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量如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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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姝與羅德水在酒坊內(nèi)激斗,兩道內(nèi)力猛烈碰撞的瞬間,酒坊內(nèi)卷起了一道勁風(fēng),伴著呼呼風(fēng)起,酒壇全部應(yīng)聲而碎。 羅德水向后退出四步,阮靜姝退出三步。 阮靜姝收斂功法,一抱拳: “羅掌柜,你可是真人不露相??!” “阮姑娘過獎了,尋常人剛才若受我一擊,早已是七竅流血而亡,阮姑娘不避不讓,卻能毫發(fā)無傷,足見阮姑娘的內(nèi)力深厚,如果久斗下去,羅某必?cái)o疑?。 ?/br> 說到此處,羅德水嘆了一聲: “醉拳講究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我?guī)煾冈f,醉拳的最高境界乃無酒醉,滴酒不沾,卻能因勢像形,如癡如醉。我練了幾十年醉拳,卻還離不開這杯中之物,平時(shí)不喝酒,拳頭毫無威力,只有喝到幾分醉意,才能勉強(qiáng)與人過幾招?!?/br> 羅德水這番話,引得阮靜姝一陣深思,卻又似懂非懂,倒是姜小橙在一旁若有所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看見羅德水敞開心扉,姜小橙再次問道: “羅掌柜,實(shí)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就是故意來找曹力夫麻煩的,我見羅掌柜乃是俠義之人,卻在這桐橫城中低調(diào)行事,想來曹力夫定有些過人的本事,懇請羅展柜指點(diǎn)一二?!?/br> “阮姑娘的武功確實(shí)不弱,絕不在曹力夫之下,但曹力夫能夠只手遮天,并非靠一人之力,羅某建議姜兄弟還是要三思而后行?!?/br> 正說著,羅德水長嘆一聲,娓娓道來…… “曹力夫原名曹力虎,曾是橫刀幫副幫主,此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其追命虎骨刀更是無堅(jiān)不摧。 “后來,曹力虎圖謀幫主之位,因奪位不成而被逐出橫刀幫。他只身闖入桐橫城地界,憑借一身武藝,伙同一幫惡人占山為匪,盤踞在桐橫城以北三十里的二坪山?!?/br> “曹力虎出手狠毒,殺人之時(shí),喜好以利刃將受害者的心臟剜出,與鹿茸、人參同煮食之,且打家劫舍從來不留一個(gè)活口,因而在桐橫城之中,只要有人一提到曹力虎這個(gè)名字,無不駭然變色。” “數(shù)年前,泉義城一個(gè)富商,攜帶家眷到桐橫城經(jīng)商,在途經(jīng)二坪山時(shí),遭到曹力虎一伙的劫殺,老少二十余口無一幸免,年輕的女眷全部慘遭jian殺?!?/br> “此案驚動了桐橫官府,太守率領(lǐng)五千兵卒上山剿匪,誓要將曹力虎一伙一網(wǎng)打盡,為民除害。” “此次剿匪大獲成功,曹力虎一伙從此銷聲匿跡,城中百姓無不敲鑼打鼓,慶祝曹力虎一伙覆滅,只是后來大家才發(fā)現(xiàn),暗無天日的日子才剛剛開始?!?/br> “剿匪三個(gè)月之后,桐橫城北邊冒出了一家力夫酒樓,名為酒樓,其實(shí)是一個(gè)集妓院、賭場和煙館的大染缸。 “酒樓的掌柜名喚曹力夫,手下養(yǎng)著上千名武師為他看場子、收佃租,雖然曹力夫很少拋頭露面,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曹力夫就是二坪山的曹力虎?!?/br> 姜小橙若有所思: “想來桐橫太守與曹力夫同流何污,二坪山剿匪只不過是演得一出戲,好讓曹力夫金蟬脫殼,改名換姓?!?/br> 羅德水越說越氣,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曹力虎變成曹力夫之后,不知為何,竟然功力大漲,在桐橫地界毫無敵手,更令人恐懼的是,只要有江湖人士途徑桐橫城,一定會遭到曹力夫的捕殺,嚇得城中所有的練家子隱姓埋名,不敢展露武藝?!?/br> 姜小橙眼睛倏地一睜: “難道……” 話未說完,突然從后院傳來了一聲疾呼: “掌柜的不好了,你侄兒不見了!” 