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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大宋 第223節(jié)

    石全彬道:“契丹皇太弟耶律重元帶大軍圍了唐龍鎮(zhèn),朝廷有意發(fā)兵救援。我們剛好做好了大軍出動的準備,又有火車北上,朝廷才讓我們前去詢問。”

    杜中宵一時間有些發(fā)蒙,問石全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來龍去脈是什么?總不能契丹發(fā)瘋,突然之間就要與本朝開戰(zhàn),占領(lǐng)唐龍鎮(zhèn)?!?/br>
    石全彬緩了緩,對杜中宵道:“數(shù)月前,契丹國主帶大軍征伐黨項,作戰(zhàn)順利,前鋒已至黨項祁連山下。敗沒藏訛龐,俘沒藏皇后。大軍兵臨城下,黨項無計可施,上表求和。契丹兵鋒已老,也無意滅黨項,是以兩國議和,黨項向契丹上表稱臣?!?/br>
    杜中宵還是有些不明白:“契丹大國,打敗黨項并不算什么,只是與本朝何干?為何攻唐龍鎮(zhèn)?”

    石全彬道:“提舉曾知火山軍,對那里風(fēng)俗地理甚熟。黨項稱臣,還把契丹前幾年建的河清軍和金肅軍等地明確劃給了契丹。在這之中就有唐龍鎮(zhèn)。契丹以此為借口向本朝討要,本朝不許,耶律重元回兵時,便圍了那里,意欲強攻!此事十萬火急,若是那里被攻破,事情可就難辦了?!?/br>
    杜中宵點了點頭,終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唐龍鎮(zhèn)正處宋、契丹和黨項之間,為藩族世守之地。首領(lǐng)來家周旋于三方勢力,

    名為大宋之下,同時也向契丹稱臣。元昊興起的時候,曾經(jīng)攻破唐龍鎮(zhèn),從此那里又成了名義上黨項的土地。杜中宵知火軍時,突然出兵占了已是空城的唐龍鎮(zhèn),重新建起來。雖然名義上有來家的人做知州,其實一直在火山軍的管下,完成實控。

    這幾年唐龍鎮(zhèn)非常興旺,雖然受到契丹和黨項戰(zhàn)爭的影響,作為商貿(mào)的窗口并沒有廢棄。契丹早就看在眼里,垂涎不已,與黨項的戰(zhàn)爭一結(jié)束,立即動手了。

    名義上,來家也向契丹稱臣,以前契丹經(jīng)常派兵劫掠那里,這個名分就是他們出兵的借口。再加上此次黨項的認可,他們覺得機會到了。正好儂智高叛亂,宋朝最厲害的將領(lǐng)狄青帶兵南下,宋軍在北邊的實力削弱。此時不占唐龍鎮(zhèn),對契丹來說是讓嘴邊的肥rou飛了,如何忍得住?

    如果是以前,宋朝不會在那種地方派兵,被占了就占了,無非裝作不知道,事實承認。軍事實力不如人,兩國交往就處于下風(fēng),特別是涉及到利益之爭的時候。這幾年不同了,唐龍鎮(zhèn)提供大量財富,杜中宵在京西路帶起來的工商業(yè)發(fā)展,讓朝廷有錢,軍事實力也有明顯增長,不能這么忍了。

    石全彬道:“提舉曾知火山軍,現(xiàn)在又有營田廂軍做好了出戰(zhàn)的準備。契丹圍唐龍鎮(zhèn),提舉怎么看非常重要,朝廷讓我們回京,用意正在這里?!?/br>
    杜中宵道:“相來如此了。剛好這幾日我的家人都回了許州,我收拾一下,便與團練進京?!?/br>
    石全彬道:“不急,此事重大,還是我們商量一下,進京之后如何回答。要不要守唐龍鎮(zhèn)?要守就要有兵救援,我們出不出兵?出兵到唐龍鎮(zhèn),契丹不撤,那要不要打?”

    杜中宵道:“唐龍鎮(zhèn)是火山軍治下,不說那里一年能夠收到多少錢,本朝的土地豈容隨意攻打?當(dāng)然要出兵救,到了那里,契丹兵不退自然就打。如若不然,朝廷還有什么顏面?”

    石全彬點頭:“提舉如此說,我就明白了。還有一件事,朝廷當(dāng)是有意用我們的營田廂軍。契丹可不是儂智高可比,向稱精銳,對上他們提舉有把握戰(zhàn)而勝之嗎?”

