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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雨大宋在線閱讀 - 風雨大宋 第381節(jié)

風雨大宋 第381節(jié)

    請了茶,李復圭道:“不知太尉來有何事?”

    李璋放下茶杯:“在官廳里面,一時間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出來走一走。想起在河曲路的時候,你管了許多時間情報,便來請教?!?/br>
    李復圭聽了笑道:“原來如此。太尉不必憂心,機宜只是要求細心,事事留意,不出差漏?,F(xiàn)在機宜司,軍官將領多是從河曲路調(diào)來,他們做此事久,知道厲害。太尉只要總其大略,有事命令他們即可?!?/br>
    李璋道:“今日河曲路來的人在那里布置,我過去看了一看,見做的事情實在是雜,又要從中理出條理來,非一般人能做到。杜太尉曾講,國家大政,興軍伐戰(zhàn),機宜司事宜極重。我是從軍的人,向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著實是怕做得差了?!?/br>
    李復圭聽了搖頭:“是太尉的心思重了。只要放寬心,多留意庶務,事情并不棘手。開始的日子不需去管他們,只要立下框架,讓那些將領自己去做即可。太尉從旁看著,一一記在心里,事情便就會慢慢熟愁。機宜不似他司,日常許多都是小事,從中理出條理,需年深日久才行?!?/br>
    李璋嘆了口氣:“以前在京城里,只聽說河曲路大軍對哪里作戰(zhàn),戰(zhàn)無不勝,立了多少軍功?,F(xiàn)在才知道,一切都是靠運氣。天下各路帥司,哪里有如河曲路這般,事事都做得如此仔細?!?/br>
    李復圭道:“杜太尉做事,一向喜歡仔細。只要有可能,什么事情都要搞清楚。最開始,河曲路的機宜司其實只是了解周邊,熟知民情。到了后來越做越細,便就成了這個樣子。”

    看看天色,李復圭道:“看太尉苦悶,不如我們?nèi)べp功陳待制,飲兩杯如何?給太尉講一講河曲路的事情,知道下面的人怎么做事,不需過于擔心?!?/br>
    李璋道:“如此也好。只是麻煩兩位。”

    李復圭道:“太尉客氣了。我們同衙為官,本就該相互幫扶,才能做得好?!?/br>
    一邊說,一邊喚了個士卒過來,到旁邊的官衙去請陳旭。

    李復圭是世家出身,爺爺李若谷官至參知政事,父親李淑童子出身,做過翰林學士。他自己是慶歷年間的進士,后來跟在杜中宵身邊,入朝為官。雖然家世顯赫,李復圭也天資聰穎,精于吏事,只是其進取心一直強烈,馭下很嚴,與身邊的同僚倒是關系良好。

    不多時,李旭到來。三個人結(jié)伴出了官衙,到附近的清風樓,叫了一個臨街的閣子。

    點了酒菜,李復圭道:

    “以后我們?nèi)齻€同衙為官,正該互相照拂。京城里比不得河曲路,很多事情不同了。京城官員眾多,不管做什么,都有官員議論,不比那個時候自由自在?!?/br>
    陳旭道:“是啊,現(xiàn)在樞密院里,事事都要講規(guī)矩,我也覺得拘束。上面雖有太尉,還有許多使副看著。他們以前又不是帶兵的人,許多事情不明白?!?/br>
    李璋道:“以前是帶兵的人又如何?便如我一樣,帶兵多年,現(xiàn)在卻事事不懂,汗顏得很。”

    李復圭道:“太尉不同,不過是因為現(xiàn)在帶兵與以前不一樣罷了。等到慢慢熟悉,自然一切都會好起來。再者機宜司與其他衙門不一樣,主要是總攬大局,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做?!?/br>
    陳旭道:“是啊,樞密院的四個衙門,細務最多的就是機宜司和后勤司,不過官吏也多。主官只要抓好大局,下面不缺做事的人。最要緊的,其實是軍令司?!?/br>
    李璋聽了,道:“對了,今日為什么沒有請軍令司的趙太尉?”

