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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左手勺來右手鍋[快穿]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可就是回到父母身邊,孩子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遭毒手。

    艾弛雙手被活生生扭斷,當(dāng)時在醫(yī)館可許多人都瞧見了。

    艾忠云愛子心切,立誓要與繼母斷絕關(guān)系,為此不惜交出廣陽國公之位。

    一番情深意切控訴,之后便拆了安東伯府大門,讓其交出曹氏。

    此事被安東伯狀告到宮內(nèi)。

    艾冬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這些年的不容易。

    好不容易獨子活著回來,現(xiàn)在又遭毒手,又將醫(yī)館大夫的診斷夸大。

    反正艾弛在老爹口中,變成了個小小年紀需要用藥養(yǎng)著的藥罐子。

    艾弛是艾冬云夫妻的命根子,誰敢動就跟誰拼命。

    皇上聽罷,招來艾曹兩家說和。

    艾冬云賠伯府大門,伯府就賠艾弛的湯藥費,且再贈些名貴藥材當(dāng)賠禮。

    大門一千兩,湯藥費家補藥五千兩。

    皇上到底偏向誰,不言而喻。

    而這還只是其一。

    老國公在世時已給兩個兒子分了家,兩房人再住在一起便于理不合。

    責(zé)令艾忠瑞兩個月內(nèi)搬出國公府另尋宅子。

    按理來說曹氏本應(yīng)該與長子同住,奈何鬧了那么一出,再住一起恐會加深矛盾。

    特準(zhǔn)曹氏與親生兒子同住,大房逢年過節(jié)送上年禮即可。

    看似處處體諒曹氏,實則心都偏到嗓子眼去了。

    這一遭,曹氏可真是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吞,連反對的膽量都沒有。

    來見證艾忠瑞一家離府的人是誰……解鈺。

    得知那老太婆差點害得艾弛日后沒法做飯,來當(dāng)見證人時臉都垮到下巴了。

    方氏還暗地里慶幸呢。

    慶幸來人是跟艾忠云有仇的安王,搬離時故意將公庫的財物說出嫁妝,還嚷著她有賬本作證。

    安王命人從方氏房中搜出賬本,一樣一樣核對。

    隨后方氏幾人發(fā)現(xiàn),清點著清點著,曹氏和方氏的私庫竟少了大半。

    剩下的竟都是些無法買賣的御賜之物。

    無論婆媳倆如何喊冤,安王直接命人將二房一家子塞上了馬車。

    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損失了大半私銀。

    ***

    蔡崇與謝乾聽到坊間流言前來拜訪時,艾弛才知道自己的雙手“廢了”

    他被勒令在府中養(yǎng)傷,對府外之事一概不知。

    五安院。

    曲徑小溪經(jīng)廊下蜿蜒而過,從栽滿花木的花圃下流入一方奇石環(huán)繞的荷塘。

    廊下掛了透光但不透風(fēng)的暖簾。

    三人坐在廊下,隨意聊著。

    “拜訪過諸多王公世家,就數(shù)你這院子最氣派?!辈坛缰讣饷枥L著桌面上的描金圖案,感慨不已。

    一步一景,景中全是銀票的影子。

    黃花梨的桌椅,就隨便擺在廊下遭受風(fēng)水雨打。

    湖錦做的簾子,掛上兩個月便要褪色,屆時又要換新的。

    一路看來,蔡崇都被國公府的豪驚呆了。

    謝乾不懂那些,關(guān)切地捏捏艾弛胳膊,見無事才放下心來。

    “再值錢有何用,得有命享啊!”

    “艾弛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

    蔡崇與謝乾不同,他同樣出生于好官宦人家后院,對內(nèi)里的彎彎繞繞最是清楚。

    借受傷之事趕走最大的威脅,這傷受得值!

    “你們來找我不只是為了探病吧?”