    杜中宵皺了皺眉頭:“團練,國家養(yǎng)兵一日,用在一時。既是我軍做好準備,自然就用我軍。兵事無常,誰敢言必勝?未戰(zhàn)先言勝,非用兵之道。據(jù)我所知,耶律重元不過五千騎兵而已,縱然有些步兵隨從,無非就是一兩萬之?dāng)?shù)。我軍兩萬余人,兵力相當(dāng),正可救援那里。帶兵作戰(zhàn),只問當(dāng)為不當(dāng)為,沒有必勝的把握仗就不打了?無非是我軍與敵作戰(zhàn),其余兵馬做好準備,陸續(xù)增援而已。”

    聽了這話,石全彬不好再問。他對營田廂軍的炮兵滿意,但其他的騎兵和步兵也是以火器為主,心里著實沒底。沒有經(jīng)過實戰(zhàn)檢驗,

    這些新東西行不行?用已經(jīng)證明了的做根基,用火器補充,那才是讓人放心的正道。杜中宵這樣大破大立,全部推倒重來,總有些讓人提心吊膽。

    出宮領(lǐng)次兵,對上儂智高那種弱旅,怎么也能立些功勞?,F(xiàn)在面對的是契丹強軍,以營田廂軍的實力,與之作戰(zhàn)真能行嗎?不說取勝,只要能勢均力敵,石全彬就謝天謝地了。

    出了書房,領(lǐng)了圣旨后略作收拾,告辭了衙門的同僚,杜中宵和石全彬騎快馬到樊城車站。這里有為杜中宵準備的專門車廂,與車站確認了時間之后,掛在一輛貨車之后,徑直北上。

    到葉縣換了去開封府的貨車,掛在后面,第二日不等天明,杜中宵兩人已到了開封府。

    出了車站,看發(fā)看天上的月亮,石全彬道:“天時尚早,城門還要過一會開,我們尋個地方歇上一歇。京城比隨州還要冷一些,清晨時候如何受得???”

    車站在城外,數(shù)年之間已經(jīng)非常繁華,成了一處小鎮(zhèn)。不遠一處茶攤,挑著紅燈籠還在待客,杜中宵和石全彬帶著隨從過去,尋副座頭坐下。

    茶博士過來,行個禮道:“客官辛苦。要用些什么?”

    杜中宵道:“天氣寒冷,先來一壺?zé)岵?。要好茶,不拘價錢?!?/br>
    茶博士應(yīng)了。

    杜中宵又道:“如果有熱包子和餛飩,用些最好。這個時候,不知道有沒有?”

    茶博士道:“有,有,那邊就是賣餛飩的,小的去替客官買些就是??凸偈峭獾厝税??這里可是開封府,每日里不知道多少車來車往。就是夜里,也有火車???,咱們這些地方,都是從來不停的?!?/br>
    “哦——”杜中宵點了點頭,“也只有開封府才能夠如此,其他哪有如此熱鬧?”

    此時夜晚火車的照明和信號燈都是問題。冷清的地方,路上沒多少車,前后都是離開遠遠的,加上巨大的燈火,后車能夠看見。有專門的紅色燈在車尾,一旦亮起,后車就知道前車出故障了。開封府這里不同,經(jīng)過的火車太多,晚上車站也要營業(yè),從來不會閑下來。特別是到西京方向,是重中之重,整條道路都有人巡邏,有類似烽火臺的信號。

    鐵路和火車雖然是杜中宵帶給這個時代的,但這些細節(jié),他還真不知道。人有聰明才智,遇到困難總能想出辦法來,不一定非要杜中宵參與。可惜的是杜中宵知識有限,一直做不出高亮度的燈來,火車的信號燈,油燈就遠遠不夠了,保障運行麻煩無比。

    開封府到洛陽的兩京之間,最早鋪設(shè)了鐵路復(fù)線便就如此。不設(shè)復(fù)線,路上的車太多,一個不好就會兩車相撞。有了復(fù)線,只要解決好追尾即可。

    不一會,茶博士上了茶,又幫著買了包子餛飩,杜中宵和石全彬兩與一眾隨從用了,才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看看茶棚里,竟然有不少客人。有的是下車不久,還有的是來這里等車,有些閑錢的,就在茶棚里面用茶。其中不少官員,有離京的,有進京的。杜中宵一個不認識,便安心等著開城門。