    李復圭笑道:“太尉,軍令司不同。不要以為都是樞密院下的一個司,軍令司就跟我們這幾個司一樣了。軍令司管的是各路帥司,還有全軍的各個軍,擬定作戰(zhàn)計劃,決定軍隊駐扎,重要無比。趙滋可不是我們幾個人能比,地位還在三衙諸管軍之上。這些日子,樞密院大事決策,諸位使副外,趙滋幾乎從不缺席。今日去請,他必然也沒有時間出來?!?/br>
    李璋聽了不由有些不可思議,一樣是司的主管,怎么相差這么遠?前日后苑飲宴之后,這兩日都沒有人找過自己,卻不知道趙滋竟然這么忙碌。

    看了李璋神情,陳旭道:“軍令司其實是帥司的大部分,與地方相比,分出來的就是我們幾個。當然,還有管錢糧的,獨立于四司之外。全國軍情,都是軍令司在管,這個時候哪有時間?!?/br>
    用杜中宵前世的話講,軍令司大致相當于總參謀部,雖然沒有后世的總參謀部那么大的權力,也相差不多。不管是對外戰(zhàn)事,還是國內(nèi)軍隊駐扎,大規(guī)模的軍隊調(diào)動,各種演習軍訓,都是他們的管下?,F(xiàn)在整訓的時候,趙滋事事要問,哪里有時間出來飲酒。更不要說,現(xiàn)在的官員不齊,更加忙碌。

    李璋以前做管軍,下面的事情管得很少。日常事務自然有吏人在管,只有非常事情,才會報到他這里。那個時候,軍中的管理,最重要的就是簡單。坐衙一日無事,是最好的。沒想到現(xiàn)在完全不是那個樣子了,事前要做計劃,事中要監(jiān)督,事后還要總結(jié),這些衙門每日里不知道多少事情。很大程度上,不但是現(xiàn)在比以前的事情多了許多,還把原本是吏人做的事情,歸到了官員身上。

    酒菜上來,聽著李復圭和陳旭說著他們的觀感,李璋覺得,簡直像另一個世界的人。以前自己所熟悉的軍中生活,跟現(xiàn)在格格不入。他們說的事情,自己既似曾相識,又一竅不通。

    飲了幾杯酒,李璋道:“這幾個你們在河曲路如何?閑來無事,說來聽一聽?!?/br>
    李復圭道:“在河曲路這幾年,雖然忙碌,日子過得倒還充實。便以現(xiàn)在太尉管的機宜來說,杜太尉不似其他各種主帥,向來不用自己子弟。初開拓河曲路,還是在我的管下。那個時候,太尉讓我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掌握周邊敵情。除了繪制地圖,弄清敵軍布置,還要知道官員任免,各個官員脾性。那時戰(zhàn)事不斷,做起來著實不容易。到了后來,還要知道黨項和契丹的朝政。每隔一斷日子,就要把他們的朝堂任免整理一遍,每個官員的家世、履歷俱要搞清楚?!?/br>
    李璋道:“這些事情,如何做得來?自己去做,需要多少人手!”

    李復圭道:“初時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后來做得多了,慢慢覺得此事也不復雜。有了渠道,知道這些事情并不難。便如本朝的政事,甚至官員奏章,京城里時常有販賣的,他國也相差不多。只要特別留心,并不需要派出專門人員,就有渠道知道?!?/br>
    李璋知道這些渠道是機密,外面不好說,他也就不問。其實說穿了沒有什么,無非是宋朝與契丹的商貿(mào),情報部門密切留意。也會有一些情報機構的人,做一些無關緊要的角色,參與商貿(mào)。他們一般就是到敵境去聽去看,而不主動做職業(yè)外的事情,收集情報。

    杜中宵對情報機構的定位,就是收集消息,主要是心細,以前總結(jié)整理的能力。至于發(fā)展下線和暗殺之類的,從來不做。要需求,也會由其他的機構出面。

    這些平時匯集起來的消息,是戰(zhàn)時做出決策的重要依據(jù),最重要的是準確。對于李璋來說,這些事情聞所未聞,聽著甚有興趣。

    第157章 不可松懈

    不知不覺就到了六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都堂里,幾位宰執(zhí)搖頭蒲扇,議論著政事。

    王堯臣道:“以前為避免刺激契丹,河北的鐵路沒有修到邊境。如果數(shù)年之后要對契丹用兵,鐵路要及早修好。中書以為,過了黃河自安利軍出發(fā),一路北上,過真定府再到保州。樞府以為如何?”

    杜中宵道:“只有一條鐵路,只怕還是不夠?,F(xiàn)在已經(jīng)修到大名府,不如再加一條,從大名府出發(fā)北上,在武邑一帶過建渡口。過黃河后到河間府,最后到信安軍,直抵拒馬河岸?!?/br>
    文彥博聽了,搖了搖頭:“如此修路,是明擺著要攻契丹了?!?/br>
    杜中宵道:“相公,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契丹還會以為能與本朝相安無事嗎?”

