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團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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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向杜如音揶揄道: “自從無常神君娶了野春紅作媳婦,小鬼們天天盼著有漂亮姑娘到地府去,可死人畢竟有限,漂亮姑娘就更加難求了,于是小鬼們紛紛溜出鬼門關,到陽間獵艷。這個破臉鬼眼光不錯,看上了你,不過兩次都撞著我,嚇跑了?!?/br> 杜如音聽姜承一番胡言亂語,忍不住“咯咯”嬌笑: “你咒我死???” 姜承嘿嘿笑道: “惡鬼怕惡人,你只要跟了我,保證長命百歲?!?/br> 杜如音雙眉一蹙,似要發(fā)作,但旋即滿臉暈紅,轉過了頭,露出一抹甜絲絲的微笑。 回到瀟湘館,姜承悄悄喚上蘇易煙,讓她帶自己去見黃三七。 蘇易煙一路上陰沉著臉,待遠離瀟湘館之后,方才開口: “早上你們出去之后,我偷偷潛入杜如音的閣樓,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姜承牽住蘇易煙的手,打趣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她昨晚干了些什么?難不成抓到偷情的證據了?” 蘇易煙一通粉拳,正色道: “我在她床下找到一只上鎖的鐵盒,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鎖給打開,盒子里有一本賬簿,不過并不是瀟湘館的賬目,而是一些官員貪贓枉法的秘事?!?/br> 姜承心念一動,急問: “有沒有涉及宋凱、楚九英、黃永元等人的?” 蘇易煙輕嘆口氣: “我和你的想法一致,所以一頁一頁地仔細翻看,只可惜還沒看到一半,杜如音就回來了?!?/br> 姜承眼中異彩大放,叮囑道: “有機會你再去看看,沒準能找到什么線索?!?/br> 蘇易煙微微頷首,說道: “姜大哥,這個杜如音不簡單,她一個生意人,卻藏著朝廷官員的枉法記錄,難不成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瀟湘館是達官顯貴聚集之地,在酒和女人面前,很多秘密便不再是秘密了,杜磊石父女收集整理后,一一記錄在冊,那些官員有了把柄在他們手上,便不敢再欺負瀟湘館,甚至還要為其提供保護。 否則名不見經傳的杜磊石,如何能在魚龍混雜、爭斗激烈的天子腳下,將瀟湘館經營得蒸蒸日上? 行了半個時辰,姜承兩人來到了黃三七家中。 在盜墓這一行,黃三七名氣并不大,手段也不高,如果不是蘇易煙挑這個頭,也許他做夢都不敢想去盜掘皇陵,但聽蘇易煙把姜承吹得天花亂墜,他這才打消疑慮,應承下來。 當然,皇陵不但有專門的守陵人,還駐著官兵,必須得找?guī)讉€幫手,選好位置,打一條長長的盜洞,這大概需要幾天的時間。 黃三七雖然不曾打過皇陵的主意,但作為一名盜墓賊,對京城的陵墓還算了如指掌。 據他所說,皇陵是在哈森狼主死后開始修建的,遵哈森狼主遺詔,一切從儉,白狼旗主勃爾赫澤和高山候格根夫總理修陵事宜,從興工到下葬,僅用了三個月時間。 參加建陵的有狼兵萬名,工匠十一萬,還征調了民夫五萬人,涉及人員眾多,所以黃三七對摸清陵園內外的情況信心十足。 計議妥當,姜承告訴黃三七,他住在瀟湘館,有什么需要,可去那里找他。 從黃家出來,姜承二人游游逛逛,來到了一處客棧。 姜承將蘇易煙偷得的藥丸拿出來碾碎,細細研究了許久,最后得出結論,這是一粒蘇冰滴丸,非但無毒,而且具有神奇的急救功效。 怕蘇易煙不懂,姜承向她解釋道: “蘇冰滴丸以蘇合香油為主,再添加十五味藥配制而成,用于治療心痹、心痛等疾病。如此看來,杜磊石應該患有心疾,因此隨身攜帶蘇冰滴丸,發(fā)作時可用于急救?!?/br> 蘇易煙微微點頭,好奇地問道: “如果心疾突發(fā),會不會死人?” “重癥病人一旦病發(fā),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片刻就會命赴黃泉?!