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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183節(jié)

    陸杳白他一眼,看他這架勢,要是不順著他來,今晚怕是沒法睡覺了。

    遂她動作飛快地抬手就把兩粒藥丸捂進(jìn)他嘴里。

    她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要不是看在他受傷也有護(hù)她的份兒上,她才不自討這麻煩。

    蘇槐吃了藥,又把傷藥丟給她,然后背過身去褪了衣,讓她上藥。

    陸杳拉著臉,一邊手指蘸著藥膏,一邊道:“你自己沒手嗎?”

    蘇槐道:“我手能伸到背后嗎?”

    陸杳冷笑兩聲,道:“相爺?shù)氖窒騺砩斓煤荛L,還伸不到自己背后?即便你沒手,你還沒狗腿子嗎?”

    蘇槐道:“我是因?yàn)槟闶艿膫??!?/br>
    陸杳道:“是因?yàn)槲覇幔闶且驗(yàn)殚L得比我高。你自己要長這么高?!?/br>
    蘇槐道:“要不是你我不會進(jìn)藏寶樓?!?/br>
    又來了,這狗玩意兒能把這事翻來覆去地嚼。

    陸杳也不客氣,手里力道可比前兩天重得多,前兩天沒下手報復(fù),今晚補(bǔ)上也不遲。

    他背上淤青消散了許多,傷口也結(jié)了薄薄的疤子,但不妨礙陸杳手指往他還沒散淤的地方摁了又摁。

    讓你得罪大夫,活該你痛。

    蘇槐卻全然沒感覺似的,徐徐開口道:“我把她落葬了,你想去看嗎?”

    陸杳聞言,連忙手里的動作輕了又輕,前后態(tài)度簡直天差地別,道:“你這傷好許多了,我剛剛檢查看你的骨頭沒有問題,痛不痛?”

    蘇槐道:“痛你要幫我吹吹?”

    陸杳道:“忍忍到明天就不痛了?!?/br>
    蘇槐道:“我為什么要忍?”他側(cè)頭回眸看著她,又道,“幫我吹?!?/br>
    他感覺陸杳又要炸毛罵罵咧咧的了,便又道:“不然你別想知道她葬在何處?!?/br>
    兩人視線相對片刻,陸杳沒好氣道:“把狗頭轉(zhuǎn)過去!”

    蘇槐緩緩轉(zhuǎn)過頭去,陸杳覺得他一定是腦子被砸出毛病了,不,他這個人是一直有毛病。

    只要是讓她怎么嫌棄的事他就怎么來。

    蘇槐很有耐心地等著,陸杳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忍辱負(fù)重且敷衍地給他吹了兩下。

    只是她發(fā)現(xiàn)狗男人的后背肌理rou眼可見地一點(diǎn)點(diǎn)繃緊了,陸杳道:“你不妨再用力點(diǎn),把才長的新疤繃裂了算了?!?/br>
    蘇槐拉起衣裳穿好,陸杳見狀連忙十分積極地跟著下床穿衣,然后跟著他一道出門。

    這個時間點(diǎn)出城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兩人出了城以后,到了城郊的某處山腳下。

    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到得半山腰。

    陸杳回頭觀望,見夜空中一輪皎皎明月,依稀映照著整座都城的輪廓,如夢似幻一般。

    半山腰有座新墳,碑上沒有立名字,只有一個“家?guī)煛钡姆Q謂。

    邊上備有香燭紙錢,陸杳跪坐在碑前,點(diǎn)了香燭。

    蘇槐蹲在她身邊,將紙錢拾掇拾掇,用香燭的火苗點(diǎn)燃。

    陸杳神色安靜,火光在她臉上閃閃爍爍,她道:“前輩安心,前輩的話我會一字不漏地轉(zhuǎn)達(dá)給我?guī)煾福拜吔o的信物我也會交還給我?guī)煾??!?/br>
    就算那些字字戳心的話不是出自本意,只是想讓她師父余生放下,她也想讓師父余生安穩(wěn),至少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后來陸杳驀然與蘇槐道:“夜藏前輩竟然是你師父,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br>
    她轉(zhuǎn)頭看著他的側(cè)臉,又問:“你是怎么拜她為師的?”

    原以為他不會說他自己的事,不想過了一會兒,卻聽他道:“以前是我負(fù)責(zé)往樓里送餐食?!?/br>
    他自是省略了很多前情。

    比如最初父母因皇權(quán)爭斗而亡故,他得以茍延殘喘,不過是個權(quán)勢下的小玩寵罷了,他第一次被丟進(jìn)藏寶樓,原是拿去喂藏寶樓里饑餓的斗獸的,后來為夜藏所救,才得以撿回一命。

    獸樓里的斗獸需要喂食,當(dāng)時但凡宮里人都不愿意去干這差事,因?yàn)槎帆F吃人,前前后后多少人進(jìn)了斗獸的肚子。

    他就攬下了進(jìn)出獸樓送餐食的苦差,負(fù)責(zé)喂食王公貴族們所喜聞樂見的兇猛斗獸,也負(fù)責(zé)給夜藏送吃的。

    夜藏性情冷清,蘇槐認(rèn)她作師父,兩人關(guān)系不親不疏,彼此絕口不提自己的事,卻也相伴了十余載。

    他學(xué)有所成,創(chuàng)造機(jī)會,救駕平亂有功,從此才正式拉開他人生的帷幕。

    從那時候他就明白,權(quán)勢,是他這一生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第394章 你自己人格不健全

    陸杳等了一會兒,沒見蘇槐有后話,道:“就這樣?”