    文彥博道:“不管如何,鐵路不能修到契丹邊境。這樣吧,西邊修到保州,東邊修到河間府。如果朝廷定計欲要進攻契丹,再向前延伸就是,也來得及。如果鐵路修到邊境,契丹必然生事?!?/br>
    見杜中宵還要再講,韓琦道:“文相公老成謀國,說的極是。事情一步一步來,不必一下子就把事情做死。先修到保州和河間府,定了攻契丹,只要幾個月時間,就可以延伸到邊境。”

    杜中宵想了想,道:“那便先如此吧。不過,要選好兵力集結(jié)的地方,預備糧草,早做準備?!?/br>
    王堯臣道:“大名府以北,水澤縱橫,并不好修路。不只是黃河,其他河流想要架橋并不容易,只怕會有幾個渡口。一有渡口,道路便阻滯,一路就不那么快了。東線不如從齊州出發(fā),走德州北上,一路到河間府。到了戰(zhàn)時,可以從京東路運糧草北上,比大名府方便多了。”

    杜中宵道:“此路也有必要。不過,從大名府出發(fā),是為了大軍能夠統(tǒng)一調(diào)動,統(tǒng)一指揮。從齊州北上,就只是運糧草了。便于軍事行動,應該是從大名府出發(fā)?!?/br>
    文彥博道:“此事重要,先讓群臣討論,再定路線吧。修鐵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西線可以先動工,以后有余力了,再修東線即可。這兩年整軍,兩湖又營田,朝廷財力不支,不能兩線一起修?!?/br>
    杜中宵沒有說話,明顯不認可此點。朝廷開始整軍,數(shù)年之后就要對契丹用兵,豈能不早做準備?

    韓琦道:“對契丹用兵,總還要一兩年時間,不須要那么急。先修到保州再說吧。”

    田況道:“那便如此,先修到保州。等過一兩年,朝廷有余力,再修東邊的鐵路線。與契丹作戰(zhàn)不是等閑,一條鐵路線,還是不夠?!?/br>
    杜中宵勉強點了點頭,道:“除了河北,還有河東。鐵路修到代州,而后擴修雁門關道路,加強與朔州的交通。從朔州出兵攻大同府,要保證糧餉充足。”

    韓琦道:“此事可以。自占朔州,河東路大量兵馬北上,經(jīng)略使龐籍一直留意此事?!?/br>
    杜中宵點了點頭,又討論了一些雜事。張方平道:“近些日子天氣炎熱,向兩湖去的禁軍先暫停幾個月,等到天氣涼爽再南下。去的兵士都是北方人士,那擋那里的暑氣,去了水土不服?!?/br>
    杜中宵道:“若如此,需吩咐將領,著意看著要走的士卒。這些人確定要離開禁軍,在京城里沒有事情,可不惹出事來。不如這樣,先把他們調(diào)出城去,在附近駐扎為好?!?/br>
    文彥博點頭,看看天色,道:“若沒有其他事情,今日便如此吧。這樣熱的天氣,早早回去躲一躲暑氣。天氣炎熱,這些日子政事不多,兩府議事,先停上段日子,天氣涼了再說?!?/br>
    眾人沒有異議,各自行禮,離開都堂。

    走到路上,韓琦道:“今日無事,各位到我府上,飲兩杯酒如何?花園里涼風習習,倒是舒暢?!?/br>
    文彥博幾個人要回去歇暑,推辭掉了。只有杜中宵、張方平、張昇三人無事,跟著韓琦到了他的府上。韓琦家中人口多,府第比杜中宵的家還要大一些,后邊一個花園,花園中還有一個池塘。這個季節(jié)坐在池塘邊的涼亭里,涼風習習,讓人身心舒暢。

    幾個人落座,韓琦命人上了茶來,坐著閑談。

    聊了幾句閑話,韓琦對杜中宵道:“這些日子又是整軍,又是營田,太尉用心公事,勞累了?!?/br>
    杜中宵道:“有什么辦法?圣上命我到樞府,本來就是要做這些事情,怎么能夠不用心?而且?guī)啄旰髮﹃嚻醯ぃ皇侨菀椎氖隆,F(xiàn)在用心,以后就可以輕松些?!?/br>
    韓琦笑著搖了搖頭:“太尉,你真地想在整軍完成之后北上,恢復燕云?”

    聽了這話,杜中宵吃了一驚:“圣上對此事看重,朝中的官員不是應該都明白嗎?”