    第245章 越次入對

    過了垂拱門,石全彬神情明顯輕松,對杜中宵道:“此次事情緊急,我們一進京,就越次入對,這可不是常見的事。多少地方官員入京,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能面圣?!?/br>
    杜中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皇帝接見官員是一種程序,除非特殊理由,不會省略。在儀式上,這表明了官員是皇帝所派,天下是天子所有。這道程序同樣有實際意義,官員可以跟皇帝直接交談,避免權(quán)臣隔絕中外。

    一路到了天章閣,石全彬低聲對杜中宵道:“提舉,此處所在沒有來過吧?”

    杜中宵道:“我自登第,都在外地為官,自然沒有來過這里?!?/br>
    “這里供奉真宗皇帝御集御書,大臣若非觀太祖太宗御容,官家在此召見必有大事。慶歷間官家問策于范相公、富相公,便就是在這里?!币贿呎f著,石全彬面上與有榮焉。

    杜中宵當(dāng)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這里的重要性。一些重要職務(wù)的任職資格,是大兩省或待制以上。大兩省指諫議大夫和給事中,再進一步就是侍郎、尚書,最頂層的官。待制指的就是天章閣待制和龍圖閣待制,官員貼職,與學(xué)士一起稱為侍從官。一個名字,就具有如此的重要性,這個地方本身就更不要說了。在這里接見官員,是一種禮遇。

    隨著小黃門入了天章閣,皇帝趙禎正在案后觀書,杜中宵和石全彬行禮如儀。

    賜了座,又命小黃門上了茶來,趙禎道:“提舉自隨州來,營田時曾在信陽軍開山種茶,制了這種炒制的散茶。此茶簡便,又別有一番風(fēng)味,甚是不錯。這是今年的貢茶,提舉且用?!?/br>
    杜中宵起身謝過,喝了一口,只覺一股淡淡回甘,唇齒留香,知道是上好的綠茶。這是自己營田務(wù)產(chǎn)的東西,杜中宵當(dāng)然熟悉無比。

    用了茶,趙禎道:“此次讓你們兩人入京,只因火山軍下的唐龍鎮(zhèn)被契丹圍困,救與不救,朝中官員議論不一。提舉曾知火山軍,唐龍鎮(zhèn)是你一手建起來的,現(xiàn)在又掌軍,朕想問問你怎么看。”

    杜中宵捧笏:“回陛下,臣以為,唐龍鎮(zhèn)是朝廷治下之地,契丹公然圍困,沒有不救的道理。他們今日圍唐龍鎮(zhèn)朝廷不救,下次圍火山軍呢?此等事一有先例,后患無窮!”

    趙禎點了點頭:“不錯,政事堂諸公皆如此說,意欲發(fā)兵解圍。只是樞密院建議持重,朝中一時委決不下。兩個月前狄青帶兵南下平儂智高,其屬下許多從陜西路來,此時三路兵少將寡。契丹攜勝契丹之威,圍唐龍鎮(zhèn),不可小視。麟府路兵馬不多,救唐龍鎮(zhèn),則無法抗御黨項,是以樞密院為難。提舉曾知火山軍,對那里地理民俗知之甚深。你說唐龍鎮(zhèn)要救,不錯,那里是河?xùn)|路錢糧重地,更是本朝地方。唐龍鎮(zhèn)不救,那契丹圍別的地方又該怎么辦?”

    說到這里,趙禎站起身來,在案后踱了幾步,道:“但要救那里,就要發(fā)兵。從哪里調(diào)兵,以何人為將,到了之后怎么打,最后如何收場,卻令人為難。黨項之亂持續(xù)數(shù)年,禁軍精銳調(diào)往西北,京城禁軍無人可用。西北名將被狄青帶去廣南,樞密院左右思索,是以為難?!?/br>
    杜中宵起身,拱笏道:“陛下,若是無將,臣請領(lǐng)兵!若是無精兵,臣請帶營田廂軍,北上去救援唐龍鎮(zhèn)!被敵無故圍城,不戰(zhàn)而棄地,有何面目當(dāng)大國!若是不救,此例一開,后患無窮!”

