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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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莊主道:“蘇繡源遠(yuǎn)流長,我們聚元閣之所以能在江南一帶屹立不倒,正是因為對每一件繡品無論大小都精心凝神的緣故。” 她拿起手繃,“手繃是將繡底夾在圓形的竹圈里,拿在手中繡小件的,如鞋花之類的。你是初學(xué)者,就先從小件繡起?!?/br> 羊樂瑜想起杜康的話,那些貪官污吏怎么也是看不慣也用不上鞋花的,要做就做大的。 “莊主,我想學(xué)仙鶴祥云圖?!?/br> 陳莊主眄她一眼,“沒學(xué)會走就要跑,小心摔個狗啃泥?!?/br> 羊樂瑜嘿嘿一笑:“師傅領(lǐng)進(jìn)門,修行靠個人。您教我,我學(xué)就是?!?/br> 陳莊主本就沒想用心交她,聽她這般說就拿出大件繃架,“也好,那你看好我現(xiàn)在用的針法?!?/br> 她掐針穿線,扎進(jìn)底布里,由左側(cè)起針到右側(cè)落針,“這是最基礎(chǔ)纏針,方向要一致,針跡要勻密,邊口要整齊,如果線紋亂,針口毛,就是劣質(zhì)品,直接燒了吧。” 羊樂瑜整個兒一個蒙圈狀態(tài),兩眼眨巴眨巴盯著她的銀針,只見那白色的線虛虛實實從底布中穿梭,飛快的繡好了一朵祥云紋。 陳莊主把針插在布上,起身道:“師傅交完了,徒弟來試試?!?/br> “您繡的太快,眼花繚亂完全沒看清?!毖驑疯む洁斓馈?/br> 陳莊主冷哼:“是你說的修行在個人,我把基礎(chǔ)線法都交給你了,難道還讓我都替你繡完不是?” 羊樂瑜認(rèn)栽,“好,但蘇繡總歸有底圖的,您能不能給我弄個底圖來?就要祥云仙鶴的,我好照著繡?!?/br> 陳莊主一口拒絕:“沒有,我們繡莊的手藝早就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磕俏以趺蠢C......”羊樂瑜犯嘀咕。 “無妨,我給你畫。”穆乘舟道:“勞煩陳莊主取毛筆彩墨來,這總可以吧?” 陳莊主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取來。 待彩墨擺好,穆乘舟執(zhí)筆蘸墨,就在繃架的中間描繪了兩三筆,便見一只仙鶴躍然而上。 “乘舟!你也太厲害了!”羊樂瑜看呆了,沒想到逆子的優(yōu)點這么多,這個男朋友交的值了。 穆乘舟勾唇一笑:“整日看那些大臣們的衣補(bǔ)上繡著這些,習(xí)慣了?!?/br> 他此話一出,陳莊主登時目光炯然的射向他,隨后招呼小廝上前照看二人,自己則匆匆下了樓。 羊樂瑜看他作畫起勁兒,沒有察覺到陳莊主的離開。 穆乘舟寥寥幾筆已然成型,撂筆道:“好了,現(xiàn)在請小羊畫龍點睛。” 羊樂瑜吸了一口氣蘊在胸腔,徐徐拿起繡花針,往仙鶴的長喙上落了腳。 這么大的工程對她來講的確是一件難事,慢工出細(xì)活,現(xiàn)在只能照著陳莊主的手法一步步來,如果還是繡不成,那就只能來硬的——生搶! 另一邊,陳莊主來到客棧里,徑直走向昨夜羊樂瑜住宿的房間。 床榻衾被都整齊的放在那,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留下,可見昨夜羊樂瑜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 陳莊主拿起桌上的包袱,那包袱里不過是些衣裳和女兒家的寢衣,倒是一個寶奩匣子引起了她的主意。 寶奩里裝著一對兒玉鐲子和幾個耳墜,外加一枚珠釵很是光彩奪目。 陳莊主拿起那枚珠釵在陽光下細(xì)瞧,顆粒飽滿圓潤,是上佳的南海珍珠,價值連城。 她瞇了瞇眼,道:“掌柜的,進(jìn)來?!?/br> 客棧掌柜哈腰進(jìn)屋,“莊主有何吩咐?” 陳莊主:“昨夜這二人可有異動?” 掌柜:“小人一直守著門口,不曾見他們出去?!?/br> 陳莊主頷首,“依你看,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掌柜琢磨片刻,“那丫頭不像是那公子的奴婢,反而像是戀人?!?/br> “不錯?!标惽f主冷笑,“你的狗眼還算沒白長,那你再猜,那公子是何身份?” 掌柜:“呃........是京城的富貴子弟吧?” 陳莊主搖頭,“他可是當(dāng)今陛下?!?/br> 掌柜訝然一驚:“莊主!陛下微服私訪,我等的生意還怎么做?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罪過啊!” 陳莊主飛他一記眼刀,“不說出來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她轉(zhuǎn)動手中珠釵,“我養(yǎng)過他,他是時候也該報恩了。” 掌柜心虛道:“您打算怎么辦?” 陳莊主把珠釵交給他,“花無百日紅,你說呢?” 掌柜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會意:“小的明白,定不會讓山莊的秘密泄露出去。” . 頂閣中,羊樂瑜覷眼盯著繃架,眼睛又干又澀。她現(xiàn)在能理解為什么老一輩繡東西時要戴老花鏡了,再這么熬下去,她也要安排上了。 陳莊主若無其事的回來,瞄了一眼她的繡品,輕呵道:“還算有點天賦?!?/br> 羊樂瑜抬眼望向她,眼圈底下都是黑的:“莊主,您再指點指點吧!我這仙鶴的羽毛實在繡不出來?!?/br> 陳莊主拿起針,“我再教你一招接針?!彼吚C邊道:“仙鶴的羽毛細(xì)密而纖長,直針線條可以拉長,但線太長就會松,一松就會拋起,而接針既可以藏去針腳又能隨意拉長,第二針是緊接著第一針尾巴連著繡的,看清了嗎?” 羊樂瑜揉揉干澀的眼,“嗯,那這種針法也可以用來繡馬鬃和水草吧?” 陳莊主狹促的看著她,“小丫頭,你悟性也很高,難怪你家老爺看上了你?!彼沉艘谎勰鲁酥?。 羊樂瑜連忙否認(rèn),“莊主誤會!” 她斷不能承認(rèn)和穆乘舟的關(guān)系,否則恐怕引禍上身。 穆乘舟對此倒是毫不避諱,從昨天當(dāng)著陳莊主的面兒借肩膀給羊樂瑜靠著睡就能看出。 陳莊主笑微微,“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年輕時都犯過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忽然轉(zhuǎn)變平常的冷酷態(tài)度,對羊樂瑜道:“我與你有緣,難得教你一場,中午就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如何?” 羊樂瑜對她態(tài)度的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有點質(zhì)疑,但出于禮貌還是答應(yīng)了。 陳莊主又道:“記得穿的好看些,珠寶首飾戴起來才算漂亮,我們莊上的小繡娘都會打扮,你也不想被她們比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