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大宋 第4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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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耶律乙辛這些人來說,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一點辦法都沒有?,F(xiàn)在除了認(rèn)命,還能夠怎么做?真是掌兵的高級軍官,對前線情況越清楚,根本不抱幻想。 十神奴嘆了口氣。哪個想把自己的命扔在這里?可有什么辦法?耶律洪基不肯降,他們就只能拿命陪著。作為身居高位的皇族,實在沒想到自己有這一天。 軍陣的契丹士卒,大多神色木然。被圍了近一個月了,軍心士氣早就被磨得干凈,沒有陣前逃路已是勇士。還想讓他們拼死作戰(zhàn),實在想得太多了。 竇舜卿站在望樓上,手舉望遠(yuǎn)鏡,看著對面契丹軍陣。放對望遠(yuǎn)鏡,對副都指揮使呂鶴道:“看契丹人軍陣不整,軍旗雜亂,貌似士氣甚是低落。今日是生死之戰(zhàn),他們還是如此?!?/br> 呂鶴道:“太尉,契丹人被圍了近月,缺衣少穿,連馬都?xì)沓粤?,還有什么士氣可言!” 竇舜卿聽了點了點頭:“是啊,騎兵殺馬,尤如自斷臂膀,確實沒士氣了?!?/br> 對于騎兵來說,馬是自己的作戰(zhàn)伙伴,沒了馬,人就心里沒底。特別是契丹這種草原軍隊,自小與馬為伴,就更加不要說了。前些日子,大規(guī)模殺馬,契丹的軍心就已經(jīng)散了。 看了看不遠(yuǎn)處正在熱車的霹靂車,竇舜卿笑著搖了搖頭:“這種鋼鐵東西,其實沒大用處。只要敵方用用腦子,便就有辦法對付。只不過現(xiàn)在拿出來,對付契丹人卻是正好?!?/br> 呂鶴道:“太尉說的是。沒見過的東西,人見了難免心驚。若是我們臨陣,敵人突然派出幾十輛鐵車,哪個會不怕?今日契丹無戰(zhàn)心,只要幾輛車沖進陣?yán)铮慌滤麄兙蛠y了?!?/br> “亂了又如何?”竇舜卿搖了搖頭?!敖袢詹皇且驍∑醯と耍且獨灉缙醯と?。他們的軍陣越是不亂,火炮的威力卻是大,我們打起來就越容易。若士卒在戰(zhàn)場上亂跑,反而我們不好打了。” 身邊的幾位親兵,聽了這話不由就笑。雙方實力相差太大,與平常作戰(zhàn)就不一樣了。對方抵抗的越頑強,傷亡就越多,仗就越好打。若是一團散沙,反而還要費心去收攏。 城頭上,趙禎看城前的霹靂車都已經(jīng)發(fā)動起來,冒出濃煙。對杜中宵道:“太尉,看霹靂車已經(jīng)可以沖陣了。太陽已經(jīng)升起,當(dāng)能進攻了?!?/br> 杜中宵叉手:“請陛下下詔!” 趙禎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趙滋道:“命全軍,全力直攻!今日滅契丹人于此!” 趙滋叉手,高聲唱諾。轉(zhuǎn)過身,命令一邊的傳令親兵,半卷大旗,猛地向前指去。大旗半卷,城前的軍陣中,突然吹響了號角。各個軍陣號角齊鳴,沉悶的聲音,在大地上久久回響。 竇舜卿看著城頭的大旗,出了口氣,下令進攻。隨著旗幟號角,軍陣中傳出鼓聲,由慢而快,震蕩人的心神。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大軍,緩緩前進。 三十輛霹靂車,伴隨著身邊的步兵,向契丹軍陣直沖而去。 耶律洪基在望樓上看見,對身邊的耶律仙童道:“宋軍當(dāng)先沖過來的,是幾十輛鐵車。以前作戰(zhàn)的時候,有沒有見過此物?軍陣之中,有何作用?” 耶律仙童拱手:“陛下,先前從來沒有見過??