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3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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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夜藏可是打敗過凌霄的人,她的武功在江湖上恐怕無人能敵,她真要是想走,誰能攔得住?!?/br> “你忘了他先前說的,她被鎖起來了,渾身都套著鎖鏈?!?/br> “不光是鎖鏈,”醉鬼慢吞吞道,“那個地方,到處都是精密牢固的機關。那里有世代研習機關術的術師負責改造機關,漸漸所有的機關改造都是為她設的,就是為了讓她無法脫身,要將她永遠鎖在里面。” “為此,”醉鬼長出了一口酒氣,“她遍體鱗傷,瞎了雙眼,被穿過琵琶骨,也被機關磁玄鐵釘穿過手腳?!?/br> 窗下那個一動不動的雕塑,周身仿佛凝了一層冰冷的雪光。 有人唏噓:“這未免也太慘了。怎么說也是叱咤江湖的一代兵人?!?/br>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醉鬼道:“那里的機關陸陸續(xù)續(xù)都改造了好些年。每年的八月十五,她都要發(fā)瘋一次,她只說她要去赴約。 “只可惜,每年她都失敗了。除去那一天,一年的其他時候她便像被抽干力氣,只顧在墻上鑿痕,記著時日,等待來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大家回味著,又問:“前輩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醉鬼哈哈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蒼涼與蔑視,“東陵墨氏,世代鉆研機關術,隱居關外,自給自足、與世無爭,受請建造機關,最終卻落得個傷亡潦草收場?!?/br> 他仿若酒醒了,又仿若醉得糊涂,又道:“你們問我如何得知的,因為我乃東陵墨氏一族,當年便身在其中!” 小小的客棧里,坐著不少的人,堂上的炭火暖烘烘地燒著,時不時發(fā)出輕微的嗶啵聲。 除此以外,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酒鬼吼完,就軟噠噠地趴倒在了桌面上,嘴里依舊含含糊糊:“他們用人的時候把你當人,用完了以后就不把你當人了…… “當年,機關落成,我們都還在里面,那江湖正義之派的掌門,擅自開啟機關,將我族人全部射殺,我混在尸堆里,被丟出了城外,方才得以活命。 “什么江湖正道,什么宗派大義,都不過是自私自利之人的偽裝……” 第716章 真真假假 醉鬼聲音漸說漸小,堂上這才有人率先回過神來,道:“他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俊?/br> “聽起來不像是假的。” “我看一個醉鬼的話,未必有幾分可信?!?/br> “管他真的假的,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大家伙湊到一起聽聽也就罷了,如今兵人夜藏和魔頭凌霄都早已從江湖上銷聲匿跡,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 “說得也是!” 可這時,窗邊一直動也不動的雕塑,突然站了起來。 大家就看著他離開桌邊,一步一步朝醉鬼那邊走去。 醉鬼已經(jīng)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打著呼,凌霄站在他桌邊,垂著頭逆著光,看不見面上神情,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往桌上結了醉鬼的酒錢,就如同拖著一只不懂得反抗的羊一般,打開客棧大門,抬腳走了出去。 客棧里的人見狀道:“兄臺,你是要把他弄哪兒去?外面冰天雪地的,非凍死他不可!” 凌霄置若罔聞,眾人晃眼再一看,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旁人就勸道:“我看他也不像是壞人,昨兩日還與哥幾個應話來著,他們應該是認識吧?!?/br> 凌霄提著醉鬼去到一處沒有人跡的雪地里,醉鬼醉得死死的,他再無法冷靜克制,一把揪住醉鬼衣領,晃他不醒,便抓了雪就往他臉上和脖子里塞去。 醉鬼動了動眉頭,身體感覺到冰冷,猛地哆嗦了一下,又胡亂地哼了兩聲,可意識遲遲不蘇醒。 凌霄又將人倒了個轉兒,提在手上倒騰。 那醉鬼滿肚子酒,沒幾下,就被顛得哇地吐了出來。 凌霄一直倒騰,他就一直吐。 直到最后沒得可吐了,凌霄把他扔雪地里,他方才勉力撐了撐眼皮。 結果張眼就看見眼前湊上來一人,他不認識。 凌霄揪著他,不動聲色,卻是紅著眼眶,問:“方才是你胡編亂造的一個故事,是不是?” 醉鬼還沒反應過來,迷糊道:“什么胡編亂造,什么故事?” 凌霄聲音低低的,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夜藏。你講的夜藏?!?/br> 醉鬼云里霧里:“夜藏……是誰?” 正當凌霄自我安慰,這醉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他的那些話定然也不是真的了,可醉鬼忽然卻又道:“哦,夜藏啊,她慘得很……” 凌霄揪著他衣領的手緊了又緊,醉鬼渾然不知,自顧自道:“她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永遠都出不去……” 凌霄也不知是想說服他還是想說服自己,道:“那要讓你失望了,她沒在你說的地方,她也沒像你說的被鎖起來,她逍遙世間,自在得很!