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惹的小丁
視頻接通,丁盛安稍顯意外。 “圓圓?” “小丁?!背稍聢A嘿嘿傻笑,有些尷尬:“你還好吧?” 以丁盛安的腦子,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雖說路遙夕都是為了他,但叁番兩次這樣擅作主張,他也是會生氣的。 丁盛安不動聲色。 “圓圓,你一個人嗎?” “嗯?嗯嗯……”成月圓撓了撓臉頰含含糊糊,因為是來做說客的,有些心虛。 丁盛安明知道路遙夕肯定在旁邊,一笑,緊接著突然說起:“還記得小時候我?guī)惴瓑M游泳館嗎?我抱著你下水,你說你害怕,騎在我腰上不敢下去,像小猴子?!?/br> 成月圓別嘴。 路遙夕聽著,輕撫著她手背的手卻突然食指一勾,摳了她一下。 成月圓瞧他一眼,轉(zhuǎn)頭得意洋洋對著鏡頭。 “哼,我最后還是學會了呀,我很聰明的,你就教了我?guī)妆??!?/br> “胡說,我教了你一下午,后來我們翹課被教導主任抓住寫檢查了,忘了?” 兩個人一聊起來沒個完,成月圓正開心呢,屁股突然被掐了一把。 路遙夕直勾勾盯著她,她當然反應過來該說正事了,但是仇必須當場報了,反手就在他胸口一掐,挑釁的小表情。 路遙夕盯著她唇角若有似無一勾,偏過頭緩緩靠近她脖頸…… 成月圓一時毫無察覺。 “那個,小丁,我聽說你有新的治療方案了?” “嗯。”丁盛安應了一聲,明顯興致不高。 成月圓突然把鏡頭拿高些。 路遙夕高挺的鼻子蹭著她的脖子,故意小口吹著氣,她敏感瑟縮了下。 那頭沉默許久。 咽了咽口水,她這才穩(wěn)定聲線小心開口:“怎么了?你不愿意嗎?” 沒回答也是一種答案。 成月圓已經(jīng)做好了勸說失敗的心理準備。 那頭卻突然—— “這樣吧,咱們打個賭,這次失敗了,你來找我,成功了,我來找你?!?/br> 竟然同意了? 正埋首她頸間曖昧廝磨的路遙夕頓了頓,眼皮微抬閃過鋒芒。 按理說目的達成,他該感到高興。 嗅著她肌膚的淡香,他卻覺得咽喉像卡著一根微小毛刺,心底涌現(xiàn)又竭力壓制著的,是一種暴躁。 “好啊!”成月圓瞪了瞪眼,一把推開路遙夕,有些喜出望外,快速挪到沙發(fā)另一頭,比這比著手勢興奮一蹦:“你要加油啊!我?guī)慊貙W校轉(zhuǎn)轉(zhuǎn),老教導主任現(xiàn)在還在呢,到時候我們就……” 她想著著捉弄人的壞主意,小狡猾的模樣。 丁盛安微笑聽著,突然打斷:“這么開心,想我了?” “嗯?”成月圓愣了下,不過,很快認真點點頭:“當然想,你要好好的。” 丁盛安突兀道:“那親我一下好不好?” 路遙夕再次壓了過來,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肢,掌心捏緊,指頭按在她的肋骨下緣,輕輕摳。 成月圓蹙眉余光一瞥過去,一只胳膊抵著他胸口在悄悄跟他對抗。 丁盛安指指臉頰,湊近鏡頭:“以前不是經(jīng)常親我嗎?” 這是中學時期兩個人的小秘密。 成晴夜那里,撒嬌耍賴也不讓的,小丁都會暗地里偷偷滿足她。比如那時候雜志上流行的一只口紅,女生們都有。成月圓纏了哥哥一個星期,就是不準,郁悶死她了。最后,還是小丁悄悄塞給她,問她要“獎勵”,是的,他要的“獎勵”不是別的,一直都是一個純潔的臉頰吻。 成月圓墊著腳親完,通常咧嘴都開心的不行,久而久之習慣了,根本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這會兒要是面對面,成月圓肯定毫不猶豫就親了。 但真要對著鏡頭做這個動作,她還是有些害羞,特別是旁邊還有“外人”在。 “哎呀……我都多大了。”她拖長著聲音,耍賴著帶過這一茬。 丁盛安也只是微微一笑,神態(tài)平和地注視著她巴拉巴拉講話的模樣。 又聊到成晴夜,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成月圓抱著電話,一聊又是半個鐘。 路遙夕的眼神卻越來越危險。 她太沒有防備了,對丁盛安總是完全敞開,愿意毫無保留地跟他分享任何事。每每跟丁盛安聊天,她的姿態(tài)和神色總是輕松而亢奮,不像對自己那樣謹慎、戒備。 路遙夕總算知道那股暴躁感的來源了—— 就她這樣不設(shè)防,丁盛安要想得到她,不過就是片刻功夫。他這是在警告自己:妥協(xié)接受治療沒問題,只是他就要對她出手了。 再往深了想,也或許他根本就是討厭總被當作借口,成為他路遙夕接近成月圓的一個工具。 是,路遙夕也知道他這樣做很卑鄙,他明知道丁盛安對她多在乎,卻還任由自己越來越深陷……實在自私又虛偽。 越想,腦子越越亂,氣息也亂,無論平日里多強勢,他也會掙扎,也會覺得慌亂。 他不自覺收緊雙臂,將懷中軟軟的人當做唯一的慰藉。 成月圓被他勒得小貓一樣,喉嚨擠出小小的叫聲。偏頭看他一眼,無聲用唇形說著:你干嘛? 路遙夕的眼睛盯著她純純的小鹿眼,小花朵一樣形狀可愛的唇瓣,忽然間心潮澎湃。 想吻她,想狠狠吻她的唇,吻她眼里擠出的淚,想把她揉成一團抓在手心用力地捏。想聽她叫自己的名字,也像對丁盛安那樣對他笑。 她好像從來沒對他笑過。 為什么? 就因為曾經(jīng)被他囚禁,以至于如此厭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