催@車,混身鐵甲,不用馬匹,自行而來,只怕不易對付。在軍陣之前,不懼刀槍弓矢,我們該如何抵擋?” 耶律洪基搖了搖頭,手搭涼棚,看著宋軍大陣緩緩而來。到了離著契丹軍陣約有三百余步的時候宋軍停了下來,包括霹靂車也一起停在那里。 就在契丹君臣莫名其妙的時候,霹靂車上突然冒出硝煙。就見鐵車猛地向后一退,炮彈向契丹軍陣當(dāng)頭砸落。隨著炮彈落地,不多時炸開,軍陣中慘叫連連。 第95章 一邊倒的戰(zhàn)爭 看著契丹軍陣亂作一團,趙禎放下望遠(yuǎn)鏡,猛一拍掌:“好!這霹靂車威力巨大,身披鐵甲,果然是沖鋒陷陣的利器!若是有一二百輛,今日的契丹大軍,便就是不值一提!” 杜中宵看了看一邊的富弼,一起暗暗搖頭。霹靂車的價錢,一百輛足夠武裝一個軍有余,作戰(zhàn)價值卻遠(yuǎn)不及一個軍。霹靂車確實能沖鋒陷陣,破壞陣形,但不用車也可以啊。杜中宵的估計,這東西由于機動性不足,可靠性不高,最合適的其實是守城的時候反攻用。 趙禎不管那些,他要看的,就是像霹靂車這樣對方無可奈何的樣子。這車哪怕沖到契丹軍陣,契丹人也沒有辦法。他們沒有辦法攻破鐵甲,只能任霹靂車碾壓,這種感覺好爽。 譚耀站在霹靂車上,從望孔里看著前面,不斷地命令開炮。這車看著威風(fēng),其實很不好用。由于道路不好,車的可靠性又差,很容易出故障。從雄州到這里,路上壞了一大半,幸虧帶的人多,帶的備件更多,才開到這里。今日上了戰(zhàn)場,可千萬不要出岔子。 正想到這里,突然隆隆聲越來越小,漸漸聽不見了。 譚耀猛地轉(zhuǎn)過頭,罵道:“怎么回事?正走得好好的,怎么停車了?” 下邊的士卒小心翼翼地道:“將軍,這車——這車又壞了。今日出來作戰(zhàn),我們沒有帶備件,著實是修不好。走不得了,我們該怎么辦?” 譚耀心里暗罵倒霉。這兩天檢修了多少遍,結(jié)果到了戰(zhàn)場上,還出了岔子。別的車倒也罷了,偏偏是自己乘坐的這輛,真真是急死個人。把上面的鐵蓋打開,譚耀露出頭,看了看對面的契丹人,正在那里亂作一團,沒有人注意這里。 轉(zhuǎn)身對士卒道:“車動不了,你們就停在這里。這里開炮,一樣能打到契丹軍陣。開炮就好,一定記清楚了,千萬不要打到自己人的軍陣?yán)?!?/br> 士卒應(yīng)諾。譚耀吩咐完了,爬出車來。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快步跑到旁邊的車邊,用手使勁拍打車身。里面的人聽見,指使急忙控出頭來。見是譚耀,急忙行禮。 譚耀道:“我那車動不得了,到你這里,我們上前去。今日大戰(zhàn),我必須進契丹軍陣的!” 上面的人應(yīng)諾,急忙拉了譚耀三人上去,讓到了指揮的位置。 進了車,譚耀出了一口氣。罵道:“直娘賊,真是倒霉,今天怎么就是我的車壞了!蒼天保佑,車不要再壞了。好歹沖進契丹軍陣,讓城頭的官家看一看,我們真能打得了仗!” 說完,命令車?yán)锏呐诹⒓撮_火。對面的契丹人真是好耐性,打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沖上來。 正在這時,宋軍跟上來的炮位設(shè)置好。不知道有多少門火炮,一起開炮。一時間,炮聲隆隆,契丹軍陣上如雨般的炮彈落下來。炮彈炸開,契丹的軍陣徹底亂了。 城頭上,趙禎看見這場景,連連點頭。對身邊的杜中宵道:“太尉,軍中的火炮果然厲害。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多的火炮,敵人如何抵擋?契丹人不除,今日只有死路一條!” 杜中宵道:“陛下說的是?,F(xiàn)在作戰(zhàn),火炮最重要。特別是像這種地方,雙方對陣數(shù)十日,陣形早已穩(wěn)固。我們設(shè)置了炮位,敵人就只能夠等死了。” 趙禎很感興趣,問杜中宵:“太尉,似這種時候,契丹人應(yīng)該怎么做?” 