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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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說了,他是慶王世子,你知道慶王世子是什么嗎?是皇親貴胄,你覺得你們倆還是朋友嗎?” 陳修齊后退兩步,他看到了妻子眼中浮現(xiàn)出來的怨恨和害怕,一時無言。 半晌才開口,“寶如,阿恒不是那樣的人?!?/br> “而且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失蹤的消息,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揣測他?” 他跟宋恒越是朋友,他是什么樣的人他自己很清楚。 當初沒有人跟他這個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權(quán)勢的人交心,只有宋恒越愿意理他。 宋恒越是把他當朋友的,可是這里是戰(zhàn)場,戰(zhàn)場千變?nèi)f化,阿恒怎么可能事事顧及他。 他去信之時當然是希望宋恒越能夠來西原的,畢竟宋恒越身份高,手里的兵強勢,只要是他來西原之危一定能解,并且不會罔顧他們的性命。 萬寶如冷笑,“你可真是自信,那是曾經(jīng)了,他現(xiàn)在可不單單是你的朋友,他還是沈書儀的夫君?!?/br> 沈書儀那人那么睚眥必報,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夫君來救他們,當初表妹不過是幾句話不對,都讓她那樣報復(fù)。 當初母親和夫君都已經(jīng)上門道歉,沈書儀不也還讓淮陰侯多處針對夫君嗎? 還有后面的結(jié)親一事,她的阿敏怎么就配不上宋明宣了,這還只是玩笑話,她們都那么大的動作,當下就把夫君趕出了京城。 “這幾年的種種,還不夠你反思你們之間這段關(guān)系嗎?” 陳修齊痛苦的捂住臉,“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可是我們之間這段關(guān)系都是我們自己敗壞的?!?/br> “你為什么總是在怪別人?從來不反思自己呢?!?/br> 如果他們能夠做好朋友之間能做的事,把握好分寸,這一切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嗎?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 當初兩家之間還是有來往的,就算他遠在西原,也能收到沈書儀準備的節(jié)禮。 這一切能怪到誰頭上。 “萬寶如,你自己不想治,我卻不能不幫你治,我會去求世子妃的,你也最好放下你心中的那些成見和見不得光的想法,仔細想想到底是身體重要還是面子重要?!?/br> 拋去一切,他已經(jīng)很能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樣的人。 也看清楚了自己憑借這段關(guān)系得到了多少東西。 也看清楚了他跟宋恒越的關(guān)系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這么多年他得到宋恒越的幫助那么多,他不能忘恩負義。 萬寶如滿腔的話語被噎在喉嚨中,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一只袖子空蕩蕩的飄著,眼淚突然涌出。 “夫君?!?/br> 陳修齊頭也不回,直直的出了院子,走出門口,他看著外面滿目惶然。 左手捂著胸口,感受著右手臂傳來的疼痛,只覺茫茫無處歸。 “伯爺,您……” 他的侍從趕緊扶住他,“咱們快去求求慶王世子吧?!?/br> 陳修齊腳步就像黏住了一樣,“是該去的?!笨墒亲约旱氖忠呀?jīng)沒救了,他那只握刀握筆的手再也不能提起刀和筆了。 為國征戰(zhàn),他自然毫無怨言。 可他沒臉去見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沉默半晌,陳修齊邁開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外去,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盤旋許久,他才走到沈書儀和宋恒越暫住的地方。 “來者何人,請止步?!?/br> 沈書儀帶來的人并不認識陳修齊,見他帶著滿臉頹然接近,馬上攔下。 沈誠在大門里面理賬,轉(zhuǎn)頭一看,眼眸一瞇,立馬走了出去。 “榮陽伯見諒,這護衛(wèi)從來沒見過您,不識大駕,您來這是?” 看著他空蕩蕩的手臂,沈誠驚訝不已,微微低垂的頭掩蓋了所有的思緒。 陳修齊在準備登門時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勾開一抹笑容,“我是來求醫(yī)的。” 他開門見山,沈誠只道:“榮陽伯稍坐,咱們世子也是重傷未愈,此時也不知道是否醒著,您等我通傳通傳?!?/br> 他說話也留了余地。 見沈誠快要轉(zhuǎn)頭,陳修齊喊住他,“若是阿恒還休息著,請你去通報世子妃?!?/br> 見他識時務(wù),沈誠笑容真誠了一點點,“是。” “請您稍坐。” 沈書儀坐在貴妃榻上理賬,宋恒越半臥在床上眼不錯的盯著她。 看著她彎彎的眉眼時而嚴肅時而贊許,看她手上的筆不住,他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敲門聲響起,沈書儀翻賬本的手和寫字的手不停頓,“進來?!?/br> 冬至開門走了進來,沈誠還留在屋外,“世子,世子妃,榮陽伯求見,說是來求醫(yī)的?!?/br> 沈書儀手一頓,“求醫(yī)?怎么會求的我們這兒來?!?/br> 宋恒越也是一愣收回目光,看向門口,嘴巴微張,最后又看向沈書儀。 冬至眼神都不變一下,只說,“奴婢聽沈誠說榮陽伯失了一只手。” 這話一出,沈書儀和宋恒越都是猛得一抬頭,宋恒越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擔(dān)憂。 沈書儀神色更加復(fù)雜,失了一只手,她說不上幸災(zāi)樂禍但也說不上不高興。 想起自己前世的無助,想起哭喊的明宣,想起那個她看都沒有看過一眼的孩子。 哪怕這已經(jīng)是這世了,她也沒有辦法替他惋惜。 第131章 聽聽這話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