    韓琦道:“許多事情,嘴上可以說,卻不一定要真地去做。朝中官員眼里,大多數(shù)人可不是這么看的。契丹立國已久,幅員廣萬里,兵馬眾多,可不是黨項小國可比。討伐契丹,官員眼里,只是圣上說一說罷了,又不一定真地去做。兩三年后的事情,哪個說得準?”

    杜中宵不由愣住,回想起剛才都堂里的情景,慢慢有些明白過來。自己是把皇帝的話記在心里,大軍整訓完成之后,便就興兵北上。一切政事,都是按照這個節(jié)奏安排。但在其他官員,特別是中書門下的官員眼里,可未必如此。很顯然文彥博就不認為,兩三年后真地會北上。鐵路修到保州沒問題,本來就是要一條鐵路通到邊境,與契丹關系不好,便就開始修。但真按戰(zhàn)時的需要,東邊的也修起來,文彥博就沒有興趣。在他眼里,整軍完成后跟契丹作戰(zhàn),只是說說而已,怎么會真地去做?

    想明白了此節(jié),杜中宵點了點頭。是啊,滅掉黨項就是了不起的功績,還要去打契丹,現(xiàn)在的皇帝當自己是漢武帝嗎?戰(zhàn)端一開,可不是一兩年內(nèi)能結(jié)束的,何必呢。

    一邊的張方平道:“這幾年雖然錢糧比以前多收了許多,但花錢的地方也多了。今年整軍,加上兩湖營田,花錢不少。許多事情,若不是不做不可,就先停了下來。這些日子,因為兩湖營田,各地征集耕牛、農(nóng)具、種子,諸如此類的事情著實不少。文相公處理這些事情,難免煩躁?!?/br>
    杜中宵看看韓琦,又看看張方平,道:“兩位以為,我做事情太急了?”

    韓琦點頭:“不錯,有些急了。契丹剛剛平定了耶律重元,兩三年內(nèi)不會有異動,整軍可以從容一些。六十萬大軍,用五六年能整訓完就已了不起。太尉要用兩三年的時間,實在是太急了啊。”

    杜中宵道:“相公,話不是這樣講。不是我做事急,而是將領官員的惰性。如果不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此事,時間一長就懈怠了。那個進候,不但是做得慢,還做不好?!?/br>
    韓琦道:“怎么會呢?做事有條理,一步一步來就好。”

    杜中宵搖了搖頭:“真正要完成整軍,就要在盡量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而且在完成之后,立即就進行大戰(zhàn),用戰(zhàn)爭來檢驗整軍的成果。不然,此事是很難做好的?!?/br>
    第158章 能戰(zhàn)方能言和

    聽了這話,韓琦奇道:“太尉如何這么說?一軍練成,分駐外地,再練一軍,又有何不可?”

    杜中宵道:“相公,一軍練成,如果沒有戰(zhàn)事,只怕很快就會墮落下去。軍中經(jīng)驗,沒有在戰(zhàn)爭中見過,大多都會很快被忘掉。書本上學又如何?三令五申又如何?不打仗,那些都是沒有用的東西。只有在戰(zhàn)爭中真正見過,真正經(jīng)歷過,才會真地學起來。”

    張昇道:“也未必如此吧。依太尉所說,一支軍隊,不管練得如何,不上戰(zhàn)場,豈不是就一直不能打?若是如此,又辦軍校,又教新兵,又有什么用處?”

    杜中宵點了點頭:“不錯,一支軍隊沒有上過戰(zhàn)場,任說得天花亂墜,實際上也是不能打的。如果沒有戰(zhàn)事,那就要模擬戰(zhàn)事進行演練。練得越多,模擬越逼真,效果就會越好。但與實戰(zhàn)相比,總是要差一些。我們現(xiàn)在整訓,實際只是重編軍隊,沒有機會演練——”

    韓琦道:“怎么沒有機會?編成新軍,讓他們到外演練就是?!?/br>
    杜中宵搖了搖頭:“新編成的各軍,對于戰(zhàn)事都不清楚。沒有合適的敵人,又怎么練得出來?只有真正找過仗,上過戰(zhàn)場,知道仗到底應該怎么打,才能夠知道怎么演練。不打仗的時候,軍人哪怕看著再勇武,真上了戰(zhàn)場,什么樣子可說不準。見了敵人一哄而散的有之,打不過敵人,對老百姓窮兇極惡的有之,都不稀奇。紀律寫在那里,真能保證戰(zhàn)場紀律的,又有幾支軍隊?”