秲群擦挤健分兄v過,蘇冰滴丸用于胸痹心痛重癥病人的急救,即便呼吸、心跳停止,短時間內服用蘇冰滴丸,也可起死回生……” 正說著,姜承倏地一拍大腿: “原來如此!杜磊石患有心疾,所以抽屜里備著蘇冰滴丸,他很可能是心疾突發(fā)而猝死的,只不過兇手對此加以利用,放了一張鬼符在他身旁,讓人誤以為他也是死于女鬼手下?!?/br> 鬼符案的死者全部是朝廷命官,只有杜磊石混跡商場,直到那本秘錄的出現(xiàn),他才與宋凱等人產生了聯(lián)系,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死多半與他人無關。 姜承又取出那兩枚鋼針,彈了彈,捏了捏針尖,自語道: “此針堅硬銳利,若以機簧之物發(fā)射,足可洞穿人的顱骨,輕則損壞大腦,神經錯亂,重則立即喪命?!?/br> 說著說著,姜承的思路愈發(fā)清晰: “尼英虎武功極高,兇犯又身陷囹圄,原本無法偷襲,但有了鬼符的遮擋,一切就變得容易了。我猜想,尼英虎當時專注于鬼符,沒有察覺到兇犯在鬼符后面的動作,當鋼針擊穿畫符射來時,他根本來不及閃避!” 蘇易煙疑惑地問道: “可是尼英虎臉上并沒有傷痕呀?” 姜承伸出兩根手指,對準自己的兩個鼻孔: “不止尼英虎,所有受害者外表都驗不出傷痕,那是因為兇手在相距較近的情況下,從這個地方射入的鋼針,仵作若不細察死者的鼻孔,根本不可能找到死因?!?/br> 兩人一同吃了晚飯,又溫存了一番,為免遭人懷疑,姜承和蘇易煙分開,先一步返回了瀟湘館。 臨行前,姜承交代蘇易煙,設法找到一名獄卒的尸體。 回到瀟湘館,姜承徑直去找杜如音,謊稱聽龜奴們談論,杜磊石生前曾患有心疾,向杜如音求證。 杜如音毫不隱瞞,坦承她爹患心疾多年,有幾次險些喪命,幸好被人及時發(fā)現(xiàn),用蘇冰滴丸救了過來。 姜承聽后,愈發(fā)堅信自己的判斷: “如此說來,你爹應死于心疾突發(fā),與鬼符案并無關系?!?/br> “可是……” 杜如音不以為然,說道: “我爹死的時候,身邊也有一張鬼符,而且鬼符上除了名字,其它地方與那些遇害者并沒什么兩樣。” 姜承嘿嘿一笑: “障眼法而已,就是用來騙你這種傻瓜的?!?/br> 說著,他瞇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 “兇犯正是利用你爹的死,展開了這場戕害朝廷命官的大陰謀?!?/br> 杜如音撇了撇嘴,略微有些不愉快: “我即使不如你聰明,但也不至于是個傻瓜吧?還說讓我好好休息,卻又跑來氣我。” 姜承見她輕嗔薄怒的樣子,心神搖蕩不已,但有了前兩次挨巴掌的教訓,他再也不敢放肆,哈哈笑道: “我這是幫你保持陰陽平衡,火大時給你澆盆水,將滅時再給你添把柴,要不怎么說跟我在一起,可保你長命百歲呢?” 杜如音先是一笑,接著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黯,轉身走到窗前,輕嘆道: “我不敢奢求長命百歲,但求這一生無憾無悔?!?/br> 姜承見杜如音突發(fā)感慨,心中十分詫異,走到她身旁,只見窗外紅梅朵朵,沾染著夕陽的柔光,仿佛被賦予了靈魂一般,看上去是那么的莊重、圣潔,狹小的花苑頓時變得美妙絕倫。 杜如音微笑著說道: “知道我為什么喜歡紅梅嗎?” 姜承不正經道: “一定是你的情人,曾經送過紅梅給你?!?/br> 杜如音用臂肘搗了姜承一下,隨即笑道: “也算八九不離十。小時候,我曾喜歡過一個人,他高高在上,又那么的英俊威武。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棵紅梅樹下,他把我抱起來,讓我摘枝頭的紅梅。從那以后,我腦子里便全都是他了。” 姜承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問道: “那時你幾歲?他幾歲?” “我十歲,他三十歲?!?/br> “什么?” 姜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你冰清玉潔的模樣,想不到十歲就動了春心,他可比你大整整二十歲呀!” 杜如音雙頰泛起潮紅,嬌嗔道: “都說了是小時候,少不更事嘛,長大后早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姜承撇嘴道: “是人家不肯要你吧?” 