    蘇槐道:“就這樣?!?/br>
    陸杳回想了一番,道:“小時候我爹娘定下婚約的時候,我隱約還記得,你爹娘約摸是做官的。”

    她長出一口氣,又道:“至于我爹娘是干什么的,我卻一直不是很清楚?,F(xiàn)在想想,他們應(yīng)該只是找個好地方悠閑地避世吧。

    “他們應(yīng)該是江湖游俠一類的人物。但我搞不懂,他們?yōu)槭裁磿?dāng)官的定下子女婚約。”

    蘇槐道:“應(yīng)是你雙親救過我雙親的命。你父親與我父親一見如故?!?/br>
    陸杳睨他一眼,嗤道:“你這般性子,說你爹與我爹一見如故,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br>
    兩人就坐在墳前,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

    相識這么久以來,他們哪次不是針尖對麥芒,還從沒這般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過,而且還是聊各自的家事。

    不知不覺,墳前的香燭就燃盡了。

    夜空里的月亮依然明亮,只是缺了些許。

    蘇槐先起身,陸杳還坐著懶得動,他就一把將她拎起來。

    陸杳看著山下的光景,月光下,遠(yuǎn)方遼闊得很,隱隱可見重重山影。

    她突然就不想回京城里了,反正回去事也辦不成,索性就此別過豈不是省了許多麻煩。

    可路上,狗男人一直逮著她后領(lǐng)不放。

    陸杳便道:“我還不想回去。”

    蘇槐道:“不想回去,是要睡在這里?”

    陸杳道:“要不相爺先回,我想留下來替我?guī)煾冈倥闩阋共厍拜??!?/br>
    蘇槐道:“不用替你師父,我明日就可以傳消息出去,叫你師父親自來陪?!?/br>
    陸杳道:“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guī)煾?。相爺,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蘇槐回頭看著她,道:“今晚還睡這里嗎?”

    陸杳拉下臉,沒好氣道:“回去睡覺!”

    罷了,她想著先回相府收拾收拾也行,她可做了些好藥,要是全留給這狗男人,豈不是浪費(fèi)了。

    下山的路上走得磕磕絆絆,陸杳實(shí)在忍無可忍,惱火道:“蘇槐,動不動就捉人后領(lǐng),你這是個什么毛???”

    可不,她一路上都是被這玩意兒給拎著走的。

    哪想話音兒一落,蘇槐是放開她后領(lǐng)了,可下一刻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陸杳驚了驚,生怕他一個不順心,直接把她丟山下去。

    于是她連忙伸手緊緊摟住他。

    蘇槐沒丟她,而是抱著她加快速度一陣風(fēng)似的往山下掠去。

    夜風(fēng)拂著她的耳發(fā),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你這又是什么毛???”

    蘇槐道:“你是大夫,看不出我是個什么毛???”

    陸杳道:“我只能看身體上的,精神和心理上的我不看?!?/br>
    蘇槐道:“那你算個什么大夫?!?/br>
    陸杳:“……”

    陸杳道:“你自己人格不健全,你還怪大夫?”

    蘇槐道:“再說一句,我就把你丟出去?!?/br>
    陸杳默了默,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想,不健全就不健全吧,反正她不用走路,也不虧。

    等回到相府,兩人進(jìn)院回房,陸杳鬼使神差地往他后背上一摸,摸到一股子濡意,才長了薄疤的傷口果然裂開了。

    真是活該!

    盡管心里罵罵咧咧,行動上她還是不得不重新幫他處理一下,不然他會鬧得自己也沒法睡。

    第二天白天,陸杳在花園里走動,就看見劍錚和劍霜正從外面走來。

    還沒走近,陸杳就捏了捏鼻子,道:“什么味兒這么沖?”

    劍霜看了劍錚一眼,撇清關(guān)系道:“他身上的當(dāng)然是馬糞味。主子又罰他去挑大糞了?!?/br>
    陸杳便問劍錚:“你又犯什么錯了?”

    劍錚面無表情道:“以后陸姑娘有什么東西要給主子,還是交給劍霜去轉(zhuǎn)交吧?!?/br>
    劍霜立馬道:“陸姑娘也別給我,還是自己給主子吧。”

    然后陸杳看著兄弟倆腳步飛快地匆匆走過,生怕跟她扯上關(guān)系似的。

    她昨晚是讓劍錚轉(zhuǎn)交藥給jian佞,可最后jian佞不還是拿回來非得要她幫他喂藥換藥么,還要她吹吹傷口……真是他不覺得羞恥她都替他感到羞恥。

    陸杳不由道:“讓你轉(zhuǎn)交個東西你都辦不好,你說你家狗主子留你們還有什么用,干脆都去挑大糞得了?!?/br>
    劍霜一聽,連忙回頭道:“陸姑娘莫要害我們!”

    陸杳瞧著那兩狗腿子,突然郁氣全消,笑笑道:“我又使喚不動你們,還得你們狗主子叫你們?nèi)ゲ判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