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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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了笑對阿汝道:“既然貴妃讓你彈奏一曲,你便彈奏一曲吧。何況朕聽來,你的琴確實比朕宮中的這些個奴才好得多?!?/br> 云金使臣道:“聽皇上這么說,我等又有些迫不及待想見識見識了?!?/br> 第225章 琴上動手腳 常貴妃命人將阿汝之前在皇帝那里常用的屏風(fēng)抬到殿上來,道:“我知道六姑娘彈琴有個條件,得以屏風(fēng)遮擋,她才能心無旁騖地彈奏出最好的琴聲。聽說先前在皇上那里,也是如此的?!?/br> 很快宮人就把屏風(fēng)擋在了阿汝桌前,并將四周都隔絕阻斷了去。 阿汝不知道常貴妃是何用意,但這樣也好,至少有事她能和陸杳商量。 兩人身后是一排帷幕,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人從帷幕后面沖出來。 然后便聽常貴妃對樂師那邊道:“把你們的琴分一架給六姑娘。” 樂師捧著琴上前,送進(jìn)屏風(fēng)里,擺在了阿汝的桌上。 常貴妃便又道:“今個滿殿文武朝臣,還有云金使臣在座,給六姑娘一展才藝的機(jī)會十分難得,六姑娘可不要讓大家失望?!?/br> 阿汝應(yīng)道:“民女自當(dāng)竭盡全力?!?/br> 她端坐桌前,雙手撫在弦上,然還沒撥動,陸杳倏爾按了按她的肩膀。 阿汝回頭看向陸杳,陸杳搖了搖頭。 這琴阿汝是沒有看出什么異常來,不過她知道陸杳造詣比自己高得多,她若是阻止了,說明這琴必有什么貓膩。 陸杳兩步上前在阿汝身邊坐下,隨手抽出發(fā)間黑簪,將其中一根琴弦一挑,都沒用什么力,那琴弦卻砰地一下被繃斷。 陸杳手指極快地拈住那根斷弦,才不至于發(fā)出突兀刺耳的聲音。 阿汝一看便明了,這弦動過了手腳,是脆弦,她要是用上,不等彈完一首曲子就會斷掉,到時候她出了丑傷了手不說,還壞了這宮宴上的氛圍與大家的雅興,皇上亦會對她失望。 難怪常貴妃這么好心地要讓人抬屏風(fēng)來,就是要讓外面的人看不見她這里的情況,只憑她的琴聲來揣測。 阿汝遲遲沒動作,這時外面已經(jīng)有了些等得不耐煩的聲音了。 常貴妃也在問道:“六姑娘還不準(zhǔn)備開始嗎?” 阿汝悄聲問陸杳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陸杳道:“換琴?!?/br> 阿汝便溫婉出聲道:“不是民女不準(zhǔn)備開始,只是這……一架斷弦之琴,民女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始。” 此話一出,那廂的樂師神色變了變。 立馬有宮人進(jìn)屏風(fēng)里把那架琴捧出來一看,果真是斷了弦的。 在眾人看來,這十分好判斷。如若琴弦是剛剛才斷的,肯定會發(fā)出斷弦之音,可是沒有,說明琴弦是在樂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斷了。 樂師連忙跪地請罪,道:“是奴婢失職疏于檢查,求皇上、娘娘恕罪!” 皇帝面容顯然不如先前那么明朗,有些沉色。 常貴妃道:“稍后再罰你,先給六姑娘重新再換架琴?!?/br> 于是樂師又立馬送了第二架琴入內(nèi)。 這架琴的琴弦沒有問題,可弦底卻另有玄機(jī)。 阿汝這次由于謹(jǐn)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只見弦底借著光線不同偶有鋒芒閃現(xiàn),她定睛一看,心下不由一沉。 弦底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薄如蟬翼的細(xì)刃。 那細(xì)刃的顏色偽裝得與琴身的顏色相近,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 如不是仔細(xì)看,還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她們停頓得太久了,云金使臣雖沒有催,但就是一副坐等有戲看的架勢,皇帝就溫言溫語地道:“怎么了嗎?要是不想彈奏,便不彈奏吧,樂師繼續(xù)奏樂。” 話說得如此大度,可今日阿汝真要不彈奏,那便是掃了皇帝的顏面。 阿汝心知不能再要求換琴了,所有人都看著,如若斷弦是意外,那這次她再換琴,那就是挑明了有人在琴上做手腳。 這屬于后宮里的紛爭,擺到宮宴這樣的場面上來怎會好看,而且還有別國使臣在,這不是將皇帝的后宮爭斗撕開了給人家看么。 而且就算挑明了,恐怕幕后之人會推得干干凈凈,最多也只能追究到幾個樂師頭上,到頭來阿汝就成了破壞整個宮宴的罪魁禍?zhǔn)住?/br> 皇帝可能還會因她不懂得以大局為重而對她心生厭煩,不再庇護(hù)她,到時候她則舉步維艱,難再全身而退。 遂迅速思量過后,阿汝應(yīng)道:“請皇上恕罪,民女只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宴會,宴請的又是王公大臣,各位娘娘,還有別國的來使,民女著實受寵若驚很是緊張,一直在努力調(diào)整,想努力表現(xiàn)得好一點?!?