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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大宋 第33節(jié)

    沈大郎陪著笑:“我們都是鄉(xiāng)下窮漢,哪里來的閑錢賭。今日尋六哥有些事情相商,你們只管玩就是。這里地方偏僻,又無四鄰,正是玩樂的好地方?!?/br>
    賭錢的幾人聽說這三人沒錢,便就沒了興致,只管自己擲錢,不理他們。

    黃六郎尋個凳子坐了,看著沈大郎道:“你這廝尋我做什么。前幾個月,到你那里做買賣,一文錢都沒有賺到,還請你們酒rou。莫不是吃得口滑,又想到我這里蹭吃蹭喝?”

    沈大郎看了看地上賭錢的幾個人,湊到黃六郎跟前,低聲道:“不瞞六哥,我們這幾個月沒做成一筆買賣,著實窮得狠了。前些日子聽說,有一個京城來的宋四公,甚是有手段,因為官府捉拿,逃到了我們這里。六哥認(rèn)識的人多,必然聽說他的行蹤。”

    說到這里,見黃六郎看著自己只是冷笑,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道:“六哥莫要多疑,我們不是貪圖賞錢,只是想尋宋四公入伙,賺些衣食。若不趁這幾個月賺些錢財,到了冬天天寒地凍,弟兄們?nèi)绾未婊?。六哥可憐則個,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第3章 新家

    亳州城東,離著渦河不遠(yuǎn)的一處院子里,黃六郎帶著沈大郎向柿子樹下坐著的人作揖:“節(jié)級,這是鹿邑販羊的沈大郎,甚是有手段。前幾個月,我到那里與他們做過買賣,雖然沒得錢財,甚是得他們關(guān)照。這幾人在鄉(xiāng)里混不下去,欲隨著四公做些生意?!?/br>
    柴節(jié)級斜眼看了幾人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看你們倒是孔武有力,想來也是好手。只是,四公要做的買賣不是能打就行,最重要的是腦子靈活,你們行嗎?”

    沈大郎急忙作揖:“節(jié)公放心,四公放心,我們行走多年,并不曾失風(fēng)過?!?/br>
    柴節(jié)級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一個干瘦老頭,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四公這里也需要人手。且在城里住向天吧,過些日子,四公要到永城縣去,那里才能做買賣?!?/br>
    說完,又吩咐道:“州城不比鄉(xiāng)下,你們切記不要鬧出事來。這幾日永城有公文解來,到時你們隨著來的人一起去。秋天了,汴渠上的生意做不了多少日子,便要放冬,都警醒著些。”

    沈大郎聽了大喜,心中猜測坐著的老實就是宋四公,心中奇怪這樣一個老頭怎么做下大案。轉(zhuǎn)念一想,人不可貌相,江湖上能人異士大的是,自己豈可因貌取人。

    看著黃六郎引著沈大郎幾個人出去,柴節(jié)級對宋四公道:“京師的公人追得緊,四公還是到永城的鄉(xiāng)下去。那里離著州城又遠(yuǎn),又臨汴渠,四方人物輻湊,既好隱藏行跡,又有生意好做。”

    宋四公點頭:“我也聽說過永城那個地方,雖然只是一縣,因守著汴河渡口,甚是繁華。而且船家纖夫不計其數(shù),商賈云集,甚是個好去處。那里有個馬大官人,甚是有勢力?!?/br>
    柴節(jié)級笑道:“馬大官人是永城那里的牙人,錢財無數(shù)。四公到那里發(fā)財,自然離不了這人。我與他結(jié)識多年,四公只管安心去就是,一切都由他安排,管保無數(shù)?!?/br>
    宋四公嘆了口氣:“我在京城鬧出事來,如今被官府追得緊,只好胡亂躲一陣子。節(jié)級勞心,等躲過了這場災(zāi)禍,日后必有所報?!?/br>
    柴節(jié)級笑道:“我們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么?來,飲酒!”

