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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我行讓我來[電競]在線閱讀 - 第 53 章

第 53 章

    簡茸最后甚至趴地上找了床底,都沒找到那雙長襪。

    他坐在木地板上開始回憶,腦中第一時間浮現(xiàn)的就是路柏沅攥著他襪子的那只手。

    簡茸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后繼續(xù)回想。路柏沅把襪子放沙發(fā)上,簡茸撿起來穿……不,他沒穿,他塞大衣口袋里了。

    路柏沅的大衣口袋。

    簡茸又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草——他剛剛檢查了這么多遍,連衣領(lǐng)袖口都看了,卻獨(dú)獨(dú)忘了口袋。

    他塞的時候太隨意,左右各塞了一只,那襪子本來就薄,口袋上面那塊小布一遮,根本看不出來。

    簡茸拿出手機(jī)想給路柏沅發(fā)消息。

    “隊(duì)長,我襪子還在你大衣口袋里?!?/br>
    簡茸指尖一頓。

    怎么覺得這話怪怪的??

    而且……如果消息發(fā)出去,那他豈不是還要去路柏沅房間一趟?

    剛才說穿以后,路柏沅什么也沒問。

    沒問他為什么小小年紀(jì)去網(wǎng)吧打工,也沒問他為什么認(rèn)出自己卻不說。

    只是沉默地揉他頭發(fā),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十八歲生日快樂”。

    幾年過去,路柏沅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網(wǎng)吧門口冷臉寡言的少年,他話依舊不多,但一言一行中透著一股屬于路柏沅的溫柔。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心臟又有了發(fā)瘋的跡象,簡茸從地上起來,刪掉對話框里的字,決定明天再把襪子要回來。

    【艸耳:衣服放我這吧,懶得下樓了】

    【丁哥:……】

    【艸耳:?】

    【丁哥:可以是可以……你應(yīng)該不會把那衣服丟了吧?】

    簡茸:“……”

    怪不得大半夜來要衣服,原來是怕被他丟掉。

    【艸耳:沒丟衣服的習(xí)慣。】

    當(dāng)晚,簡茸做了特別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開了個水友見面會。見面會一開始先是大型父子認(rèn)親節(jié)目,過了一會成了群毆現(xiàn)場——他一個打一百個,打得那群天天在彈幕刷他矮人國國王的傻逼連聲求饒。圍觀人士報了警,簡茸到了警局填表,警察指著表問他明明是女的,為什么性別要填男——簡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水手服,腦袋還尼瑪戴著個兔耳朵。

    然后路柏沅來警局領(lǐng)他了。從警局出來,簡茸把自己襪子脫了塞進(jìn)路柏沅口袋,說這是保釋自己的謝禮。

    這夢元素太多,簡茸醒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抬頭去看自己身上穿的什么玩意兒??吹剿?,他松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

    再睡肯定是睡不下去的,簡茸閉眼在被窩里賴了五分鐘,回憶了一下剛在夢里揍水友的快樂,翻身下床洗漱。

    訓(xùn)練室內(nèi),小白翹著二郎腿坐在電腦前,邊打游戲邊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他們都在睡覺,我一個人偷偷訓(xùn)練,比賽時我和他們的強(qiáng)弱差距一下就出來了,長此以往,代言費(fèi)超過我哥指日可待,妙哇——”

    他的“哇”尾音都還沒拖完,訓(xùn)練室門就被推開,小白張嘴轉(zhuǎn)頭,看到簡茸頂著一頭藍(lán)色鳥窩進(jìn)來了。

    小白的攝像頭習(xí)慣放在左邊,朝右/傾,他覺得這個角度的自己帥斃了。

    于是水友們就看見簡茸耷拉眼皮臭著臉坐到了小白旁邊的機(jī)位,側(cè)臉?biāo)X時壓出的痕跡都還沒消,他彎腰開機(jī),全程沒看小白一眼。

    小白看著他眼底的烏青:“……你是醒著的還是在夢游?”

