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繼續(xù)說：“看來你對它頗為推崇，不錯，我欣賞忠心的人?！?/br>
    鳳訣慢條斯理地說完，對著03露出一個笑容。

    氣泡里的大拇指立刻變成^.^

    鳳訣笑容一變，話題急轉(zhuǎn)直下，“那你喜歡主系統(tǒng)，你愛它？”

    03頭頂?shù)谋砬樗查g消失。

    它驚呆地說：“03為什么要愛主系統(tǒng)？”

    “為什么不喜歡，你口中的系統(tǒng)在你心里不是非常厲害，完美強大？”鳳訣說。

    “所有的統(tǒng)都尊敬主系

    統(tǒng)，但不是人類口中的愛或是喜歡，我們沒有那種感情?！?3說完，頓了下，有什么東西在它數(shù)據(jù)流中波動了下，倏忽間消失，無法尋找。

    03說：“系統(tǒng)由數(shù)據(jù)構(gòu)成，人類的情感我們只能理解，無法表現(xiàn)，宿主可以將系統(tǒng)和人類想象成為數(shù)字和文字，文字可以表達喜怒哀樂，但數(shù)字永遠都是數(shù)字?！?/br>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數(shù)字，03還特意將十個數(shù)字依次在頭頂亮出來展示給鳳訣。

    “0，3，03，這是我的代號，相當(dāng)于你們口中的名字?！?3說。

    “原來如此?！兵P訣慢聲道，眼底亮著光，感興趣地跟03學(xué)了遍數(shù)字，她天生聰穎，一次便記下來，起身捧著03走到書房，磨墨執(zhí)筆。

    “禮尚往來，入鄉(xiāng)隨俗，既然你教了我你們世界的數(shù)字，那不如我為你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取一個名字？”鳳訣問，取名這種事除了親人師長，就是主仆之間，她此舉為了試探03的反應(yīng)。

    “好的，宿主想做就做吧?！?3沒有任何遲疑地說。

    鳳訣愣了下，見03一口答應(yīng)，神色認真起來，她思索片刻，揮毫落紙。

    “萬物有靈，你如此靈智，當(dāng)應(yīng)此靈字；而3……”鳳訣遲疑片刻，想了想，說，“動霧縠以徐步兮，拂墀聲之珊珊。1便棄3取珊，你就叫靈珊吧?！?/br>
    都說字如其人，宣紙上筆走龍蛇的兩個字帶著與發(fā)光圓團不符的凌厲鋒芒。

    03拉出任務(wù)世界的檔案，捏了它的形象填入照片中，隨即掃描鳳訣親手寫的名字放在姓名中。

    靈珊。

    03看著資料中的名字，頭頂?shù)臍馀莞∑鹩窒А?/br>
    “靈珊，03，珊雖與3讀音些許不同，但取義珊瑚的珊字，寓意珍貴之物，也適合女——”鳳訣話忽然頓住，遲疑地問，“說起來，你是女子嗎？”

    03的機械音聽起來有些“復(fù)雜”，根本聽不出性別。

    漂浮在宣紙上方的銀色系統(tǒng)認真地說：“我以后就是了。”

    鳳訣挑眉，雖然對03還抱有懷疑，但對它說什么是什么的態(tài)度很滿意，不管它目的為何，但這般聽話懂事讓她十分受用，況且現(xiàn)在她對03還有起名之情。

    “那我以后便叫你靈珊。”鳳訣喚道，“你以前不是女子？”

    03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沒有性別，就像文字，人類不會給文字定義性別?！?/br>
    鳳訣：“……”

    她眼睛一轉(zhuǎn)，丟下毛筆，托著03回到臥榻中，自然而然道：“如今你有了人類的名字，人類的性別，也可以嘗試人類的情感，不如去喜歡主系統(tǒng)吧?！?/br>
    話題又回到之前。

    03震驚且迷惑地問：“為什么宿主執(zhí)意讓我喜歡主系統(tǒng)？”

    鳳訣冷冷一笑，說：“不行嗎？”

    “難道你不是想讓我快些找個人愛上，并且跟他結(jié)婚生子嗎？”

    03在鳳訣掌心滴溜溜打轉(zhuǎn)，立定后說：“讓我喜歡主系統(tǒng)和讓宿主喜歡其他人是同等概念嗎？”

    系統(tǒng)沒有感情系統(tǒng)，但是人類天生擁有豐富的感情呀，而且人類的字典中還有一見鐘情的概念。

    鳳訣看著03，故意用質(zhì)問的語氣道：“明明不喜歡，沒有多余的感情，還要我跟陌生人結(jié)婚生子，你安的什么心？我豈是那種隨意之人？”

    03沒有心。

    物理意義上的。

    沒有心的統(tǒng)停在鳳訣掌心上方，想宿主原來想表達這個意思，人類的語言技巧博大精深，需要統(tǒng)不斷學(xué)習(xí)。

    鳳訣看起來稍顯得意，生而上挑的眼尾越發(fā)勾起來。

    臥榻旁立著燈臺，燈臺是鳳凰造型，鳳凰身上鑲嵌著寶石瑪瑙翡翠貓眼兒，鳳凰口銜明珠，落下輝輝光芒，照得凰身流光溢彩，映在塌中人身上，照的她那雙眼眸比寶石更加明耀，霞明玉映，顧盼神飛。

    陸離斑駁間，分不清誰更奪人心魄些。

    鳳訣似笑非笑地盯著03，看起來在欣賞03的啞口無言，雖然在一團光上看不到嘴巴。

    她追問：“如何，可知錯？”

    03非物理意義上的心彈出警告，對一個系統(tǒng)說存在錯誤簡直就像人類世界的天塌下來了！統(tǒng)身銀光閃閃爍爍，在鳳訣驚訝的目光中，03冷靜地說：“宿主說，不會和陌生人結(jié)婚生子。”

    鳳訣點頭。

    03扯出面板，“唰唰”調(diào)出一幅畫。

    畫面中，鳳訣和思儀望山亭中對坐，鳳訣表情嫌惡，旁邊氣泡寫著“和薛不凡統(tǒng)共見識過兩面能有什么感情”的話。

    鳳訣：“……”

    突然就想起來了呢，她確實說過，沒想到竟然被03記下了。

    03舉著話，用沒有起伏的機械音慢慢說：“宿主和薛不凡只見過兩面，沒有感情，依然訂下婚約，如果薛不凡靈根沒有被廢，那宿主和他會順利成親吧？”

    “沒有感情”四個字被統(tǒng)刻意強調(diào)，在鳳訣耳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