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一生 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生一柜、開局八百海賊大軍、顧少難撩只好用上超能力、殺穿耽美文副本(np不h)、穿進(jìn)蟲族文,但還是人類(人外 np)、九零之我又穿回來了、驚!逃生BOSS竟是我網(wǎng)戀對象、白重生了,娃都滿一歲了/我重生后,世子追妻火葬場了、穿到遠(yuǎn)古嫁惡狼、大秦之系統(tǒng)騙我在仙俠世界
剛進(jìn)校門,就看到一旁的校務(wù)通告欄上赫然貼著一張“開除告示”。 “三年級學(xué)生聞亭麗嚴(yán)重違反學(xué)校紀(jì)律,經(jīng)校方研究決定,予以開除處理,秀德歷來以培育德智兼?zhèn)涞娜瞬艦榧喝?,對一切藐視校?guī)的行為絕不姑息,望全體學(xué)生以此事為戒。” 聞亭麗渾身血液一齊往腦門上涌,急沖沖穿過花壇去樓上找汪主任。 汪主任并不在辦公室,聞亭麗又去找班主任黃云,黃云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一看到聞亭麗就默然將一封公函推到她面前。 上頭寫的“遣退學(xué)生告知書?!?/br> 聞亭麗急聲說:“黃老師,學(xué)校不能這樣做,今天我曠課是有緣故的!” 黃云今年才二十五歲,自女子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后便一直在秀德任教,她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平日最維護(hù)自己班上的學(xué)生。 她低頭默坐著,啞聲嘆了口氣:“老師早就猜到你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沒來,為這事,我一整天都在跟學(xué)校抗訴,下午我又從汪主任口里知道你家里出了大事,再一次去劉校長處斡旋,可是校方堅決不肯松口,剛才甚至警告我,學(xué)生違紀(jì)老師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假如我繼續(xù)為你抗辯,校方會考慮連我一起開除?!?/br> 聞亭麗一駭。 “這件事太不合常理,走,老師同你一起去找校長,倘若他們真要連老師一起開除,大不了我換一家學(xué)校任職?!?/br> 等她們趕到校長辦公室,卻連人都沒見到,黃云還要去校長家當(dāng)面說理,被聞亭麗一把拽住。 “我想,校方是認(rèn)真的,這一去,說不定真連累老師丟掉工作的?!?/br> 黃云忿然道:“可是這件事非據(jù)理力爭不可!” 聞亭麗說:“假如據(jù)理力爭有用,先生早就幫我爭取到校方的諒解了是不是?行不通的,現(xiàn)在只能試試別的法子。先生,您這邊有電話嗎,我想打兩個電話。” 一個鐘頭后,卡爾登咖啡館門前駛來一輛雪鐵龍洋車(注),門前的仆歐們顯然認(rèn)得這輛車的主人,爭先恐后上前開門,下車的是一名四五十歲的貴婦,衣著雖不多么奢麗,但舉止間隱然有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度,下車后隔窗朝咖啡館的某個角落看了看,目光便是一厲。 婦人步入咖啡館,徑直坐到一個女孩對桌前。 “喬太太?!?/br> 喬太太不動聲色打量聞亭麗,只要這女孩出現(xiàn)在人群中,自有一種寶光璀璨之感。在座的凡是男子,沒有一個不朝聞亭麗這邊瞧的。 真是個禍害!難怪兒子為她迷了心竅。 喬太太淡淡將手里的玉色軟緞錢袋放到一邊:“你打電話給莉蕓和寶心做什么?聞小姐,我警告你!