    “我是醒著?!焙喨讻]什么感情地應(yīng):“但你確實(shí)在夢游?!?/br>
    水友爆笑,小白想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簡茸在嘲諷他剛才說的話。

    “我怎么就夢游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

    簡茸打開游戲,頭也不回地問:“你和隊(duì)長代言費(fèi)差多少?”

    “我哥也就,”小白輕咳一聲:“高我個二……二三四倍吧?!?/br>
    水友笑得更特么歡了。小白雖然只是個輔助,但他的商業(yè)價值在職業(yè)選手里算很高的了。在他的基礎(chǔ)上再多二三四倍……

    簡茸嗤笑:“嗯,你加油?!?/br>
    一大早就被嘲諷,小白氣得連喝了大半杯冰豆?jié){,最后把豆?jié){重重地放到桌上,再轉(zhuǎn)過頭去。

    水友都以為自己馬上要目擊ttc老成員和新成員的首次不合現(xiàn)場——

    “雙排嗎?寶貝?!?/br>
    【哈哈哈傻寶貝~】

    【這你特么忍啦??】

    【為了上分你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呢?!?/br>
    小白心說不然呢,有本事你們來和他吵?。?/br>
    “我的寶貝ad還沒醒呢,剛剛排了一把被坑了,不想打單排了?!毙“壮Q郏骸按騿??”

    “不要叫我寶貝,很惡心。”簡茸說:“拉我?!?/br>
    小白趕緊發(fā)出游戲邀請,然后替彈幕里的水友問:“你不開直播嗎?”

    “不開。”簡茸進(jìn)入隊(duì)伍:“不給他們大清早破壞我心情的機(jī)會。”

    可能因?yàn)閯偦謴?fù)訓(xùn)練,大家今天都起得早,除了他們的隊(duì)長。

    pine來了之后小白就跟他雙排去了,簡茸則去和袁謙排,打得不太順,已經(jīng)連續(xù)兩局遇到演員了。

    就在簡茸剛敲完一篇罵人小作文舉報隊(duì)友時,訓(xùn)練室房門又被推開。

    簡茸轉(zhuǎn)頭一瞥,登時僵住。

    路柏沅神色疲倦,眼睛因?yàn)閯偹炎兂闪藛窝燮?,他今天難得地穿了一件外套——簡茸昨晚還的那件外套。

    簡茸盯著他口袋那不明顯的凸起,頭皮略略有些麻。

    “小茸?”袁謙叫了他一聲,催促:“選位置?!?/br>
    “……哦?!焙喨讉}皇回頭,選了位置,在腦中想了千百種要回襪子的方式。

    路柏沅沒注意到簡茸的視線。

    阿姨昨天打掃他房間的時候沒關(guān)緊窗,窗簾拉著他也沒注意,吹了一晚上風(fēng),今天一睡醒腦子就有些沉,嗓子也不舒服,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走向機(jī)位的路上,小白忽然回頭叫住他:“哥,丁哥讓我把打火機(jī)還你?!?/br>
    路柏沅入了直播間的鏡頭,直播間里彈幕一時間全是“啊啊啊”。

    路柏沅腳步一頓,眉頭輕皺:“他閑的?”

    “他說查了一下打火機(jī)的價格,還是不沒收了,讓你別抽煙就行……”小白說:“哥你嗓子怎么啦?”

    “沒怎么?!甭钒劂浣舆^打火機(jī),順手放進(jìn)口袋。

    然后他指尖就碰到了什么軟綿綿的東西。

    路柏沅一時沒想起自己往大衣里塞了什么,順手就把東西扯了出來。

    小白直播間大幾萬活人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路神從口袋里拽出一條熟悉的少女長襪。

    小白愣住了。

    pine也挑了一下眉。

    路柏沅倒沒什么多余情緒,他盯著襪子想了兩秒,就大致明白了情況。

    簡茸遇到了上把的演員,對方上來就說自己這把好好打讓隊(duì)友給個機(jī)會。簡茸預(yù)選了個提莫想嚇唬他,剛發(fā)出一句“傻逼不配擁有機(jī)會”,突然感覺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雙長襪被放到了他的桌上。

    “你襪子落我衣服里了?!甭钒劂湮〉纳ひ魪念^頂飄過來。

    啪嗒,簡茸把提莫鎖了。

    簡茸:“…………”

    袁謙大嗓門響徹基地:“靠!你真鎖提莫?。。?!我們當(dāng)演員是要罰款的你知不知道?。?!”

