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5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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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如今不肯了斷的卻成了薛圣自己。 薛圣還以為,只要想起來樂山的一點(diǎn)點(diǎn)痕跡,就會像剝蔥一樣,將真相層層剝出。 可實(shí)際上,事與愿違。 即便他想起來樂山大致是什么樣的,樂山的街道房屋又是什么樣的,除此以外,他再無別的收獲了。 再往下想,就是一片黑暗與深淵,像是牢牢地套了一把又一把的枷鎖,他無法掙脫解開。 他的意識焦躁難安地一遍遍在樂山的街道上徘徊著,每條街道、每條胡同,走到最后都是兩眼漆黑、再無前路。 他能看見阿月依然在她家的攤鋪前賣香材,阿月每次都問他:“這回你又來買什么材料?” 可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買材料,更不知道買完以后又到了哪里去。 寂靜無人的深夜里,他漫無目的地走著,腳下的路也一片漆黑,忽然前方卻有一道光。 薛圣抬頭一看,依稀可見一道人影,正提燈前行。 薛圣連忙快步去追,終于拉近了距離,眼見著他就在前面了,薛圣剛一出聲:“你……” 還沒來得及說句完整的話,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腳步。 然后他緩緩轉(zhuǎn)過了身來。 是一張過分平靜的臉,有著一雙洞穿一切的眼。 是袁空青。 袁空青對他說道:“這條路走下去也無益,已經(jīng)很晚了?!?/br> 薛圣立馬驚醒過來,這船上也正值夜深人靜時(shí)分。 他心里跳得厲害,又莫名壓抑得慌,再睡不著,掀被而起,趿鞋就出門透口氣去。 這一路去到船頭甲板上,甲板淬了一地清冷的白月光,在海上顯得格外的蒼涼。 薛圣眼神一頓,看見竟有人站在那船頭,背影淡淡。 夜風(fēng)拂著她的發(fā)絲,一時(shí)間那背影竟與薛圣在夢中的光景別無二致。 薛圣胸口起伏著,整個(gè)胸腔里塞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定定望了那背影許久。 后來,他開口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盎翦袨槭裁匆娏四憔投??他為什么怕你??/br> 袁空青沒回頭,卻也應(yīng)道:“這個(gè)我也想知道,要不要去把他叫起來問問?!?/br> 薛圣又問:“他先前在船上當(dāng)著眾人的異常舉止,是不是因?yàn)槟悖俊?/br> 袁空青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薛圣再問:“你是樂山來的,我忘記了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 袁空青道:“何以見得?” 薛圣囁喏了下嘴,答不上來。 袁空青道:“只因我是樂山人氏,勾起了你潦草一些對樂山的回憶嗎?” 薛圣道:“不是,我剛剛夢見了你?!?/br> 袁空青臉上未曾有絲毫的神情變化,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因?yàn)槟惆滋煜肫疬^我?” 薛圣一聽,立馬有些急眼地否認(rèn)道:“不可能!我白天未曾想過你!” 實(shí)則他心里是虛的,白天是沒想過,可卻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 她身上總有一種奇異的氣質(zhì)吸引著他,讓他自心底里對她產(chǎn)生幾分敬仰。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敬仰個(gè)什么。 薛圣還急急辯解,道:“你莫要誤會,我對那所謂的男女之情不感興趣!” 袁空青道:“我也沒指是男女之情?!?/br> 薛圣一噎。 他想,大抵也是,因?yàn)樗菢飞絹淼?,又因?yàn)樗滋焱低刀嗫戳藥籽?,所以才會夢到她?/br> 把她與自己的過往聯(lián)系在一起,是毫無證據(jù)和道理的。 薛圣突然感到十分頹喪。 他轉(zhuǎn)身往回走,頓了頓,又回頭問她:“你為什么沒回去睡?” 袁空青道:“還有一個(gè)時(shí)辰天亮,我通常起得早?!?/br> 她對薛圣又道:“你若非要問我是不是與我有關(guān),倒也有些干系。阿月是在樂山與一個(gè)常在她那里買材料的外鄉(xiāng)人私奔的,而樂山是歸我袁氏管的?!?/br> 薛圣身形震了震。 第1254章 為情所困 事情似乎比薛圣想象的還要復(fù)雜,他又跑回去問霍逍,開門見山道:“與阿月私奔的人,是我嗎?” 