杏初和莉蕓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這當(dāng)口你膽敢做出任何破壞他們感情的行為,喬白兩家都絕對不會放過你?!?/br> 就在一個鐘頭前,喬公館突然接到秀德一位女學(xué)生打來的電話,說什么有個同學(xué)要離開上海了,臨走前想約寶心下午去卡爾登見面。 喬家的下人因為早得了老爺和太太的囑咐,忙在電話中婉言謝絕了。 豈料那女學(xué)生又說:本想約寶心和白莉蕓一起喝咖啡,既然寶心不方便出來,那她只好單獨約見白莉蕓了。 喬太太聽了下人的回報,暗猜此事與聞亭麗有關(guān),忙不迭打電話給白公館,白莉蕓果然出門去了,喬太太越想越不放心,立即撇下手中的事務(wù)趕到卡爾登來。 可此刻對上聞亭麗諷刺的笑容,她才恍然大悟。聞亭麗想見的人根本不是白莉蕓,從始至終想見的人就是她。 可恨自己竟不知不覺入了套。 她倒低估了這孩子的手段! “你打算做什么?”喬太太黑著臉,“你不會以為單獨跟我見一面,我就會被你打動吧?告訴你,就算沒有莉蕓,我們喬家也絕不可能同意杏初跟你在一起!” “誰要跟你兒子在一起?”聞亭麗冷笑道,“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們姓喬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凡事別做得太絕!” 第7章 這會兒天色已不早了,夕陽從玻璃窗外透進(jìn)來,恰照在喬太太的側(cè)臉上,她皮膚遠(yuǎn)比同齡人細(xì)膩飽滿,但嘴角和眼角還是顯出了不少憔悴的痕跡,越是光線刁鉆的地方,這種憔悴感就越明顯。 “喬太太平日里沒少為家中的事cao勞吧?”聞亭麗凝視著喬太太,“也對,聽說二房和三房為了對付長房暗中使了不少勁,喬老先生早就對你們長房不滿了?!?/br> 喬太太獷悍慣了,起初只冷硬地看著聞亭麗,聽到最后一句話時才冷笑道:“這些話你是從哪聽來的?” 聞亭麗拿起銀勺舀了舀:“喬杏初自己告訴我的,他還說,這些年伯父因為投資失敗已經(jīng)讓喬家賠了不少錢,假如他連婚事都忤逆祖父,長房日后一個子兒都分不到,所以,喬老爺和喬太太應(yīng)該比誰都害怕這樁婚事成不了?!?/br> 喬太太眼角一跳:“你這是在威脅我?” 她的目光瞬間鋒利得像刀:“聞小姐,明人不說暗話,聽說昨晚令尊因為打架住進(jìn)了醫(yī)院,今日你又因為曠課被學(xué)校開除,你可能以為這已經(jīng)是你能遇到的最倒霉的事了,現(xiàn)在不妨明明白白告訴你,假如你們還敢賴在上海不走,將來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和羞辱等著你們!” 話音未落,面前突然掉落下來一根銀光閃閃的物件,喬太太戒備地向后仰頭,原來是一根項鏈,項鏈底下懸著一個桃心墜子,里面是一張聞亭麗在學(xué)校舞臺演出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聞亭麗穿著一襲輕霧般的篷裙,那樣子朦朦朧朧美得像一幅畫。 聞亭麗譏誚地晃了晃手里的鏈條:“這項鏈?zhǔn)钱?dāng)初喬杏初送我的,出自欣欣百貨某家法蘭西首飾柜,全上海只有這一條,盒蓋后面除了刻了我的名字亭麗,還刻有你兒子喬杏初的署名,假如讓白莉蕓在婚禮當(dāng)晚看到這條項鏈,你猜她會不會當(dāng)場明白喬杏初有多愛我?” 喬太太不怒反笑:“一個破落戶的女兒,做事果然上不得臺面。你以為靠這個就能破壞得了他們的婚事?”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動聲色朝窗外射了兩眼,窗外喬家的洋車旁立著兩個穿黑短褂的保鏢,見狀沖喬太太點了點頭。 聞亭麗看在眼里,諷笑道:“我勸喬太太別忙。這樣的禮物我手上還有好幾件,每一款都獨一無二,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是喬杏初送給我的。