    第二日,杜中宵帶著柴信,尋了牙人,在離州衙不遠(yuǎn)的街邊尋了一個小院,商定每日兩貫足,立了文契,指揮排軍搬了過去。這個年代的商業(yè)往來,牙人幾乎是必備的,這跟杜中宵的前世不同,他們不只是介紹的作用,還要文契上具名,兼職保人。

    蘇頌有官在身,又是在去赴任的路上,在驛館居住吃住全免,自然依舊住在驛館里面。

    一切收拾停當(dāng),杜中宵與蘇頌飲了幾杯酒,直到午后,才送他回去。

    看著蘇頌離去,杜中宵轉(zhuǎn)身要回新的住處,一轉(zhuǎn)頭,卻見不遠(yuǎn)處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不時向自己這里探頭探腦,逡巡不去。這一路上小心翼翼,杜中宵幾乎是條件反射,就看出這少年路數(shù)不對,對身邊的柴信道:“那邊的少年鬼頭鬼腦,只怕不是什么好人。你帶兩個人過去問問,是什么來路。”

    柴信笑道:“官人安心,這個少年是本城的乞兒,我認(rèn)得??粗鴮擂危鋵嵅辉鲞^什么歹事。他本是南邊蒙城縣的人,前些年隨著父母做些生意,來到州城。后來生意破敗,父親不知去向,母親隨人跑了,這少年便在州城里游蕩。這處房屋原是他家的,生意敗了,轉(zhuǎn)手賣給別人?!?/br>
    杜中宵道:“既是已賣給別人,他在這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做什么?”

    柴信嘆了口氣:“唉,這人喚作陶十七,為人其實甚是精明,只是認(rèn)死理。因家里破敗的時候,他年紀(jì)還幼小,不知聽了什么人的話,一直說有人害他家。這是他的故宅,是以常來看著。”

    杜中宵想了一會,又看看陶十七,道:“若真是有人害他,不曾報官么?”

    “前兩年這孩子不知道在官衙鬧了多少次,查下來卻都是胡亂猜測。后來都知他癡,再去報官無人理了,他才死了這條心。”

    杜中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房子已經(jīng)租了,不好再說什么。

    柴信帶了幾個排軍在對面小巷里租了兩間民房,在那里安歇,日常輪流在杜中宵這里排班。因是新官上任,柴信生怕出了差池,這幾日都是自己在這里。

    送杜中宵回房,柴信取了一張凳子,擺了坐在新居門口。

    杜中宵初來乍到,也不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見有人替自己守門,也就放下心來。再者說了,這里是州城,衙門附近,哪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這里鬧事。

    韓月娘梳洗罷了,坐在窗前,見杜中宵進來,出了口氣:“奔波多日,可算是到了地方!我長了近二十歲,還是第一次走這種遠(yuǎn)路。經(jīng)了這一次,再也不隨你奔波了!”

    杜中宵笑道:“做官的就是游宦,哪里有長居一地的事情?我得了這個缺,全托子華兄之福,若是到邊遠(yuǎn)州軍為官,奔波數(shù)千里,那才叫苦?!?/br>
    韓月娘吐了吐舌頭:“我們這才幾百里,我就覺得吃不消,數(shù)千里如何走得?你若是去那種地方為官,我可不隨你去了。聽說極遠(yuǎn)的如嶺南,還有瘴氣殺人,哪個敢去!”

    杜中宵走上前去,扶住韓月娘的肩頭,低聲道:“做官本就是這個樣子,哪有挑三揀四的道理。我們現(xiàn)在年輕,怎么就敢說吃不了苦。你不知道有些官員,胡子一大把了,還要四處奔波。好了,左右我們已經(jīng)安頓下來,你好好歇息一番。也不知道州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這幾日帶你四處轉(zhuǎn)一轉(zhuǎn)。”

    這本就是夫妻閑話,韓月娘隨口一說。其實她本就是窮人家的孩子,哪里有吃不了的苦。而且從許州到這里一路坦途,不過這幾日杜中宵不知怎么有些緊張,讓她格外覺得累罷了。

    讓杜中宵在身邊坐下,韓月娘道:“我們既已安頓下來,這家收拾起來還要費番工夫。此番來只帶了我一個貼身女使,家里沒人使喚怎么能行?這兩日還要雇兩三個僮仆,買些居家物是,有得忙呢?!?/br>
    一邊說著,韓月娘從身邊取出一張單子來,遞給杜中宵看??谥械溃骸暗鵰ama知道我們不會居家過日子,臨行前特意給我寫了一張單子,照著上面cao辦。左右這幾日你不用到衙門料理公務(wù),便與我一起照著單子把事情辦了。唉,我們這里總要有個家的樣子。”

    兩人都是少年,以前家務(wù)有長輩cao持,對于家庭的日常生活有些手足無措。韓月娘只有十幾歲的年紀(jì),以前家里也沒想到嫁給個進士,一下跑出幾百里來,沒有教過他這些?,F(xiàn)在面對新的生活,韓月娘既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

