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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咚咚咚——咚咚咚——

    大人——咚咚咚——連接——

    “連什么啊?!彼嬷^,腦海里的聲音不?;厥?,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

    連接——大人——嗚嗚嗚,是我啊大人——跟我連一下啊——

    “什么?”她完全聽不懂腦海里的聲音在說什么,但只要她不和它連接,它大有一副要吵死她的架勢,她妥協(xié)下來:“連,連,我連還不行嗎,你別吵了?!?/br>
    話音剛落,她的視線有些模糊,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那顆烏黑發(fā)光的球體,此刻竟然有一條如銀河般優(yōu)雅華麗的金線與她相連。

    相觸的一瞬間,她身子一顫,大量的記憶涌現(xiàn),所有經(jīng)歷過的畫面如走馬燈般一一劃過。

    祁嫣疼得咬牙切齒。

    d77:【大人,您想起來了嗎?是我啊,嗚嗚嗚您別忘了我啊?!?/br>
    祁嫣:想起來了。

    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剛才失憶的樣子一定蠢透了,這段一定要刪除,她這輩子不想看見失憶畫面的回放。

    她萬萬沒想到本杰明居然敢買兇找人撞死她。

    居然生氣到這種地步,這廝該不會是手術(shù)失敗以后徹底變成太監(jiān)了吧?

    d77哭出聲來:【嚇死我了,那輛車撞您的時候,還好您憑借本能保護了自己,這才給了我全力修復您身體的機會,但是這次您受傷太嚴重了,我耗費了全部能量修復您破損的身體,接下來要休眠一段時間了?!?/br>
    祁嫣:大概多久?

    d77粗略估算了一下:【三個月?!?/br>
    祁嫣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情況,當系統(tǒng)能量耗盡就會產(chǎn)生和審判執(zhí)行者斷開連接的情況,看樣子d77已經(jīng)堅持的很辛苦了:借著這個機會休息會兒吧,晚安,三個月后見。

    d77:【晚安,大人,您照顧好自己?!?/br>
    腦海里,那顆烏黑的小球暗淡下來,原本流動的光華也消失不見,但和她連接而出的金色河流依舊平緩地流淌。

    祁嫣做了幾個深呼吸,躺在病床上思考。

    她已經(jīng)恢復記憶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葉朝煜呢?

    思來想去,她決定裝一下,失憶的人就是一張白紙,怎么涂寫勾畫都可以,既然她特意做了和葉晚明一樣的梨渦,為什么不干脆當一次葉晚明呢?

    他防備誰都不會防備自己的meimei吧,這是搜證最好的機會。

    祁嫣眼底含笑,本就帶著媚意的眼眸因為這層笑意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本杰明啊本杰明,你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

    葉朝煜回到病房時,看見祁嫣居然對著天花板發(fā)呆。

    他也順著她的目光向上看了看,沒什么特別之處,“哪里不舒服嗎?”

    這次車禍她的胸椎損傷很嚴重,已經(jīng)影響到她的呼吸了,所以她說話會輕飄飄的,像是沒有力氣似的,醫(yī)生說她肢體上的骨折反而是最好恢復的一類,他很擔心她,生怕她出事,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絕望了,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她搖搖頭,看向他的目光還有些陌生,視線慢慢移動到他手上的吃的,“買的什么?”

    “小米粥和清蒸魚,醫(yī)生說你應該補充一些營養(yǎng)?!彼殉缘姆旁诖差^柜上,看著她蒼白的臉蛋,心里很不舒服,肇事者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他情況特殊,不方便去警局,只能在醫(yī)院照顧她,他在這個時候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以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替她去討公道的。

    “哥,我想吃糖。”她看著吊瓶,里面的液體一滴一滴通過針眼流入她的身體,“這個藥讓我嘴里苦?!?/br>
    她的話令葉朝煜身子一僵,他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想著她恢復記憶時他還能調(diào)侃一番,當她認真地在喊他哥哥時,他有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段葉晚明天天纏著他討糖吃的時光。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他其實可以解釋的,現(xiàn)在就說清楚,告訴她,他不是她的哥哥,只是她的前同事,或者說是普通朋友。

    但他心底的惡念猶如初春野草在瘋狂生長,葉晚明死去那么久,現(xiàn)在他有一個機會可以再一次擁有meimei,是不是老天對他的補償?

    更何況她們還長得那么像……

    不,也不像,只是梨渦的位置一樣罷了,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天意呢?

    葉朝煜從不信神佛,但這一次他愿意去相信這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做出決定后,他眼底晦澀不明,卻又露出一道笑容,夾雜著滿滿私欲和占有的瘋狂:“我去給你買。”

    第72章 殘忍兇犯(21)

    葉朝煜買回來了橙子味的糖和一些牛奶水果,他在一旁陪護,時刻注意她的身體狀況。

    他喂她吃了點東西,她的狀態(tài)好多了,但瞧著還是打不起精神。

    她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安和焦躁,一雙眼睛時不時瞄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坐在病床邊,柔聲問:“怎么了?”

    她咬緊嘴唇,本就沒有唇色的下唇經(jīng)她這么一咬更加慘白了些,她的手不安地抓著被單,“我……我……”

    這間病房并不是單人間,一間屋子有兩張病床,中間用藍色的簾子隔斷,此時旁邊還躺著一個中年女人,她好像有什么話不方便說。

    他抬起身子,湊近她,小聲問:“怎么了?”

    “我想……上廁所?!彼穆曇粼絹碓叫?,細若蚊蚋,原本蒼白的臉蛋因害羞浮上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