前幾天我本來打算將它們打包一起還給你兒子,托賴喬老爺和喬太太的福,一直沒能抽出空來,今日來之前,我已經(jīng)將它們?nèi)懈督o了兩位朋友,即便你們把我趕出上海,這些禮物依舊會在婚禮當(dāng)晚準(zhǔn)時送到白莉蕓的手上?!?/br> “那又如何?”喬太太嗤道,“你以為白莉蕓不清楚杏初曾經(jīng)跟你交往過?這幾日我們早已將始末緣由告訴了她,當(dāng)初你是如何處心積慮接近杏初,又是如何利用寶心為你跟她哥哥搭橋,這些事情莉蕓早已一清二楚,如今杏初已經(jīng)幡然醒悟,寶心也再三保證日后交友會加倍謹(jǐn)慎,莉蕓知道這件事之后非但不怪杏初,反而很同情他曾經(jīng)被不三不四的女人蒙蔽過。” “是么?”聞亭麗一哂,“既然喬老爺和喬太太有恃無恐,今日為何來得這樣及時?剛才又為何動念要搶這根項鏈?想必你們很清楚,此時任何一個風(fēng)吹草動,都會讓白莉蕓立即改變主意不嫁喬杏初。” “姓聞的!” 盛怒之下,喬太太重重放下手里的咖啡盅,因為動作幅度太大,那暗褐色的水面立即震蕩出圈圈漣漪,可僅僅失態(tài)了一瞬,她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你小姑娘見識短,不怪你自以為是,其實對于喬家和白家這樣的人家來說,婚姻從來不需要用感情來做基礎(chǔ),只要兩個人成了親,一切都可以在婚后慢慢培養(yǎng)。何況莉蕓不是個沖動任性的孩子,事關(guān)兩家的利益,無論此時你做出什么行徑,都不可能讓莉蕓再改變主意?!?/br> 說完便云淡風(fēng)輕地起身:“我就不該浪費時間聽你瞎講!” 卻聽到聞亭麗在背后道:“如果我告訴白莉蕓:喬杏初打算一年后跟她離婚。彼時無論我在不在上海,他都會找到我?guī)胰ハ愀劢Y(jié)婚,不知白莉蕓聽了這話,還愿不愿意嫁給喬杏初?” 喬太太猛地剎住腳步。 “看來喬太太不知道這事,”聞亭麗揚了揚眉,“喬杏初在香港跟人合辦了兩家紅酒廠,業(yè)務(wù)固然是剛起步,但一年時間足夠喬杏初在香港站穩(wěn)腳跟。這件事他瞞著所有人,卻獨獨告訴了我,白莉蕓只需托人查一查,就知道喬杏初的確曾對我許下過這樣的承諾。她出于種種考慮答應(yīng)這場婚事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婚姻只維持一年又是另一回事。” “他敢!” “誰不敢?”聞亭麗輕輕一笑,“你兒子不敢,還是我不敢?你兒子若是不敢,此刻怎會被父親軟禁在書房?而我,一個已經(jīng)被喬家逼到走投無路的人,又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喬太太還不知道吧,這些事都是邱大鵬告訴我的,他一面向你告密邀功,一面將喬家的私隱到處散播,相信現(xiàn)在上海除了我,已經(jīng)有不少人知道喬杏初說死也不同意這樁婚事了?!?/br> 喬太太死死盯著聞亭麗,聞亭麗毫無懼色地與她對視,喬太太目光中慢慢迸射出殺意,扭頭看看窗外,款款回到座位坐下。 “聞小姐打算如何把這話傳到莉蕓耳朵里?要不你現(xiàn)在就試試,走出這家咖啡館之后,你能不能順利見到你的父親和meimei?!?/br> “我都決定跟你們談判了,又怎會不提前做些防范。來之前我剛寫了一封信,這封信刻和那些禮物此刻都在我某位朋友手里?!?/br> “你的朋友?”喬太太幾乎要放聲大笑,“你秀德的那些同學(xué)和老師?你憑什么認(rèn)為她們有機會接觸莉蕓?” 聞亭麗就那樣微笑地望著喬太太。 喬太太的笑容慢慢掛不住了,略一思索,臉色一沉:“你究竟找了誰幫你?” “我只知道這個人當(dāng)晚一定會出席喬杏初和白莉蕓的婚禮,平日要見到白莉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防得了一時,防得了一年么?” 