侄兒羅云山不見了,羅德水不論是酒意還是怒氣,瞬間都消退大半,整個(gè)人清醒了不少,猛地一拍桌子: “云山這個(gè)臭小子,性子真是一點(diǎn)沒改,不愿意給別人惹麻煩,有什么事都自己扛,這下可麻煩了……” 姜小橙聽明白了羅德水之言,問道: “羅掌柜,你的意思是羅云山不愿意牽連村民,獨(dú)自跑到曹力夫那兒去自投羅網(wǎng),想要把這件事一個(gè)人扛下來?” “不錯,云山多半是跑力夫酒樓去了!曹力夫向來心狠手辣,倘若知道他兒子是被云山所殺,肯定會將云山折磨至死。姜兄弟,羅某失陪了……” 話未說完,羅德水急急起身,踏步向酒坊外走去。 姜小橙連忙叫住羅德水: “羅掌柜請稍等,你獨(dú)闖虎xue恐怕兇多吉少,千萬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妨由我們與你一路前去?!?/br> 羅德水轉(zhuǎn)過身一抱拳: “多謝姜兄弟好意,只是曹力夫勢大,背后又有桐橫官府撐腰,羅某不愿意牽累姜兄弟,還是獨(dú)自前往的好?!?/br> 說話間,羅德水拿出羅云山帶來的書信: “這封書信乃是我老友所寫,我老友行走江湖之時(shí),發(fā)現(xiàn)有一伙神秘的黑袍人,而其中一人竟是桐橫太守,故而請我替他多多留意。姜兄弟,若羅某有去無回,麻煩你將這封信送到京城去,羅某替桐橫城百姓感謝你。” 說完,羅德水行了一個(gè)大禮,急匆匆地朝力夫酒樓趕去。 阮靜姝輕聲問道: “姜公子,要助羅德水一臂之力嗎?” 姜小橙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 “阮姑娘,若此事真的與黑袍人有關(guān),那力夫酒樓便是龍?zhí)痘ue,我們還是不要冒然入內(nèi),最好能將曹力夫給引出來,倘若真有危險(xiǎn),也好溜之大吉?!?/br> 阮靜姝想了想,微微頷首: “如果酒樓中真有黑袍人,以韓立人和大陵的實(shí)力來看,倘若正面交手,我獨(dú)自一人恐怕難以應(yīng)付。姜公子有何計(jì)較?” 另一邊,羅德水已經(jīng)來到了力夫酒樓,但見酒樓內(nèi)照舊營業(yè),光顧之人都是些桐橫城中的地痞流氓,一旁還有不少武師看場。 羅德水緩步走入,一眼掃過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羅云山的蹤影。 酒樓掌柜一眼認(rèn)出了羅德水,乜斜說道: “羅掌柜,你三番五次地拒絕我們酒樓的訂單,今兒怎么有空過來轉(zhuǎn)轉(zhuǎn),咋啦,想通啦,愿意跟著曹爺掙大錢啦?” 羅德水走近酒樓掌柜,用手捂著嘴,輕聲道: “我知道殺害曹老爺公子的兇手在哪,你速去向曹老爺稟報(bào)?!?/br> 酒樓掌柜正眼看向羅德水,旋即擺了擺手,幾個(gè)武師立馬走了過來,打開暗門,領(lǐng)著羅德水向樓上行去。 酒樓最高層,曹力夫正在欺負(fù)肖老頭的孫女,見羅德水走了進(jìn)來,起身指著肖老頭的孫女: “羅掌柜可真是稀客,要一起玩玩嗎?” “羅某寶刀已老,不敢與曹老爺切磋?!?/br> 羅德水不想多生是非,于是自嘲了兩句。 見羅德水不愿同樂,曹力夫話鋒一轉(zhuǎn): “羅掌柜既然沒有興致,那我們便有話直說吧,殺害曹薛的兇手究竟是誰?” 說完,曹力夫輕咳一聲,只見屏風(fēng)退開,其后有三十余個(gè)村民一字排開,羅云山也在其列。 村民的口中塞著白布,雙手反綁于身后,面向曹薛的遺體跪著,他們每個(gè)人的身后站著一個(gè)武師,武師手持大刀,將刀刃架在他們的頸脖之上。 曹力夫?qū)⑿だ项^的孫女拋在一邊,穿好衣服,不緊不慢地說道: “羅掌柜,這些山野刁民我已經(jīng)全部抓了回來,只可惜他們嘴硬,不愿意供認(rèn)兇手,我本來打算把他們?nèi)伎沉?,不過羅掌柜既然認(rèn)得兇手,那就請?zhí)嫖冶嫔弦槐??!?/br> 羅德水悲憤的目光從羅云山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三十余位村民,每個(gè)人都已經(jīng)傷痕累累,想必吃了不少苦頭,不過羅德水心里卻稍微松了口氣: “看來曹力夫已經(jīng)嚴(yán)刑逼供過了,好在云山這次沒有沖動,直接承認(rèn)是他殺害了曹薛,事情還有走轉(zhuǎn)的余地,也算不幸中的萬幸?!?/br> 如此思量,羅德水假裝端詳了一番,說道: “曹老爺,殺害令郎的兇手并不在這些人中,懇請曹老爺放了這些人,羅某這便帶著曹老爺去抓捕兇手?!?