    第4章 隨從與屬下

    第二日一早,杜中宵早早換上公服,準(zhǔn)備去州衙畫押。韓月娘一直送到門口,小聲道:“既然知州相公不讓你這些日子處置公事,去畫過押后,早早回來。我們初來,好多事情要做?!?/br>
    杜中宵笑了笑:“我自然理會。只是為人屬下,又是新來,這些事情不好怠慢?!?/br>
    說完,帶了柴信和兩個排軍,也不騎馬,向不遠(yuǎn)處的州衙行去。

    進了州衙,徑直去長官廳。到了地方,知州韓億和通判劉幾兩人都不在,只有幾個公吏在那里一邊處置公文,一邊閑聊。杜中宵畫了押,便到都廳來。

    州衙辦公最重要的三個地方,知州和通判的長官廳,杜中宵等幕職官需每日前來畫押,看知通兩位長官有沒有什么命令。韓億是以資政殿學(xué)士的重臣身份出任知州,基本不理庶務(wù),劉幾不單設(shè)通判廳,一起在這里辦公。另一個就是判官、推官日常處理事務(wù)的都廳,也稱使院,源流上來自于晚唐五代的節(jié)度使屬官,是杜中宵日常上班的地方。還有一個錄事參軍等諸曹官辦公的地方,稱為州院,顧名思義,源流來自于以前的州郡屬官。諸曹官不需至長官廳畫押,政務(wù)大多是在他們那里處置。

    宋朝地方制度源自唐代,設(shè)置上明顯分為兩個部分。一是沿襲自隋朝的州郡諸曹官,再一個是沿襲自晚唐的節(jié)度使體制的幕職官,只是幕職官不再管理軍政而已。諸曹官是主體,幕職官是補充,地位上幕職官高于諸曹官,有把關(guān)、審核的職能。

    都廳是州級官員聯(lián)合辦公的地方,日常由簽判管理,到了節(jié)假日,知州在此當(dāng)值,因為這里的公文大多都要知州、通判通簽。杜中宵的推官屬于這個系統(tǒng),不過他在旁邊有自己的辦公地點,只要每日過來畫押,經(jīng)常過來走動就可以。所謂諸官會集,其實主要是他們下屬的公吏,每天這里不能斷人。

    到了都廳,拜過了正當(dāng)值的簽判趙抃,畫過了押,兩人閑坐。

    趙抃道:“近些日子,州里最大兩件事,一是催收秋糧,再就是汴河漕運。今年賴天之幸,五谷豐登,秋糧收得及時,不需多勞心?,F(xiàn)在秋天,正是最后一次漕糧發(fā)運的時候,汴河漕運事大。汴渠過本州在永城,那里距州城較遠(yuǎn),年年必有州官在那里主事。前幾個月,譚推官任滿,掌書記回鄉(xiāng)守喪,州里人力捉襟見肘。你來得正是時候,在州城里過些日子,便就要勞煩到永城去了?!?/br>
    杜中宵拱手:“但憑簽判吩咐?!?/br>
    趙抃點頭,嘆了口氣道:“你正少年,監(jiān)督漕運事關(guān)重大,切不可掉以輕心。我這里會派強干吏員與你,萬不可出任何差池。汴河兩岸,不事稼穡一切仰食于漕運者眾多,里面不乏游手好閑之人。在那里坐鎮(zhèn),一要小心謹(jǐn)慎,二要果斷。若有違法害民者,當(dāng)辦則辦?!?/br>
    杜中宵靜靜聽著,不時點頭。他當(dāng)然不想出為辦事,剛來亳州不久,便就被派到百里之外去,擔(dān)當(dāng)重任,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幕職官里,自己官職最低微,這種任務(wù)當(dāng)然會落到頭上來。

    正在兩人閑聊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吏人前來行禮。

    趙抃對杜中宵道:“這是孔目官金書召,一直主推廳公事,做事甚是勤勉。本來州里離不開他,念你初來,讓他隨在你的身邊。他為吏多年,諸般事務(wù)熟悉,有什么事盡管交予他辦?!?/br>
    金書召急忙向杜中宵行禮。