喬太太戒備地想了半晌,突然松懈下來:“黃遠(yuǎn)山?也對,我忘了那晚你在我們喬家出盡風(fēng)頭了,她那么想找你拍電影,說不定真會答應(yīng)幫你的忙??上н@孩子的父親跟我很熟,只要我把話跟她說清楚,她是不可能被你利用的?!?/br> 說著輕蔑地剜一眼聞亭麗,“說來說去,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拿起包欲再次起身,可聞亭麗只是看笑話似地看著喬太太,喬太太不由瞇了瞇眼。 難道不是黃遠(yuǎn)山? 那又會是誰?誰敢在這個當(dāng)口冒著得罪他們喬家的風(fēng)險去幫聞亭麗?! 聞亭麗慢條斯理擺弄著托盤里的點心:“喬太太也知道我善于‘鉆營’,當(dāng)晚你們喬家貴客如云,我又怎會只結(jié)交一個黃遠(yuǎn)山。你不必費心找那人是誰,這個人極富正義感,一旦我這邊有什么不對勁,就立即將東西交給白莉蕓。紅酒廠的事究竟是真是假,白莉蕓當(dāng)場就可以驗知,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這樣的羞辱,白莉蕓非但不會再嫁給杏初,還會自此將喬杏初視為仇敵?!?/br> 喬太太斷然打斷聞亭麗:“一個男人為了騙外面的女人跟他上床,什么樣的話說不出來?杏初那是鬼迷心竅,眼下他已經(jīng)瞧清了你的為人,那么這所謂的一年之約壓根就不存在,莉蕓是個分得清輕重的孩子,豈能被這些鬼蜮伎倆糊弄?” “喬太太不妨試一試她會不會動搖?!甭勍惥`出一個鮮花般的笑容,“越是在意喬杏初,婚禮當(dāng)天看到這份禮物所受的刺激就會越大。坦白告訴你,假如我不是自顧不暇,我恨不得立刻把喬杏初說過的話告訴白莉蕓,她值得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而喬杏初他不配!” 至此,喬太太終于兇相畢露,那恨毒的模樣仿佛恨不得當(dāng)場將聞亭麗撕成兩半,聞亭麗干脆拿著包起了身,喬太太臉色變了幾變:“站??!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喬太太很清楚。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魚死網(wǎng)破!” 雖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是字字如刀,咖啡館里仍在播放靡靡的音樂,桌邊卻籠罩在寒冬一般的冷冽氛圍里,半晌,喬太太妥協(xié)了,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坐,有話好好說。” “立即讓秀德校的方收回對我的開除公告,另外請幾位校董立即寫一封聯(lián)名信推薦我去務(wù)實女子中學(xué)念書。” 喬太太一嗤,虧聞亭麗想得出來,務(wù)實幾乎是本市最好的女子中學(xué),當(dāng)年由大名鼎鼎的陸家捐建,秀德對于聞亭麗來說已經(jīng)是高攀了,她竟然還敢肖想務(wù)實? 然而聞亭麗的語氣是那樣明確,她并不是在開玩笑。 喬太太面露嘲諷:“首先,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編瞎話在騙我,我還真就不相信你真有那樣一位‘朋友’。” 聞亭麗二話不說從書包里取出一張泛舊的灑金朱紅帖子,請?zhí)娜掌谑侨ツ昶咴路莸哪骋惶?,那日喬太太過四十五歲生日。 喬太太忙將視線移到“賓客名字”那一欄,可惜那上面已經(jīng)被人用洋墨水提前涂掉了。 “這位朋友經(jīng)常參加你們喬家的宴會,這只是喬家送給他/她的其中一張請?zhí)!?