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
這樣個狀況,宋淳明知道,非得親自處理不可了。 首先命人給宋憐注射鎮(zhèn)定劑,是狠,不過直接有效,冷靜和休息是他現(xiàn)在需要的。 家丑不可外揚,在場的人都收到了警告,沒人敢宣揚出去。 再然后,就要處理兒媳了。 “爸。” 成月圓由他的兩個助手守著,坐在外面。見他過來,忙站起身。 宋淳明一點頭,沉穩(wěn)道:“走吧,談?wù)?。?/br> 談?wù)劊?/br> 不正中成月圓下懷嗎?好哇,是得談?wù)劇?/br> 她二話沒有,喜滋滋就跟著走。 宋淳明在前,余光注意著她。小妮子不僅不害怕,反而顯得興奮。 這倒耐人尋味了。 宋淳明的心思一轉(zhuǎn),這是鐵了心要離婚? 回了宋家。 這次宋淳明防著她了,特意留了親信在身邊,堅決不跟她獨處。 隔著一張茶幾,都還沒開口。 妮子眼珠滴溜溜轉(zhuǎn),局促樣兒,雖然小學生一樣乖乖并腿坐著,一看就是又在想歪招。 宋淳明看著來氣,這孩子表面老實,怎么一肚子小壞水。 “嗯……爸,有個事……” 成月圓剛一抬屁股,宋淳明就一指:“坐下?!?/br> 語氣不重,卻是不容違逆的氣勢。 成月圓不敢造次,屁股落下去,咳嗽兩聲,看了看旁邊的人,擋著嘴小聲道:“我哥的事,能不能……” 宋淳明抬手制止了她。 “不重要的事,等會兒再說?!?/br> 什么不重要?這對她很重要!成月圓不高興地暗暗噘嘴。 宋淳明也沒理她,成月圓不知道他在等什么,耗她耐心嗎? 她賭氣把臉別向一邊,覺得空氣悶得很,越想越郁悶,再次起身。 像知道他要問,她搶先聲明。 “我上洗手間?!?/br> 這總不會攔吧?她用余光瞥他一眼。 當然沒人攔她。宋淳明知道拘著她了,放她出去透透風。 廊外,木繡球開得正好,夜鶯在枝頭啼叫,庭院里毛茸茸的燈光像夢一樣。微涼夜風穿過廊間,吹得人舒爽多了。 成月圓嘆息一聲,將發(fā)圈取下,任風吹散長發(fā)。 發(fā)絲飄飛,調(diào)皮縈繞面龐,一時擋了眼。 她撇頭輕輕撥開,廊下的白衣少年便出現(xiàn)眼前。 盈著木香與花香的輕風同樣掀飛他的衣擺袖擺,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么巧啊?!背稍聢A笑了笑,忽然想起初見,他也是這樣的無暇白衫,目光卻犀利得多,簡直拒人千里之外。 宋頤可沒說話,拄著拐杖緩緩走近。 是往里頭走沒錯。 成月圓皺了皺眉,意識到了什么。 “哎等等,”成月圓急切一薅,好歹拽到了他的衣領(lǐng),忙湊上去:“你要幫幫我?!?/br> 宋頤可挺著脊背不肯低頭,只垂下眼皮,冷冷淡淡:“幫你的人不是挺多嗎?去找他們?!?/br> 說著,他拽開她的手。 他可沒忘記上次的事。 成月圓攔著不讓他走:“不不,這事兒只有你能幫我……” 宋頤可怒而也抓過她的衣領(lǐng),十分不客氣地提了起來。成月圓都懵了。 “離、我、遠、點?!?/br> 陰沉的聲音一字一頓。 他甩開她,見她僵在原地,冷哼一聲,繼續(xù)往里走。 成月圓緩過神,鍥而不舍又追上去。 只要能達成目的就行,臉皮算什么。 她撲上去從背后抱住他,慣用的撒嬌伎倆:“頤可頤可,求求你了,我我什么都聽你的,你就幫我這一……” 她忽然感覺他手臂繃緊,低頭一看,攥著拳頭呢。她霎時倒吸一口冷氣—— 不會是要揍她吧…… “只有對你有用,你才會想到我嗎?” “嗯?” 成月圓松開他,下意識后退一步。 宋頤可轉(zhuǎn)身,逆光孑立在廊下,拉長的影子籠住了她。 “我對你來說就是個工具,趁手就用用,用不上隨手就丟掉是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極力在隱忍著什么。 腳步逼近她。 “看著我,說?!?/br> 成月圓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用笑掩飾尷尬:“說什么?” 她后退,他再次逼近,面龐壓下來,粗重的呼吸撲到她面上。 “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