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最后自然是不歡而散,萬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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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然是不歡而散, 萬毒宗為首的幾個魔宗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離去。 數(shù)家弟子被一個還未引起入體的爐鼎創(chuàng)傷,這事倒也瞞不住。 莫說在場人多嘴雜,此處離魔宗又不遠, 說話期間就有數(shù)家宗門遠遠路過, 只不過沒有上前摻和罷了。 但以各宗之長的修為,對于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怕是心知肚明的。 雖說只是弟子之間的小小爭端, 但也足夠萬毒宗今天丟臉的, 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后續(xù)的輿論柳無命和裴涼二人就顯得不甚關(guān)心。 此時裴涼已經(jīng)跟著她新鮮出爐的師尊回到了合歡宗。 合歡宗作為魔道四大宗之一, 自然是基業(yè)深厚, 山門氣派。 穿過護山大陣, 數(shù)丈之高的一枚石碑懸空而掛,上書【合歡宗】三個大字。 白玉石階仿佛直通云霄, 周圍仙霧繚繞山巒壯闊, 美得不似凡間――更不似魔道老巢。 光看這山門的風格牌面,【合歡宗】這幾個大字就顯得格外違和了, 反倒更像是凡俗理解中的正道仙門。 裴涼看著眼前的通天階梯,問柳無命道:“我是不是得心懷誠意的一步步爬上去?” 柳無命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你心誠不誠與我何干?便是你殊死反抗,今日又能離開合歡宗不成?” 說著轉(zhuǎn)身往前走:“我都帶你回來了, 為何干那多此一舉的蠢事?!?/br> 倒是對自己有自覺,裴涼越發(fā)喜歡自己便宜師尊了。 只是不知道他聽說沒有, 在他們游戲里, 師尊普遍是高危職業(yè)。 主要風險有二, 要么容易被殺,要么容易被睡。 不孝徒裴涼如是琢磨著。 但很快她就沒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進入山巔殿宇之后,裴涼原本以為自己最多見到的是凋敝冷清的合歡宗。 但恰恰相反, 合歡宗雖在其他宗門口中提及時貌似落魄已久,可或許是護山大陣之功, 又或許是柳無命實力震懾。 宗門內(nèi)竟半點不顯破敗,依舊是奢華錦盛,美不勝收的模樣,一切都仿佛距離合歡宗的鼎盛時期不遠―― 確實不遠,連到處的尸體都還新鮮著呢。 裴涼看著一路的尸橫遍野,滅門兇殺現(xiàn)場,每具尸體還維持著臨死前的栩栩如生。 與現(xiàn)場的慘烈對比起來,景物的完好氣派便顯得越發(fā)詭異。 柳無命淡定的跨過一路的尸體,若有擋路的,只順勢一踢,最后來到宗門大殿之內(nèi)。 往沾血的階梯走去,懶散的坐上了象征宗主之位的尊椅。 恐怖又滑稽的是,那尊椅子旁邊還有一具尸體,拖著血一路爬到宗主之位面前,看著像是拼命的要坐上去。 又被誰在當時一腳踹了出去,死不瞑目,滿臉不甘的盯著尊椅。 裴涼指了指那具尸體道:“這位是――” “我?guī)煾??!绷鵁o命淡淡的瞥了一眼。 裴涼:“那便是我的師爺?但我看師爺身上的足印,與您的足跡挺相似的?!?/br> 柳無命毫不避諱道:“你看得挺準?!?/br> 裴涼點頭,師尊果真是高危職業(yè)。 接著她又問:“那這一地的尸體――” “你師尊我干的?!