    見杜中宵說得認真,韓琦看看張昇、張方平兩人,道:“依太尉的意思,不上戰(zhàn)場,軍隊能不能打就是說不好的事情?我看河曲路諸軍,做事甚有章法,黨項實在不堪一擊。”

    杜中宵道:“那是因為,當時營田廂軍練好之后,到了河曲路敵軍不知,連獲大勝。一場勝仗一場勝仗打下來,軍隊的心氣起來,變得不一樣了。當時初練好軍隊,如果就遇到強敵,不支的話,這支軍隊最后如何,可就不好說了。這就跟人一樣,百煉成鋼,可剛可柔,最后才能夠穩(wěn)定下來。”

    聽了這話,一時間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他們沒有想到,杜中宵對軍隊是這樣的看法。本來以為,整訓只是按照河曲路的軍制,把軍隊的人換了之后,重新編制而已。卻沒有想到,真正完成是要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才可以。不經(jīng)歷戰(zhàn)火,怎么編制,也只是書面上的而已。

    看看天色,韓琦道:“左右今日無事,便上些酒菜來,我們邊飲邊談?!?/br>
    不多時,酒菜上來,韓琦舉杯:“難得今日我們聚在一起且飲一杯。”

    放下酒杯,韓琦對杜中宵道:“以前只見太尉在河曲路時,帶著大軍連戰(zhàn)連勝,向無敗績,開拓出萬里之地。卻從來沒問過,太尉覺得,什么樣的軍隊,才算是真正強軍?”

    杜中宵想了想,道:“真正的強軍,只靠軍隊是不行的,需要有天下的民心才可以。按理來說,軍隊應該是從百姓中出來,為朝廷做戰(zhàn)的。以前的禁軍,因為種種原因,許多世代當兵。這些人,跟百姓的關系淡了,并不能打惡仗。只有真正從百姓中出來,為了百姓,為了天下作戰(zhàn),才能成為真正強軍?!?/br>
    這個道理杜中宵是學過的,簡單一句話,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軍隊只有與人民連在一起,才能百折不撓,越戰(zhàn)越強。不過這個年代,沒有條件,這一點很難做到。不但是對于朝廷來說不可能,對于百姓來說也不可能,不具備那樣的客觀條件。

    以前的禁軍,由于宋朝脫胎五代,篡周自立,刻意讓軍隊與百姓保持距離。不要說從群中來,到群眾中去,他們本就刻意與百姓保持著距離。這樣的軍隊,時間一長,將領的能力不行,下面的士卒自然也就不行了。而且沒有韌性,一旦失敗,便就不可挽回。

    杜中宵很清楚現(xiàn)在沒有建立人民軍隊的條件,退而求其次,建立專業(yè)化的軍隊。讓軍隊保持最基本的戰(zhàn)斗力,后邊就是憑強大國力,與敵人硬碰硬打仗了。

    一支軍隊,是有自己的性格的。只是按照新的編制整訓,不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洗禮,軍隊是不可能成長起來的。原來的性格不會消失,很快就會腐蝕新的軍隊。

    聽了杜中宵的話,張方平道:“禁軍是國家爪牙,只要能打仗就好。百姓生活安逸,便是天下最大的樂事,怎么能靠他們打仗!普通百姓不識兵戈,才是朝廷之福?!?/br>
    杜中宵點了點頭:“參政說的沒錯,不聞兵戈,是百姓的福氣??蓻]有強軍,眾敵環(huán)伺,這福氣是可望不可求。能戰(zhàn)方可言和,只有打得四鄰無話說,才會有真正的和平。不能打,周邊強敵豈能放過嘴邊肥rou?便如前唐,國力盛時四夷來賀,國力一弱,遍地兵戈?!?/br>
    這是矛盾論,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不是多么高深的理論,但也不是一般的官員能認識得到。張方平對此顯然并不贊成,對他來說,軍隊就是軍隊,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情,百姓享受和平就好。

    百姓不識兵戈是福氣,不過這樣的福氣只能憑運氣,看別人給不給你。只有自己是天下強軍,四夷不敢動入侵的念頭,那時才是真正的和平。

    張昇點了點頭:“太尉說得對,能戰(zhàn)方能言和。若是不能打仗,再是忍讓有什么用?當大唐安史之亂后,周邊的吐蕃、回鶻、南詔,諸般種種,可沒有善類。”

    杜中宵道:“對,朝廷必須要認識到這一點。為什么有和平?因為自己兵強,周邊敵人,來入侵討不到便宜。一旦入侵對外敵是有利可圖的事情,和平就很了。便如澶州之盟,如果不射殺蕭撻凜,

    讓契丹人知道不能取勝,怎會有后來的兄弟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