/br> 喬太太陰著臉?biāo)妓?,她記得這場宴會,那時老爺?shù)耐顿Y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危機,為了幫助老爺鞏固在實業(yè)界的聲望,喬家下貼廣邀名公巨卿前來飲宴,客人們遍及政、商、文藝各界,能拿到這張請?zhí)?,在本埠地位不會低?/br> 說實話,她剛才一度懷疑是寶心找了麒光來幫聞亭麗的忙。寶心歷來幫著她哥哥,而麒光又一向任性灑脫,若是寶心代聞亭麗向他求援,麒光說不定真有可能答應(yīng)幫一個外人的忙。 可是真看到這帖子的一瞬間,她的信心動搖了。喬家有什么大事小情,根本用不著給麒光發(fā)什么帖子。那么,這人到底是誰! 她緩緩將目光重新投注到對桌人的臉上,自己倒是小瞧了這個聞亭麗! “瞧清楚了么?這樣的帖子,我那位朋友的抽屜里還有好幾份,全都是過去你們喬家一張一張親自送到他/她手里的?!?/br> 頭頂一盞綠珠瓔珞燈照下來,照亮喬太太額頭上一層白花花的油光,脂粉一旦混了油,再精致的妝容也會呈現(xiàn)出一種污膩感,喬太太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她在飛速思考,恨只恨聞亭麗一出手就掐住了她和老爺?shù)能浝摺?/br> 這樁婚事,的確經(jīng)不起任何風(fēng)吹草動了。 “好吧?!彼坏貌环跑浟寺曊{(diào),“我可以答應(yīng)幫你解決一些困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離開上海一陣,最起碼等到杏初和莉蕓結(jié)婚以后再回來?!?/br> 聞亭麗一字一句道:“我不會離開的,我的條件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再說第二遍。喬太太,你與其日夜提心吊膽,何不讓我留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我正式擬定條約——我答應(yīng)不再見喬杏初和白莉蕓,你答應(yīng)不再為難我們。一年半之后,我把那堆東西親自交到你手上,那時候喬杏初已經(jīng)跟白莉蕓培養(yǎng)出了感情,我的話自然對他們再也起不到任何破壞作用?!?/br> 思考再三,喬太太的態(tài)度愈加松軟幾分,只是嘴里依然沒好氣:“我跟務(wù)實女子中學(xué)的鄒校長并不熟,這件事只能盡量幫你試試看?!?/br> “我相信喬太太一定辦得到!”聞亭麗翹起嘴角,“明晚之前,我要拿到務(wù)實女子中學(xué)的錄取書。另外,你得讓劉良才繼續(xù)租房子給我們。第三、我父親傷得很重,若不是你們喬家暗中在背后支持,邱大鵬絕不敢這樣欺負(fù)我爹,接下來我爹的診療費,必須全部由你們喬家支付。第四——” “還有第四?!” “我爹命在旦夕,行兇者邱大鵬必須遭到應(yīng)有的懲罰,可他現(xiàn)在躲起來了,今日公共租界的警察來辦案,態(tài)度很是敷衍,我想這多半是因為你們喬家暗中保他的緣故,我要求喬家馬上不再干涉此事?。?!” 第8章 喬太太一嗤:“前面幾條也就罷了,邱大鵬的事與我們無關(guān)。我和老爺只想讓你們盡快離開上海,并未指使過邱大鵬去找你們的麻煩,這小人的事我們毫不關(guān)心,為他做保更是無從談起?!?/br> 聞亭麗將信將疑打量喬太太,喬太太大約想起了方才聞亭麗說邱大鵬四處散播喬家密辛的話,臉上是掩不住的嫌惡。 “此外,你們必須立刻給我搬家。”喬太太又道,“杏初不只去過你們家一次,我不想他今后再跟你有任何接觸,最好還是搬離原來的房子,搬得越遠(yuǎn)越好?!?/br> 聞亭麗冷嗖嗖地說:“我父親仍在住院,眼下我騰不出空去找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