杜如音居然沒有否認,嘆口氣道: “他身邊美姬如云,不要我這個小姑娘也是正常的?!?/br> 姜承舉起雙拳,用力晃了晃: “這么好的姑娘他不喜歡?告訴我他是誰,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敢教訓他。” “嘿嘿!” 姜承笑出了聲,伸出四根手指: “這世上除了四個人,再沒有我不敢碰的。” “三個人?” 杜如音倍感好奇。 “一個是我爹,一個是我娘,還有一個是我meimei。” 在姜承心中,他的meimei一定還活在世上。 杜如音一笑,才知姜承又在跟她逗趣,不過既然說到這里,她很想知道除了家人,還有哪個是姜承不敢碰的,偏偏姜承有意賣起關子,遲遲不見下文。 杜如音追問道: “最后一個人呢?是狼主嗎?” “我還真沒把狼主放在眼里?!?/br> 說話間,姜承伸手掩住臉頰: “是那個碰一次就要挨一巴掌的臭丫頭。” 杜如音天生靦腆,從來只是淺笑輕顰,這次實在忍俊不禁,直笑得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既要東奔西走查案,又要費盡心思哄杜如音開心,姜承這一天下來,困頓不堪,瀟湘館剛剛亮起第一盞燈,他便睡著了。 不過接連被不速之客襲擾,姜承也睡不踏實,半夜醒轉,到窗前吹了吹風,望向杜如音的香閣,見一切正常,才放下心來。 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正要繼續(xù)睡覺,卻見一條黑影從暗處走出,借著月光,可以看清那是老廖。姜承一怔,忖道: “他在干什么?” 老廖手里拎著一把鐵鍬,在一株梅樹下挖幾鏟,再填平,轉向另一株梅樹,重復著相同的動作。 姜承大惑不解,暗笑: “這老家伙在找寶貝嗎?” 老廖把四棵梅樹挖了個遍,扛起鍬,步履蹣跚地回了自己的小屋 姜承愕然半晌,重新躺下,一時卻無法入睡。 “老廖究竟在找什么?這座花苑里面,又能藏著什么秘密?” 正輾轉間,陡聽一聲慘叫,姜承心中猛地一緊,以最快的速度跳出窗外,朝著聲音的來處疾掠。 花苑的東北角是一間茅廁,結巴坐在門前,嘴唇不斷哆嗦著,好像拼命地想說話,可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臉上恐怖得一點兒血色也沒有,只有兩眼不住地眨動。 “結巴,出什么事了?” 姜承最先沖到花苑中,將結巴扶起來。 人們陸續(xù)趕到,先是杜如音,接著是伙計,也有幾個膽大的姑娘,看到結巴這般模樣,無不感到毛骨悚然。 杜如音皺眉道: “結巴,你怎么了?” 結巴喘著粗氣,顫聲道: “杜……杜……杜館主!我……我看見杜……杜館主了!” 此言一出,人們立刻炸了鍋。 瀟湘館現(xiàn)在的館主是杜如音,但無論伙計還是姑娘,仍習慣地稱她為“小姐”,“杜館主”指的則是杜磊石。 “胡說!” 杜如音厲叱道: “我爹已經不在了,你開什么玩笑?” 隨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結巴心中恐懼漸消,慢慢恢復了神智,帶著哭腔說道: “我出……出來如廁,忽……忽然……有人在……在后面拍……拍了我一下,嚇得我尿……尿都……憋了回去……” 杜如音臉一紅: “少廢話,揀緊要的說?!?/br> “是……” 結巴果然是個結巴: “我還以……以為……是哪個弟……弟兄跟我開……開玩笑,便……出去找……找他算賬,卻見一人蹲……蹲在門外,兩……兩手抱……抱著腦袋,說他餓……餓了。我說你餓……餓了你就……就進去吃……吃唄,我給你騰……騰地方……” 杜如音一頓足,嚇得結巴縮了縮脖子,喝道: “別廢話,說重點! 郝三也急得罵道: “你說話已經夠他娘的費勁了,還不長話短說?” 結巴平復了氣息,繼續(xù)道: “他一……一抬頭,我……我的媽呀,是杜……杜館主!我立馬就……就嚇……嚇癱了。他啥……啥時走的,我也不……不知道了。” 眾人一時都沒了動靜,誠惶誠恐地望向杜如音,心中都不禁打鼓: “結巴跟隨杜磊石多年,絕對不可能認錯人,難不成瀟湘館真的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