    推廳并不是杜中宵辦事的地方,而是泛指從事刑獄的推吏們,與州院的同行法司相對。如果州里沒有簽判和判官,都廳便就由推官主事,那時這里稱推官廳,才是推官的地盤。

    金書召行過禮,站在一邊,對杜中宵道:“官人的隨從州里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小的讓他們候在旁邊的推官房里,專等官人一會過去訓(xùn)話。”

    州的公吏眾多,一般分為衙前和人吏兩種。衙前主要負(fù)責(zé)各種公事,特別是與官物有關(guān)的公事,責(zé)任重大,需要殷實之家充任。人吏較雜,其中就有官員的隨從,杜中宵的推官以七人為額。

    與趙抃說著閑話,吃了幾盞茶,才有一個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進來,到趙抃面前唱諾。

    趙抃指著此人向杜中宵道:“這是教頭林建,時常押運官物赴京。今年綱米,已經(jīng)定了由林教頭押運,過些日子與你一起到永城去?!?/br>
    林建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隨新來的推官去汴河,忙轉(zhuǎn)身向杜中宵叉手唱諾。

    杜中宵看林建,身材極是強壯,濃眉大眼,身上不知多少力氣,是個赳赳武夫,暗自點頭。

    押運綱物是個苦難差事,一旦損耗,就由押官賠償,多少人因此傾家蕩產(chǎn)。這個林教頭能夠多次押運,想來是有些手段的。林建是本州衙前的教練使,故稱教頭,其實與教練無關(guān)。

    衙前源自晚唐五代,那時多是位高權(quán)重的武官,入宋之后成為公吏,但保留了原來的名稱,所以很多名稱聽起來相當(dāng)唬人,如兵馬使、教練使、山河使等等。如若不知道的,一聽來的是本州兵馬使,很容易誤認(rèn)為是什么大人物,其實只是一個吏人而已。宋朝的官場上多用姓加官職互稱,民間學(xué)著來,因為很多低級小吏名稱源自前朝,反而比很多官員都更加威風(fēng),以致百姓稱呼經(jīng)常高過官員。甚至這些吏人還發(fā)有正式官告,其名稱與官員的散官相同,以至公吏官稱位比宰執(zhí),朱紫華貴,也是一景。

    都廳里人多眼雜,來來往往的都是各廳的公吏,處理各種公事。杜中宵與趙抃說了一會話,見他公務(wù)繁忙,不便打擾,便告辭離去。

    判官是州衙里最忙的人,很多知州不大理事,都是把州務(wù)交給判官。用杜中宵前世作比,這里就是本州的辦公廳,判官身兼辦公廳主任和秘書長,以及其他眾多雜職。一州事務(wù),幾乎無所不與,都在他這里擬成初步意見,才交到知州和通判那里簽署。做過了判官,對地方事務(wù)就熟悉無比。推官是判官的下屬和后備,判官不視事,則由推官來主管都廳。

    辭別趙抃,杜中宵揉了揉額頭,出了口氣。前世的印象,總覺得古代的官很好當(dāng),平時沒有什么公事。閑來喝喝酒,聽下屬匯報一下,隨便吩咐兩句就好。真自己做了,才知道遠(yuǎn)不是那么回事。一州許多官吏,也就知州可以那樣,反正手下有許多屬官。而知州清閑的代價,便就是自己這些屬官做死做活。

    韓億已經(jīng)年老,外任有養(yǎng)老的意思,州里事務(wù)多不插手。如此一來,判官和推官便就格外忙碌。杜中宵一來,便就早早安排了他到永城監(jiān)督汴河漕運,根本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永城臨汴河,在那里專門安排一名州官,不只是因為漕運事關(guān)重大,不可有絲毫閃失,更因為那里離州城較遠(yuǎn),偏處一隅??h境內(nèi)各種船家加上梢公纖夫,格外復(fù)雜。

    第5章 當(dāng)街兇案

    柴節(jié)級的院子里,柴節(jié)級指著一個公人對宋四公和沈大郎道:“這里永城縣里的陸虞侯,來州里催辦文書。你們候他料理完了公事,一起回永城去見馬大官人,那里他最熟悉。”

    宋四公唱了個諾,拿著眼睛不住打量陸虞侯。一邊的沈大郎沒見過世面,急忙上前問好。

    陸虞侯只是個跑腿的公人,奉了本縣押司的吩咐,來州里催一些公文,在縣里并無權(quán)勢。有沈大郎過來問寒問暖,甚是喜歡。

    如果說官是白,沈大郎這些游手閑人是黑,中間的公吏則處于灰色地帶。他們既受官的管轄,奉命捉拿盜賊,彈壓地方,也收地方游手閑人的孝敬,給其方便。其中有一些頭腦靈活,又有手段的,如柴節(jié)級這種,則牽連極廣,對地方的黑道事務(wù)涉足極深。