    半年說長不長,但對兩位好友的性子艾弛多少也摸清楚了。

    謝乾自有讀書人的傲氣,平日里最多送信來相約在外見面,非重要事絕不可能登門拜訪。

    何況艾弛找給兩人送信說明沒事。

    至于蔡崇,擺明了是來當(dāng)陪客壯膽的,滿臉都寫著無事可說。

    “來探望好友那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嗎!”謝乾笑。

    蔡崇撇嘴,直接戳穿:“謝乾下個月會試,他想請你做些吃食讓他帶進貢院?!?/br>
    直接闡明來意,絕不拖泥帶水。

    艾弛笑:“還是蔡崇實在?!?/br>
    “芝麻大點的事兒,非要轉(zhuǎn)彎抹角?!?/br>
    “是我狹隘了?!敝x乾值錢道。

    “說起讀書,難道你就打算天天在府中混日子,不打算去書院認識些人?”

    艾弛側(cè)目。

    兩個好友,兩種人生,對待讀書的態(tài)度便截然不同。

    謝乾科考改天換地,于蔡崇而言書院只是結(jié)交人脈之地。

    “父母原本想讓我去汝南侯府讀書,最近又想我在家中調(diào)養(yǎng)身體?!?/br>
    鐘大夫的告誡,給兩人造成了極大顧慮。

    黃氏生怕艾弛又在書堂里被人碰著傷著,萬一再有個好歹她可真活不下去了。

    艾忠云處于猶豫中,隔幾天就把鐘大夫請到府中來診脈。

    如果沒有起色的話,他便立刻與黃氏形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

    好在鐘大夫說湯藥很有效,艾弛的身子有很大起色,外出不用擔(dān)心受寒

    “汝南侯府,你竟然要求汝南侯府?!辈坛珞@張大嘴巴,用力捶了下圓桌:“你不知道我也在汝南侯府進學(xué)嗎?”

    “你不說我們怎么知道?!卑谡f。

    “不僅我在,艾大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艾二少爺艾疆也在??!”

    汝南侯府就是個小型朝廷,里面全是勛貴重臣之子,都能通過兒子找到老子。

    “還不一定能去呢?!?/br>
    “你能考進來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汝南侯府的飯菜太難吃了,侯夫人是華寧郡人,所有菜全甜滋滋的……”

    吃一次兩次可以,可要是天天吃,真膩的慌。

    “難道你還指望我給你做飯?”艾弛哭笑不得。

    “都是朋友,說那見外的話作甚,你想吃我做也行。”蔡崇笑得狡猾,說著眨了眨眼:“我今日就正好給你們露一手。”

    “拭目以待?!敝x乾起哄。

    君子遠包廚這句話識字起便從夫子口中聽來,從小便覺著理應(yīng)如此。

    所以在船上縱使餓得頭昏眼花,仍沒進廚房做飯。

    后來認識了艾弛,好似有什么在悄悄改變中。

    論身份,世子的身份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但艾弛能從容不迫的洗手做羹湯。

    女子亦或是男子,都能做出好吃的飯菜。

    三人說笑著往廚房而去。

    隔壁此時卻有個好久沒吃到合心意飯菜而發(fā)火的王爺。

    ***

    雪后。

    綿綿白雪覆蓋住了皇都所有顏色,白玉般的冰晶垂掛在枝頭,寒風(fēng)凜冽。

    皇都的冬天冷得人瑟瑟發(fā)抖。

    國公府的馬車緩慢穿行在城中,迎著風(fēng)雪往汝南侯府而去。

    又休養(yǎng)大半年,艾弛終于得以出門考試。

    經(jīng)與先生同意讓艾弛去參加第二關(guān)測試,偏生選了個今年最冷的日子。、。

    “手爐還暖不暖?”

    “冷不冷?”

    “要不為再添件衣裳。”

    一路上,艾忠云都在絮絮叨叨地念著,艾弛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剛想探手出去。

    “冷!”

    手被一把抓住重新塞回了大氅中。

    “我讓你娘再給你做兩件厚衣裳,等咱們?nèi)雽m參加宮宴之時再穿?!?/br>
    艾弛今日所穿的藕荷色棉袍剛穿第二回,在艾忠云眼里就已經(jīng)太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