br> 看慣了楚梨唯唯諾諾,和其他女人或小心翼翼或百般討好,倪迦這一連串動作,讓周圍幾個人都驚了一驚。 原以為陳勁生中意乖巧懂事那一掛,沒想到心中執(zhí)念是朵烈焰玫瑰。 陳勁生喝過酒,面頰有淡淡的紅,他盯著倪迦,聲音是煙酒潤色過的沙啞,眼神卻是冷的。 “你為什么不求我?” 倪迦莫名其妙,“什么?” “你今天,為什么不求我?” 他指今天大肚子帶她走那件事? 倪迦不適時宜的笑出聲,“求你干什么?” 這事兒她本來也不舒服,他還好意思提。 但就這么一聲清清淡淡的笑,陳勁生被刺激的紅了眼睛。 “你寧愿被他帶走,也不看我一眼?” “換做以前,用我求你么?”倪迦語氣冷淡,“陳勁生,是你變了。” “我變了?” 陳勁生緊緊盯著她,突然冷笑一聲,“倪迦,當年你走,我最后一個知道,你回來,我還是最后一個知道,你把我當什么?” 倪迦不說話。 “你只要求我一句,我就幫你,你為什么不求我?” “……” “你只要肯回頭看我一眼,我都能原諒你?!?/br> 包廂里安安靜靜,一群人一語不發(fā),氣兒都不敢出。 倪迦嗓子發(fā)澀,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眼里從來沒有我?!?/br> 他跌回沙發(fā),頹敗的笑了一聲。 “你根本沒想過依靠我。” 話音已經帶了絲輕顫。 在場沒有人不被震撼。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陳勁生,那么高傲的人,怎么會被感情搞得如此狼狽。 記憶中,他連真心實意的笑都不曾有過幾回,卻在此刻,讓所有人感覺到他的絕望。 他哭了? 宋彰偏過頭,不忍再看。 倪迦或許早已不再是他的執(zhí)念。 她是他的心魔,萬惡根源,痛苦的信仰。 “陳勁生?!蹦咤乳_口,“我……” 他突然湊近她,打斷她的話,“你有了那個律師,就不要我了?” “我沒跟他……” 他不聽,直接打斷她,“為什么不是我?” “為什么你求他都不愿意求我?” “為什么就他媽的不是我?!” 陳勁生暴喝出聲,雙手掐住倪迦的脖子,雙目紅的似滴血。 “倪迦,這么多年,這么多年!你一句交代都不給我,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管我?” 倪迦被他掐著,緊咬著唇,她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他平靜。 陳勁生青筋全暴,“說話!” 倪迦任他掐著,也不動,“你讓我說什么?” 她的平淡,讓陳勁生詭異的停止了喘粗氣。 他松開她,只是看她,目光里有什么在漸漸破碎。 倪迦看懂了,沒出聲。 她想過和陳勁生坦白一次,但絕不是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之下。 更何況,他有女人。 不管是楚梨還是寧懿,她不想他周邊鶯鶯燕燕,還來和她談愛情。 陳勁生似乎恢復正常,從口袋里掏出一串車鑰匙,扔給倪迦。 “你送我回去?!?/br> 倪迦看著那串鑰匙,沒吭聲。 陳勁生嗤了一聲,“不是來送我回家的?” “倪迦,倪迦?!绷硪贿?,宋彰不停給她使眼色,兩手合十對著她晃,“就當幫個忙?!?/br> 倪迦吸了一口氣,這個可怕的夜晚,早點結束吧。 她接過鑰匙,起身,回頭看他,“能走么?” 陳勁生沒理她,徑直走出包廂,腳步穩(wěn)健,看不出異常。 那就是能走。 倪迦跟著他出去,一路到他的車前,他停在副駕,她開鎖,他打開門上去。 倪迦坐上主駕,豪車配置,她開過周彌山的,但次數不多,手生。 陳勁生仰著脖子閉目養(yǎng)神,冷不丁冒出一句,“不會開?” 話音未落,車出庫了。 他又受刺激了似的,長長吸了一口氣。 氣氛很冷,倪迦也沒想暖場。 她腦子里一團糟。 今天過后,她要好好考慮去留的問題。 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倪迦說:“到了?!?/br> 陳勁生沒應聲,直接開門下車。 他家和她想象中的倒不一樣,她以為陳勁生更喜歡獨居似的高層公寓,沒想到是在別墅區(qū),她開進車庫的途中打量過,院子挺大,裝修很豪氣。 倪迦打開手機,正思考著她要怎么回去,主駕的門被他從外邊打開。 她還沒反應過來,她手中的手機被他劈手奪過,然后整個人就被提著領子從車上扯下來。 