/br> 皇帝一聽,雙眉微微舒展,心里憐惜,語氣上卻只是體諒之意,道:“無妨,隨意彈奏一曲,給大家聽聽便是?!?/br> 阿汝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撥弦,陸杳抓住她的手,低低道:“這雙手不想要了?” 她真要是彈一曲下來,雙手手指肯定被削得不成樣子,以后也別想再彈琴了。 阿汝展顏一笑,道:“形勢所迫。莫要擔(dān)心,我輕點彈。” 這可不是輕不輕點的問題,她便是動作再輕,手指也會往那密密麻麻的細(xì)刃上擦過。 只是陸杳見她執(zhí)意如此,也知道利害,便沒再阻止,而是將自己的黑簪往那琴弦底下一挑,將所有的琴弦硬撐起來一分。 這樣阿汝的手指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擦上下面的刀片。 陸杳問她:“這樣能彈么?” 阿汝道:“我試試?!?/br> 第226章 不愉快的前曲 這件事看起來容易,可阿汝真當(dāng)上手時才發(fā)現(xiàn)十分困難。 因為琴弦繃緊了,她沒有功底,每撥一下弦想要把弦撥響,都顯得有些吃力。 最主要的是,琴弦被陸杳的黑簪挑離了琴身,使得琴音也失去了本來的動聽音色。 因而當(dāng)?shù)谝坏狼俾晱陌⑷曛搁g流瀉出來時,顯得平平無奇而又粗糙干癟。 殿上眾人都豎耳傾聽,且在場的誰平時不附庸文雅風(fēng)月的,一聽就能聽出好歹;還以為彈出來的一定是美妙琴聲,他們卻沒想到聽見的竟是這樣的聲音。 這哪里是琴藝高超的人所能奏出來的琴音,別說趕超宮中樂師了,恐怕就連初學(xué)者的音色都達(dá)不到。 阿汝只能捻弦撥弦,無法壓弦,從前自她手上出來的琴聲不說天籟之音但好歹也余音繞梁,而今是毫無靈魂與余韻,只有滿滿的枯糙。 皇帝聽著,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曉得阿汝的琴藝遠(yuǎn)不止如此,怎么卻彈得如此難聽? 就算她素來低調(diào)無意攬風(fēng)頭,也不該這般破壞氣氛。 她彈成這樣,不也照樣攬足了風(fēng)頭,只不過是換一種相反的方式而已。 不光聽的人難受,阿汝彈得也難受。 上半闕還沒結(jié)束,她便額角起了一層汗意,兩手手指磨得通紅。 后來云金的使臣實在忍不了了,出言道:“這位六姑娘所謂琴藝高超,就是指這個樣子嗎?還是讓大家清靜清靜吧。” 阿汝自己也很清楚,再這樣彈下去,結(jié)果是一樣的。 她名不副實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皇帝知道她的水平遠(yuǎn)不止如此,而她卻彈成了這個樣子,大抵會以為她是刻意的。 今夜她讓皇帝顏面無光,明日自己也會寸步難行。 阿汝想,應(yīng)該很快,皇上就會出言讓她停下吧。 但她不能就此停下。 這樣思量著,她眼里有股子韌勁兒,倏爾抽掉了陸杳的黑簪,一手捻弦一手輕挑。 一道弦音流出,余音顫顫,不同于先前的粗糙枯燥,而是有種美人回眸顧盼、清泠而又透著纏綿之感。 仿若溫聲軟語,徐徐入耳。 殿上先前還頗多非議,一聽這琴音,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皇帝微微斜了斜身換了個坐姿,也似感到放松。他是知道她的,她的琴就如同她的人一般,令人回味。 先前不愉快的前曲,頓時煙消云散。 幾番美妙的音色流轉(zhuǎn)出來,阿汝的手指尖凝著一抹艷麗的血紅。 她忍著痛繼續(xù)彈,陸杳卻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琴聲戛然而止。 阿汝回頭看向陸杳,有些著急,眼神懇切道:“姑娘讓我繼續(xù)彈吧?!?/br> 外面有人在問:“怎么停了?” 阿汝搖頭又道:“我不能停,至少得把當(dāng)下應(yīng)付過去?!?/br> 陸杳低低與阿汝道:“別急,我來替你彈?!?/br> 阿汝愣了愣,陸杳便將她拉往旁邊挪了一下,留出個小小的空處,陸杳一邊落座,一邊將黑簪重新?lián)卧谇傧疑?,她隨手往弦上一撥,琴音乍然而瀉。 阿汝坐在她旁邊,聽到這縷音時,心神都跟著驀然一蕩。 殿上重歸寂靜。 坐在殿首的蘇槐,正拿著茶杯飲茶,聞聲時,飲茶的動作微微一停頓,面上是慣有的風(fēng)平浪靜之色。 與此同時,云金使臣那邊,在座的那位敬王,先前一直無所表示,而這道音色一出時,他亦正了正身。 阿汝睜大了眼睛瞧著,她方才可親手彈過了,在琴弦被繃緊且挑離琴身的情況下,她每撥一次琴弦都異常艱難。 而眼下,弦到了陸杳手上,仿佛就變成了服帖又乖順的小寵,只顧往她手指尖上舔,時刻想討她歡心一般。 那從她手上流出來的音色,沒有琴身的依托,竟與她那黑簪撞擊出一抹渾厚。 只不過那種蕩滌心魂的琴聲只傳出兩三聲,這是陸杳自身的習(xí)慣,奏音之前先隨手三兩一撥試試弦與這琴打個招呼,然后才進(jìn)入正曲。 進(jìn)入正曲以后,她便將自己的習(xí)慣風(fēng)格隱匿得一干二凈。 她是在替阿汝彈琴,自然要彈得像阿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