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討厭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為什么不能直接問出口？

    連徐明恩都能問的出口: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秦娜綺也跟他說過，下次直接問啊，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至于答案如何，還會更慘嗎？

    小時候他問過jiejie蕭靜：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蕭靜很明確地跟他說“是的”！

    那一天他沒有哭，在得知就連jiejie都不喜歡自己的時候，他都沒哭。所以，就算陸乘瀾不喜歡他，又怎么樣呢？

    會被拒絕，會被討厭吧。

    他想想心里都酸澀的要命。

    蕭肅抬頭的時候，已經(jīng)跟著陸乘瀾到了衣帽間。

    “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陸乘瀾問完又忍不住嘆氣，關(guān)心他干什么？他需要嗎？他不需要，蕭肅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他早就說過了。

    蕭肅搖頭沒說話。

    陸乘瀾看著他，走了一路，不滴水了，但是他的衣服又丟在樓上了。

    雖然想坦誠地談一談，但總不至于就這樣半裸著談吧！

    陸乘瀾已經(jīng)完全不氣了，只剩下了無奈和自嘲。

    他拿了衣服給蕭肅，還是之前那套。

    “你先去換衣服，這套衣服不用還給我了……”

    蕭肅接過之后，捏緊了?！瓣懗藶憽?/br>
    陸乘瀾愣了一下，苦笑道：“怎么不叫陸總了？你把我開除了嗎？”

    蕭肅跟不上他的腦回路，要開除也是反過來吧？

    陸乘瀾見他怔住，無奈地說道：“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不用還，是讓我不要再來了嗎？”

    陸乘瀾咬牙，還真是夠直接的。

    “這要看你自己怎么決定。但是我一開始就說過，不會讓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影響到你的工作，畢竟責(zé)任在我，我會讓黃經(jīng)理給你調(diào)崗，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話……畢竟在公司總會遇到，我可以把這一年的工資補(bǔ)給你。不用覺得有負(fù)擔(dān)，算是我辭退你，按勞動法我是要賠償?shù)摹?/br>
    蕭肅：“不是你一個人的責(zé)任?！?/br>
    陸乘瀾努力讓自己平復(fù)心情，學(xué)著蕭肅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輸出了一堆，結(jié)果蕭肅回答的是什么？

    饒是他腦子轉(zhuǎn)得夠快，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什么？”陸乘瀾問完，只想把舌頭捋直，今天第二次磕巴了。

    “我不需要你的錢，”蕭肅把衣服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他也不想拿走任何東西，“下周一我會去辦離職的?！?/br>
    “不是，你先等會兒，”陸乘瀾抬手，制止了他離開的腳步，“你剛剛說不是我一個人的責(zé)任？是什么意思？”

    蕭肅垂眸，“我說了，我沒有斷片?！?/br>
    陸乘瀾用手比劃了一下，將夜晚和早晨分割，說道：“斷片或者沒斷片，那都是第二天早晨的事，頭一天晚上的時候，你是有意識的嗎？”

    “我看著像是沒意識嗎？”蕭肅臉色漲紅，“沒意識的人能……嗎？”

    陸乘瀾一想也是，沒斷片就是能記得，能記得就是有意識，有意識就是……

    不，蕭肅的意思不僅僅是有意識，有意識的人也可以是混亂的，被強(qiáng)迫的，不自愿的。

    蕭肅說自己是有責(zé)任的。

    當(dāng)時，蕭肅確實(shí)主動親了他很多次……

    陸乘瀾抬手掩住嘴唇。

    他突然明白過來了，蕭肅說沒斷片，其實(shí)是在表態(tài)嗎？

    先坦白，再表白？

    沒錯了，一定是這樣的！

    “你喜歡我嗎？”陸乘瀾抬眸，因?yàn)檎痼@，眼睛都亮了。

    蕭肅松了一口氣，雖然這個問題猶如當(dāng)頭棒喝，但是由陸乘瀾問出來更好。

    “嗯?！彼c(diǎn)了點(diǎn)頭。

    陸乘瀾抬手扶住了旁邊的柜子，再次確認(rèn)：“是對朋友的喜歡嗎？”

    “不是朋友?！笔捗C搖了搖頭。

    陸乘瀾感覺到頭重腳輕的暈眩感，蕭肅是喜歡他的！

    在欣喜之余，他的心里五味雜陳，被折磨了這么久，他恃寵而驕一下應(yīng)該也可以吧？

    蕭肅確實(shí)騙慘了他。

    “那天，你摔門就走了，我很受傷，”陸乘瀾手指敲了敲玻璃柜子，繼續(xù)說道：“后來我明里暗里問了你很多次，你都非常明確地跟我說，你不記得了……”

    真的很受傷，但是現(xiàn)在太開心了，完全共情不到當(dāng)時的情緒了。

    陸乘瀾想裝的像一點(diǎn)，所以眼神看向了透明玻璃下的袖扣。

    “我沒有摔門就走，”蕭肅辯解，但是好像確實(shí)急匆匆關(guān)門就離開了，把陸乘瀾一個人丟在了酒店房間里。“好吧，我確實(shí)不對?！?/br>
    “這件事讓我失眠了很久。”陸乘瀾繼續(xù)說道，這個確實(shí)是真的，老是做有顏色的夢，真的睡不好。

    “那你想怎么樣？要我補(bǔ)償你嗎？”蕭肅問道。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标懗藶懸姾镁褪?，到時候要一點(diǎn)小小的補(bǔ)償，心滿意足。

    蕭肅沉默，“嗯，那我先走了?！?/br>
    他有點(diǎn)失落，陸乘瀾在就事論事，沒有對他的喜歡做出回應(yīng)，但是這已經(jīng)比他預(yù)想的好很多了。

    陸乘瀾疑惑地看著他，“現(xiàn)在走？去哪里？”

    “現(xiàn)在不走，等他們玩結(jié)束再走，”蕭肅說道，“你不用有壓力，補(bǔ)償?shù)氖?，你想好了再?lián)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