    趙禎看著杜中宵,沉默了一會才道:“你數(shù)年間把一支營田廂軍練成精銳,前去觀陣的人,無不贊不絕口,有統(tǒng)軍之能,自無他言。只是,營田廂軍能對付得了契丹騎兵嗎?”

    杜中宵道:“沒有打過,臣不敢妄言。不過,我練營田廂軍數(shù)年,無數(shù)次演練,各種各樣的局面都練過了。唐龍鎮(zhèn)離火山軍不過一百余里,周圍是群山,背靠大河,不是騎兵往來縱橫的地方。只要臣帶營田廂軍到之前,唐龍鎮(zhèn)不失,臣就可以救下那里。有唐龍鎮(zhèn),臣帶營田廂軍,當(dāng)可守得萬無一失!”

    趙禎點了點頭,道:“攻唐龍鎮(zhèn)的,是契丹皇太弟耶律重元,河?xùn)|路報,其帶騎兵五千,另有步兵一萬多人。還有,他的軍中有火炮——”

    杜中宵吃了一驚:“契丹軍中怎么會有火炮?”

    趙禎道:“這種軍中重器,怎么能瞞得過人?契丹仿著我們火炮的樣子,制了許多年了。只是一直不得其法,并不精良。他們的鐵炮用不得,時常就會炸膛傷,是以只用銅炮?;鹚幰膊惶?,打得沒有我們的火炮遠。是以直到現(xiàn)在,唐龍鎮(zhèn)守軍還可以用守城的火炮,打得契丹人炮不敢靠近。”

    這就是攻和守的不同,哪怕同樣的炮,守城方也可以打得更遠,打得更準。更加不要說,契丹的炮粗糙,打黨項可以,對上宋軍就不行了。守城火炮最大的用處,就是不讓攻城武器靠近。沒有重武器,契丹的馬又不能飛上城頭,只能就那么圍在那里。

    當(dāng)初建唐龍鎮(zhèn)的時候,杜中宵就單獨建了軍城,防御極其堅固,周圍的平地幾乎都在城上的火力威脅之內(nèi)。只要城中守軍不出亂子,依托城池,唐龍鎮(zhèn)足以堅持到援軍趕到。

    重新回到案后坐下,趙禎道:“提舉曾知火山軍,又練出了營田廂軍這種勁旅,軍中火器又原是你制出來的,朕與兩府都以為,讓領(lǐng)軍最是合適?!?/br>
    杜中宵捧笏:“若命臣出征,必不負所望!”

    “現(xiàn)在的難處,就是你手下的兵馬是兩三萬營田廂軍,雖然教閱,終究還是廂軍。你的軍中火炮厲害,人人稱贊,此無可疑。只是騎兵和步兵,兩府和三衙諸將都以為,全用火槍,當(dāng)不得近戰(zhàn)、血戰(zhàn),對上契丹騎兵不知如何。若是不用營田廂軍,易以禁軍,又白費了你這許多年的心血。你以為如何?”

    杜中宵道:“臣以火器代刀槍,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演練,軍中一起想辦法,覺得可行,并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因為此是新軍,到底如何還要打過才知,臣有信心不弱于其他軍旅。”

    趙禎看看一邊的石全彬,又道:“聽說營田廂軍的軍制也變了?”

    杜中宵道:“回陛下,是變了。臣依軍中全用火器,如何對敵演練,重整了軍制。營田廂軍本以五萬為滿額,只是軍官不足,精兵也不足,馬匹難以取得,實際只有兩萬余人。這一軍的數(shù)目,當(dāng)時想的就是以一路迎戰(zhàn),直面敵軍的數(shù)目。人數(shù)再多,除非分為幾種,不然就沒大用處了?!?/br>
    趙禎道:“本朝制有平戎萬全陣,以十萬大軍而成一陣,其實與你說的一路倒是相近。我不知你軍中情形如何,多人說炮火厲害,想來人數(shù)也不用那么多了。此次救援唐龍鎮(zhèn),恰巧是一路兵馬,倒與你原先想的暗合。只要救唐龍鎮(zhèn)朝中官員無異議,便以你為帥,石團練為副。這次叫你來,朕就是當(dāng)面問你一句,你對自己的營田廂軍有信心嗎?”

