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于文朝原先還有所顧忌,緊隨其后的疼痛讓他憤怒握拳,剛要揮向原配發(fā)妻,不知哪里來的悶棍,一下子砸在他的右手手腕上,鉆心的疼痛讓他險些站不穩(wěn)。 “孽障,你這個逆女,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于張氏鞋尖足小,著急又動作緩慢,只能嗚嗚渣渣的罵。 于湛秋怎么可能讓鄭月娥被欺負,抄起閂門的梢棍,劈頭蓋臉的對著于文朝就砸了過去,每一棍都精準的砸在關節(jié)處。 于文朝招架無力,只覺得手腕鉆心疼,腕骨rou眼可見的腫脹起來,他生怕傷到骨頭,要是以后拿不了槍了,他還怎么工作? “夠了夠了,月娥,是我對不起你,你撒開撒開!” 于文朝舉起雙手,不敢再試圖反抗,甩動著身子,想把鄭月娥甩下去。 家門口一時間圍滿了看熱鬧的鄉(xiāng)親。 于張氏也趕上來,拉扯鄭月娥的胳膊,這個于湛秋就準備交給鄭月娥自己處理了。 她跟婆婆可以算得上相依為命,也稱得上孝順媳婦,要如何戳破膿瘡,割rou自救,別人教不了。 鄭月娥還本能的愿意聽婆婆話,也屬實渾身脫力了,氣喘吁吁的撒開手。 于張氏以為自己威嚴尚在,一巴掌拍在鄭月娥身上,冷著臉訓斥她。 “你看看,女子當恭順賢良,你看看你,非要把自己弄成一個潑婦,你竟然敢對自己的丈夫動手,他是你的夫,夫字天出頭,你這是傷天害理??!” 鄭月娥氣的渾身發(fā)抖。 于湛秋紅了眼眶。 “奶奶,你見到這小孩第一眼就說他是我弟,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爹沒死還在外面納妾了? 怪不得這么多年我媽每次要給我爹燒紙,你就要罵她晦氣,那么多出征戰(zhàn)死的,你從不懷疑我爹也死了。” 于張氏瞪一眼于湛秋。 “知道又怎么了,你媽這么大年紀,就算你爹回來,她也生不出孩子了,難不成我兒要絕后不成?” 說著一副滾刀rou模樣。 “就是我安排的,于鄭氏你要不服氣就沖我來。 當年文朝離家的時候,我就跟他交代過,家里只有一個孫女不夠,出門在外遇到合適的就納了,好歹給于家添個香火。 于鄭氏你自己不能生,只能怪你自己,但凡湛秋是個男娃,我都不會給文朝出這個注意?!?/br> 于湛秋冷笑。 “奶奶,你也是女性,我媽是不能生嗎?我爹走的時候,她不過二十歲,這十幾年,她的青春年華,都用來伺候你跟我爺,你就這么對她,她每天給你端的飯,你怎么吃得下去的?” 于張氏氣急了,要呵斥于湛秋。 鄭月娥被女兒提醒,也意識到問題癥結(jié)所在,起身把于張氏推開,一言不發(fā)直奔門口。 門口衣著光鮮的女人來不及閃躲,眼神慌亂,剛要求救,已經(jīng)來不及,披肩大波浪被鄭月娥抓在手里,身上的布拉吉長裙三兩下就被撕成墩布條掛在身上。 第218章 五零年代改寫人生04 “文朝,文朝救我!” 可惜于文朝自己的手腕腫老高,像個饅頭似的,根本自顧不暇。 鄭月娥把小妾暴打一頓,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 門口圍觀眾人都對鄭月娥于心不忍。 這十幾年,鄭月娥一個人養(yǎng)全家,是怎么過來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跟于文朝是本家,也沒法子違心的指責鄭月娥。 于張氏罵罵咧咧,地上那小孩哭哭啼啼,門口過道里的小妾哀哀凄凄,于文朝要拉不敢拉,只能出言相勸,一時間小院子里嘈雜不斷。 就在這時,不知外面誰吼一嗓子。 “于爺來了!” 眾人讓開一條路。 土地運動之后,于老爺就不讓大家喊他老爺,大家為表敬重就喊于爺。 “都停手!” 于老爺不知道是于家第幾代了,反正六十多歲,留著花白胡須,穿著對襟大褂,兜里的懷表鏈條掛在盤扣上,收拾的干凈利落。 鄭月娥愿意給他面子,因為于文朝走后,她難以為繼,被村里人強勸著改嫁本村鰥夫的時候,于爺就站出來為她說話過。 現(xiàn)在外面都說打土豪分田地,可是在黃泥塘村,于爺?shù)臋?quán)威依舊。 于文朝皺了皺眉,沒有看于爺。 于爺仿佛也知道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世道,于文朝一身衣裳就足夠這個昔日的泥腿子壓過他這個黃泥塘村的天。 “我已經(jīng)在文清那了解了情況,于文朝你出門從軍,不到兩年就另娶是事實,月娥在家替你侍奉雙親,尤其是為你父親養(yǎng)老送終,這也是事實,自古就有七出三不去,現(xiàn)在文朝你回來是什么個打算?” 于爺話里話外已經(jīng)非常給于文朝面子,按照他的說法,只要于文朝低頭認下夫妻和離,于爺自然向著姓于的。 但是于文朝不愿也不能。 “叔,現(xiàn)在外頭天已經(jīng)變了,這天下,是群眾的天下,我們國家新婚姻法也出了,破除四舊,支持包辦婚姻離婚,支持自由戀愛婚嫁?!?/br> 鄭月娥捂住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出來。 于爺臉色鐵青,新舊思想沖突之下,地主之流存在就很尷尬。 “你的意思,你要跟這個嫁到于家十六年,為你奉養(yǎng)雙親終老,養(yǎng)育女兒,替你盡孝的女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