倪迦問:“你干什么?” 他依然沉默,但此刻的沉默,即是危險。 陳勁生腿長步子大,腳步生風往里走,倪迦在后面跟的磕磕碰碰,她眼前景物變換極快,大廳,走廊,樓梯,房間。 然后是陳勁生的臉。 他把她摁在門上,唇線抿成緊緊一條線,什么也不說,直接去扯她的衣服。 “陳勁生?”倪迦的抵抗都是徒勞,她那點勁,跟他比簡直杯水車薪。 “知道我今天多想把你身上的衣服撕了么?”陳勁生覆上她的耳畔,手下一用力,布帛破裂的聲音。 她的吊帶裙從背后被他撕裂。 他一路安安穩(wěn)穩(wěn),就是在這兒等她呢? 倪迦不掙了,眼睛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 陳勁生手從她背后摸進去,嘴角掛著冷笑,“都這樣了,還問?沒被人干過?” 倪迦血直往腦門沖,“沒跟你干過?!?/br> 陳勁生手下一攏,她被掐住,痛呼出聲。 她瞪他:“你抽什么風?” “你不就是不愛我么?!?/br> “我愛你?!?/br> 倪迦淡淡說。 三個字,讓陳勁生太陽xue開始猛跳。 他目光鋒利,帶著審視與警告,深深盯著她。 如果他看出她一絲虛假,他都會瘋掉。 他容忍不了倪迦跟他開這種玩笑。 可惜,她不像騙子。 她頭發(fā)凌亂的散在肩頭,裙子被他撕爛,那張媚氣橫生的臉卻沒有輕佻之意,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目光大膽,直接,坦蕩。 她用最浪蕩的姿態(tài),說著最赤誠的真話。 不就是瘋嗎,誰不會。 陳勁生覺得有千萬道聲音在身體里咆哮。 “你再說一遍?” 倪迦說:“沒聽到算了。” “不說?”陳勁生手退出來,把她身上那兩塊破布揚手扔了,“那就做出來?!?/br> 倪迦身上只剩內衣和高跟鞋,她看了地上一眼,淡淡說:“我這條裙子很貴?!?/br> 陳勁生把她內衣推上去,低聲道:“我賠?!?/br> 和陳勁生相反,倪迦九年沒開過葷。 她沒有需求,也不重欲,有同學在外國小哥的壯碩身材下□□,偶爾把刺激過程分享給她,她都毫無興趣。 她接觸□□很早,第一次給了初戀,在對方家里,沒有美好,只有捅捅捅和痛痛痛。 后來,年輕少男少女精力旺盛,倪迦香艷過一段日子,但年代久遠,大家又經驗有限,留下的回憶很淡,她已不記得那種感覺。 但她有一點記得很清楚,她走之前,陳勁生還是個只會悶頭去廁所自己解決的,男生。 但現在,誰他媽教的? 緊。 太緊了。緊的他一口氣差點斷在這兒。 陳勁生感受著這一刻,全部的占有著她,渾身的血都在翻騰,他認了,要他的命他都認了。 陳勁生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我遲早死在你身上。” 倪迦思維已經斷片兒,她受不了他的尺寸,整個人痛的往上縮。 陳勁生把她往回壓,她指甲就去刮他的背,力氣大的恨不得嵌進他的rou里,“我看是你想疼死我?!?/br> 倪迦腦子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美,渾身雪白中透粉,翻著盈盈的光,偏偏生一張狐貍精似的臉,媚起來更要人的命。 倪迦已經沒意識了,雙手緊緊抓著陳勁生的肩胛骨,嘴里不自覺呢喃,“陳勁生……” 不叫還好,一叫他腦子轟的就炸了。 陳勁生抵著她,他看著她脖子上礙眼的項鏈,被他撞的一下一下在她鎖骨上磕著,形成一陣曖昧的節(jié)奏。 陳勁生看著看著眼睛更紅了,橫沖直撞,“還知道我是陳勁生?” 倪迦聽得出他話里有話,想罵人,無奈聲音沒力氣,輕飄飄的,“你什么意思?” “你靠那姓周的什么?” “比我有錢?” “比我年輕?” 他每說一句,用力就更重一分,最后那一下,他帶著所有的不甘,近乎咬牙切齒,“比我還能讓你爽?” 倪迦嘴巴張著,發(fā)不出一聲,覺得自己要廢了。 她被他送上天,兩腳不著地。 看她一副沒了魂兒的樣子,陳勁生雙手撐起,看著她潮紅的臉,眼睛黑的能滴出水。 “就這么點能耐?” 倪迦重重呵出一口氣,發(fā)絲,手心全是汗,已經濕透。 她受不了陳勁生那雙眼睛,抬手覆上,啞著嗓子,“就這么點。” 陳勁生問:“受不了了?” 倪迦咬唇,“受得了?!?/br> “好?!标悇派阉氖帜瞄_,掛在他的脖子上,“繼續(x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