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嗯嗯…那行吧!”太宰治不惱,笑意盈盈地說,“不過你得和我去見森先生,把你的所作所為全盤托出幫我們一個忙?!?/br> “不行嗎?那可怎么辦才好呀?我空手回去會死的。”陰陽怪氣一番話后,他不顧蘭波陰沉下去的臉色,繼續(xù)道:“也不知道這個小孩子到底是誰家的,要不!我?guī)フ揖焓迨灏?。?/br> 果果:唧唧歪歪,說什么呢? 那邊中原中也解決掉麻煩后,一個起跳借著反作用力快速來到太宰治身邊。一句話沒說,可看架勢就知道他時刻都在高度防備著蘭波。 蘭波對太宰治的提議不屑一顧,他對趕來的中原中也緩緩說道:“我讓你們離開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底線了。如果我真的像太宰君你所說那樣做了,那么一定是我決心要與港口黑手黨為敵。” “我還不想和共事多年的同事相殺。”蘭波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里透著他們習(xí)以為常的涼薄,“ 今天的事情就當(dāng)作沒發(fā)生,你們什么都不知道?!?/br> 中原中也蹙眉不悅,“你敢說你不會卷土重來!” 蘭波無法保證自己未來會做什么事情,但眼下他得撒謊,“只要你們不說出去,那么我就不會違反約定?!?/br> 太宰治故作吃驚,裝巧賣乖地說道:“哦~蘭堂先生是想讓我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各自回家。” 蘭波看著太宰治的眼眸,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森先生那邊你糊弄一下就過了,他也不會真的殺了你,不是嗎?” “哈!真是好笑。你不會是想繼續(xù)留在組織發(fā)光發(fā)熱吧!這樣的行為很不道德,明明是你攪亂了一潭黑水,怎么還能覺得森先生不會察覺到你。”太宰治微微抬高音量將自己的猜想說出,“所以!這是完全不現(xiàn)實的事。你是要帶著他離開對吧!離開橫濱,至于我們隨便打發(fā)了,等人到手再翻臉無情?!?/br> 蘭波氣壓驟降,他的臉色隨著太宰治開口變得烏云密布,整個人的狀態(tài)就像一座壓抑的活火山,時刻可能爆發(fā)出來。 表面上他開始打感情牌,情真意切,訴說著自己的不易,“我本來就不屬于這里,是失憶讓我留在這里。你們無法想象我這些年是如何挺過來的,我早該離開了?!毙睦锢湫Σ恢?。 在被刺激狀態(tài)下,原本還精度不佳的異能力,熟練度持續(xù)飆升。 在暗處,蘭波將異能力調(diào)動到極致,細(xì)小的石子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看不見的地方悄無聲息浮起,已經(jīng)隨時準(zhǔn)備動手。 “哈?”赭發(fā)少年一聲疑惑的嘲弄聲響起,暫時讓蘭波停止動作,他打算聽聽對方還想說些什么。 沒意識到危機(jī)的中原中也情緒激烈地質(zhì)問:“那我呢!我這么多年難道就輕松了!沒有過去,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我?guī)е欢亲右蓡栐谶@個城市杳無蹤影地尋找屬于我的曾經(jīng)!我比你好到哪里去!你雖然失去記憶,可你還能再想起。我呢!我連自己是誰我都想不起來?!毙了峥嗬比谶@里面,他自嘲直笑著。 越說越氣,越想越惱,中原中也這么多年來的憤怒一并發(fā)作出來。 他橫眉怒目地看向心事重重似是愧疚起來的黑發(fā)青年,鏗鏘有力地說道:“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后悔你的行為。八年前為了任務(wù)來到橫濱,任務(wù)失敗還導(dǎo)致鐳缽街出現(xiàn)。八年后你恢復(fù)記憶再次想要完成任務(wù),于是你開始散布謠言混淆視聽,你找到你的任務(wù)目標(biāo)「荒霸吐」,也決心殺了我?!?/br> 越想越覺得氣憤,幾乎怒不可遏地呵斥著:“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么就不讓我活下去!憑什么要用我的一切來證明你的成功,我有思想,有人格,我想活著!就是死,我也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死去!” 赭色短發(fā)的秀麗少年臉紅脖子粗,血壓心跳急劇上升,怨念極深,怒氣賊大,一副快氣炸了的姿態(tài)。 果果愣愣地看著情緒外露的中原中也。茫然,憤怒,不甘心,痛苦……這些情緒他可熟悉了,只是他不會像少年這般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他會將所有負(fù)面情緒壓在心里,等時機(jī)到了,再一一奉還。 ——鮮血換鮮血,痛苦換痛苦,誰也別想好過。 太宰治有些同情中原中也,畢竟很少有這么倒霉的人,前七年一片空白,后八年茫然尋找,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結(jié)果是敵人的計劃之中。 被少年步步緊逼的蘭波難得心緒不寧起來。 有些話聽起來是少年在遷怒于人,可這何嘗不是被非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造人的共同憎恨。 蘭波恍惚想:這些或許也是他親友心中隱藏許久都未曾愿意說出口的悲傷、痛苦、埋怨、仇恨,以及無法言明的遺憾。 思及此處,蘭波懷著歉意對遭受苦難的少年,說:“我很抱歉讓你的人生經(jīng)歷這么多苦難,但我無可選擇。完成任務(wù)是情報員的職責(zé),像我這樣的人,要么死在任務(wù)中,要么取得勝利活下去。除此之外,沒有可以選擇的余地。” 中原中也冷笑道:“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人痛苦的前提下進(jìn)行,你們的選擇本身也是侵略?!?/br> 他想盡辦法找尋過去存在的痕跡,歸根結(jié)底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曾是個普通人,只可惜現(xiàn)實就那么冷酷無情,他們回到原點指證彼此的真實面貌。 難以想象的愛國情懷,這太宰治覺得超越者的腦子恐怕是少根弦,執(zhí)拗成這樣就是死腦筋,他真心為對方的付出感到費解地說:“可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這個任務(wù)還有必要嗎?他們有來找過你嗎?橫濱不大不小,但真要找人,花上幾個月也差不多就能找到。”眼神憐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