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罪行
唐彩帶著葉栩離開了慕宅,向目前居住的陶宅而去,確信不會有人再追過來,唐彩喘著氣,看向葉栩蒼白的臉。 她凝望著葉栩的面龐,確定他此時無虞,面容才浮現(xiàn)出一絲不忍。 “那慕九年,竟然抽人靈氣。”唐彩說道。 葉栩大口喘著氣,向唐彩點了點頭。 唐彩抿緊了嘴,她猛地睜眼,望著葉栩問:“葉栩,抽靈氣,疼嗎?” 葉栩聽到此話,擦汗的動作微微一頓。 “不知姑娘是問我,還是問那位慕公子?”葉栩問道。 “廢話?!碧撇屎鹊溃骸爱斎皇悄恪!?/br> 葉栩揣著袖子,重新平撫心緒,淡然地站在唐彩的面前。 唐彩看著葉栩問:“你這靈根,可是被人給抽壞了?” 葉栩沉默片刻,末了,點了點頭。 唐彩驚訝地看著葉栩,轉(zhuǎn)動著眼睛:“世間竟有如此殘忍之事,他們是抽人的靈氣,再給皇宮送靈藥?” 葉栩再次點了點頭。 唐彩一腳就踢在葉栩的大腿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br> 葉栩吃痛的彎下腰來,連忙答道:“是,我很早就知道了?!?/br> 唐彩氣惱,恨不得再踢葉栩一腳:“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葉栩重新揣起雙手:“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與姑娘訴說?!?/br> “還有。”唐彩說著,一只手伸在了葉栩面前:“葉栩,你實話告訴我。” 葉栩點頭說道:“唐姑娘盡管問,我必定知無不言?!?/br> “葉栩,你是不是宇文家的后裔?”唐彩問道。 葉栩沉默下來,閉緊了嘴,沒有開口。 “你說你知無不言。”唐彩說著,向葉栩前進一步。 “是,姑娘,我是宇文家的孩子?!迸d許是怕挨打,葉栩連忙吐出這句話,并且向唐彩行了個禮:“我的父親,正是宇文昊,曾經(jīng)的惠帝?!?/br> “你是前朝遺孤?”唐彩皺著眉頭,盯著葉栩看。 葉栩低垂著頭,保持行禮的姿勢。 唐彩抬起葉栩的臉孔,四下觀察著:“看這臉,當真是像極了畫卷的樣子?!?/br> “確實?!比~栩說著,擦了擦額角的汗:“慕九年抓我,也是看我像極了惠帝,想帶我回去盤問。” “那你說了?”唐彩問道。 “還沒來得及?!比~栩說道。 “走吧。”唐彩說著,抓住了葉栩的手,與他十指交握:“我們回去再談?!?/br> ———— 陶弘文站在陶宅的后門,遙遠看到唐彩拉著葉栩的手相攜走來,他放心下來,捋著胡須滿面笑意。 唐彩看到陶弘文等待的身影,趕忙來到舅舅面前,喚了句:“舅舅?!?/br>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碧蘸胛恼f道。 唐彩拉著葉栩來到會客室,邊跑邊說道:“舅舅,我問葉栩了?!?/br> 等到陶弘文走進房間,唐彩繼續(xù)說道:“舅舅,葉栩確實是宇文家的人,而且正是惠帝的兒子?!?/br> “怎么說?”陶弘文問道。 “葉栩自己說的?!碧撇手钢~栩。 葉栩悠然地坐在座位上,雙手合掌,也拿起了茶杯。 “這位葉公子,你如今回到了京都,究竟是抱著什么打算?”陶弘文問道。 “沒什么打算?!比~栩說道。 “我的意思是,葉公子?!碧蘸胛臏愡^身子,輕聲問道:“你可是要稱帝啊?” 這句話把唐彩嚇了一跳,她連忙看向葉栩。 葉栩優(yōu)雅地端著茶杯,面龐沒有一絲驚訝:“不,我不想做皇帝?!?/br> 葉栩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唐彩,唐彩轉(zhuǎn)過頭去,反而看向了陶弘文。 “若是唐彩想做皇帝,或許我會協(xié)助叁分?!比~栩說道。 “什么!”唐彩震驚不已。 她只能重新看向葉栩,葉栩也看著唐彩,唐彩注視著葉栩的眼睛,逐漸明白過來。 “說起那慕九年,可是一直在為皇帝提供藥物?”唐彩詢問陶弘文。 “是?!碧蘸胛拇饝溃骸耙膊恢滥悄骄拍陱哪睦锏玫降乃幬?,每次皇帝吃了,都龍顏大悅,精神大好。 唐彩想著慕九年抽他人靈氣的樣子,不禁攥緊了手:“可是,那可是……” 她欲言又止,陶弘文看著葉栩,張口問道:“說起來,當年宮廷政變,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唐彩聽了此話,也看向葉栩,她知曉一些當年的事情,景帝稱帝之后,屠殺了所有宇文氏的后人,一個都沒有留下。 “是唐老將軍,當時在皇宮之中,藏起了奄奄一息的我。”葉栩說道:“隨后將我送到了青云派的趙道長門下?!?/br> 葉栩告訴二人:“也就是說,我這條命,是唐老將軍給的,如今,唐家遭到滅門,我必然要幫助唐家。” “原來如此?!碧蘸胛恼f道。 唐彩望著房間的地毯,張口說道:“何況慕家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br> 陶弘文好奇:“慕家做了什么惡事?” 唐彩看向陶弘文,一時不知如何訴說。 葉栩直接說道:“殺人?!?/br> 陶弘文大驚。 ———— 唐彩想了想,還是向陶弘文講解了此事:“慕家專挑擁有靈根的人,提取他們身上的靈氣,制藥送給皇帝吃。” 陶弘文驚訝不已:“皇帝可知道此事?” 葉栩答道:“皇帝,自然是知曉的?!?/br> 唐彩轉(zhuǎn)過眼來,遙遙地望著葉栩的臉。 葉栩喝了一口茶水,繼續(xù)說道:“唐姑娘,你可記得長留村?” 唐彩點了點頭。 葉栩向二人講述:“長留村,原本有一棵千年靈樹,生在靈脈之中,長出了靈氣。” 唐彩明白過來:“這就是慕家叁番兩次到長留村的目的,怪不得我見長留村里,連一根草都沒有?!?/br> 葉栩說道:“我本來靈根受到損毀,所以喜歡待在長留村之中,溫養(yǎng)我的靈根,結(jié)果慕家竟然連一棵樹都不放過,把那樹的靈氣抽了個干凈?!?/br> 唐彩嘆了口氣:“何止是樹……” 何止是樹,何止是人,他連他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世間怎會有如此大jian大惡之人。 唐彩想著,陷入思考之中。 “慕家的一言一行,皆受到帝王的支持,他才會如此放肆?!比~栩說道。 “如此?!碧撇仕坪跸露藳Q心。 “唐姑娘可愿稱帝?”葉栩問道。 “茲事體大。”唐彩說道:“容我考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