    “……我退?!焙喨钻P(guān)掉游戲,打開電腦桌的抽屜把襪子塞了進(jìn)去,然后才硬著頭皮抬頭解釋:“我昨晚忘了?!?/br>
    路柏沅嗯了一聲,從自己機(jī)位上拿起水杯,又轉(zhuǎn)身出了訓(xùn)練室。

    強(qiáng)退游戲得等五分鐘才能進(jìn)行下一局排位,等待期間簡茸低頭喝了口水,然后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頭問身邊的小白:“看什么?多看我兩眼能漲分??”

    小白滿肚子問題想問又不敢問,于是他干脆把自己的電腦屏幕轉(zhuǎn)向簡茸,讓他看直播間里的彈幕——

    【黃起來了???】

    【路神身上這衣服不是小傻逼昨天直播穿的那套?】

    【他媽的賺我們這么多錢還去穿別的男人的衣服,小傻逼我真特么看不起你。】

    【襪子,落衣服里了?怎么落的??是我想的那樣嗎???】

    【你們有病吧,別yy好伐?衣服是我老公昨天好心借出去的,明顯是soft脫襪子的時候順手塞口袋了?!?/br>
    【誰會把襪子塞口袋???soft肯定是故意的,嘔】

    【就是,傻逼兒子心機(jī)還挺深,爸放心了?!?/br>
    “…………”簡茸一言不發(fā)地收回了視線。

    小白還以為他忍了,剛驚訝地挑起眉。就見簡茸熟練地打開了直播軟件,上播,開麥。

    “別在其他人直播間逼逼?!焙喨渍f:“來跟你爹對線?!?/br>
    ……

    知道自己感冒,路柏沅連著吃了三天的藥。

    但這玩意吃了容易犯困,打訓(xùn)練賽時沒法集中精神,感覺好轉(zhuǎn)之后他就停了藥。

    直到春季賽賽程恢復(fù),到了他們跟戰(zhàn)虎打比賽當(dāng)天,路柏沅發(fā)起了低燒。

    去賽場的車上,丁哥拿著面包和藥走到路柏沅座位旁:“吃點(diǎn)東西墊肚子,然后吃藥?!?/br>
    “不吃。”路柏沅啞聲拒絕。

    或許因?yàn)榘l(fā)燒的緣故,路柏沅上了車也沒摘帽子,整個人懶散地靠在車窗邊,渾身散發(fā)著“無事勿擾”的氣場。

    車子馬上要開,丁哥“嘖”了一聲,把藥和面包都塞到了路柏沅身邊的簡茸手里:“你哄他吃點(diǎn)?!?/br>
    丁哥坐回原位,簡茸拿著兩件東西,有些茫然……怎么哄?

    車子開到半途,路柏沅剛要閉目養(yǎng)神,藥和面包又被伸到他眼底。

    他帽檐壓很低,看到這兩件東西之后才抬起頭看簡茸。

    簡茸:“不然你吃一片?”

    路柏沅安靜地等了幾秒,然后帶著倦意懶聲問:“你就這么哄人的?”

    簡茸想了想,打開藥盒:“我?guī)湍惆阉帞D出來?!?/br>
    看他真要去擠藥片,路柏沅失笑,伸手?jǐn)r下他的動作。

    因?yàn)榘l(fā)著燒,路柏沅體溫有些高,簡茸覺得手背被燙了一下。

    “真不吃。”看簡茸仍倔強(qiáng)地拿著藥片,路柏沅頓了兩秒:“這樣。藥你收著……我打完了吃,這樣總行了?”

    “……你不難受?”

    “不難受?!甭钒劂渎曇舻骸按蛲昴阍倌媒o我?”

    丁哥就坐在他們前排位置,聽到簡茸那句猶猶豫豫的“好”,他閉眼嘖了一聲。

    這他媽是誰在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