她還覓得良人,待她呵護備至,陪她游歷四方!” 醉鬼一聽被反駁了,這雪天里也凍得他哆嗦,人總算是清醒了兩分,道:“那你說的一定不是夜藏。 “我走的時候,她還被鎖在里面,眼睛都瞎了,武功也被玄鐵封了,她要是能出來,當我墨氏的機關術都是玩嗎?” 醉鬼說得斬釘截鐵:“她那副樣子,不可能還出得來!” 他怕凌霄不信,又瞪著他,信誓旦旦道:“我以我性命擔保,她一定是夜藏。她念著的人就叫凌霄,我在里面聽了無數(shù)遍,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凌霄自打到這西疆,一身長袍,無懼嚴寒,可此時此刻,他忽然才覺得,這冰天雪地寒透了心底。 他終于感覺到冷。 好冷。 遍體生寒、錐心刺骨的冷! 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哪個在哄他,又哪個在騙他! 他揪著醉鬼的手松了松,整個人就往后踉蹌了兩步。 醉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也感到無比的寒冷。 只聽凌霄問他:“在哪兒?她被鎖在哪兒?” 醉鬼道:“全天下封鎖最嚴密的地方……就是那重重宮城啊!最機關算盡的地方,就在那藏寶閣!” 他無盡悲愴道:“可恨他江湖正道,遮遮掩掩,害我氏族就此凋零沒落!” 只是待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就他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雪地里,哪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仿佛他就只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第717章 求證 當初從南淮至西疆,凌霄一路走走停停,閑游山河,花了兩三月,不知不覺在西疆待了近兩月,將整個西疆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遍。 他離開西疆的時候,西疆尚且嚴寒,而中原已經(jīng)春深天暖,繁花盛開。 回程,一路到京都,只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是夜,蘇槐忙完了事務,將將回府,卻在自己府門中遇襲。 來者如漏夜?jié)擄L,讓人察覺不到一絲一毫他本來的氣息,別說劍錚劍霜,就連蘇槐都無所察覺。 當他出手時,轉瞬已至跟前,劍錚劍霜壓根都沒反應過來,自家主子就跟人交上手了。 兩道黑影在夜色里顫抖,方位變幻莫測,倏而樹影婆娑而顫,倏而院湖水面足尖一蕩漾開層層浪波。 這等情況下,劍錚劍霜十分著急,因為壓根就沒有他們插手的余地。 這回是遇到了江湖上的絕頂高手。 他們只能第一時間召集所有影衛(wèi),將這打斗之地圍住。 可沒過多久,劍錚劍霜就眼見著主子敗落,被人擒著摔在了那涼亭柱上。 頓時粗壯的柱子迸開裂痕,涼亭也搖搖欲墜。 而蘇槐被人擒著脖子,嘴角溢出一縷血痕。 他神色卻不慌不忙,對影衛(wèi)道:“都退下。” 眼下兩人動作停了下來,劍錚劍霜方才認出來人,神色不由變了一變。 蘇槐徐徐又道:“凌霄前輩,這么快就從鳴月湖回來了,我還以為這來去一趟,不趕時間的話,至少得大半年了?!?/br> 他那語氣,就如同在與人閑聊,仿佛被捏著脖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又哪是凌霄的對手。 即便凌霄沒使用內(nèi)力,單從拳腳和速度上,也能憑實力碾殺他。 凌霄定定看著蘇槐,說不上是憤怒還是焦急,滿身風塵,眼眶赤紅,道:“你膽敢騙我。你到底是不是夜藏徒弟?” 不等蘇槐回答,他又道:“可你使的又確確實實是她的招法?!?/br> 蘇槐道:“我是她徒弟?!?/br> 凌霄道:“那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兒?” 蘇槐迎上他的視線,道:“前輩是從哪里聽說了什么嗎?” 凌霄道:“她沒有去游歷四海,是不是?她也沒有覓得良人,是不是?” 他手指收緊,一字一頓,恨極道:“她甚至沒能出得去,被鎖起來暗無天日,是也不是?!” 蘇槐沒急,劍錚劍霜卻急了。 劍錚道:“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凌霄又有些慌色,道:“她被關在了藏寶閣,我去尋了,尋不見她,聽說有座藏寶閣塌了,你說,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 蘇槐被他扼住脖子說不出話,凌霄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松了手,以手肘抵在蘇槐脖間,聲音嘶啞道:“你說,她在哪兒?我現(xiàn)在便要見她?!?/br> 蘇槐看著他眼里的瘋狂和絕望之色,好像自己也曾心有體會過。 心里支撐著他的東西將要塌了。 要是塌了,也就徹底無所謂到底是清醒還是走火入魔了。 若是以往,蘇槐一定會成全。 可如今不同,如今他有些明白了陸杳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