杜中宵道:“沒有辦法,必須要來攻我們的炮位。不把火炮打掉,他們就只能等死。敗亡只是早晚問題,沒有什么疑慮。契丹人被圍了數(shù)十天,物資不足,軍心渙散,現(xiàn)在還沒來攻?!?/br> 趙禎喜道:“若是他們不來攻,莫不是今天就這樣勝了?” 杜中宵聽了笑道:“陛下,契丹人不是傻子。挨過這一輪炮,必然會組織人出來進攻的。所以步兵的陣形,都是按保護炮位布置的。契丹人上來,要先跟步兵戰(zhàn)過才行。他們現(xiàn)在,怎么能是我們步兵的對手呢?此次進攻,加了拱圣軍三萬人,火炮多了不少,契丹人頂不住的。” 韓琦道:“兩軍作戰(zhàn),確實火炮最重要。炮火之下,任你鋼筋鐵骨,也抵擋不住?!?/br> 富弼道:“我們的各軍,如果布置好了陣形,契丹就沒有辦法。他們上來,前鋒無法沖破步兵的防守,后邊的援軍則無法承受火炮攻擊,最后只能潰敗。如果沒有火炮的時候,敵人還能夠以強軍,向某一點突擊。攻破一點,擴及全軍。有了火炮,就只能攻擊炮位,完全不同?!?/br> 宋庠點了點頭。他只看見城外面打得熱鬧,契丹軍陣被自己火炮轟得亂七八糟。契丹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打了這么久,還不進攻,只是在那里白白挨炮轟。聽了才明白,反攻宋軍炮位沒那么簡單。契丹人先要選取位置,而后布置進攻人馬。宋軍防得穩(wěn)固,還必須要一隊一隊依次上前。 簡單說,這個時候,契丹必須派人不斷上前送死。依靠死人,把宋軍威脅最大的火炮打掉。但現(xiàn)在宋軍陣前,集中了全國的大部分火炮,炮位布置合理。契丹人要想打掉火炮,幾乎不可能。 杜中宵看著城外,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是兩支不同時代的軍隊,宋軍有碾壓的優(yōu)勢。以前自己不帶軍了,一進擔(dān)心,宋軍不能發(fā)揮出火器時代對冷兵器時代的優(yōu)勢。今日看來,宋軍沒有那么差。 契丹軍隊已經(jīng)疲憊不堪,無力再戰(zhàn)。一直堅守,是以前他們的軍事優(yōu)勢,所帶來的心理優(yōu)勢在那里撐著。認(rèn)為自己是大國,這隊是強軍,怎么可能輸給宋軍。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耶律洪基,包括一部分契丹高官,還是不愿承認(rèn)現(xiàn)實。他們總是幻想,最后會出現(xiàn)奇跡。 面對這樣一支契丹殘軍,宋軍在這里有五十萬大軍,以千記的火炮,充足的物資,幾乎傾盡國力來打。這樣一場仗,結(jié)果早已經(jīng)注定了。如果雙方都能認(rèn)清自己的實力,契丹應(yīng)該早就投降了。而宋軍如果認(rèn)識到自己有這么強,也不會不顧一切,編成這么強大的軍隊。 為了能夠戰(zhàn)勝契丹,趙禎幾乎不顧一切。把所有的軍校解散了,可能的軍官全部入軍,國營的工廠不計成本,甚至為了戰(zhàn)爭發(fā)行債券。結(jié)果到了最后,卻發(fā)現(xiàn)是用牛刀來殺雞。 抬起頭,杜中宵看著天上的太陽,一時間覺得有些無聊。這一仗在戰(zhàn)前集中了兩國的目光,費盡了兩國大臣的心力。到了戰(zhàn)時,卻發(fā)現(xiàn)是一邊倒,戰(zhàn)爭只是打得熱鬧,一點都不激烈。 此戰(zhàn)之后,估計自己不會再領(lǐng)軍了。契丹主力被滅,宋軍編練成形,世上還有什么勢均力敵的敵人呢?面對這樣的局勢,繼續(xù)領(lǐng)軍還有什么意思? 城外炮聲隆隆,城樓上趙禎和一眾大臣看得興高采烈,議論紛紛。好像今天不是事關(guān)國運的一場大戰(zhàn),而是一場戲劇。那個曾經(jīng)強大無比的契丹,連帶著他的強軍,都將灰飛煙滅。曾經(jīng)的兩強并立,曾經(jīng)的兄弟之邦,都將隨著這場戰(zhàn)爭遠(yuǎn)去。