起初霍逍一臉懵,搖頭道:“別問我,問了我也是不知道啊。你自己想起來了?” 薛圣道:“是袁家主說的,阿月跟一個(gè)外鄉(xiāng)人私奔了。我記得我常去她那里買材料,我也是外鄉(xiāng)人。” 霍逍一聽,瞬時(shí)便明白了袁空青的用意,他道:“那你都知道了,還用問我嗎?” 讓他順著阿月這條線想下去,只要偏了思路,也就不去想袁氏師門這正題了,便不會怎么傷腦筋吧。 薛圣說來自己都有些不信,道:“我當(dāng)真和阿月私奔了?” 霍逍看了看他,道:“確有這事?!?/br> 可薛圣回想起阿月的音容笑貌,他并沒有對她生出喜愛之情,他自己反倒開始懷疑:“怎么可能,你在騙我?!?/br> 霍逍嘆口氣道:“你說我騙你就騙你吧,你自己當(dāng)沒這事也行?!?/br> 薛圣道:“我為什么要和她私奔?” 霍逍道:“這鬼知道?!?/br> 薛圣問:“后來呢?” 霍逍道:“后來你倆私奔出樂山以后,就發(fā)現(xiàn)志趣不合,沒多久就分道揚(yáng)鑣了。然后你便開始整日爛醉如泥,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年多?!?/br> 霍逍自個(gè)說著,不由豁然開朗,一拍大腿又道:“你看,這不就接上了嗎?你為情所困,你我相交多年,委實(shí)不愿看你回想起傷心往事。那些事忘了就忘了吧,莫要再想了?!?/br> 薛圣十分震驚:“你說我為情所困?” 霍逍道:“自被情所傷以后,你對女人就生出了排斥之心?!?/br> 薛圣道:“這絕不可能!我雖識得阿月,但根本不喜歡她!” 霍逍道:“你不喜歡她和她私什么奔?” 薛圣自己都回答不上來。 霍逍道:“你既然已經(jīng)想起阿月了,那你就不妨再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和她私奔了?!?/br> 在這船上的十天半個(gè)月,對于薛圣而言,絲毫沒覺得難熬。 因?yàn)樽詮脑诖嫌龅皆涨嘁鰳飞降氖乱院?,他每日都在鉆腦筋地回想。 后來他如霍逍所說,順著阿月這條線想下去,竟當(dāng)真斷斷續(xù)續(xù)地想了起來。 他跟霍逍一起吃飯的時(shí)候,說道:“我記得了,與阿月私奔的人確實(shí)是我?!?/br> 霍逍沒接話,薛圣自顧自又道:“她說她不想再留在樂山了,不想嫁給家里指婚的人,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我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想留下了,我們便以私奔之名一起逃離樂山。 “后來,我們不是一路人,就又各奔了東西。” 霍逍道:“這過日子又怎能跟談情說愛是一碼事。談情說愛只要風(fēng)花雪月就夠了,可日子里都是柴米油鹽。這也不稀奇,很多情情愛愛到最后不都敗給了日子?!?/br> 薛圣道:“可我想了許久,都想不起我喜歡她?!?/br> 霍逍道:“那是因?yàn)闀r(shí)間太久了,那種年少時(shí)的沖動早就淡忘了?!?/br> 嘴上這么說,但霍逍心里清楚得很,他確實(shí)不喜歡那個(gè)叫阿月的姑娘。 兩人只是都有共同的目標(biāo)想離開樂山,又都需要一個(gè)合情合理的借口,故而一拍即合,才想出這個(gè)路子。 那時(shí)候阿月是想擺脫她不喜歡的未婚夫;而他是想擺脫他太喜歡的師門。 私奔的理由再好不過了,這樣不管是她的未婚夫還是他的師門,都會因此而失望,如此就不再著急地追找他們。 薛圣沉默了很久,道:“你從來沒體會過情情愛愛,說起來時(shí)卻一套一套的?!?/br> 霍逍道:“我這是潔身自好。雖然沒體會過,但總歸看見別人體會過?!?/br> 薛圣道:“后來呢,阿月怎么樣了你知道嗎?” 霍逍道:“那女子潑辣得很,她當(dāng)然比你過得好,找了個(gè)對她百依百順的丈夫,生了兩個(gè)孩子,一家子過得和和樂樂?!?/br> 薛圣道:“這些你為什么不早說?” 霍逍道:“你這幾十年好不容易生活得正常點(diǎn),不是不想你重提傷心事么?!?/br> 薛圣表示:有必要這么傷心嗎? 且不說他傷不傷心,反正霍逍說得挺傷心的。 第1255章 天兒說變就變 薛圣為此悶悶不樂。 他有些想不明白,原來他絞盡腦汁想回憶起來的東西,就是這個(gè)嗎? 他竟然為情所困,痛苦不已,然后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再隱姓埋名幾十年嗎? 他像是那種為了女人,不管不顧還要私奔的人嗎? 扯什么犢子!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可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他便是再不愿意相信,他也零星記得,他是曾與阿月一同相約離開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