    柴節(jié)級是州院的一名勾押官,參與批勘財賦、刑獄之類文書,是積年老吏。在官員眼里,他的地位低微,不值一提,但實際地位卻非常重要。地方的官司報到州院,先過他們這些人的手,怎么處置,甚至什么時候交到什么官員手里,有非常多的門道。稍微做一下手腳,就可能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更加不要說通風(fēng)報信,內(nèi)外傳遞消息,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亳州數(shù)縣的游手閑人,在州城最做什么事情,都喜歡來找柴節(jié)級。只要不是明目張膽犯案,似互相聯(lián)系,打探消息,到他這里幾乎不會失望。

    閑聊幾句,陸虞侯叉手:“幾位且在這里稍待,我到州里交換過了公文,安排妥當(dāng),便就回永城縣去。到時你們與我同行,只說是我的伴當(dāng),路上少許多煩惱。”

    宋四公謝過,與柴節(jié)級一起送陸虞侯出了門。

    待陸虞侯遠(yuǎn)去,宋四公對柴節(jié)級道:“節(jié)級,我看這個虞侯,不像個對道上事情熟悉的,會不會壞了事情?這到底是個做公的人,誰知道這廝心里怎么想!”

    柴節(jié)級笑道:“四公安心,陸虞侯是馬大官人的親戚,不會壞了事情?!?/br>
    聽了這話,宋四公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

    待了約摸一個多時辰,陸虞侯從州衙回來,神色輕松。與柴節(jié)級、宋四公等人吃了兩盞茶,便就告辭離去,口中道:“知縣官人有時限,我卻不能在州城久待。回永城有兩三日路程,一刻不敢耽擱?!?/br>
    宋四公雖有些不愿,奈何在別人地盤,只好收拾了行裝,帶著沈大郎三人,一起出了門。

    這幾日杜中宵按著韓月娘寫的單子,或是自己,或是吩咐柴信,在城里買些日用雜物。一連忙碌幾天,才終于置辦齊全。看看日子,再過兩三日就要到永城去了。

    韓月娘第一次離家數(shù)百里,對州城還沒有熟悉,丈夫又要到一兩百里外上任,又是不舍,心中又有些慌。這天一早,便就對杜中宵道:“大郎,我聽城里的人說,東門外有一個廟,供了一個河神,甚是靈驗。左右無事,我們買些香燭,去祭拜一番。”

    杜中宵笑道:“我是本州推官,不是官祀,怎么好去拜神?快不要說這些話,讓人聽了,笑話我這官當(dāng)?shù)貌怀审w統(tǒng)。”

    韓月娘哪里肯依,口中道:“那是官府旌表的靈神,官員去拜又怎么了!”

    見杜中宵只是不去,只好無奈道:“要不,你與我一起去,不進廟門就便了。既是官身,神靈必不會怪罪于你。我一個人去,多買些香燭便了?!?/br>
    杜中宵無奈,只好答應(yīng)。韓月娘如此輕的年紀(jì),又沒經(jīng)過世事,一個人留在城里總要找些寄托。

    讓柴信到外面買了香燭祭品,兩個排軍挑了,隨在杜中宵和韓月娘身后,向東城門而來。

    沈大郎隨在宋四公和陸虞侯身后,沿著大街出東門去趕渡船。還沒到城門口,就見到杜中宵和韓月娘夫婦,帶了幾個排軍,挑了一挑祭口,正要出城。

    因為路上曾經(jīng)動過杜中宵一行的消息,沈大郎不由心虛,心停下腳步,拉了拉宋四公的袖子。

    宋四公回頭,滿臉不悅地道:“怎么停了下來?天時不早,我們要速速過河去找宿頭?!?/br>
    沈大郎指著前面杜中宵一行道:“前面那個官人,前些日子來赴任經(jīng)過鹿邑,正從我地盤過??此麄冇行┬心遥疽l(fā)一筆財,卻不想他叫了本縣都頭沿路護送?,F(xiàn)在他如此威風(fēng),我曾經(jīng)動過打劫他的主意,難免有些心慌。還是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