中國的周邊,將面臨不同的樣子。 第96章 出陣 竇舜卿見拱圣軍都指揮使姚守信到了自己望樓下,立即命親兵請了上來。 上了望樓,姚守信道:“今日火炮打得還準(zhǔn),契丹受創(chuàng)極重。太尉,據(jù)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契丹人就該組織軍隊來攻你這里的炮位了。還請令屬下堅守陣線,不要讓契丹人攻過來?!?/br> 竇舜卿道:“盡管放心,我這里固若金湯。每個炮位都有重兵把守,后邊還有預(yù)備隊,隨時可以上前援助。哪怕契丹集中全軍之力來攻,我也盡可以守得住?!?/br> 姚守信點了點頭,站在竇舜卿身邊,看著前方炮火彌漫的契丹陣地。 過了一會,姚守信嘆了口氣:“現(xiàn)在看來,今日契丹必敗無疑。本來計劃的時候,還估計契丹能守五日。他們這個樣子,哪里能守得下去?都到了現(xiàn)在,還沒有派兵來攻?!?/br> 竇舜卿道:“本來我也覺得奇怪,在這里看得久了,大致看出來了。不是契丹人不派兵,而是真沒有兵可派。對面的契丹,聚集了幾次軍陣,都是沒有聚集完成就散了?!?/br> 姚守信奇道:“數(shù)十萬大軍,雖然炮火猛烈,進攻的軍陣總能集結(jié)起來。” 竇舜卿搖了搖頭:“太尉,只說是契丹有幾十萬大軍,那只是我們說說而已?,F(xiàn)在看對面,可戰(zhàn)之兵,最多只有幾萬人。那幾萬人估計是契丹國主所部,輕易不會出來。” 姚守信聽了,拿起望遠(yuǎn)鏡,看對面契丹軍陣。果然就是竇舜卿說的,一直在集結(jié)軍陣。但宋軍炮火不斷,剛剛開始集結(jié),軍陣中便就落入炮彈,很快作鳥獸散。 搖了搖頭,姚守信道:“契丹人這個樣子,還不快快投降?守下去,只是送死而已!” 竇舜卿笑道:“他們被圍了幾十日,缺衣少穿,最后不就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五十萬大軍圍攻,之前還小心翼翼,估計他們能守三日?,F(xiàn)在看來,不用等天黑,契丹人就要全部被消滅在這里?!?/br> 耶律洪基看著宋軍的炮彈不斷在陣地中炸開,滿地都是哀嚎的傷員。怒道:“這么長時間,怎么還不派兵去奪宋軍火炮?耶律乙辛呢?告訴他,再不派人,就取他頸上的人頭!” 耶律仙童道:“陛下,耶律乙辛也不容易。宋軍攻勢正盛,現(xiàn)在上前就是送死。宮室軍的主力要保陛下安全,不能上前。其他各軍,將士畏死。加上宋軍火炮太猛,沒有集結(jié)完畢,就被轟散。實在難辦。” 耶律洪基的位置,在契丹軍營的最中心,宋軍的火炮打不到這里。但大部分軍營,都在宋軍的火炮射程之內(nèi),根本待不住。契丹人都向中心集中,實在沒辦法的,才被擠到外面。 宋軍圍了幾十日,已經(jīng)把契丹軍營壓成了一個東西向的長條形。面北兩邊開炮,只有很狹小的中間一段沒有炮彈。大部分軍營,都被宋軍炮火覆蓋。集結(jié)進攻的軍陣,必然是在宋軍的炮火里。一般的軍隊早已經(jīng)饑寒交迫,怎么會去賣命? 見宋軍炮火越來越猛烈,耶律洪基厲聲道:“告訴耶律洪基,派精兵出戰(zhàn)!宋軍炮火如此厲害,任他們開炮,豈有了局!必須把前面的火炮打掉。一隊不行,那就再出一隊!” 耶律仙童應(yīng)諾,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對面的宋軍陣營看得清楚,數(shù)十萬大軍,數(shù)千門火炮,哪是那么容易打掉的?別說現(xiàn)在,就是契丹軍隊全盛的時候也不行?,F(xiàn)在兵少將寡,怎么打? 到了耶律乙辛的駐地,耶律仙童把耶律洪基的話說了一遍。 耶律乙辛道:“大王,現(xiàn)在能戰(zhàn)之兵,只有三萬人。派他們出戰(zhàn),只怕一兩個時辰,就全部搭進去了。這可是保護圣上的最后兵力,沒有了他們,到時會發(fā)生什么,也不好說?!?