/br> 羅德水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下酒樓中這三十余條無辜的性命,不過曹力夫肯定沒那么容易答應(yīng)。 曹力夫似笑非笑: “羅掌柜,你是在和本老爺講條件嗎?若是換個(gè)人和我這么講話,我立馬就將他從這酒樓上丟下去。不過,我向來欣賞羅掌柜釀的酒,可以賣你一個(gè)面子。” 聞言,羅德水行了個(gè)禮: “多謝曹老……” “先別忙著謝,我曹力夫可從不做虧本買賣。” 曹力夫拍了拍手,不一會,每一個(gè)村民身前都擺上了一個(gè)酒壇,里面裝著滿滿的烈酒,每壇酒少說也有二十斤。 “聽聞羅掌柜海量,這三十余壇冬酒,自然比不過九斤酒坊的佳釀,但只要你每喝一壇酒,我便放一個(gè)人,你要是喝完所有的酒,我不僅把這些賤民全都放了,還可以免他們五年的佃租。 說著,曹力夫神色一懔: “但你要是醉在這了,我不僅要這些賤民給我兒子陪葬,還要你羅德水當(dāng)牛做馬,把九斤酒坊關(guān)掉,來力夫酒樓當(dāng)個(gè)釀酒的下人!” 三十余壇烈酒,羅德水一眼掃過,心一橫: “好!希望曹老爺言而有信!” 曹力夫輕拍手掌: “羅掌柜果然是爽快人,那就請吧?!?/br> 三十余個(gè)村民,一溜兒排開,排在第一個(gè)的是肖老頭,肖老頭看見羅德水向他走來,情緒有些激動,但嘴里塞著白布,說不出話來,只得連連給羅德水磕頭。 羅德水看了一眼肖老頭的孫女,蜷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心里難受,捧起肖老頭身前的酒壇,一仰頭,一張口,一滴不漏,一飲而盡。 “痛快,羅掌柜果然是海量!” 曹力夫拍手叫好,一揮手,一名武師手起刀落,斬?cái)嗔私壴谛だ项^手上的繩索,肖老頭嚇得只打哆嗦,一動也不敢動。 曹力夫冷冷一笑,扯出肖老頭口中的白布,輕拍肖老頭的肩膀: “走吧,回家去吧,別再來了。” 肖老頭看了看一旁泣不成聲的孫女,又見曹力夫詭異地盯著自己,不敢向羅德水道謝,拔腿就跑,生怕跑得慢了,又會被曹力夫給抓了回來。 羅德水見曹力夫說話算數(shù),心中踏實(shí)了不少,于是接著捧起了第二壇、第三壇、第四壇…… 羅德水量如江海,一口氣喝光了十五壇酒,卻眼不眨、面不紅。喝到第二十壇酒的時(shí)候,羅德水略有微醺,但看了一眼排在最后的羅云山,羅德水氣一沉,將第二十一壇酒捧起。 可惜羅德水不知,被他救走的村民,剛走到樓下,便被曹力夫的爪牙送去見了閻王,正如曹力夫所說,走吧,回家吧,別再來了…… 當(dāng)羅德水走到羅云山身前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有些站不穩(wěn)腳跟,晃晃悠悠地抱起最后一壇酒,正要一飲而盡,卻見羅云山的眼角有些濕潤。 羅云山對著羅德水一拜,旋即躍起身,向后一仰,朝著身后的武師撞去,武師手中的鋼刀直插羅云山的胸膛,羅云山身子一軟,倒在了血泊之中。 羅德水一驚,急忙抱住羅云山,只見鮮血從羅云山的胸膛汩汩流出,羅德水扯下羅云山口中的白布,悲聲問: “云山,你這是為何?” “二叔,我身前這壇酒里有毒,喝不得!” 羅云山氣息奄奄地說道: “曹力夫早知他兒子是被我所殺,剛才將大家的嘴巴堵上,就是想戲弄于你,讓你死在這里?!?/br> 羅德水的眼淚流了下來,心如刀絞,哽咽道: “這些村民得救后,竟無一人吭聲,真是一群白眼狼!” “我不后悔救他們,二叔,還、還好,我、我沒有連累你……” 羅云山話未說完,腦袋往旁邊一倒,咽了氣。 “行俠仗義,我呸!羅德水,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些就是你們這些俠士,拼了命也要救的百姓?!?/br> 曹力夫哈哈大笑,旋即臉色一沉,厲聲道: “羅德水,我可是遵守約定,把那些賤民都給放了,你侄兒自己自殺,可怨不得我。我倆有約在先,這最后一壇酒,你要是不喝,從明兒起,便給我當(dāng)牛做馬。” 話音剛落,突然有人慌慌張張地從樓下跑來,跪在曹力夫跟前: “老爺,樓下有人鬧事,已經(jīng)傷了不少的兄弟。” 曹力夫一掌拍裂了桌子: “哪個(gè)吃了豹子膽的,竟敢來我力夫酒樓鬧事!” ===================== (4140,防吞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