    杜中宵捧笏:“回陛下,臣有信心!臣以為,以我之能,用營田廂軍救不了唐龍鎮(zhèn),那么帶其他兵馬也做不到。此非軍之罪,臣才智不足,力有不逮而已?!?/br>
    趙禎不說話,在那里沉思一會,道:“命將出征,最想聽到的是必勝,這是將帥的士氣。你到底不是武將出身,一直不肯說這兩個字?!?/br>
    杜中宵道:“陛下,兵勢無常,我說與不說那兩個字,有區(qū)別嗎?安上心而已。臣以為不必,契丹以傾國之兵進攻黨項,河北、并代對面并無大軍。臣不說這兩個字,朝廷心有警惕,可以調(diào)集周圍兵馬向唐龍鎮(zhèn),以防萬一?,F(xiàn)在有鐵路,調(diào)兵沒那么難了?!?/br>
    趙禎搖了搖頭:“河北路對面無強兵,并代路可不是。契丹尚有大軍在大同府,直面雁門關(guān),并代路兵馬不能動。也正因為如此,樞密院主張持重。河北路雖有兵馬能調(diào),奈何鐵路只到磁州,調(diào)來調(diào)去縱有鐵路也非易事。當(dāng)然,契丹若是大軍前來,一定要爭唐龍鎮(zhèn),河北兵馬自然可調(diào)。”

    為免引起契丹疑慮,河北路的鐵路一直限制,離前線還有數(shù)百里。數(shù)百里的距離,對于大軍來說還是過于遙遠了,除非是長期戰(zhàn)爭,不然輕易不動?,F(xiàn)在契丹攻唐龍鎮(zhèn),河北兵馬來不及支援,鐵路緩修的壞處就顯出來了。一心要麻痹契丹,結(jié)果把自己戴上了腳鐐。

    看著杜中宵,雖然沒有說出必勝二字,但明顯信心滿滿。趙禎沉吟良久,點頭道:“好,那便以為帥,帶營田廂軍兵去救援唐龍鎮(zhèn)!你軍中一時不足的人和物,三衙禁軍盡量補齊。五萬兵馬太多,三萬人還是可以湊足的!你在京城待兩日,與兩府及司集議,此仗要如何打!大軍一出,不得有失!”

    第246章 議事

    都堂內(nèi),杜中宵端坐,看著宰相龐籍和樞密使王貽永、高若訥,心中惴惴。為官十年,這是第一次面對這么多高官,杜中宵既不熟悉禮儀,也不習(xí)慣跟他們對話。

    三人身邊,是參與集議的有司衙門,主要是三司和樞密院的官員。

    參政劉沆、梁適,樞密副使王堯臣和孫沔,三司使田況、鹽鐵副使劉湜、度支副使周沆、戶部帶使傅求,和群牧使王德用,是杜中宵帶兵出征必須獲得支持的幾個衙門高官,今日同時在列。另外韓林學(xué)士王拱臣、趙概和曾公亮及御史中丞王舉正等人,則相當(dāng)于旁聽,兼提些意見。

    另一邊的三衙管軍只來了三位,殿前司副都指揮使許懷德、馬軍司副都指揮使王凱、步軍司副都指揮使范恪。新任的樞密都承旨王貽慶和知都省張友直,則負責(zé)中間協(xié)調(diào)。

    杜中宵帶營田廂軍救唐龍鎮(zhèn)已經(jīng)昨天在崇政殿議過了,有皇帝的支持,宰相龐籍同意,不管心里怎么想,其他官員不能說什么。今天討論的,是具體事宜,各衙門如何配合。

    用了茶,眾人互相寒喧問候過了,龐籍道:“契丹圍唐龍鎮(zhèn),不得不救。因儂智高之亂,狄太尉帶大軍南下平亂,禁軍一時難以抽出足夠兵馬。圣上之意,由原提舉京西路常平司杜中宵帶已經(jīng)準備好的營田廂軍,北上救唐龍鎮(zhèn)。此事已定,無非再議。今日諸位來,是你們做好各衙門的事情,務(wù)必讓杜中宵所帥兵馬以最快的速度,暢通無阻地到達火山軍。其軍中所需糧草物資,出征前備齊,及時送到??v然稍有延誤,也要定好備齊的時期。哪個耽誤了,必治其罪!”