/br> 耶律仙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可不出動他們,其他軍隊連軍陣都集結(jié)不起來。左右是死,圣上即已下詔,你還是派人上前。死在戰(zhàn)場上,總比在這里被活活轟死強?!?/br> 耶律乙辛點頭:“既是如此說,我派兵就是了。不過看宋軍陣營,能有多大戰(zhàn)果,可就難說了。” 說完,命令親兵,安排耶律洪基直轄的宮室軍出戰(zhàn)。 契丹的宮室軍,也稱達魯斡,是契丹真正意義的常備軍。以宮為名,每宮各配所屬人戶,隨著皇帝遷徒游牧。一般契丹的皇帝和掌權(quán)太后都會有自己一宮,身故后,這一宮會延續(xù)下去。其中的例外一宮是韓德讓,由于身份特殊,他也有一宮。 這些宮室軍,一直隨在皇帝的身邊,是皇帝直接掌握的軍事力量。契丹皇帝或太后經(jīng)常親征,便就是因為這支軍事力量。其中最強的,當(dāng)然就是現(xiàn)任皇帝的一宮。 耶律洪基派了兩千人為一陣,一共三陣,命他們直沖向耶律洪基的炮位。 派兵完畢,耶律乙辛對耶律仙童道:“大王,宋軍直接對著中軍的,有近百門炮。我看這些炮位前步兵人數(shù)很多,不易攻破。你回去告訴圣上,我會全力派兵,結(jié)果如何,就只能夠看天意如何了。” 耶律仙童嘆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告辭回去。 耶律洪基看著集結(jié)起來的軍陣,不時有炮彈落入陣中,有人倒在地上。好在還有戰(zhàn)斗力,并沒有被宋軍的火炮擊散。這是自己直接掌控的軍隊,里面很多人甚至有印象。到了今天,卻只能派他們沖鋒陷陣去死,不由面沉似水。 契丹是大國,契丹軍隊是強軍,耶律洪基從小到大,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契丹大軍南下,宋朝必然畏服,沒有抵擋的能力。最多,無非是契丹不能打敗宋國,撈些好處,重新退回來而已。此次南下,除了耶律貼不攻曲陽,一戰(zhàn)未勝,大軍就成了殘軍,這個結(jié)果耶律洪基無法接受。 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強國,到了自己的手里,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耶律洪基想不通。數(shù)十萬騎兵,足以橫行天下的力量,竟然被宋軍打成了這個樣子,自己怎么向列祖列宗交待? 譚耀指揮著自己的霹靂車陣,慢慢向前駛?cè)?。后邊跟著五千步兵,一是保護霹靂車,再一個乘霹靂車沖開敵陣的時候,擴大戰(zhàn)果。車隊移動得很慢,都是打幾炮,向前移動十幾步,接著再開炮。 正行進間,譚耀從觀察孔里看見,一支契丹軍陣列陣完畢,正向自己而來。有些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譚耀道:“唉呀,竟然有契丹軍隊向我們來了!他們難道要來攻霹靂車?” 一邊的唐普看了看道:“說的是,竟然契丹人真向這里來了。將軍,我們怎么做?” 譚耀道:“霹靂車渾身鐵甲,契丹人拿著刀槍,難道就想攻破嗎?我們且在這里等著,等到他們軍陣上來,直接左腳過去就是了!身后五千步兵,哪是他們能對付的!” 以血rou之軀來沖鐵車,契丹是怎么想的?自己這車,不到人群里碾幾個來回,豈不是跟一般的火炮一樣了?這么值錢的武器,那樣可是真地有些掉價了。契丹人來,正是剛好。 譚耀透過觀察孔看沖上來的契丹軍隊,隱隱有些興奮。 第97章 無敵霹靂車 涅魯古手握鋼刀,目色堅定,帶著所部兩千士卒,冒著宋軍炮火,向前而來。馬被殺了,雖然他們不至于餓肚子,但實在沒有草料喂馬了。今天的戰(zhàn)場上炮火連天,也不適合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