绷鵁o命身體微微前傾:“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了。”裴涼道,好一個瘋批美人。 反正這些事也不難猜測打聽,倒是沒必要讓便宜師尊開尊口解釋,這玩意兒耐心欠缺,以他們二人一開始就始于心血來潮,又根子扭曲的師徒關(guān)系。 問多了便宜師尊不耐煩,一把扭斷她脖子也不是不可能。 柳無命似乎對她的進退有度很滿意,便抬了抬眉毛道:“我?guī)慊貋?,目的有三?!?/br> “你聽完后若覺得自己辦不到,我便殺了你。若什么時候我覺得你辦不到,也殺了你。因此你便是死也滿足為師的期待,知道嗎?” 見裴涼并不畏縮,柳無命接著道:“第一,如方才在那班蠢貨面前所言。” “你得以合歡宗首徒的身份,將那班蠢貨收的蠢貨踩在腳下。我給你六年時間,六年內(nèi)為師予你庇護,待到魔祖陵寢開啟之期,便是你兌現(xiàn)之日。” “第二,內(nèi)門之人盡數(shù)被為師誅殺,魔尊責令我重組合歡宗,只給了為師十年之期,為師嫌麻煩,此事便交由你來辦了?!?/br> “此刻開始,你便任意行使合歡宗首徒之權(quán),在合歡宗庇護境內(nèi),凡事盡可由你做主。除此之外,宗門打理,產(chǎn)業(yè)管控,人員調(diào)動,由你全權(quán)負責?!?/br> “第三,為了保護你個還未引氣入體的小廢物,為師至少六年無法來去自如。為師耐心不好,這六年內(nèi)很可能會因為無趣后悔自己的決定。因此你還得保證為師在這期間不無聊。” 好家伙,裴涼聽完心里直呼好家伙。 她都不敢這么剝削人的,但聽聽這玩意兒是怎么慘無人道的盤剝一個童.工的? 裴涼問便宜師尊道:“意思是徒兒既要刻苦修行滿足師尊您裝逼,還得承接一切本該是師尊您的責任和工作,甚至還得負責逗什么都不干懶得長毛的廢物師尊開心?” 柳無命絲毫不以為恥的點了點頭:“這么說也不錯,但為師聽著不高興,下不為例。” 接著深邃多情的桃花眼看著裴涼:“做不到嗎?” 裴涼搖了搖頭:“對師尊的厚顏無恥嘆為觀止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卻是另說?!?/br> 裴涼抬頭,直視柳無命的眼睛,看似多情的眼神地下是深潭一樣的幽深冰冷。 裴涼直面那汪冰冷的潭水一般,開口道:“倒不如說,師尊一開始委以重任,讓徒兒感激不盡,也省卻了日后無盡的麻煩?!?/br> 一早給了她倒是省得她慢慢的搶。 柳無命看了裴涼半晌,接著哈哈大笑。 抬手一勾,裴涼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被他招了過去。 柳無命伸手捏住裴涼后脖子上的皮,跟小孩兒拎貓兒一樣,興味盎然又毫不顧忌―― “為師看了你一夜,就斷定這丑女娃不但有腦子有眼力,野心和魄力也是世間少有,不做魔道妖女可惜了。” “好,做我柳無命的傳人,當是如此?!闭f著他溫熱的手掌張開,握住了裴涼脆弱的脖頸。 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詭譎,眼神卻充滿喜悅憐愛:“若是能活到與為師比肩的時候,來試試看能否殺掉為師如何?” 這怕不是跟了個變態(tài)! ,這家伙是變態(tài)這回事,不是早明擺著嗎? 老實說裴涼這會兒處境微妙,時間緊迫,人又只有這么大丁點,這還是第一次穿成個半大小孩兒呢。 加上上輩子abo世界的滿足,其實裴涼這會兒是沒有太多世俗**的。 我本心如止水,無奈師尊太過勾人。 這變態(tài)瘋子的美貌和危險并存,對裴涼來說是一股格外新鮮的吸引力。 她看著師尊,在他的殺意刺激下,眸色顯然更深了。 柳無命越發(fā)高興,以為自己撿到了寶。 這才丁點大一個人,明明本事不值一提,可卻萬事無懼,一往無前。 她竟在回應(yīng)自己的殺意。 