    眾人拱手稱是。此時龐籍獨相,權(quán)威很重,對黨項戰(zhàn)爭時留下的傳統(tǒng),樞密院也要聽命。

    龐籍點頭,對王貽永和高若訥道:“前次檢汰,預(yù)備南下,營田廂軍只有兩萬余人。這些人馬南下是夠的,北上對戰(zhàn)契丹,可就不足了。圣上旨意,由三衙抽出精兵,補足人數(shù),北上以三萬千人為數(shù)。”

    高若訥道:“此事樞密院已知會三衙,補哪些兵馬,先由他們和杜提舉商議,樞密院宣調(diào)?!?/br>
    說完,高若訥對杜中宵道:“只是時間緊急,杜提舉和石團練明日就要回襄州,尚未來得及與三衙將領(lǐng)商議。今日三衙管軍俱在,不如就在這里決定如何?”

    杜中宵尚未開口,一邊的石全彬道:“營田廂軍炮火犀利,天下無匹,只是騎兵和步軍稍差。沒有辦法,他們都是從營田廂軍中選出來的兵員,到底是廂軍,多不中兵格,弓馬武藝不如人意。三衙最好選些精稅馬軍,再補入些身體強壯、武藝嫻熟的步軍?!?/br>
    王貽永有些不悅,對石全彬道:“此次出征杜提舉為帥,將帥必專權(quán),此事由杜提舉決斷!”

    樞密院兼管內(nèi)侍升遷,宮中內(nèi)侍人員,由王貽永兼管。石全彬雖然是副帥,終是內(nèi)侍。內(nèi)侍做這個職務(wù),當(dāng)然的有監(jiān)軍之意,王貽永不說,別的官員心中更加討厭。

    說完,王貽永對一邊的王拱臣道:“內(nèi)翰,朝廷已定了杜提舉為帥,不知以何官職?”

    名不正則言不順,杜中宵總不能以前的職務(wù)帶兵,別人根本就不重視。剛才石全彬搶著說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了,其他官員想必也有人如此。

    曾公亮道:“圣上有詔,杜中宵以天章閣待制為河?xùn)|路經(jīng)略副使,在下草制。明日離京前,敕命必予杜待制,龐相公已知,尚未知會樞密院。”

    王貽永點了點頭,示意杜中宵說話。

    天章閣待制是職,可以由皇帝直接決定,帶上決定了杜中宵的地位。河?xùn)|路經(jīng)略副使是差遣,說明要到河?xùn)|路統(tǒng)軍。至于官職,要參照制度,考慮成例,學(xué)士們草制,在這上面要花些時間。除了河?xùn)|路經(jīng)略副使這個大致名頭,還要有更加具體的職務(wù),都要學(xué)士院和兩府商議,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

    杜中宵自己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次以什么名義出兵,有些出乎意料。天章閣待制出乎意外,帶上了就進了高級官員行列,本官反而不重要。范仲淹到陜西路為帥的時候,本官員外郎,帶著天章閣待制就是高官。官說明資序,待制以上這個職才是最重要的。

    理了理思緒,杜中宵道:“石團練剛才說的有道理,營田廂軍只是廂軍,中兵格者本就不多,其中兵員再是揀汰,也擺脫不了這個娘胎的毛病?,F(xiàn)在營田務(wù)廂軍準備好的兵馬,楊鈐轄帶到廣南路的三千人不算,尚有兩萬五千人。我希望,禁軍能補入三千精騎,最好其中有一千鐵甲兵。另外再補入兩千精銳步兵,最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者,可以穿鐵甲面陣殺敵?!?/br>
    殿前司許懷德神情嚴肅,端坐那里,也不說話。殿帥是管軍之首,今天他必須來。不過殿前司兵馬駐防京城,名義上守護皇帝,抽兵不需要從他那里抽。除非是軍官,可以讓諸班直里面的人外任。而杜中宵話里的意思,絲毫沒有向三衙要軍官的意思。

    高若訥道:“既要騎兵和步兵,那由馬軍司和步軍司屬下調(diào)軍好了?!?/br>
    馬軍司王凱叉手:“三千騎兵不難,這些年河?xùn)|路養(yǎng)的好馬,馬不似從前那么缺了。一千鐵甲騎兵馬軍司著實抽不出來,鐵甲不難,好馬難得,堪堪只能湊足八百,不知杜待制意下如何?”

    這是自己知火山軍奪唐龍鎮(zhèn)時的老朋友,這屋里杜中宵最相信的人,自無異議。

    步軍司范恪道:“兩千步軍何難?全由神衛(wèi)抽兵于你,四指揮滿員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