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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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沈書儀過來,甚至那枚荷包也不知道放到哪兒去了。 宋恒越心里一滯,可又想現(xiàn)在才是早晨,乞巧節(jié)基本上都是晚上才熱鬧。 “世子,我打算去正院向母妃請安,也把明宣送過去,你呢?” 見宋恒越還坐著,沈書儀不得不開口問道。 宋恒越視線抬起,看著她依舊端莊的笑容,只得道。 “我陪你一起過去吧?!?/br> 沈書儀嘴角一平。 “好。” 把明宣托付給慶王妃,沈書儀匆匆忙忙的出府,玄清觀在城郊,她今日還要回返,自然得趕著時間。 云電默不作聲的陪著。 心里一邊想著世子給自己的任務(wù)。 沈書儀掀起簾子,看著外面青蔥欲滴的樹木,眼神略微迷離。 白露見狀道:“世子妃,還有兩刻鐘左右就能到了?!?/br> 這玄清觀她們每年都來,路程都早已熟記在心。 沈書儀點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哀傷。 還沒有認(rèn)識宋恒越以前,玄清觀那棵自己從小種下的許愿樹只掛著自己希望父親母親家人平安,家宅安寧的愿望。 有時還會有自己突發(fā)奇想的小愿望,如母親給自己買琴或者曲譜。 可后來認(rèn)識了宋恒越。 那小小的荷包內(nèi)就多了一份愿望。 那時候情竇初開的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占有,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后來的自己又希望夫妻琴瑟和鳴。 沈書儀跟觀主交流過,又讓芒種給了一千兩銀子的香油錢。 揮退準(zhǔn)備跟著的谷雨等人,熟練的走到后院的一棵兩人高的小樹前。 她抬頭,那枝繁葉茂的頂端掛著整整十九個荷包,每一個荷包上面都包裹著油布,還依稀能夠看到荷包原本的顏色。 除了最新的那三個繡著梔子,其它上面都繡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樣,就看那一年的沈書儀正好在繡什么就是什么花色。 沈書儀眼睛濕潤,上前摸著這棵承載了自己整整十九年人生愿望的許愿樹。 或者說承載了自己二十二年人生。 從她剛剛出生,父親就特地培植了一棵許愿樹,在她三歲的時候由她親手栽下。 一直陪伴她長成如今的模樣。 玄清觀的第一任觀主就是沈家人,之后玄清觀就如同沈家的家族道觀一樣,所有開銷銀錢都由沈氏支出。 這滿滿一后院的許愿樹,每一棵都承載著一個族人的愿望。 沈書儀眸子里全是悲傷,眼淚也壓不住,從眼眶一滴滴滴落。 想起她二十二歲的生辰,那日她腹中還有那個至今未見一面的孩子,她在竹片上一字一句的刻下希望孩子平安出生,一世順?biāo)臁?/br> 她虔誠的把竹片放入荷包,高高地掛在這棵許愿樹上。 可是,可是…… 她沒見到孩子一面,不知是男是女,不知可否平安出生,如果平安出生了生活又怎么樣。 每每想到,她就怨恨自己。 恨自己感情用事,恨自己多次不受重視卻還一顆心奉上,恨自己一次次的相信那些無用的承諾。 最后竟氣得早產(chǎn)難產(chǎn)。 可憐了她的孩子。 她怨宋恒越,可更恨自己,恨自己不爭氣。 恨自己如同餓狗,別人給了一頓殘羹剩飯,便巴巴的付出自己的心。 受傷也不知道跑,只盼著那人還愿意給自己殘羹冷炙。 呵,可悲又可恨。 沈書儀倚靠在許愿樹上,任由情緒崩潰,大半晌后才用手帕擦干凈眼淚。 拿出懷里的荷包,把口子打開,把里面的竹條拿出來。 一愿父母康健,二愿家人平安,三愿孩子無痛無災(zāi),四愿葬情思,得真我。 別的不重要了。 撫摸過這些竹條,用荷包裝上,綁上油紙。 “谷雨,搬梯子過來?!?/br> 把荷包系在許愿樹的枝條上,沈書儀終于釋然的笑了。 這是她最后一次繡梔子了。 又是一年乞巧,她終于能放過自己了。 那年,她得知皇上有意給她和宋恒越賜婚,縱然情牽他身,卻也理智想,她們也許不合適。 畢竟她親眼見過他喜愛別人的模樣。 乞巧那日,是她十七歲生辰,收到宋恒越來信,想見一面。 沈書儀難得歡呼雀躍。 匆匆一面。 宋恒越說。 “皇上有意為我們賜婚,此事應(yīng)該無改,但我還是想問,若我此后別無二人,你可愿意嫁我?” 沈書儀心怦怦跳,面紅耳赤,低頭沉吟好一會,忍著羞,一字一句的認(rèn)真答。 “愿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兩人就此達(dá)成共識,沈書儀在那日去玄清觀路上在竹片刻上‘愿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幼稚把這個掛在許愿樹的最粗壯的枝干上。 覺得只有最粗壯的枝干才能好好的護(hù)著她的愿望。 那是她曾經(jīng)覺得最幸福的生辰。 如今,她二十歲生辰,又再次刻上‘葬情思’。 從此她埋葬了她自己一人的獨角戲,收回她親手給宋恒越傷到她的刀子。 這也是有始有終。 十七歲的她盼琴瑟和鳴,二十歲的她盼自得其樂。 這很好。 沈書儀呼出一口氣,濕紅卻滿帶星光的眸子煥發(fā)出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