師徒倆雙方對此好像理解有偏差,但并不妨礙兩人就這么正式的確立了師徒關(guān)系。 合歡宗大陣是由宗主法力維持,不管離得多遠,只要宗主尚存,便能保合歡宗不受外敵入侵,便能維持宗內(nèi)法陣自行運轉(zhuǎn),靈力自潔不在話下,因此那些尸體還維持著新鮮的模樣。 而法陣又將宗內(nèi)源源不斷的靈氣反補給宗主,因此一宗之主不但是權(quán)勢地位的象征,更意味著實力進入新的梯隊。 但柳無命乃是弒師篡位之后得到宗門陣法的認可,在他之前,老宗主可是一法陣遠遠不斷的靈力補充與之對戰(zhàn),還是慘死于柳無命手下。 這就可見為什么魔道其他宗主,乃至于勢頭正勁,底下能人眾多的萬蝎,也對孤家寡人的柳無命忌憚不已了。 順便一提,之所以合歡宗還維持著尸橫遍地的情況,毫無意外是因為柳無命懶。 懶得收拾。 因此裴涼這個合歡宗大師姐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搬尸體。 但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比如那些尸體上的儲物袋,法器重寶,都便宜了她。 與之相比,之前打劫的三個筑基弟子的東西倒是不值一提了。 柳無命難搞歸難搞,但他眼里是沒有世俗之物的,整個合歡宗雖則凋敝,且因為柳無命的長期失蹤,宗門產(chǎn)業(yè)遭受打擊巨大,不少甚至被別的宗門暗暗侵吞。 但換句話說,裴涼一個人,就相當于如今所有的資源都傾斜在她身上。 她可以盡覽合歡宗一切功法秘籍,哪怕是以前只有經(jīng)過掌門嚴苛考核之后才準許翻閱一次的玉簡,她都可以隨取隨用。 整個山門的靈氣之眼,位于宗主臥室的玄冰玉床之下,裴涼也可以厚著臉皮去蹭―― 雖然晚上老是被師尊攆出來。 柳無命原話:“你我雖師徒情深,但為師絕不與丑八怪共處一榻的?!?/br> 為表示自己對外表的挑剔和決意,甚至強調(diào)道:“無論如何,絕無可能。” 裴涼只能起來拍拍屁股去隔壁房間,靈氣便是不能與這邊相比,倒也不差。 不過柳無命雖然自稱會盡心指導(dǎo)裴涼,可他的不靠譜程度,猶在裴涼設(shè)想之上。 這家伙實在不擅長授業(yè),因為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對修行的理解得天獨厚,大道自然而然,根本沒有中間的步驟,算是毫無疑問的直覺流選手。 加上心思散漫不羈,自然不耐煩系統(tǒng)總結(jié),因此他教人,算是誤人子弟??峙聞e人找他解惑之后,只會更亂。 但好在裴涼本身也是個天才,且理解能力強悍,便是柳無命不靠譜,她也能從對方天馬行空的解釋中提取出核心意義。 柳無命越發(fā)滿意,若是個蠢笨之徒,恐怕他兩次過后就不耐煩殺了。 見裴涼悟性高超,進步明顯,他對自己的眼光甚是得意。 甚至厚顏無恥的吹噓自己的授徒水平,可但凡合歡宗內(nèi)的活物,誰不知道裴涼基本算是在‘圖書館’內(nèi)半自學(xué)成材? 不過有件事倒是讓柳無命耿耿于懷。 朝夕相處之下,他便越發(fā)不能忍受裴涼的面貌丑陋,常常干的事就是摸著裴涼的疤臉嘆息:“為師怕是今生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br> “只是你這臉,當初遭人刮毀不夠,刀上所用毒藥也是出自修士之手,何其陰毒,便是找到那活死人生白骨之靈藥,這疤也如跗骨之蛆,復(fù)刻下來無法恢復(fù)?!?/br> 裴涼倒是不多在意,其實她還挺想看小白臉不得不屈辱委身的樣子的―― 跟著變態(tài)她好像也有些變態(tài)了。 柳無命卻道:“不過要恢復(fù)容貌,倒也不是毫無辦法?!保俸厦赓M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