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陳姨?！奔o(jì)流起身攔住她，把人推了回來，“要不了多久，不耽誤您營業(yè)?！?/br>
    陳斐聽他這么說，也不強求：“好吧，出什么事了？”

    “您對這個女生還有印象嗎？”

    紀(jì)流從相冊里找出董麗的生活照遞給陳斐，或許是因為女孩子的照片總少不了化妝跟修圖，陳斐看了一會兒才看出是誰，有些驚訝，點頭道：“她叫董麗，之前在我這干過一段時間兼職?！?/br>
    “兼職？”紀(jì)流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

    “是的?！标愳郴貞浀溃安贿^她做的時間不長，就做了一個月不到吧，之后就很少見她來了……哦不對，好像最近也來過一次?！?/br>
    程間尋倏地看向她：“最近是什么時候？”

    陳斐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太行，掰著手指算了算：“就上周的樣子?！?/br>
    時間也跟李陽說的對上了，程間尋眼睛一亮，他本來沒報什么希望，結(jié)果老天竟然破天荒這么眷顧他們，連忙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她來的時候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陳斐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記不清了，不過我店里有監(jiān)控，你們可以看看有沒有你們要找的人?！?/br>
    她招手叫了一個店員，讓他帶程間尋去里屋查監(jiān)控。

    紀(jì)流沒跟進去，坐在外面等。

    陳斐望著對面逐漸點燈開業(yè)的店鋪緘默半響，啞聲問道：“小紀(jì)，那孩子是出什么事了嗎？”

    陳斐孤身一人沒有結(jié)婚，更是無兒無女，紀(jì)流知道她其實把很多跟她相處過的客人都當(dāng)成階段性的孩子，在實話跟善意的謊言中猶豫片刻，還是折中道：“警方一定會抓到兇手的?！?/br>
    陳斐在聽完答案后眼底微紅，搖著輪椅上前，按了按紀(jì)流的肩：“生死有命，那孩子人很好的，就是太可憐了。你們查案歸查案，也別太上火，把自己身體照顧好才是大事。”

    紀(jì)流點頭應(yīng)了聲好。

    在等程間尋的空擋，陳斐又進廚房給他們弄了點糖炒栗子。等人看完監(jiān)控出來，栗子還是熱熱的。

    袋子里貼心放了好幾副手套，紀(jì)流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他沒忘記去年某個周末，他跟程間尋過來的時候陳斐也炒了栗子，他當(dāng)時說了句好吃，從此往后，他每次來都能吃到剛出鍋的栗子。

    “快回去忙吧，等忙完了帶你們警隊的同事來這里坐坐，我再給你弄點好吃的飯菜?！标愳嘲褍扇怂统鋈?，招手笑道，“都是當(dāng)孩子的年紀(jì)，不能太累著?！?/br>
    “謝謝陳姨?！?/br>
    程間尋答應(yīng)一聲跟紀(jì)流出了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陳斐店里的監(jiān)控剛好能拍到董麗身邊女人的臉，程間尋跟紀(jì)流說了這個好消息，一上車就把照片發(fā)給技術(shù)科讓他們?nèi)ゲ榕说馁Y料。

    兩人剛到警局，紀(jì)流就看見蹲在樓梯口的董麗家人。還是上次的一對夫妻跟一個小男孩，不同的只是三人面色憔悴，短短兩天像是蒼老了好幾十歲。

    他跟程間尋對視一眼，示意他先上去，自己走到三人面前。

    董麗爸爸抬頭看向他，血絲布滿眼球，雙手抓住他的衣角顫聲問道：“警察同志……找到了是誰害死麗麗的嗎？”

    “還沒有。”紀(jì)流實話實說。

    警察需要保持理性對待每起案件，感情用事只會影響判斷和行動，不得已就要放棄一些同情心。

    “你們回去等消息吧，在這守著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們這邊一有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br>
    董麗爸爸茫然地搖了搖頭，紀(jì)流的話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紀(jì)流沉沉嘆了口氣，知道他們剛失去女兒，勸也沒用，便叫來幾個警員讓他們把人帶到休息室好好安置，剛準(zhǔn)備走，小男孩就沖上來抱住他的手。

    “警察哥哥，我沒有jiejie了……”他聲音哽咽，紀(jì)流有些字甚至聽不太清，“……你們一定要幫jiejie……”

    紀(jì)流愣了一下，站著沒動，垂頭看他抱著自己哭，許久，才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恍惚間小男孩的身形跟另一團虛影重合，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也才6歲，也是像這樣抱著警察的手，哭著讓他們把自己的爸爸mama還給他。

    那天的哭聲很大，跟外面瓢潑而下的暴雨混在一起，回復(fù)他的好似只有絕望?？杉幢憧薜?jīng)]有力氣昏睡過去，他也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現(xiàn)在他們身份互換，他從孩子長成了大人，而當(dāng)初的小孩，現(xiàn)在也另有其人。

    腦海里的回憶一幀一幀閃過，可能是時間太久了，已經(jīng)沒法在掀起驚濤駭浪。

    紀(jì)流閉了閉眼讓自己清醒過來，俯身平視面前的男孩，語氣沉靜，有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

    “放心，我們會的。”他道，“明天還要上課，現(xiàn)在跟爸爸mama先回去休息。其他事情交給我們，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給你們一個交代。”

    “相信我。”?

    第9章 手銬的妙用之一

    技術(shù)科的動作很快，程間尋傳回照片沒多久就找到了女人的信息。

    “吳楠楠，30歲，家庭主婦，已婚有一對8歲的兒女?！?/br>
    紀(jì)流進來的時候剛好趕上錢多把傳來的資料攤在幾人面前，蕭遙立馬調(diào)出董麗之前的通話記錄，從頭到尾檢查了好幾遍也沒看見吳楠楠的號碼。

    程間尋道：“查一下兩人微信有沒有語音通話?！?/br>